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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湄回到病房陪着遲璇, 快到中午的時候副編導楊薇終于出現在了病房,滿臉笑容地說道:“遲璇,顧湄, 節目組願再給遲璇一次機會。”

楊薇将早上微博上發生的事完整轉述了下, 又提到易缙:“你們真該好好謝謝易總,如果不是他,節目組也不會這麽迅速下決斷。”

顧湄歡呼起來:“太好了!遲璇, 你可以回來一起訓練了。”

遲璇在病床上, 抱住顧湄的腰開心地道:“感謝節目組, 感謝易總, 感謝楊編導,感謝顧湄!顧湄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我太愛你了!”

楊薇笑眯眯地看着兩個女孩抱成一團。

遲璇入院的突然,并沒來得及帶多東西,她去衛生間将身上的病號服換上,出來就看見顧湄站在窗戶口, 看着下面神情幽怨。

遲璇開口問道:“怎麽了?”

“那群記者怎麽還在那呀。”

顧湄将腦袋縮回來,有些欲哭無淚:“他們居然還真把我吃包子的照片,給我發微博去了,這些媒體沒有心!”

遲璇噗嗤笑出聲:“聽楊編導說那照片還挺好看的, 你不少粉絲還在下面發彩虹屁呢。”

“我滿嘴都是油,能好看到哪去!”

顧湄鼓了下臉頰:“我就不該吃那個肉包子。”

遲璇憋笑道:“顧湄你現在也是小有名氣的愛豆了,你就不能忍忍, 跑到沒人的地方再吃!”

“我這不是怕被楊編導看見,想迅速吃完嘛!現在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看見了嗚嗚。”

兩個女孩一邊聊着,一邊進了電梯。

節目組接她們回去的車就停在病房樓樓下, 她們按着車牌號将目光定位在一輛黑色賓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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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璇給顧湄報了一遍車牌號,确認道:“是這麽沒錯吧?”

顧湄也确認了一遍車牌號:“是。”

想起自己那輛破舊的二手面包車,有些咂舌:“節目組這麽有錢的嗎?”

“可能是咱們倆太火了!”

顧湄率先打開了車門,等遲璇坐進去,才坐進去。

駕駛位上坐着的正是易缙的司機吳叔,見着兩個女孩們進來,笑眯眯地轉了過來:“你們就是遲璇和顧湄吧?”

見女孩們點頭,他偷偷又多瞥了眼顧湄,易總性格冷淡又是工作狂,他跟着易總一年多,可還從沒有見過易總對哪個女孩這麽上心。

“我孫女兒特別喜歡你們,我聽說今天要載你們,剛剛特地去打印了兩張照片,可以麻煩你們簽個名嗎?”

“當然沒問題。”

顧湄笑容燦爛:“只要不讓節目組知道就行。”

節目錄制期間是不準練習生和外界人員接觸,包括不得簽名、合影、接受禮物等。

不過已經出了訓練營,這些規定也微不足道了。

吳叔高興地說:“你們真是太好了。”

顧湄将照片接過來,遲璇的那張是舞臺照,她将遲璇那張遞給她後,在看到下面自己的那張,笑容突然消失。

遲璇瞥到那張照片,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連聲誇道:“叔叔你挑照片的眼光真好。”

那張照片赫然就是顧湄火出圈的刁包子照片。

顧湄捂住臉,已經預感自己即将成為表情包,風靡朋友圈的結局。

吳叔将兩個女孩送回訓練營,就徑直将車開回了藝星娛樂,将顧湄的照片簽名送到了易缙手中。

易缙接過照片,修長指尖微微撫過照片上,她微鼓起的可愛臉頰。

他薄唇忍不住勾起微微弧度,然後将照片放進了錢包最裏層。

***

顧湄離開訓練營,留在醫院,無疑是給馮姵提供了個天大的好機會。

她恨不得顧湄錯過今晚的公演,自己好奪回她的C位,可惜這個念頭并不現實。

馮姵視線停留在鞋櫃擺放着的一排鞋子,那些是今早節目組送來的,晚上公演表演的鞋子。

趁着《Flattering》組女孩們去食堂吃午飯,她快速地吃完回來。

無論是練習室還是走廊,都布滿了監控,只有陽臺處有監控死角。

馮姵裝模作樣地将全組的鞋子拿去陽臺上曬,在監控死角處,她看向顧湄的鞋。

因為是C位,她的鞋和其他女孩們有很大的區別。

馮姵咬咬牙,心裏默念着誰叫顧湄搶她C位呢,她活該、她活該。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顧湄的鞋,用鑰匙一點一點地将底部的防滑紋磨平。

剛結束馮姵就聽見門口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她打了個激靈,匆匆轉了身,看見元若星走了進來。

元若星看向陽臺上擺得整整齊齊一排的鞋子,她開口:“诶,是你将鞋子拿出去曬了嗎?”

“對,我看外面陽光好,幫忙把鞋子拿出去都曬了曬。”

馮姵忙是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馮姵是逆着光站的,元若星只是奇怪她怎麽會那麽好心,卻沒注意她臉上的心虛表情。

元若星随口回答:“遲璇進了醫院,顧湄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下午還要排練,我實在沒什麽胃口吃東西。”

就在這時,她聽見走廊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遲璇和顧湄回來啦!就在樓下呢!”

見着元若星很是激動地沖了出去,馮姵才松了口氣,忙是将陽臺地面上的鞋底皮屑往外踢出去。

***

下午兩點最後一次彩排,五點時就是觀衆入場,六點正式公演。

遲璇和顧湄回來的時間卡的還算好,她們去是食堂吃了些東西,才趕去了化妝室。

為了這場公演,藝星娛樂斥巨資請了化妝界內十名知名明星化妝師,前來給女孩們化妝。

《Flattering》組分配到的是化妝師文斯,文斯在化妝界十年,什麽天王名模都畫過,就連春晚都請他前去做化妝指導。

凡是有才的人,大多數脾氣都會傲一些。

顧湄趕到的時候,文斯正在化妝室發脾氣,他戳着腕間的百達翡麗名表:“說好十二點做造型,為什麽這都十二點零五了,你們的成員還是不齊!我來給你們做造型,還要等你們人是不是?這麽沒有時間觀念,還沒出道就耍大牌,出道了還得了!”

他顯然已經發了有一會兒的脾氣,女孩們都跟他說顧湄有特殊情況,需要晚些來,請他先給別的女孩先畫,可他偏偏要等人齊了才畫。

馮姵面無表情着,內心卻笑開了花。

文斯在業內是出了名的壞脾氣,顧湄她正好撞到了槍口,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文斯,那就有好戲看了。

見文斯還在發脾氣,元若星憋不住了,小聲嘟囔道:“你又不能同時畫五人,先給別人畫怎麽了?”

文斯瞪了過去:“你小聲嘟囔什麽呢?你不服氣是不是?”

元若星咬着唇剛準備說些什麽,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對不起,我遲到了。”

文斯冷笑一聲,總算來了。

女孩們和他齊齊朝着聲音來源看過去,顧湄站在門口。

在看見她那一瞬間時,文斯本來醞釀好的火氣都消散,換而之的是驚詫:“湄?”

顧湄擺了擺手,笑着道:“嗨,文斯。”

元若星驚訝地看了眼文斯,又看了眼顧湄:“你們認識?”

“對,以前在劇組的時候見過。”

顧湄搶在文斯開口前回答,她朝文斯使了個眼神。

文斯心領神會地點了下頭:“是。”

他重新清了下嗓子:“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就開始化妝了。湄,既然你來得最晚,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馮姵無語的地看了眼文斯,她還準備看好戲呢,就這麽完了?

顧湄根本就沒跟過幾個劇組就被雪藏,之後一直都在當替身演員,根本沒法和文斯這種檔次的化妝師搭上關系。

可瞧他們的關系竟然還不錯。

文斯簡單地跟助理們交代了下每個人适合的造型,先給別的女孩打底、做頭發。

他則拉過顧湄在座位上坐下。

一邊給她上妝,一邊壓低聲音說:“湄,你怎麽回事?好好地學不上了,來混娛樂圈,你腦子秀逗了啊!”

“這個說來話長。”

文斯冷哼一聲:“你最好長話短說,不然我立刻打電話給妤音,告訴你進娛樂圈了。”

顧湄心虛地說:“其實她已經知道了。”

文斯是溫妤音的朋友,顧湄心血來潮要搞樂隊時,文斯正好在紐約負責一場走秀造型,溫妤音就把他請來,給她們三設計造型、聽她們的現場表演。

一來二去的就熟了。

文斯大多負責國際走秀造型,顧湄完全沒想過居然能在這裏見到這位老朋友。

文斯不服氣地追問道:“那章卉呢?章卉她們也知道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更不高興了:“合着就瞞我一個人是吧!要不是我被請過來給你們做造型,是不是就要瞞我瞞到天荒地老。”

“文斯,你別生氣,她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顧湄看了眼周圍,确定沒人注意才輕聲說:“溫光霁在這兒,我相瞞也瞞不住她們呀。”

“對哦,我記得,溫光霁在這兒當導師。”

文斯擠眉弄眼地道:“怎麽樣?這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有沒有趁機修成正果?”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當初在人家屁股後面追了三年,他也沒對我動過心思,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待,我早就死心了。”

文斯神情有些古怪:“什麽妹妹?妤音沒和你說嗎?溫——”

他剛要将溫光霁的名字說出來,顧湄眼尖瞧見一名助手走了過來,她忙是戳了下文斯的腰,打斷了他的話。

助手開口:“文斯老師,我給顧湄做頭發吧?”

文斯頭都沒擡,只說:“湄這裏我親自來,你去先給其他練習生弄吧。”

助手有些驚訝,一般打底、做頭發這種小事文斯都是交給助理做,他則是負責給出造型方案和妝容,她上次見文斯這樣親自做全套造型,還是給一線女星做戛納紅毯造型。

助手看了眼顧湄,要說顏值她絕對有到達一線的潛質,怪不得文斯老師如此看重她。

文斯拿着眼線筆細細給顧湄描完眼線,他忍不住停下來欣賞自己的作品。

不住贊嘆道:“還是給你化妝痛快。”

顧湄屬于淡妝濃抹總相宜的骨相美人,每一點妝點都産生神奇效果,盡管是這種舞臺的大濃妝,在她臉上卻融合地非常好,一颦一笑盡是風情萬種,眼眸的光卻純淨如水,這種矛盾的特性更添了魅力。

很快女孩們的造型做好,順利完成彩排後,顧湄覺得地板有些滑,她轉過頭問元若星:“星星,你跳舞的時候覺得地板滑嗎?”

“還好吧?”

元若星含糊地回答,說實在地她彩排的時候光緊張動作做得對不對了,根本沒注意地板滑不滑。

顧湄微颌首,并沒有在意這點,只提醒着自己待會兒在臺上跳舞的時候,要小心一些。

***

觀衆早已在場館外排成了長隊,五點一到,觀衆們就陸續入席,等到六點時臺下已經坐了滿滿當當的人。

女孩們已經将彩排時的舞臺妝卸掉,換成清純妝容和清一色訓練營校服在備場區等着上臺。

場館內燈光暗下,各色的燈牌宛若五顏六色的星辰,散布在臺下。

随着升降臺的慢慢上升,燈光一點一點亮了起來,站在C位的顧湄馬尾用着紅色發帶高高束起,肌膚嫩得幾乎掐出水,清新又元氣,一下子就吸引了觀衆們的注意。

臺下的觀衆們都驚了,顧湄不是D班練習生麽,為什麽能站在C位?

然而随着主題曲《Warmup》的前奏開始,臺上一百個女孩們一起跳起了主題曲時,顧湄卻又精湛漂亮的舞蹈和舞臺表現力深深地折服了現場觀衆,一颦一笑都牽動着觀衆的心神,他們根本舍不得将視線從顧湄身上挪走。

顧湄用自身實力證明了節目組的選擇并沒有錯。

所有女孩們都很努力,因為這是她們第一次合作這首主題曲,也是最後一次合體。

她們都将最完美的自己展現在觀衆面前,她們臉上的笑燦爛而朝氣勃勃,一如節目名字一般的充滿元氣!

一舞結束,鏡頭掃過每個女孩的Endingpose,觀衆們歡呼起來,掌聲回蕩在場館中!

燈光重新暗下,女孩們從升降臺退場,趁着導師們在舞臺上公布投票規則,她們分別回到各自組別的化妝室,換上正式的公演造型。

《Flattering》是第十七組表演,換造型的時間比較充裕。

待她們重新換完造型,第一組的表演才剛剛開始,她們坐在休息室裏看舞臺的轉播。

第一組的實力非常強勁,成員都是由A班和B班練習生構成,就連她們這些看轉播的都覺得精彩萬分,更別說臺下親眼看到舞臺的觀衆們。

休息室裏的練習生們歡呼連連,偶爾轉向觀衆席的鏡頭裏,也是滿臉驚豔的觀衆。

像這種組與組的比拼,《Flattering》組這種滿是D班和F班練習生的組,就算拼盡了她們的全力,可基礎擺在那兒,無疑是沒有奪冠的可能,那幾萬的加票她們根本就沒想過。

她們只需要盡自己全力就好。

很快便輪到《Flattering》組上場,五個女孩們順着彎曲的通道走到臺上,她們剛一出現,滿場都大喊着她們的名字。

尤其是叫顧湄的應援聲越來越大,此起彼伏,将其他人的應援聲漸漸蓋過,回蕩在整個場館中,整齊劃一、生生不息。

顧湄在自己的位置站定,往臺下看去,紅色的燈牌在一片花海中很是耀眼,上面寫着她的名字,顧湄。

與看見自己高的吓人的投票數時的震驚所不同,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是他們的愛。

這真是久違的感覺。

就仿佛什麽都沒變,只不過三年前臺下的觀衆愛她的小提琴曲,這時的觀衆愛她的唱歌舞蹈。

顧湄發現,她享受這種被愛的感覺。

發起人季柏涵拿着話筒介紹着她們的舞蹈:“這首《Flattering》想必在場觀衆們都非常熟悉,這是一首火爆全球的男團舞,然而今天這五位女孩們将以不同的風格将這首舞蹈重現舞臺,你們期待嗎?”

臺下觀衆熱情回應:“期待!!”

在《Flattering》組五位女孩的簡短自我介紹後,她們開始了舞蹈。

第一句歌聲出來,就震驚了全場,她們看向舞臺C位位置的顧湄,女孩聲音清亮澄澈又有穿破天際的力量。

說好的走音女神呢?

果然是財大氣粗的藝星集團,居然斥巨資給選秀請了千萬級調音師。

如果說歌聲是震驚,那麽舞蹈就是驚豔。

觀衆們本來沒有對這組由D班和F班成員組成的組抱太大期望,更何況這首舞蹈是出了名的難,對力量要求非常高,就算是男團表演也十分吃力,更別說這群沒什麽基礎的女孩們了。

觀衆們興奮地看着舞臺上女孩們的舞蹈,卻沒想到她們竟然跳得非常好,幹淨帥氣中還帶着女孩們特有的性感,給舞蹈增添了格外的風情。

尤其是C位的顧湄,展現出了帥氣妩媚的那一面,頭發在空中甩出完美弧度,和頭發編在一起的亮片條在空中飛舞着,仿佛亮晶晶的星星在她耳畔環繞。

舞曲逐漸到結尾高潮部分,四個女孩齊齊地沿着不同方向躺下,獨留中間C位的顧湄表演一段Solo。

然而意外也在這個時候發生,在跳到一個滑步時,顧湄的重心不穩,腳上鞋子又滑,一下子就朝後面傾倒去。

眼看着就要重重摔在地上,毀了整個表演,女孩們心中咯噔一聲,臺下的觀衆們也猛抽一口氣,他們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

然而就在顧湄快要摔倒在地的時候,她突然單手撐地,就像本能一樣,跳起了Breaking(地板舞)中的單手旋轉,她的動作熟練幹淨、身姿漂亮潇灑,整整單手旋轉了十圈。

随着舞曲的結束,她輕松利落地起身,與其他四個女孩擺出EndingPose。

這實在是精彩到炸裂的舞臺!

休息室的女孩們紛紛站立起身歡呼,觀衆席也沸騰了起來,他們尖叫歡呼着,大聲顧湄的名字,為她應援!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設計好的動作時,導師席的導師們一臉懵逼。

排練的時候有這段嗎?

《Flattering》組的女孩們也驚了。

顧湄居然還有時間準備Breaking??

最為震驚的還是顧湄本人:……

剛剛那是什麽玩意兒?她什麽時候學會的??她怎麽完全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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