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喘息的暧昧

“喂？”楊森的聲音第一次通過電流傳來，楊森的聲音有點兒低啞，有點兒運氣不足的感覺，但是總是可以慢慢吞噬着徐舟的心。在徐舟毫無預料的時候猛然的一個抨擊，徐舟毫無招架之力。

徐舟呆滞了一下，本來是氣憤憤的準備質問一下楊森，但是現在徐舟發現自己一個音素的調子都發不出來了。

“喂，請問你是？”楊森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徐舟才從夢裏醒過來。

“啊啊？你為什麽不要健身卡？”徐舟直入主題。

電話的那邊安靜了幾秒。

“學長？”楊森疑惑的問了一下。

徐舟說：“嗯，我是學長。”

楊森說：“我等足球場修好了再去跑也是一樣的。”

徐舟揉了揉頭發，坐了起來，說：“跑步就是貴在堅持，不能有一刻的松懈。”說這句話的時候徐舟可能忘了他自己從開學到現在也沒有再踏進健身房一步了。

“真的不用了，學長。”楊森的語氣有點兒猶豫，徐舟覺得自己有必要趁熱打鐵。

徐舟說：“反正這張卡也是閑置着的。”

楊森說：“學長，你把卡給別人吧。”

徐舟深吸一口氣在，真拿楊森沒辦法，徐舟說：“你不要的話，那我只好扔了，我是看你是我帶的學弟，我才想到你的，沒有別的意思。”

等了一會兒，楊森說：“那好吧，多少錢？我給你。”

徐舟嘻嘻的笑了，說：“不要錢。”

楊森說：“那怎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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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舟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麽和緩了，說：“別問那麽多了，晚上我拿給你吧？”

楊森說：“好吧。”

健身房是下午到晚上開放的，下午人比較多，徐舟覺得楊森應該喜歡人比較少的環境，晚上人就挺少的。

挨到了六點，徐舟給楊森發短息，說：“你在哪？我在體育館門口等你。”

楊森說：“好的，等我二十分鐘。”

徐舟看時間還早，因為徐舟的宿舍離體育館大概五分鐘的距離，而楊森宿舍到體育館最少也要走十幾分鐘，除非跑。

徐舟換了一身運動服，收拾一下就出門了，寧願幹等着。

徐舟一個人，吹着冷風在體育館門口站着。

徐舟很快看見楊森，楊森穿過籃球場就朝徐舟走了過來，徐舟招了招手，楊森看見了。

今晚的楊森穿着一套灰色的運動服，像一個鄰家大男孩兒。徐舟傳了一套藍色的。

楊森跑了幾步，來到了徐舟的身邊，楊森說：“不好意思呀，讓你久等了吧？”徐舟想，那也是我自己自願的。嘴裏卻說着：“我也剛剛來，走吧，進去吧。”

楊森點點頭，走在徐舟後面，徐舟也沒說什麽，他知道，楊森一定會緊緊的跟着。

到了健身房門口，徐舟拿出兜裏的兩張健身卡，拿了一張給楊森，楊森接了過來。

進了健身房，兩個人就把健身卡給了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把健身卡放在了籃子裏。

這個時間的人确實很少了，跑步機也空蕩蕩的。

楊森沒有再跟着徐舟了，而是自己找了一個跑步機跑了起來。

徐舟倒是去健身房其他地方到處轉了轉，沒一會兒也去了跑步機。

徐舟和楊森之間隔了兩個跑步機，中間還有兩個女生在跑着。因為徐舟的身高優勢，所以徐舟稍稍轉過頭就可以看見楊森。

徐舟的餘光穿過旁邊的兩個女生似有似無的打量着楊森。

楊森的步子邁得不是很大，但是速度卻很平穩，直視着前方的白色的牆，徐舟很想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但是他也聽說有很多人跑步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徐舟不是那樣的人，他跑步的時候就還可以一心兩用的偷窺着楊森。

楊森的手微微握成了一個空心的拳頭，呼吸也很均勻，雖然隔了一點兒距離，但是徐舟卻感覺他連楊森那一點兒微弱的呼吸聲都可以聽清楚，他的呼吸聲就像軟綿綿的羽毛從他的心尖上掃過，留下的是一陣顫抖。

徐舟轉過頭使勁晃了一樣，逼自己轉移一下注意力，可是腦袋一有意識就只蹦出了楊森的臉，還有那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

徐舟也很久沒有運動了，所以忽然的運動有點兒吃力，速度也慢了不少，徐舟跑了大概四十分鐘就下了跑步機，找了個倒登訓練器做了十分鐘，一做完，楊森也從跑步機上下來了。

徐舟坐在了旁邊的休息椅上，楊森也坐在了旁邊，因為學校的健身房比外面的簡陋，也沒有多餘的位置了，能做的也只有徐舟的旁邊，徐舟是正好瞧準了，才先楊森一步坐了下去。

楊森的喘息聲很重，應該也是累到了，一個多小時在跑步機上，而且楊森的身板看上去也沒有那麽強。

徐舟說：“累壞了吧？”

楊森的喘氣聲此起彼伏，一聲聲的進了徐舟的耳朵，徐舟覺得自己就像躺在雲朵上一樣。

楊森說：“還好吧。”

又坐了一會兒，楊森又在器材上做了幾個拉伸動作。

徐舟就在旁邊光明正大的看着，同時還是有點兒躲閃。

兩個人再在健身房呆了一會兒就拿了各自的健身卡出門了。

一出健身房，徐舟的宿舍就不遠了，馬路上，又是到了分開的時候。

楊森說：“那，學長再見。”

徐舟晃了晃手，說：“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楊森頓了一下，說：“好。”

昏暗的燈光下，楊森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長到徐舟一伸手就可以握住，但是徐舟沒有伸出手，只是看着那個人慢慢走遠，而徐舟要做的只是等那個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裏，然後自己再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寝室。

一回寝室，今天的劉東竟然奇跡般的老實在寝室待着。

“喲，徐舟，你娃還真有毅力，卻健身房了？”劉東回過頭打量着徐舟。

徐舟把健身卡拿出來放在抽屜裏，說：“我可不拍賣我的健身卡，還是自己用吧。”

劉東說：“你小子，你就說，是不是和買我健身卡的那位一起的呀？老實交代，是誰？”

徐舟一邊脫衣服一邊說：“臭死了，我先洗啦？”

劉東說：“我已經洗啦，你去洗吧。”莫名其妙的轉移了話題，一根筋的劉東沒有反應過來，徐舟走進了浴室，劉東就老老實實的繼續在游戲裏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