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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

青暇臉色蒼白,急匆匆入內,見着何滿不及行禮便顫聲道:“太子殿下知道姑娘在,請姑娘過去說話呢。”

何滿放下手裏的書,不悅的瞟她一眼,随即又失笑道:“你怕什麽?”

“奴婢是怕,怕太子殿下怪罪姑娘欺君。”

這人真是奇怪,原來性子是真的可以因環境而改變的。上一世青暇是她的貼身大丫鬟,自己有多驕縱,她就有多傲慢,即至自己做了長平公主,她更是狐假虎威,沒少唬住外頭的人。

萬沒想到,自己這一世如此收斂,連她都變得膽小怯懦起來。

“呵。”何滿嘲弄的笑一聲,道:“欺君不欺君,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你怕又有何用?”

青暇羞愧的低下頭,喃喃道:“奴婢是替姑娘擔心。”

有什麽可擔心的?她不是已經彎了腰,他說怎麽就怎麽了嗎?

何滿沒矯情,換了身衣裳,去前頭見趙桐。

趙桐正背着手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心裏琢磨,若是何滿不來他該如何。

一個月了,足夠趙桐冷靜。

他屢屢問自己:如果何滿不是何太傅的女兒,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村姑,他可還會對她有那樣執着霸道的占有之情麽?

當然不會。

如果何滿只是個尋常的大家閨秀,懂事溫柔,溫婉賢淑,像周仙仙一樣除了精致容貌,便死氣沉沉,略顯木讷,他還會因為她的不喜歡而不甘和不憤麽?

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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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是否此來便是為了驗證,他已經得到她了,她于他已經失去了意義?

正胡思亂想呢,就聽見門口有說話聲,緊接着何滿當先而入。

一個月不見,她似乎又長高了,而且也瘦了黑了。少了從前隐約可見的風情,多了幾分利落,不施脂粉的臉上滿是潔淨的光,沒有大家閨秀的沉穩,多了幾分村姑的稚氣。

趙桐微微蹙眉。

這還是何滿嗎?從前她最臭美,又因為何太傅嬌寵,京城裏流行的胭脂水粉、首飾綢緞,她都用的都是頭一份,雖然不會裝扮,可到底小姑娘粉粉嫩嫩的,像生機勃勃的小樹苗,青蔥中透着活力。

可眼前這個小姑娘,呃,若不是穿着錦繡绫羅,誰知道她是何太傅的掌上明珠?

何滿對上了他的視線,清楚的看見了他眼裏的驚訝和淡淡的……嫌惡?

壓着嘴角的笑,何滿朝他挑釁的挑挑眉。

趙桐忽的就笑了。

此刻的何滿,像個狡詐的小狐貍,好像料定他會棄之而去似的。就這麽點兒小伎倆便能吓退自己?做夢呢吧?

趙桐揚聲:“珠珠……”

何滿果然收了笑,随即抖了兩抖,表示他的稱呼太肉麻,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原本趙桐覺得些許日子不見,二人似乎更生疏了,有些話像是被強行打斷了的曲子,怎麽也續不上,可此刻卻被她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那份尴尬一掃而空。

何滿悄悄皺了皺鼻子:笑什麽笑?有病啊?他當她是來取悅他的?那是嫌他肉麻嫌他惡心好不好?

趙桐回身,何滿已經進了屋,躬身向他行禮。

何滿的規矩非常好,挑不出一點兒瑕疵。以前怎麽沒覺得,原來她嬌縱的皮相下竟然還有一顆恭謹的心?

可随即趙桐堅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即使她可以做到和名門閨秀們一樣循規蹈矩,可骨子裏何滿是個不羁的人,她的眼底始終有飛揚着的跋扈,如果适可而止的話,不僅不惹人厭憎,想反還很讨人喜歡。

起碼他就喜歡她那種不顧一切的蠢勁。

趙桐伸手去拉何滿,谑笑道:“你變成這個鬼樣子,是想吓唬誰呢?”

不想吓唬誰,能吓住他就行。

趙桐俯身靠近何滿,離她的臉越來越近,何滿只能不停的往後躲,實在躲不過了,伸手将他的半張臉連同唇一起捂住,只露出一雙眼睛,道:“殿下有話就好生說。做什麽動手動腳?”

趙桐拉下何滿的手,還在她柔軟的手背上親了下,道:“珠珠,你一走就是一個月,有沒有想過我?”

何滿再度抖了抖:好惡心。憑什麽要想你?你算哪根蔥?

她在心裏回答他:沒有。

辯顏辯色也知道她沒有,趙桐抱怨:“真沒良心,不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呵呵,抱歉,你我壓根不是夫妻,哪來的恩義?

趙桐的眼神卻越來越熾熱,幾乎将何滿半個身子都攬進了懷裏,噴着火熱的氣息,低聲道:“我很想你,想得這兒都疼了。”他強拉着她的手去探身下。

何滿眼神裏帶着譏诮,還有……兇狠。

對,他看得很清楚,是小野貓在伸出爪子要撓人之前的那種兇狠,因為篤定會成功,所以多了譏诮。

趙桐迅速捏住何滿的手腕,離開自己的命根子,又是氣又是笑的道:“你還真狠。”

可他也沒那麽傻好不好?哪能再讓她得手?

何滿笑得無辜:“殿下冤枉臣女了,臣女什麽都沒做呀,倒是殿下把人家的手腕都要捏碎了。”她舉着手腕給他看,嬌嬌的訴說委屈:“又紅了。”

趙桐潦草的給她吹了吹,冷肅的道:“冤枉也好,沒冤枉也罷,總之你我心裏清楚。”

“臣女不清楚。”

“那我告訴你。”趙桐說着就将何滿壓在了桌案之上。

被桌棱硌得腰疼的何滿疼的一蹙眉,真想潑口大罵:你特麽的就不行找個舒服點兒的地兒?次次都讓我受罪,想死啊你?

她伸手攬住趙桐的脖頸,眼裏的笑像細碎的煙花,明亮又燦爛,五彩奪目,看得趙桐目眩神迷。

何滿輕笑道:“殿下遠來是客,理當珠珠盡地主之誼,不如今夜備下酒宴,請殿下小酌幾杯如何?”

趙桐虛壓着何滿,親了親她的唇,道:“好,可是離今夜時間還長,我等不及。”

何滿收了笑,眸子裏染上了涼薄:“殿下太心急了些,不過珠珠備有小節目,想來殿下一定會喜歡。”

她笑的時候和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天差地別。趙桐還不至于非得強壓着她做這件事,當下見好就收,松開她将她扶起來半抱在懷裏,道:“珠珠甚得孤心。”

何滿摸了摸他的臉,道:“彼此彼此。”你也甚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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