57 、糾纏

趙桐一頭霧水,不過看這情形,是無論如何也見不着何滿了,他只好叫青暇轉告何滿一句話。

何夫人很識趣的沒問。

到了院外,青暇乍着膽子看了一眼趙桐,那神情裏滿是不甘和委屈。看得趙桐莫名其妙,他又沒怎麽着她,她這是什麽意思?

趙桐只警告的問青暇:“那藥呢?”

青暇一激靈:他怎麽知道?

“還,還在奴婢手裏。”

趙桐冷聲道:“扔了,若是被孤知曉這藥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你知道自己的下場。”

青暇撲通就跪下去了:“可,可姑娘有令,奴婢……”

她不敢不聽。

趙桐冷哼道:“你直接告訴她是孤的意思,若是她不聽,後果自負。”

論威脅人,誰不會?端看對方受不受威脅了。

何滿聽了青暇的話,只嘲諷的笑了笑。

她要不是不想激怒他,還真想知道他想怎麽個後果自負?頂不濟就是把這事吵嚷出來。她又有什麽可怕的,逼急了,她大不了跟他玉石俱焚。

反倒是他,身為太子,顧忌重重,未必有那份豁出去的膽量。

哼,誰怕誰是孫子。

青暇滿心惶恐的問何滿:“姑,姑娘,這藥,怎麽辦?”得盡快處理了,不然被太傅和夫人知曉,她根本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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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滿懶洋洋的道:“丢了吧,如今也用不上了。”

她小日子早不來晚不來,偏趕上這一天,倒是省了她的後顧之憂。

聞言青暇松了好大一口氣,轉身就把那包藥處理了。

周深沒能在預訂的時間等到何滿,反倒是等到了她的丫鬟紅绫,她轉交給周深一封何滿的信。

何滿在信中寫道:周大人敬上,何滿敬拜。很抱歉失約,煩請周大人将前日所說兩人送到何府,前塵舊事,你我一筆勾銷。落款是何滿再拜。

周深看着這封冷冰冰的信,半晌才擡頭問紅绫:“何姑娘呢?”

紅绫頭低垂着,道:“姑娘,身體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周深雖然憤怒,語氣卻還平靜,他當然知道紅绫在撒謊,只是這謊話也太沒水平了,到底是何滿不屑于撒個完美的謊,還是她只是随便敷衍了個借口,就是不想見他?

紅绫低低的回道:“肚,肚子疼。”

周深緊緊攥着信紙,瞪向紅绫:“肚子疼?她吃壞東西了?”

“奴,奴婢,不清楚。”紅绫架不住周深這審訊的架勢,雙股戰戰,簡直都要暈過去了。

周深無耐,只好壓着怒氣問她:“離開皇宮後,何姑娘又去了哪兒?都做了什麽?”他不信無緣無故,何滿會這麽疏離冷漠的對他。

“奴,奴婢不知道,陪着姑娘進宮的,不是奴婢。”

周深吸了一口氣:好想打死這沒用的奴才。

他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何滿估計就是這麽安排的,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到底為什麽變臉這麽迅速且這麽匪夷所思,所以想要找到答案,他自己去問何滿。

何府門口

可惜周深雖然進了何家,卻仍然沒能見到何滿,何泉一臉歉然的望着她:“勞煩周大人親自把人送過來,其實只要您說一聲兒,我帶人去接就好。至于舍妹,她身何不舒服。”

周深按捺着脾氣道:“究竟哪兒不舒服?嚴不嚴重,我順路請了個郎中。”

他也算準備周全,可惜用不上。

何泉客客氣氣的拱手:“多謝周大人,只是不必了。”

“不舒服就看病,這有什麽難以啓齒的?還是說何姑娘另有隐情?”

“周大人多慮了。”何泉朝他眨眨眼:“小姑娘家嘛,面皮都薄,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即可,還是別說出來的好。”

周深莫名其妙,不明白何泉做出這麽一副猥瑣的面孔來是什麽意思。他還試圖據理力争,總之就一個意思,他非要見何滿不可。

何泉輕籲了口氣,語态輕佻的道:“周大人還沒成親,怕是對有些事知之不詳,不如您回去向太子賞賜的幾位美人請教請教?”

周深先是怒不可遏,随即似乎明白了什麽,一張俊臉難得火辣辣的紅,可他仍然不願意放棄,道:“我不是沒眼色的人,只是有一句關鍵的話要問何姑娘,她若身子不便,我也不敢強求,就隔着屏風說一句話可好?”

他如此執着,何泉都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親自去請何滿:“周遠博非要見你,如果你沒什麽大礙,有什麽話不如當面和他說清楚,也免得他這麽無賴糾纏下去。”

何滿也不知他哪來的這麽大勁頭,有些事稀裏糊塗的就行了,非得問那麽明白做什麽?他這樣不依不饒,倒像是她有多負心,有多辜負了他一樣。

何滿頭疼的撫額:“你讓他先回去,就說改天……算了,明天,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周深只沉默了一瞬,說了聲“好”,總算離開了何府。他回便着侍衛打聽:“去查,何姑娘到底在宮裏都遇見了什麽人……”

何滿本來想第二天就走的,可還有一個難纏的周深呢,何滿一夜亂夢,早早就醒了,坐在榻上發了半天呆,見天色大亮,這才無精打彩的叫人進來收拾。

何泉已經踩着點兒進來,老遠就喊:“珠珠,你起來了沒有?”

“什麽事?”

“還能什麽事,周遠博一大早天沒亮就堵到門口了,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啧啧,你是沒看見爹看清是他時候的表情……好像多大冤屈,等着爹給他平反似的。”

何滿挑了挑眉:“他幾時變成個怨婦了?”

“怨婦?哈哈哈哈。”何泉毫無義氣的大笑:“可不就像個怨婦嘛,那小眼神,都快變成望婦石了。不對,呸,誰是他的婦?珠珠,你又說話口無遮攔,我說你不會真喜歡周遠博吧?其實他還不錯,年輕有為,相貌雖說比我還差點兒,但也算人模人樣。”何泉一臉的自戀。

何滿瞪他一眼:“我才沒有,就沖他姓周,我就不會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咳,有什麽深仇大恨,他姓周也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再說周仙仙早晚要嫁進宮裏,就算你和她做成姑嫂又不住在同一屋檐下,各喝各的水,各吃各的飯……”

“行了。”何滿打斷他:“你別管我的閑事,還是趕緊準備起來做你的新郎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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