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這話語說的暧昧, 弄得顧湄臉紅心跳。

她開口：“你當我沒說過。”

見他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顧湄心底發毛，忙是拿起筷子, 果斷地從菜裏夾了一顆大蒜放進嘴裏。

易琛不可遏制地輕笑出聲：“顧湄, 你覺得這招有用？”

顧湄梗着脖子說：“什麽有用不有用的……我就是喜歡吃大蒜。”

“是嗎？”

顧湄連連點頭，她低下頭說：“還有，我想順便提一嘴, 咱們已經分手了, 那個戀愛綜藝是不是就不太方便上了, 你說是不是？”

她話音剛落, 便覺得氣氛冷寂下來。

易琛淡淡陳述道：“顧湄，這戀愛綜藝是你想參加的。”

“……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嘛。”

顧湄仍然低着頭, 不敢去看易琛的表情。

易琛将筷子放下，修長指節交疊，勾勒出冷白漂亮的弧度。

他看着顧湄：“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麽？”

顧湄很心虛地給他夾了塊排骨：“我希望你的回答是‘是’。”

易琛沉默沒做聲，顧湄讪讪道：“易琛, 我們這算和平分手對嗎？你不要生氣，我和你分手不是因為你的問題，你很好非常好，好得完全挑不出刺, 分手完全是我自身的原因……”

“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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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湄咬了下唇：“你也知道的，我失憶了。我們之間的事，我全都記不得了。”

“所以你失憶了, 第一件事不是去看醫生，找回記憶。”

易琛語氣沉靜，眸中卻醞釀着風暴，一字一句地道：“而是跟我提分手, 急不可耐地和我劃清界限，把我當垃圾丢掉？”

顧湄越聽越是将頭低了下去，覺得自己是無可救藥的混蛋。如果她是顧莓，她或許嘗試找回記憶，可她清清楚楚得知道，她的記憶沒有任何差錯，她和易琛沒有任何過往。

易琛喜歡的人也不是她，而是顧莓。

顧湄沒法解釋，就算解釋易琛也不會相信。

她小聲地道：“對不起。”

易琛眸光在碗中排骨停留了片刻，才又拿起筷子。

見他沒有生氣，顧湄松了口氣，又連着給他夾了幾塊肉。

易琛卻沒有去吃她夾來的肉，而是挑了一小碗的蒜遞給顧湄。

薄唇微勾起嘲諷的弧度：“喜歡，就多吃點。”

一頓飯就在這種壓抑的情況下結束。

易琛将顧湄送到樓下，她轉頭看了眼他的神色。

易琛修長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盤上，袖口整潔折起露出一只腕表，他的臉色比窗外的還要沉寂。

晚飯時候顧湄提出的問題，他仍還沒有回答，雖然在顧湄心中，那已經是默認的回答。

但她還是試探地道：“易琛，晚飯時我的提議，你是同意了對嗎？”

“顧湄，是你先告的白，也是你提出要參加戀愛綜藝。”

顧湄含糊地回答：“大概是吧。”

“現在又是你提出分手，退出戀愛綜藝，所有的掌控權都在你手裏，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顧湄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要不你來提，對外就宣稱是你甩了我，成嗎？”

“我不同意。”

顧湄眨了下眼：“不同意什麽？”

易琛話語緩緩：“分手和退出戀愛綜藝，不同意。”

“可是談戀愛是雙方的事，分手是單方面的事。我對我們的曾經沒有任何記憶，強扭的瓜不甜！”

易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試都不試怎麽知道甜不甜？”

顧湄頓時又噎住，她很想說他喜歡的顧莓已經消失了，就算這瓜甜她也不該用着顧莓的身體來享受，她和易琛從頭到尾都是沒可能的。

不如讓她來做這個壞人，做個了斷。

“易琛，這瓜我已經嘗過了，不甜很難吃。我們不要折磨彼此了好嗎？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

易琛眉輕皺了下：“你說什麽？”

顧湄微吸了口氣，重複道：“我說，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

易琛薄唇不悅地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如你所說你失憶了，怎麽知道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如果我真的喜歡你，就算我失憶了，與你相處後，我一定會再次喜歡上你。可是我們見了這麽多面，我對你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這只能說明一點。”

顧湄咬了下唇，狠心道：“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以前那些都是你的錯覺，是我的謊言。向你告白也不過是騙局——”

易琛的神色沉郁，在聽到“謊言”和“騙局”的詞眼時，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繃緊，終于忍不住冷冷開口：“下車。”

顧湄愣了下，對上他情緒起伏的眼眸，醞釀的不僅是怒火，還有受傷。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突然揪了下，很不舒服。

直到易琛冷冷重複：“下車。”

她剛将車門合上，車就蹭地一下飛馳了出去。

顧湄看着車尾巴，才突然想起什麽：“喂大哥，那是我的車！！”

她試圖追了兩步，車卻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裏。

顧湄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訓練營宿舍，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她仍然留在夢中，顧莓的家裏。

一想到那個NG了N遍的片段，她只覺得頭疼。

顧湄掙紮着起身倒水，門外卻響起了連連的敲門聲。

她端着水杯走到門口，看了眼貓眼，将門打開。

鄭金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寶貝兒，這你和高駿的緋聞消停還沒幾天，怎麽又鬧出了個？你怎麽回事啊！記者圍滿了樓下，都在等着拍他呢，快點快點把人叫出來，我好把人送走。”

他一沖進來，就往各個房間沖去，就像是在找什麽人一樣。

顧湄拿着水杯非常懵逼跟在後面：“鄭金，你這是在幹嘛？”

“寶貝兒，你沒看新聞熱搜嗎？”

鄭金依舊在翻找着房間，卻沒找到任何人：“人呢？這麽早就走了？”

“我這才起來，哪有時間看新聞。”

顧湄連灌了幾口水，随口一問：“什麽新聞、什麽人啊？”

鄭金在原地喘着氣，平息後才不高興地冷哼一聲：“還不是你的小狼狗惹得禍！顧湄，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把小狼狗藏到哪去了？”

顧湄差點一口水嗆住：“小狼狗？”

她連着咳嗽了幾聲：“什麽小狼狗啊？鄭金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鄭金将手機遞過去：“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好不容易追到把人家易琛追到手，這還沒多長時間呢，就甩了易琛，還要拒絕上戀愛綜藝。我這都忍了，可你隔天又找個像易琛的小狼狗，你瘋啦？”

顧湄一頭霧水地将手機接過來，只見熱搜第一條赫然就是她的名字。

#顧湄深夜密會神似易琛小狼狗#

點進去置頂第一條就是一條由數個片段組成的模糊偷拍視頻。

這是一個根本拍不清楚臉的視頻，連顧湄的臉都模糊成了馬賽克，更別說頭戴棒球帽、面容也被黑色口罩遮住的易琛了。

從片場顧湄小跑到易琛面前開始，到将車鑰匙放他手心裏，再到雙雙出入飯店，最後到易琛将她送回樓下。

車裏那段的偷拍視頻，因為車裏貼了防窺膜，只能隐隐看到兩個人影，但狗仔為了吸引眼球，實在沒什麽下限。

加的字幕極為礙眼：“顧湄和小狼狗車內激吻十分鐘。”

顧湄和小狼狗車內激吻十分鐘？

放他的狗屁！她明明是在車裏和易琛吵了十分鐘的架！

偷拍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顧湄更生氣了，易琛把她趕下車那段居然給剪了，這無疑能給留給吃瓜群衆們無限想象空間。

鄭金插着腰：“你現在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吧，請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你為什麽不覺得那是易琛呢？”

鄭金一愣：“易琛？和你一起被偷拍到的人真的是易琛？”

顧湄頭都沒擡一下，輕輕地“嗯”了一聲；

鄭金驚喜萬分地湊了過來：“你和易琛又複合了嗎？”

顧湄連忙否認：“當然沒有！”

鄭金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那你們還鬧這麽一出？”

“以後再也不會有這麽一出了。”

顧湄想到昨天易琛的眼神，她唇微抿：“他生我氣了，可能再也不想理我了。”

劇組那裏被記者圍堵得水洩不通，鄭金打電話給導演替她請了一天假，臨時該去攝影棚拍攝珠寶代言。

有了一天時間的緩沖，顧湄終于松了口氣，開會她的代言拍攝。

顧湄的長相本就淡妝濃抹總相宜，幾分妝點就明豔如人間富貴花，戴上珠寶更是貴氣萬分。

珠寶代言的拍攝非常順利，只是到結束的時候，代言商派來的代表提醒了一句：“顧小姐，過段時間你上《當我遇見你》綜藝時，是需要佩戴我們的珠寶，并配合宣傳的，到時候我們的人會将珠寶送過去。”

顧湄回答道：“不好意思，這個我恐怕沒法做到。那個綜藝，我已經讓經紀人個給推了。”

代言商代表一愣：“可是顧小姐，這是合同裏明文要求地，是因為您要參加《當我遇見你》，我們的珠寶代言合同才生效，你是忘了嗎？”

顧湄在娛樂圈的名聲一向不太好，他們也是聽到了顧湄要和易琛一起《當我遇見你》戀愛綜藝時，才表示想要讓她代言。

畢竟音樂才女的頭銜哪裏有頂級流量女友的頭銜閃耀呢。

顧湄沉吟了下：“你等我會兒，我去問下。”

随即她打了個電話給鄭金，鄭金查看後合同文件，确認了代言商代表所說為真。

“戀愛綜藝你幫我推了嗎？”

鄭金讪讪道：“寶貝兒，這個戀愛綜藝牽扯了你好幾個代言影視，要真推掉，你的資源得掉一大半，完成不了今年的對賭協議的。”

顧湄壓低聲音：“可是我已經和易琛分手了，還分得很不愉快，他那邊肯定也不會參加戀愛綜藝的，你叫我怎麽辦？”

“寶貝兒你先別急，我和節目組商量商量，你等我消息就好。”

顧湄只希望這個夢可以盡早結束，以後再也不夢見。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她依舊沒能回去，一睜眼仍然看到的是顧莓的房間。

顧湄只好硬着頭皮去了劇組拍攝，剛在劇組化妝間坐下，一個工作人員就送來一把鑰匙，說是有人請他轉交。

顧湄眸光落在鑰匙上，那是之前給易琛的車鑰匙，看來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早上開拍的是昨天未拍完的段落，如昨天一樣，顧湄的眼神并沒有什麽長進，依舊NG了數次。

張導實在沒辦法了，将她叫過來親自指導：“顧湄，你要是實在演不出來那種情窦初開的感覺，你就将男主的臉想象成你緋聞裏的小狼狗，你試下我看看。”

“诶？”

顧湄沒想到她的花邊新聞竟然鬧得全組盡知。

她試圖解釋道：“導演那個緋聞是假的，是記者在搬弄是非，昨天來劇場的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張導笑笑：“你就別糊弄我了，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前天你眼神對了，是因為你那個‘普通朋友’來了？不管是小狼狗也好，還是你的普通朋友，你把男主想象成他，試一試。要是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顧湄雖然覺得并沒有什麽用，但抵不過導演的勸說。

她只好點點頭，重新站回原本的位置。

場景是在咖啡館裏，她坐在椅子上，低下頭看着報紙，輕抿一口咖啡，像是聽到什麽聲音一般，将視線轉到窗外，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不遠處的男主。

随着卡板一聲“卡”，拍攝開始，顧湄眸光落在報紙上，醞釀着情緒。

可是一想到易琛，她之前所說的傷人話語還回蕩在耳畔：“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以前那些都是你的錯覺，是我的謊言。向你告白也不過是騙局——”

顧湄眼前浮現了易琛的面孔，他沉郁冰冷的神情，還有那被“謊言”、“欺騙”字眼刺傷的眼神。

她的心突然揪的生疼，連帶着腦殼也一塊疼起來，太陽穴騰騰地幾乎要炸開。

還好顧湄現在低着頭，攝影機拍不到她的神情不對，可這樣的情況下是怎麽也拍不出來導演想要的眼神。

就在她想喊停的時候，窗外突然響起聲響，這是該到她擡頭看向男主那段，她下意識擡頭。

腦海突然閃現過一個零碎的片段。

是在後臺走廊裏，地面鋪着暗紅的地毯，燈光将整條走廊照得亮堂堂。

顧湄攔住易琛，笑意淺淺：“易琛，如果沒有我，你的演唱會可就砸了，該怎麽感謝我呀？”

易琛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聲音很穩：“你想怎麽做？”

顧湄眼眸一亮，像一只偷腥的貓，得寸進尺地湊過來：“易琛，我不想做什麽，我就想知道，你今天想和我談戀愛嗎？不想的話，我明天再問你！”

易琛不為所動，岔開話題：“顧湄，剛才的breaking（地板舞）單手旋轉，可不是随便就能學會的。”

“我冰雪聰穎，看幾遍就會了！”

易琛話語淡淡：“這麽說，阿萱戶頭的一百萬，是因為你看她扭傷腳，同情她才轉給她的？”

顧湄自知瞞不下去，悶聲悶氣地說：“好吧，都是我做的。你要讨厭我，就讨厭我好了，不管阿萱的事，是我逼她的。”

“顧湄，為什麽這麽做。”

顧漫揚起臉，漂亮的臉上寫滿幽怨：“還能是為什麽，你明明心知肚明。”

易琛沉默了下，薄唇吐出一個字：“想。”

“诶？想什麽？”顧湄沒反應過來。

“我在回答你之前的問題。”

顧湄驚愕了下，神情一瞬間有些複雜，似乎這并不是她所期待的效果。

她反應迅速，機靈地佯裝着驚喜叫出了聲：“易琛，你答應和我交往了，是不是？是不是！”

然而她沒發現的是，自己的眼眸控制不住一點點亮起來，藏着不易察覺的欣喜。

女孩清亮歡躍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下，被掩蓋住地卻是她砰砰砰，愈來愈大的心跳聲。

“卡——”

張導的聲音打斷了顧湄的回憶，他高興地說：“對對對，就是這個眼神，顧湄你總算開竅了，我就說我這招果然有用！”

顧湄這段NG太多，工作人員們原以為這條依舊過不了，然而這條她的表現卻讓他們驚豔異常，就像是突然開了竅一般，演技突飛猛進，他們看向顧湄的眼神裏也是驚喜連連。

顧湄思緒一片混亂，她懵懂地坐在原位上，剛剛那段回憶是什麽，究竟是她幻想出來的，還是身體殘存的記憶。

還是經由工作人員提醒，她才從場景中走出來。

顧湄看着導演身前的機器，開口道：“導演，剛剛那條我能看一眼嗎？”

張導爽快點頭：“沒問題。你多看幾遍也好，以後還能多找找感覺。”

顧湄看着回放裏的自己，在看見男主的那一刻，她的眸光微微一顫，随即定定地望着，愈來愈亮像是承納星辰在其中，溢滿了欣喜怡愉。

那時她正想着易琛。

張導在旁邊指點着：“你看這樣的眼神不就對了？微微錯愕、驚豔、到控制不住的欣喜，情緒逐步遞進，簡直堪稱完美。顧湄，你抓緊時間多練幾遍，融會貫通了之後就不用再将男主想象成別人了。”

顧湄眸光停留在顯示屏上。

昨天她說給易琛的話是錯的。

原來就算沒有任何記憶，可身體不會說謊，這個身體還本能地喜歡着易琛，為他心動。

這份喜歡從沒有變過。

***

最後一場戲殺青，顧湄被珠珠接回家中，她坐在副駕駛上，開口問道：“珠珠，我拍戲的時候，腦中閃過一個片段，是在演唱會後天的走廊裏，易琛答應和我交往。你有印象嗎？”

珠珠興高采烈地道：“當然記得！我太開心了，老板您終于要慢慢恢複記憶了嗎？”

顧湄開口：“沒有。就只有這麽一個片段。”

原來這并不是憑空想象出來，而是真實存在在顧莓腦袋裏的記憶。

見着珠珠有點失望，顧湄繼續問道：“易琛答應和我交往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珠珠回想了一下，回答道：“老板您為了追易琛下了好大的努力，因為易琛喜歡跳街舞，你就默默地自己請了個街舞老師學習了半年多，終于等到易琛開始準備演唱會時，您将自己練舞房的地板弄壞後，就借口去易琛的練舞房和他們一起練習舞蹈。”

“私下裏您買通易琛的舞伴阿萱，讓她将她那部分的舞教給你，又讓她在演唱會當天故意扭傷腳。您就趁機提出阿萱部分的舞蹈您都會了，頂替了阿萱成為易琛的舞伴。”

從珠珠的話語中可知，顧莓為了追易琛幾乎可以說是不折手段。

顧湄微微歪着腦袋，有些奇怪易琛的腦回路。

易琛明明拆穿了顧莓的手段，也都知道了她搞的鬼，為什麽還會答應和顧莓交往，難道他就喜歡這一類型的？

在車上閑了沒事，顧湄打開手機，在詢問珠珠後，成功找到了演唱會上顧莓參與的舞蹈cut。

她将眸光落在易琛身邊的女孩兒，她帶着羽毛面具，将臉捂得嚴嚴實實，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與方才腦海中閃過的片段一致。

顧湄本想利用這段視頻來激發腦海裏更多的回憶，她試圖将自己的注意力落在顧莓身上，然而她的眸光卻忍不住落在易琛身上，舞臺的燈光灑落在他冷白的膚上增添暖色，挺直鼻梁落拓下一小片優越的陰影，他的神情專著，沉浸于音樂中。

顧湄不是沒有看過易琛跳舞，他的舞蹈精湛她最是了解，他是天生的舞者，可在舞臺上卻又是不一樣。

易琛就像是為舞臺而生，散發着無限光彩，耀眼萬分。

顧湄根本移不開視線，她也終于明白，易琛粉絲為他癡狂的原因，他有足夠吸引人的資本，他配得上書中流量Top1的稱號。

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這個身體的本能，還是自己的意願，她的眸光為易琛停留，不舍得移開。

還是珠珠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注視：“老板，我們到了。”

顧湄擡起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家樓下，她“嗯”了一聲，轉過頭想要将手機上的視頻關掉，而這段舞也到了最尾聲，易琛和顧莓的Solo部分。

顧湄指尖移到返回鍵，卻在不經意瞥到了屏幕中央，他們雙雙單手撐地，跳起了Breaking（地板舞）中的單手旋轉，動作熟練幹淨、身姿漂亮潇灑，整整單手旋轉了十數圈。

顧湄突地愣在原地，想起了片段中她所忽視的。

“顧湄，剛才的breaking（地板舞）單手旋轉，可不是随便就能學會的。”

顧湄眸光緊緊落在屏幕上，這breaking單手旋轉與她公演摔倒時，本能跳出來的一模一樣！

她聽到胸腔內因為太過震驚而愈來愈響的心跳聲。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