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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漠青買的一籃子早飯他一人就能吃掉一半,雖然他一直說自己剛才買早飯的時候在早點攤前就已經吃過了,不過衆人見他不停地去勾籃子裏的蝴蝶酥,墨宵塵當機立斷又點了些吃的上來。
店小二把三四個食籃放在了桌子上,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四下看了一眼在坐的諸人,最終鼓起勇氣問唯一一個埋頭吃東西忙得不可開交的顧漠青,也只有顧漠青他才敢跟他說話,這屋子裏不是沉着臉的就是讓人不不敢接近的,只有娃娃臉的顧漠青看上去一臉無害,而且……怎麽看都與這些人的氣場不搭。不過,店小二不明白為何顧漠青會與這些人在一起。而這些人,就算不知道他們都是做什麽的,湊在一塊也夠奇怪的。
“那個請問隔壁要不要也送些吃的過去?”店小二指的隔壁是指白玄與沈羽陽的屋子。
顧漠青正好剛咬下了一口蝴蝶酥,正準備咽下去,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味蝴蝶酥的滋味就只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不情願地回道:“你敲門不就知道了?”
“我敲過門了……”店小二悶悶地回道,然而他敲了門之後屋裏忽然發出一陣響聲,接着門也晃動了一下,吓得店小二趕緊先往這邊送吃的。
顧漠青看了一眼墨宵塵,結果墨宵塵壓根就不想理他,坐在周薄言的身邊一邊往周薄言的碗裏送吃的,一邊笑眯眯地看着周薄言吃早飯。看來問墨宵塵是沒戲了,玉半遮就更不會說了,那麽……這麽看來店小二問他是問對了人,可顧漠青知道也不能亂說什麽。
“你放下食籃吧,我一會送過去。”顧漠青撇嘴,這一大早上他就為這些人去買吃的、送吃的了。
店小二如蒙大赦一般地連連向顧漠青道謝。還好他眼力勁足,知道找顧漠青一定錯不了。
越池墨還昏迷着沒有醒,而花子亦正拿着調羹往玉半遮的嘴裏喂吃的,墨宵塵也跟花子亦一樣唯獨就是沒拿着調羹直接去喂周薄言。而周薄言則很同情地看着冷漠拒絕花子亦好意的玉半遮。越池軒不愧是在縱橫沙場多年的人,鎮定地拿起一塊蝴蝶酥塞進嘴裏,當什麽都沒看見一樣的吃早飯。
顧漠青三下五除二地把一塊蝴蝶酥吃完,将手裏的碎屑拍掉,然後站起身來拎着食籃走出了壓根就不能看的屋子裏。顧漠青走到隔壁敲了三下門,屋裏一時半會并沒有什麽動靜。顧漠青耐着性子等着,小半刻後,屋裏才傳來了一陣窸窣聲,聽起來像是穿衣服的聲響。站在門外的顧漠青高高地挑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理所應當的笑容。三十年沒見啊,能忍得住才怪。聽見腳步聲靠近門邊,顧漠青連忙收起了嘴角邊的笑容。開門的是白玄,顧漠青把手裏的食籃遞給白玄,目光在白玄白皙的脖頸上迅速地溜了一圈,卻沒有出現他意想中的痕跡。失望的表情在顧漠青的臉上轉瞬即逝,然而還是被白玄身後的人瞧見了。沈羽陽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替白玄接過了顧漠青遞來的食籃。
“看什麽看?”沈羽陽嗤了一聲,一邊就要反手将門給合上了。
顧漠青還沒反應過來,連忙要伸手去推門,門快合上的時候白玄伸手把攔住了沈羽陽。
“怎麽了?”沈羽陽的語氣懶洋洋的,眼角下還有一圈青黑,顯然昨夜他睡得并不好。
白玄拎過了沈羽陽手中的食籃,拽着沈羽陽就走出了門外:“去隔壁吧,正好問問那些小輩們的決定。”
“問他們作甚,他們又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不必把他們牽扯進來。”沈羽陽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白玄的手,于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了屋門。
顧漠青聽這兩人的對話明白了一些,也忙擡腳跟上了兩人回到了墨宵塵等人所在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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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濃情蜜意的幾人一見兩個長輩出現,連忙各自收斂住了神色。然而沈羽陽和白玄的眼角還是瞥見了幾人的一些動作。
“沒打擾到你們?”沈羽陽的語氣還是懶洋洋的,但是還帶着一絲笑意。墨宵塵和玉半遮自然知曉沈羽陽為何而笑,前者毫不在意,而後者則赧然地垂下了頭。
越池軒睨了一眼迎面走進來的沈羽陽與白玄,站起身來向來人拱手致禮。眼光轉過之時,越池軒感覺在沈羽陽的脖頸上看到了一抹紅色的痕跡。越池軒低頭不語,仿若置身事外一般。
“師父,道長。”墨宵塵一邊向沈羽陽和白玄打招呼,一邊讓玉半遮給沈羽陽和白玄讓了個座出來。
當沈羽陽與白玄坐下之後,屋裏再無空位。顧漠青苦着臉四下看了一眼,而後只得坐在了越池墨的床邊。
屋內一時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不知是誰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其他人才從各自的神思中回過了神來。
“明日便是比武招親之日了,你們怎麽打算的?”開口問的是沈羽陽。
花子亦兩手一攤表示無所謂:“我不參加。”作為接到請柬的人,花子亦一開始就沒打算在擂臺上比試。花子亦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身邊的玉半遮,玉半遮聽見花子亦的話神色變了一變,花子亦看見了得意地勾起了唇角來。
墨宵塵更不會參加什麽比武招親,越池墨就算醒來也不得随意動武,所以這間屋子裏的人都不可能去參加什麽比武招親了。
“我定然要去。”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越池軒忽然開了口,不過他的答案大家都知道,諸人只是會意地點點頭。
周薄言并沒有說話,那一日當墨宵塵與他說清楚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瓜葛,周薄言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情:他到底該不該再回到隽雅山莊去?
“接下來的事情,必須得征求下你們的意見。”這次換成了白玄開口,他怕沈羽陽一開口就直接替大家決定了,換做他來說不會挑起必要的麻煩。
諸人聽見白玄如此說也心知白玄接下來要說什麽,他們在聚來客棧耽擱了那麽久就是等着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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