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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忝桓暴怒,三十年前他與周隽雅聯手,仍舊敗在了沈羽陽的手上,三十年後就算他習得了《武脈訣》仍舊不是沈羽陽的對手!舒忝桓棄掉長劍,屈指為爪,湃然內力彙于掌心,他血目怒張,遮擋容顏的□□在強勁的內力沖擊下片片碎裂,舒忝桓的本來面目出現在了衆人眼中。然而,武脈充盈周身的舒忝桓此刻臉色急遽變紅,就連他的頭發也逐漸由黑轉赤。衆人驚駭,舒忝桓修習的武學應不是正道武功,不知是他從哪裏學來的邪門歪道的心法。

“他這并不是《武脈訣》中所記載的武學是也不是?”白玄見舒忝桓皮膚暴漲成赤紅色,他也不知舒忝桓修習的是何等武學。

沈羽陽終于斂起了眉梢,舒忝桓這套武學太過詭異。舒忝桓的武學修為本不如沈羽陽,但自他釋出這股內力後,沈羽陽能感覺得到,舒忝桓的武學修為一瞬間精進了一個大周天。

“難道這是……”沈羽陽神色又沉了一些,他提起十二分精神,“楓華舞秋山!”

“哼,沈羽陽你果然識貨!”此時的舒忝桓宛若被鮮血浸染的行屍走肉,他的右半邊臉愈發猙獰恐怖,衆人不僅攝于舒忝桓的內力,更攝于他那半張如惡鬼的面容。

沈羽陽往白玄身前邁了一步,将白玄護在了身後,長劍上冷光泠泠,沈羽陽低聲對白玄說道:“快将這些小輩帶出去,他們抵不住楓華舞秋山。”

白玄與沈羽陽對視一眼,旋即點頭,往回退了幾步,他先護住的自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周薄言,而後又将抱着周籽言的越池軒護在身後,其他幾人他以眼神示意,諸人收到白玄的警告,紛紛往屋外退。

周隽雅見屋中情形,心知若再留在此處,性命堪憂,他也跟着諸人要退出屋門之外,卻聽那方舒忝桓一聲沉喝:“周隽雅!此時你還要去哪!”

周隽雅被激得打了一個冷顫,他知曉舒忝桓定不會放過自己,但之前他已與舒忝桓決裂,此刻若再厚着臉皮與舒忝桓站在同一條船上,周隽雅自是不願。何況,周隽雅仍覺沈羽陽那方勝算較大,周隽雅故意挺直腰板,義正言辭地駁斥舒忝桓:“舒莊主,你擄我女兒,修煉邪功,還欲置我等于死地,隽雅山莊從此與雲浮山莊一刀兩斷!”

“哈哈哈哈!”舒忝桓緩緩擡起右掌,用內力聚起的氣勁宛若一枚紅色血球,他将那枚血球對向了周隽雅那方,邪笑道,“周隽雅,我太了解你了,在選擇一方前,你定會考量哪一方會有贏的局面,這三十年來,你一直都算得精準,可這一次,我怕你會選錯!”話音剛落,舒忝桓将手中血球猛力推出,不過他并未擊向周隽雅,而是向沈羽陽攻去!

“羽陽小心!”已退至戰圈外的白玄知曉自己此刻上前幫助沈羽陽只會給沈羽陽造成負擔,他只得以聲音提醒沈羽陽。

沈羽陽嘴角微挑,白玄對他的關心三十年來都未變過,就算此刻死于此處,他沈羽陽亦無憾矣。

長劍橫掃而出,沈羽陽騰盛躍至半空,銀色劍風自上而下層層襲來,攪動紅色血雨。戰圈之中,除了一赤一玄兩道影子外,再無其他。

戰圈外,諸人紛紛懸起心來,不知勝負何屬,但他們都希望沈羽陽能夠勝出,就連周隽雅也不例外!

轟然巨響再次傳來,諸人只覺耳膜震痛,目不能視物,過了許久,他們才緩轉過來,卻見潤雅齋內四壁倒塌,“潤雅齋”三字匾額落在地上。

“羽陽!”白玄內力較小輩們深厚,他當先反應過來,連忙沖向跌坐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的沈羽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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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忝桓居高臨下地望着負傷的沈羽陽,右手在沈羽陽頭頂晃來晃去,只要他在沈羽陽頭頂之上輕拍一掌,沈羽陽就會立即斃命!不過,舒忝桓不會讓沈羽陽死得如此舒坦,沈羽陽毀了他的半張臉,他就要毀了沈羽陽的整張臉!

白玄還未沖進潤雅齋屋內,一道氣勁襲來,直接擊在白玄胸口,竟然将白玄擊飛出去!

越池墨連忙上前扶住白玄,這才未讓白玄跌倒在地。“師父,你沒事吧!”白玄搖頭,目光緊緊定在沈羽陽身上。他心中焦急非常,卻不知舒忝桓修習的是何等邪功,竟然只一揮手就将他給打退。

舒忝桓一手點在沈羽陽的眉心上,微微側頭看着白玄,他笑了起來,卻是分外的猙獰恐怖:“白玄,我得不到你,你也休想得到沈羽陽!”舒忝桓厲笑,點在沈羽陽眉心的手指微微向前,只差一厘就能刺入沈羽陽的眉心之中。

“舒忝桓,他是你三哥,你可還記得?!”白玄咬牙,舒忝桓早已泯滅人性,但此時白玄仍抱着一絲希望,希望舒忝桓能夠看在三十年前四人的情分上,放過沈羽陽。

舒忝桓停下手,他血眸中忽現迷茫神色,白玄大喜,以為舒忝桓已有一絲覺悟,誰知轉瞬間,舒忝桓卻是不屑一顧地笑道:“白玄,沈羽陽是我們四人中最聰明的那一個,可你,是我們四人中最笨的那一個。三哥?哈哈哈哈,當年我與你們結拜的目的,你真以為只是想與你們稱兄道弟?”舒忝桓搖頭,似是自嘲,又似是在嘲笑白玄:“錯了,我早就知曉沈羽陽是何人,是我告訴周隽雅沈羽陽的身份,然後周隽雅才想出了那個辦法,誘使沈羽陽修習武脈訣第十重,在沈羽陽即将沖關之時,我在他心口插了一根針,他便走火入魔,心性大變。而周隽雅,則可以以照顧沈羽濛為由,将《武脈訣》及楓華舞秋山這兩個尊楓教至極的武學心法全數诓騙來。周隽雅愛惜自己的羽毛,不願修習這兩個邪功,但我舒忝桓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言罷,舒忝桓懸在沈羽陽頭上的右手再次聚起湃然內力。

“舒忝桓!不要再錯下去了!”白玄大驚,想要阻止舒忝桓,然而他深受重傷,終是無法再阻止舒忝桓。巨大的恐怖席卷而來,白玄宛若回到了三十年前,大火中,他尋不到沈羽陽,直至在懸崖邊,他看見了沈羽陽那縱身一跳,從此他心如枯槁,再無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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