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顧湄果斷作出選擇:“謝謝易總扶我!”

她坐在長廊裏的皮絨椅上, 腳腕處傳來絲絲陣陣的疼痛。

她有些愁悶,也不知道這要多久才能好,會不會誤了下次公演的排練。

服務生送來了藥膏, 顧湄剛想伸出手, 卻見男人骨節修長的手已經伸了過去,率先接過服務生手上的藥膏。

易缙單膝下跪,動作輕柔地幫她将那只價值不菲高跟鞋脫下。

她的腳腕纖細小巧, 在他寬大的手掌中顯得更是玲珑, 肌膚白嫩地像是輕輕一碰就要紅一片。

易缙指腹剛貼上她的腳腕時, 顧湄心尖突然浮起陣陣麻意, 分明是陌生的觸碰,她卻絲毫不抵觸。

可還是有些羞赧, 她輕聲開口:“易總,我自己來吧。”

易缙倒也不推脫,将藥膏遞過去。

顧湄将藥膏拿到手,準備實施的時候才就覺察到困難, 身上的高定合身,沒有留下任何一絲讓她彎腰的縫隙,她嘗試了半天,都沒能讓自己的指尖夠到腳腕。

她小心翼翼地擡起頭, 便瞧見易缙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顧湄咬了下唇,不好意思地開口:“可能還要麻煩易總一下。”

易缙有些忍俊不禁, 一只手托住她纖細的腳踝,指尖沾了點藥膏。

溫聲道:“如果疼,就出聲。”

顧湄連連點頭,心中卻想, 頂頭老板都屈尊降貴,蹲下來給她擦藥膏了,她哪裏還敢嫌疼。

再疼也一定要忍住!!

事實上是顧湄想多了,易缙的動作極為輕柔,指腹在她腳腕的紅腫處打着旋,藥膏微涼,塗上去疼痛頓時便消減了不少。

顧湄不由将眸光落在易缙臉上,這裏的燈光明亮,更是勾勒出他的側顏完美,這般的神态,讓她有種熟悉的眩暈感。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揭開他臉上的面具,就在指尖觸碰到面具邊緣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打開。

晚宴正式結束,不少人從宴會廳內走出來。

顧湄打了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将手縮了回去。

她到底在想什麽呢。

顧湄一瘸一拐被扶去門口,兩個高大保镖連同車輛,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不用多說,保镖已經提前拉開後座的車門。

顧湄卻沒着急進去,在車門處停住,定定地看着易缙。

她猶豫半天,終于開了口。

“易總您是……喜歡我嗎?”

提供法律援助和參加宴會衣物首飾也就罷了,就連藥膏也親自幫忙塗……這實在無法不讓她想歪。

這話一出來,旁邊兩個保镖頓時興奮地豎起了耳朵,随即對上易缙的視線,立馬識時務的站到了五米開外,給他們倆一個安靜的談話空間。

易缙眸光沒有一絲波瀾,語氣平靜:“顧小姐覺得呢?”

他跟個大尾巴狼似的,不動聲色地将問題又抛回給了顧湄,以此來試探她的心意。

但凡她拒絕的沒有非常幹脆,易缙便打算應下來。

可讓他失望的是,顧湄笑了起來。

“我希望是我自作多情。”

她腦海中恍過易琛的面孔,冷不丁地顧湄開口道:“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話音剛落,她也被吓了一跳。

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就算不受夢裏身體的影響,她也依舊喜歡着易琛嗎。

顧湄驚訝着,沒有注意到易缙的眸光,如海水般翻騰,最後慢慢沉下去,變成了永寂。

他唇張了張,想要問對方可是溫光霁,可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易缙用着最後半寸冷靜,淡淡開口道:“顧小姐,你是對的。”

顧湄如負釋重,在有了梁衡那個前車之鑒,從一開始,她就不會和易總有任何瓜葛。

雖然她覺得易總沒有梁衡那麽小心眼和無賴,可小心一點總是沒事的。

不管易總究竟有沒有那個心思,她總算是把她的态度說明白了。

顧湄笑了起來:“今天多謝易總了。”

告完別她便坐上車,在兩個保镖的保護下,回到了酒店。

然而顧湄不知道的是,易缙的車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直到看見她身影完全沒入酒店門口,他拿出手機撥給Helena,聲音磁沉。

“Helena小姐,我們談筆交易吧。”

***

顧湄将身上的衣服和首飾換下來,整整齊齊地放進盒子裏,歸還給門口的兩位高大保镖。

關門的時候,她突然想到冷着臉離開的溫光霁,她好像還欠他一個道歉。

想了想顧湄還是找上門去給他道歉,說自己不應該沒有說一聲,就和易總跳舞,把他忘在角落裏。

溫光霁一向溫和的臉龐沒什麽神色,靜靜等着她說完:“沒了嗎?”

顧湄一頭霧水,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還有其他的嗎?”

溫光霁眸光露出淡淡失望:“湄湄,我有和你說過吧。易缙他舉止不同尋常,他這樣很奇怪,你少和他接觸。可你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甚至還和他跳了整晚的舞蹈。”

“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湄将她前去道謝時的情況跟溫光霁說清楚:“我只是為了感謝易總,所以才幫易總擋邀約,和他跳舞的。易總他很紳士,對我也很好,他沒有很奇怪。”

溫光霁聲音淡淡:“到底是沒覺得奇怪,還是你在自欺欺人?”

顧湄被戳中內心,她确實感受到了易總對她的與衆不同。

可她并不想溫光霁誤會易總,這樣對易總的聲譽不好。

“你不要這樣無理取鬧好不好,我雖然也覺得奇怪,可是都有合适的理由啊。替我找律師,是想要簽藝星娛樂,借我衣裙首飾,是因為我代表的是藝星娛樂,請我跳舞,是因為擋不必要的邀約……”

顧湄想到最後凃藥膏的事,頗有些心虛,卻還是将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

“溫光霁,您現在究竟是以什麽身份同我說這些。兄長還是導師?”

顧湄話說出口,便覺得後悔。

溫導師也是為她好,她不該将氣撒他身上。

顧湄道歉:“對不起,是我話重了。謝謝你的關心,只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不要這樣揣度易總,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我跳了一晚上的舞好累,明天我們再說這事吧。”

顧湄轉身掉頭就想離開,手腕卻被溫涼的指尖拽住。

溫光霁在她背後輕聲說道:“不是我把他想的這麽壞,而是他真的對你有所圖謀。湄湄,你相信我,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男人的知覺。”

顧湄突然覺得有些疲倦,以前年歲小的時候,她會依賴這種被守護的感覺,可現在的她,早就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她性情樂觀,但不是傻白甜,也不是三年前懵懂無知剛進娛樂圈的顧湄,她當然知道易缙對她這樣不同尋常,像易缙那樣咖位的人,她就算再天資卓絕、再萬丈光芒,他也不會親自下場捧她。

可是她仍舊對萬事抱有希望,即使這希望非常稀薄,她也仍舊不想放棄。

溫光霁這話卻是戳破她的希望,給她潑了盆涼水。

可話又說回來,顧湄輕聲開口:“易總是對我有所圖謀,那溫導師你呢,又是放棄一年行程到處找我,又是給我寫歌,對我這麽好又是為什麽,也是有所圖謀嗎?”

酒店走廊的燈落在女孩鴉羽似漂亮的頭發,反射出一圈柔和的光圈。

沒錯,他是有所圖謀,早有圖謀。

溫光霁喉頭滾動了下,幾乎想将積壓了多年的情感全說出來,可他卻被顧湄話語中的溫導師刺痛,只要顧湄還參加《元氣100》一天,顧湄依舊是他的學員。

他在美國出道,近幾年更是沉浸音樂,并不清楚國內粉圈緋聞的厲害,這才作出了錯誤的決定,鬧出了前幾天的緋聞。

可現在溫光霁已經意識到緋聞對一個練習生的影響有多大,好在網友大多數都是明智的,一看那緋聞便是假的,對顧湄的影響沒有什麽影響。

這個時候表白心意,無論是對她還是對節目組,都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溫光霁冷靜而克制地想着,他還需要等待兩個月,兩個月就好。

話語在舌尖兜轉了兩圈,又被重新咽下。

溫光霁重新開口,又恢複了淡然:“湄湄,你是我的學妹,更是妤音的好朋友,我在替她照顧你。”

顧湄繃緊的肩微松了下來,她以為她聽到這句話會和以前一樣很難過,可讓她意外的是,時隔這麽久,再一次聽到這種話,她卻像是卸下了背着很久的負擔。

她輕舒了口氣:“謝謝你,溫導師。”

顧湄為自己的反應高興,雖然早已知道自己放下了溫導師,可這一刻她卻無比清楚,她已經完全不在意他了。

掉過一次的坑,她決不會再踩第二次。

顧湄的反應出乎了溫光霁的意料,她似乎一點也不難過,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髒揪心一樣得疼。

溫光霁喚着“湄湄”,他還想說些什麽,顧湄卻是輕輕甩開了他的手腕,沖他笑了下:“我好困,先去睡了。”

溫光霁站在原地,看着顧湄頭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伴随着輕輕一聲關門聲,他卻覺得自己永遠地被關在了顧湄的世界外面。

***

顧湄走進酒店房間,坐在床上呆愣了會兒,她以為她會很在意溫光霁的回答,可事實上她更在意的是易缙到底對她有所圖謀的事。

當初梁衡不也是裝得人五人六,各種甩資源代言,美得她以為自己受到了上層的重視,自己一定有紅的潛質,樂颠颠地接受了。

當然在後來梁衡正式追求她後,顧湄就把能退的資源全退換回去了。

說起來易缙和梁衡卻是大不一樣,但凡梁衡給她送來什麽資源代言,都要在她面前把自己吹出花來,說什麽在董事會都不同意的情況下,他力排衆議就是覺得她最适合這個角色,才把這個角色給了她。

對她的好十分,應是要表現出一百分的那種浮誇。

可易缙卻不一樣,他似乎連她是否知道是他幫忙都不在意,更是不在意她的感謝。他的幫助都恰到好處,是那種她可以還的清的人情。

所以她仍舊對易缙抱有期望,希望他只不過是抱着提攜下屬的念頭,給她給予幫助的。

顧湄越想越是頭痛,起身去小冰箱裏找點汽水喝。

冰箱裏提供的汽水全是法文,她也沒注意看,随便拿了一瓶花花綠綠的汽水就灌了下去。

冰冰涼涼的汽水入喉,顧湄全身的煩躁氣息被壓了下去,她喝完一瓶仍覺得不過瘾,又拿了一瓶打開喝了下去。

易缙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看着琴盒裏的小提琴,這是他用着價值更高的小提琴和Helena交換來的那把,顧父給顧湄提前準備的十八歲生日禮物的小提琴。

他想着,如果顧湄能重新擁有父親留給她的遺物,一定會很開心。

只是……這要怎麽合情合理地送到她的手中。

正想着,手機卻響起了震動。

易缙的思緒一瞬間被打斷,然而蹙起的眉頭在看到屏幕上“顧湄”的名字,又一瞬間舒展。

他接通手機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便傳來了顧湄醉醺醺的聲音:“喂?”

她聲音軟綿綿地,含糊不清地道:“你……是誰呀,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

易缙指尖一頓:“你喝酒了?”

顧湄抗議,卻因為喝得太醉,聲音一點都沒威脅力。

“我沒有喝酒……我才沒有喝酒呢……你別亂冤枉人。”

易缙不由有些失笑,柔下聲音哄着她:“好好好,你沒喝酒。”

一方面又是擔心她:“你現在在哪,是在自己房間?”

顧湄輕聲地嘟囔着:“不告訴你,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呀,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你是誰呀?”

“我不是壞人,我是易缙。”

顧湄拖長音:“哦——”

她歪着頭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道:“我知道你。”

易缙唇角微勾:“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顧湄醉醺醺地喚了一聲“易缙”:“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我有所意圖呀?”

喝醉了之後她的聲音尤為的嬌嫩,最後一個“呀”的音上翹,像極了在撒嬌。

易缙一愣,心頭軟得一塌糊塗,本沒打算那麽快地交底,卻是情不自禁地輕輕“嗯”了一聲。

沒想到話語剛落,對面就哭了起來:“不行,不行啊。我不能這麽嗝——”

顧湄打了個酒嗝,繼續哭道:“我不能這麽倒黴的。”

易缙被她逗笑了:“被我喜歡怎麽就倒黴了?”

“被頂頭上司喜歡,很倒黴的!”

顧湄委屈巴巴地說道:“我有經驗,我有的,三年演繹生涯我被雪藏了兩年。雖然吧,當替身演員也沒什麽不好的,可就是……明明可以更上一步,卻總是被人阻礙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易缙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的過往,他了解的極為清楚。

她這樣的天之嬌女,突然從雲端掉落泥濘,想要爬起來,卻又被人按在泥濘裏無法動彈。

憋屈又苦悶,無處宣洩。

這樣的夜晚,這兩年來她究竟經歷了多少次。

一想及此,易缙便覺得梁衡該死。

明明他動動手指,就能将顧湄身上所有的麻煩事解決掉。

可他卻比任何人都明白她。

即便陷入污泥挫折,顧湄仍舊是那個驕傲清高的女孩,比起被針對被雪藏,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依附于旁人,承了還不了的情。

一如兩年前,顧家的債被她的外公夏運盛償還掉,她仍然接下了喚醒他的醫學實驗,将拿到的酬金全部還給她的外公夏運盛。

只因為在她心裏,這個因為顧母愛上顧父所以斷絕父女關系二十年的外公,這個母親臨終前才和她第一次見面的外公,這個骨子仍舊看不起她父親的外公,都算不上她的外公。

顧湄明白,外公本來就看不起父親,如果不将外公出的錢還清,顧父便是死了,也永遠在夏家心裏,擡不起脊梁骨。

父親一定會很難過。

所以她選擇醫學實驗,拿到酬金,去還清外公的人情。

所以即使回到夏家,便可以恢複往日錦衣玉食小公主的生活,可她仍然選擇了另一條路,這一條荊棘遍布的路。

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無盡的黑暗與誘惑,多少藝人看到攀雲梯,便像飛蛾撲火一般撲上去,在他們眼中,能有一條捷徑的路走是最好不過。

可顧湄不一樣,拒絕了所有的誘惑,所有口碑和戲約都是由她自己拼出來的。

雖然軸得很,易缙不得不承認,可這樣的她真的很動人。

愛情的基礎在于平等,一方若是承了另一方太多的恩和情,注定會造成的不平等,形成不必要的壓力。

易缙不希望她在壓力下,選擇和他在一起。

正是因為懂得她欣賞她,他沒有直接幫她付清所有的違約金,将她挖到藝星娛樂旗下。

而是選擇一條蜿蜒的道路,給她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最後用她自己應得的錢去付清違約金。

“我不會的。”

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因為剛剛哭過,顧湄聲音中仍帶着一點兒的哭腔,“你……不會什麽呀?”

“我不會雪藏你。”

顧湄本來迷迷糊糊地,聽到這個“雪藏”的字眼又精神起來。

她扁了扁唇,小聲嘟囔道:“你會的……你會的……你怎麽不會?”

似乎是因為喝了酒,她将所有的委屈發洩出來,帶着哭腔道:“你們都是一樣,都是萬惡的資本家,但凡別人惹你們不開心了,你們就會千倍百倍的還到別人身上。”

易缙笑了起來:“這倒不假。”

梁衡惹他不高興了,待他籌備到足夠的信息,便會一舉還到他身上。

顧湄委屈地扁扁嘴:“我就說。”

“顧湄。”

易缙輕輕喚了她一聲,聲音磁沉,“就算我不喜歡你,就算無論你會不會以同樣的情感回報我,我都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熱切地希望,站在娛樂圈頂端的人是你。”

“努力熱愛生活的人,值得一切美好的。幫助你不是因為喜歡你,幫你是因為你值得。”

顧湄聲音軟軟,無意識地重複着:“我值得?”

“你值得。”

顧湄咯咯笑了起來,不停地重複着“我值得、我值得”。

她似乎徹底醉了,無論易缙在電話那頭如何喚她,她都聽不見。

易缙仍舊擔心她,聯系了節目組工作人員,叫她向前臺要來了顧湄的備用門卡。

一打開門,就瞧見顧湄趴在地面上睡得香甜,纖細的腿半漏在睡裙外面,光着的腳大喇喇地貼着地面,腳腕處仍舊有些紅腫。

平日冷白的雙頰滿是霞色,屋內彌漫着濃濃的酒香。

工作人員微微抽了口氣:“顧小姐怎麽喝醉成這樣。”

她話音剛落,便意識到易總和顧小姐關系不一般,适時地站遠了些。

易缙走了過去,動作溫柔細致,将她輕輕攔腰抱起來放在床上。

就在要松開她時,顧湄長睫微顫,睜開了醉意朦胧的眸。

易缙對上她的視線,微微一怔,這個時候見面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好在她醉着意識似乎并不清晰。

他小心觀察着顧湄的神情,生怕她因為現實中突然見到他的臉而吓到。

顧湄的怔愣只持續了一會兒,只見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咯咯笑了起來,雙臂環上了他的脖頸。

然後艱難擡起頭,似乎是想看清他,卻不小心biaji一下,香香軟軟的唇落在了他的下颌處。

做完這麽個舉動,顧湄就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身體又回到了軟軟的被子上。

溫熱的酒香在他們之間蕩漾着。

就這麽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卻足以讓易缙撩動心弦,他眸光微微加深,低頭看向顧湄。

白嫩的肌膚淡淡染上了菡萏色,她烏黑的瞳蕩漾着水色的醉意,唇色尤為的鮮豔動人,散發着勾人的氣息。

可顧湄尚且不知道,仍舊勾着他的脖頸,笑吟吟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易琛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下。

“見、見到你……我很開心。”

大概是因為雙頰太過滾燙,顧湄無意識地用着臉輕輕蹭着他的胸膛,寄希望能夠清亮一些。

易缙眸中醞釀着化不開的墨,情緒深淺起伏。

他喚了“顧湄”一聲:“知道我是誰嗎?”

顧湄茫然了一瞬,小聲嘟囔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乖,我想聽你說。”

顧湄笑了起來,眼神飄乎乎地:“你、你是……易琛呀。”

她細眉突然蹙了起來,氣呼呼地道:“憑什麽就你可以強吻,我也要!”

話音剛落,她便便仗着一股喝醉的無畏勁,懵懵懂懂地撞上了他的唇。

親完顧湄就想溜,後腦勺卻是突然被易缙一把扣住,加深了這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總算把男主的心思給全寫清楚了,之前哪章下面有個小天使說男主明明知道女主受苦,不幫她還拿她逗樂,像是把女主當玩物。

說的我真的委屈死了。

我想說真正的愛不是無限制地寵愛,是要教會對方如何成長。

在女主遇到挫折的時候,男二想着大包大攬地将所有事情解決。

而男主則是支持女主的決策,讓女主自己解決,在她缺乏外在因素的時候,用女主能接受的理由,自然地為她提供這因素,比如免費的法律援助。

這也是設置男二的原因,也是想突出男主和男二的區別。

這是兩種不同的愛,但只有男主和女主是天作之合。

另外有小天使說為什麽不澄清啊,為什麽不公布自己在國外上學。你們想的太天真啦,就算證明校園霸淩的謠言是假的,梁衡不會再編造其他料嗎,比如私生活混亂。(這個要怎麽澄清哦?)

只有尋求法律手段,一招致命,這錢罰下去了,以後才沒有人敢诽謗女主。

你看之前郭采潔被诽謗和羅志祥那啥,人廢話沒多說,直接律師函告上法庭出來,你看還有人敢再诽謗她嗎?

還有一點男主為什麽不直接幫女主付違約費,解決困難。

你們可以代入自己試試啦,比如你們欠了兩十萬塊錢,突然有個陌生人給兩十萬塊錢你說拿去還錢,你們敢收嗎。我不敢收QAQ,更別說女主的880w了。

為什麽不直接挖角,女主還沒紅到能讓藝星娛樂挖角的地步,同理女主也會起疑啦。男主本來打算等到後期再挖角,那個時候有熱度了,這個挖角才合理。

這是我準備了好幾個月的文,這幾個月內我每天六七個小時的碼字,開文後我每章存稿都會經過修改再發上來,我已經盡我的可能,深思熟慮地去排每個劇情,這本書裏每個劇情每個人物都是有他的意義所在。

謝謝你們的喜歡!也謝謝你們看我這一大長串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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