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忙碌了一天, 焦家父母疲憊的回到家, 但想到兒子要成家立業了, 很快又有孫子可以頤養天年, 兩人布滿皺紋的臉上又露出滿足的笑容。
“幸好今天去買了三金,”焦母說:“不然明天金價漲了多吃虧,好幾百塊錢呢, 還好她姑提醒了咱們。”
說到她姑,兩人都沉默了,焦父愁苦的抽着煙, 半晌嘆一口氣,“真是對不起嬌嬌啊。”
焦母怔住了,也跟着嘆口氣,抹抹眼淚說:“可也沒辦法, 馬上就到小澤結婚的日子了, 咱娘找人算過,說那天日子好, 小澤能平步青雲一輩子順順利利的, 而且咱娘不讓追究, 咱能怎麽辦?只能委屈嬌嬌了, 大不了我多給她燒點紙錢, 再去廟裏上幾柱香, 給她祈禱讓她下輩子投胎能投個好人家。”
焦父說:“也只能這樣了,到底是親戚,小虎當年也不是故意的, 現在人都死了三十多年了,小虎閨女都那麽大了,總不能再将人送進牢裏,再說咱娘那麽大年紀,要是再因此被氣出個好歹,親戚戳脊梁骨都能戳死咱們。”
焦母沒有再說話,只是不停抹眼淚,說着,“作孽哦。”
哭了一場,焦母起來去做飯,焦父聽到門有動靜,去開門,沒想到是兒子焦澤回來了。
焦父意外,“你今天不是跟慧慧去拍婚紗照?怎麽還有空回來?”
焦母聽到聲音也走出來,看到兒子臉色不好,擔心說:“是不是跟慧慧吵架了?這都快結婚了,還吵什麽,你就讓讓她,別跟她多計較,日子不就是你讓我我讓你讓出來的嗎?”
焦澤臉色确實難看,看看焦父又看看焦母,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焦家父母臉色都一變,焦母說:“你這孩子,這是怎麽了?聽誰說閑話了?我們是你爸媽,能瞞你什麽,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焦父沉着臉不吭聲。
焦澤忍着怒氣道:“我姐是不是找到了?”
兩人大驚失色,焦母急道:“你這孩子,聽誰胡咧咧了,你姐失蹤了三十多年,要是找到了我們能不告訴你?那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一塊肉,我不比你急。”
焦澤看看焦母,又看看焦父,心裏失望又憤怒,鐵青着臉大吼,“我都知道了,慧慧都跟我說了,我姐被找到了,屍體被找到了,還是在我姑家的牆裏,裴虎當年殺了我姐,他們一家子将屍體砌到牆裏一瞞就是三十二年,現在被找到了,你們竟然要放棄起訴?”
焦家父母沒想到兒子都知道了,心裏慌亂又有些害怕,焦母急切的說:“我們也沒辦法啊,你奶奶不讓我們追究,我們能怎麽辦?而且你哥小虎孩子都那麽大了,一家子就靠他養家,他要是坐了牢家裏怎麽辦?喝西北風等着餓死嗎?還有你姑一家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還賠了錢,賠了一大筆錢,我們正打算用這錢來給你買車,你和慧慧不是一直想要車嗎?這錢能給你們買輛好車。”
焦澤震驚了,不可置信,聲音都變了調,“賠錢了?賠了錢就能抵掉一條人命嗎?那是你們親生的女兒啊,養了十六年,花一樣的年紀,然後死了,還被他們把屍體砌到牆裏隐瞞三十二年,你們不生氣嗎?你們不憤怒嗎?一條人命啊,我親姐姐啊,要是她還活着,孩子都能上大學了,還有什麽奶奶,她都快九十歲了,老糊塗了,她能知道什麽?裴虎一家就是拿奶奶做借口。”
焦母哭着說,“那你說能怎麽辦?把他送進牢裏?我們也想過,可是你姑帶着孩子來哭,說你哥要是坐牢,她也不活了,還要帶着你侄女一起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這個人,真的是說到做到,要是人真死了,那咱這一家日子還過不過了。”
焦澤氣的渾身顫抖,連手機都摔了,說:“我不管,殺人坐牢,天經地義,他害死我姐,我管他們一家要不要自殺,我就是要把他送去坐牢。”
焦母哭着打他,“那你以後還過不過日子了,親戚戳脊梁骨都能戳死你,你就不能聽媽一句,這事兒你不要管了,你就安心結你的婚。”
“不行!”焦澤說:“那是我姐,你們不管我管,我現在就去公安局,誰敢攔着我我打爆誰的頭。”
焦澤說着氣沖沖的跑了,焦母和焦父拖鞋都來不及換要追,可剛走到門前,門卻啪的一聲,自動關了。
兩人吓了一跳,急忙去開門,卻死活打不開。
焦母想到了什麽,吓得渾身一抖,“這不會是……嬌嬌回來了?”
就在兩人驚恐不安時,客廳的角落,站着他們看不見的兩女一男。
這三鬼正是餘夏詩晴和陳勵。
鑒于餘夏心中的怒氣,分了工後,餘夏主動來抓焦家父母的魂魄,卻沒想到會看到剛才的一幕。
“看來還是有人心疼焦嬌的。”餘夏欣慰的說,臉色都好看了一點。
詩晴難得誇一個人,“是個有擔當的男子。”
陳勵也道:“是個好漢。”
詩晴問,“那有人給焦嬌做主了,老大還抓嗎?”
餘夏說:“抓,為什麽不抓,焦澤願意替焦嬌讨個公道是他的事,并不能抹去其他幾人的罪。”
“那就動手?”陳勵看着她。
餘夏嗯了一聲。
陳勵立即飄上前去,伸出雙手在焦家父母的頭頂輕輕一拍,兩人便軟軟倒在地上,魂魄飄了出來。
兩人魂魄飄出來的時候,餘夏詩晴和陳勵的形象都一變,渾身濃如黑霧的陰氣環繞,幾乎遮住身形,穿着捕快服,一手執引魂燈,一手拿鎖魂鏈,渾然就是電視裏地府鬼差的樣子。
焦家父母自然認了出來,吓得幾乎癱軟在地,戰戰兢兢的說:“我們……這是死了?”
陳勵獰笑一聲,“你們現在還沒死,可一會兒閻王問話你們要是答不好,那就真要死了。”
說着一抖鎖魂鏈鎖住二人魂魄,飄到餘夏面前道:“啓禀大人,這二人已逮捕歸案。”
餘夏嫌惡的看了兩人一眼,居高臨下的點點頭,“逮捕了就走,閻王和判官可緊等着呢,要是晚了時辰惹怒了二位大人,只怕這二人還能活也得死了。”
本就害怕的焦家父母聽到這話更是吓得抖成一團,要不是魂魄沒有尿這種東西,只怕都尿褲子了。
抓着二人一路飄出小區,在回老地方的路上遇到了譚水和胡耀,兩鬼也是鬼差形象,手裏提着的鎖魂鏈鎖着裴虎一家人,還煞有介事的沖餘夏拱手,“見過餘大人,大人辛苦了,這也是公幹回來?”
這貨生前是個運動員,死後卻有了演戲的興趣,餘夏忍住笑,一本正經的回了個拱手禮,道:“可不是?焦嬌那女子将這二人告到了生死殿中,不止驚動了判官,還驚動了閻王,大怒之下命本官前往陽間将二人捉拿。”
譚水心領神會,立即飙起戲來,“咦?那就巧了,下官前去捉拿的這幾人也是被一名叫焦嬌的女子狀告的。”
餘夏假做好奇的問,“你也是?那她告這幾人是何罪名?”
譚水指着裴虎,“狀告這人謀殺,”又指着裴虎的父母,“狀告這二人知情不報,幫其隐瞞,還事後幫其脫罪。”
餘夏佯怒的啧啧幾聲,“難怪閻王和判官如此生氣,原來是自己找死啊,那可就兇多吉少了。”
“誰說不是呢?”譚水笑着搭腔,“地府裏誰不知道,咱們閻王和判官最是嫉惡如仇,若是這人老老實實去坐監就罷了,偏要動那歪腦筋,那就只能閻王管了。”
餘夏和譚水一來一往,演的跟真的似的,胡耀看的羨慕,也忍不住給自己加戲,“那依餘大人看,這幾人閻王會如何判?”
餘夏給了他一個幹得好眼神,琢磨了一下,說:“依閻王的脾氣,至少也要油鍋裏滾一滾,怕就怕一怒之下讓判官勾了他們的生死薄,陽壽清零打入地獄裏受刑,至于哪層地獄就說不好了,但拔舌地獄是免不了的,誰叫他們胡亂說話,想替殺人這一罪者脫罪呢?”
餘夏說着,眼神滿懷惡意的向裴虎幾人的魂魄看過去,其餘幾鬼也看着他們陰笑起來,直吓得他們瑟瑟發抖,幾乎要魂飛魄散。
彙合之後到了老地方,那是詩晴之前說過銀行在拍賣的一套別墅。
別墅裏已經被用陰氣布置成了生死殿的模樣,趙泓扮閻王,田鳴駿扮判官,何瑤和其他鬼高層扮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
衆鬼都曾強烈要求扮閻王,還為了争角色險些打起來,還是餘夏拍板用抽簽的,這才平息了一場群毆。
此時焦家最大的長輩焦奶奶也被拘來了,正一臉驚懼的癱跪在別墅外,等看到被餘夏他們拘過來的焦家其他人,只駭的直翻白眼,恨不得暈過去。
“你們……你們也被拘來了啊,”焦奶奶哆哆嗦嗦的說:“豈不是……豈不是咱們”
焦奶奶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生死殿中其他鬼扮作的鬼差呵斥一句,“肅靜!”
焦奶奶吓得不敢說話,直抖個不停,要是魂魄能有眼淚,只怕此時已流了滿臉。
演戲演全套,餘夏裝作整理了一下官服,上前一步拱手大聲道:“啓禀閻王,啓禀判官,卑職已将焦家父母捉拿歸案。”
餘夏話音落下,就聽殿中傳來威嚴的一句,“帶上來。”
餘夏和譚水依言将焦家衆人魂魄帶進殿中,然後焦家人發現,此刻已經死了的焦嬌也在殿中,頓時驚恐的尖叫一聲,“有鬼啊。”
餘夏等衆鬼,“……”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在末日文裏當錦鯉 求預收~
黎錦幸運了一輩子,一朝倒黴,穿進了她正在追的一本末日文裏。
2032年,地球和魔幻位面碰撞,數以億計的奇特生物從空間裂縫擠入。
地球一度陷入混亂,在花費了數年時間以及付出十幾億生命為代價後,人類重新掌控地球。
在人類不懈努力下,兩方實力的差距不斷被拉近,終于在2039年,人類成功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而黎錦穿越後一問時間,2033年。
黎錦:艹,穿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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