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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節目組例行問了不少有關顧湄理想型的問題。

提到這個問題, 顧湄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人選竟然是易琛,但礙于怕被易琛粉絲暗殺,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些非常百搭的詞。

什麽善良、孝順啦。

哼這樣總不能定位到你們哥哥身上了吧。

節目組為《因為遇見你》準備的小別墅在京郊, 車行駛了三個小時才到達, 利用這段時間顧湄好好地補了頓眠。

只因為這可是節目組花了大價錢請易琛的節目組,肯定要好好地割他一波韭菜,她又是易琛的緋聞女友, 肯定也免不得受累。

在補眠中, 他們很快到達小別墅。

節目組将顧湄的行李放下, 就瞬間撤人, 消失得仿佛不存在一樣。

要不是別墅裏到處放滿的自動跟蹤人臉的camera,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場戀愛綜藝。

大概是顧湄的行程最空, 所以是最早到達別墅的,她好不容易将四個箱子拖到別墅一層,在意識到別墅裏沒有電梯只有樓梯,她有些憂愁。

最後還是決定先趁沒有人, 顧湄沖着離得最近的camera,展示了手上耳朵上的珠寶,報出了一段羞恥至極的口播廣告。

“美貌不是永恒的,快樂不是永恒的, 愛情不是永恒的。但珠寶是永恒的,擁有珠寶就擁有了永恒,永恒珠寶值得擁有, 永遠與您同在。”

……這到底是什麽奇奇怪怪口播。

大概是永恒珠寶老總省了廣告策劃的錢,腦袋一拍想出來的,倒是苦了她這個報口播的女明星嗚嗚。

看來以後都要躲着人,報這個口播了。

顧湄用着能聽清楚條件下最快的速度報完口播, 話音剛落,身後卻是突然響起男人忍俊不禁的輕笑聲。

她身體僵硬了下,随後緩慢的朝門口看去。

只見門口的男人身量極高,挺拔的身影浸在陽光中,光暈勾勒出他清俊完美的臉部輪廓。

是易琛。

顧湄大腦繃緊的弦突然斷了,這麽羞恥的口播……

啊啊啊啊怎麽就讓他給撞見了!!

顧湄思緒混亂。

易琛怎麽會來這麽早,這不科學啊,他不應該是通告塞得滿滿的,而且以他的重量級,不應該是壓軸嗎,這到底是哪出錯了。

躲在暗處的節目組也有些無奈,參加《因為遇見你》的三對男女明星中,只有顧湄和易琛咖位最大,所以他們的安排是将顧湄放在第一個出場,易琛則是壓軸最後一個出場。

誰知道易琛聽說顧湄最先到達,便提提早出場。

以易琛的咖位,節目組哪敢拒絕他的要求。

當然是答應了!

顧湄還處于懵逼的狀态,便見到易琛将行李放在靠門口的地上,随即一步一步緩緩逼近。

雖然她又莫名其妙和易琛複合了,但出于她還未能正常捋清自己想法前,熒幕前他們約定好,還是按照普通朋友相處。

顧湄咽了下口水,下意識想往後躲,随即想到現在是直播,易琛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會在直播的時候膽大妄為吧。

顧湄呆呆地站在原地,就見着易琛在她面前停住,随即微擡了下颌看向,她剛剛對着的camera,笑着輕聲開口:“确實值得擁有。”

直播間一瞬間炸開。

啊啊啊啊哥哥說值得擁有,就是值得擁有!買買買!!沖啊!!!

雖然被撞見了這蜜汁尴尬的口播,顧湄有一瞬間的羞恥,但意外地,她的口播廣告KPI應該能比預期早達到,倒也算是件好事。

……至少她只能用這個來安慰自己了。

易琛視線掃了眼大廳中央的四個行李箱,他微微揚了眉:“剛到?”

顧湄點點頭,為了緩解尴尬,她決定去将行李箱搬到樓上

然而指尖剛碰到拉杆箱的拉杆時,一只骨節修長的手率先拎起了那只箱子,根本沒有她推辭的餘地,易琛不由分說地,直接同時搬了兩個箱子上樓。

在顧湄費力地把第三只箱子挪動了幾個臺階時,易琛都已經空了手下來,瞧着她這般狼狽的模樣,眼眸中閃過幾分笑意。

從她手中接過箱子,淡淡開口:“我有點餓了。”

顧湄眨了下眼,瞬間明白了易琛的意思。

他這是主動遞了個臺階過來,想要她好好在觀衆面前表現一下。

“我去做早飯。”

冰箱裏的材料很簡單,雖然沒法做什麽大餐,但是做個簡單的早飯還是可以的。

顧湄将培根、芝士、雞蛋拿出來,動作熟練地做了六份早餐出來。

觀看直播的觀衆們也有些驚訝,顧莓在外的形象都是嬌氣小公主,一不符合心意便要鬧小姐脾氣的模樣。

可看她做飯熟練,倒像是經常動手做羹湯的模樣。

那些對她存在敵意的觀衆們,随着顧湄将早餐做好,減輕了些許敵意。

就在做早飯的那點空檔,剩下的四個藝人也到達了別墅。

《因為遇見你》這檔戀愛綜藝是主打明星單身男女相處日常,除了顧湄和易琛這對未公開的情侶外,其餘四個藝人皆是單身。

第一個來的是網劇新晉小花夏瑤,白嫩的鵝蛋臉,眼睛又大又圓,極讨觀衆緣。

随後國際男模衛弛飛,電影咖趙淞,火辣女歌手呂季雅接連到達。

這是六人的第一次聚會,在飯桌上各自做完自我介紹後,呂季雅看向桌上的早餐。

她看了眼她們的那份,又看了眼男人的那份,發現她們的早餐的三明治,用生菜包着培根芝士雞蛋,男人那邊則是正常三明治。

顧湄見呂季雅有些疑惑,笑着将桌上盛放面包片的碟子推了過去:“我擔心你們不吃碳水,便自作主張沒用面包片包。”

因為做了兩年的替身,流連于諸多劇組,她便更了解娛樂圈女星為了保持身材的苦。

不敢吃碳水的是大多數,甚至還有将自己飲食局限于一只手掌數的過來食材的女星。

其餘人對顧湄的聲名狼藉也有所聽聞,第一次接觸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甚至還這麽體貼周到。

呂季雅笑着道:“好貼心呀,為了保持身材,我已經三年不敢碰碳水了。”

夏瑤則是苦于經紀公司給她營造的“吃貨人設”,明明私底下可以餓得一天只吃一頓早飯,但鏡頭前卻得擺出喜歡吃東西的模樣。

她拿起面包片将三明治包起來,笑着道:“我還是喜歡吃正常的三明治。”

六個人吃完早飯,就接到了節目組送來的第一份任務。

節目組為他們準備了三對情侶服,讓女方挑選衣服,讓男方對着照片挑選女方選擇的衣服,最後所選同樣服裝的男女拍攝情侶海報。

因為挑選服裝是保密的,最後的人選也是随機未定。

女孩們這裏對三套服飾有些糾結。

雖說是第一次見面,可夏瑤和呂季雅來的目的就是奔着易琛來的,她們看着盒子裏的三套衣裙,暗自猜測着易琛究竟會喜歡什麽風格衣服。

相比于其他兩位女星,顧湄則是佛系得多。

經過三年娛樂圈的磋磨,她從原本野心勃勃變成了不争不搶的性格,除非是觸及到逆鱗,她很少主動去争奪什麽。

顧湄抱着泡好茶葉的保溫杯,一邊喝茶一邊開口:“你們先選吧,挑剩下的給我好了。”

此刻的彈屏:

【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顧莓嗎??她不會被人魂穿了吧。】

【怎麽跟黑料中一點都不一樣,說好的耍大牌大小姐脾氣呢?】

【我不信,肯定是演出來的!!】

【樓上的……顧莓的演技很差好不好,确定她能演出來嗎。】

【笑死我了,這年頭演技差也能洗白其他黑點了哈哈哈哈哈。】

【srds,顧莓這樣真的好像我樓下乘涼喝茶的大爺,與世無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麽就大爺了,人顧莓不要面子的嗎?】

呂季雅有些猶豫,她看向顧湄:“你真不要先選嗎?要不咱們石頭剪刀布吧。”

“真不用,你們選吧。”

顧湄吹着茶水輕抿一口,如果一定要拍情侶海報的話,她肯定選易琛呀,畢竟其他兩個男人對于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還有一點,易琛最好看啊!!(小聲比比。

但說實在的,顧湄根本不了解易琛,更猜不中易琛會喜歡什麽風格的衣服,與其糾結他到底會選什麽,還不如直接挑剩下的。

夏瑤和呂季雅雖然都在猶豫,但很快挑好,前去化妝間換衣服,給顧湄剩了最後一件。

她将保溫杯放下,從盒子中拿起那最後一件,抖抖展開。

……顧湄突然就後悔了。

為什麽這件露的這麽多啊啊啊!!

等顧湄別別扭扭地從試衣間出來,夏瑤和呂季雅已經離開,前往拍攝情侶海報的地點。

她也按照盒子裏的紙條,按照所提示到達泳池邊。

外頭日頭極好,光灑在身上,蒸騰起熱意,尤其是顧湄穿着這個性感絲帶小裙子,她羞恥地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

她開始懷疑節目組在搞事。

等了一會兒,終于聽到後面傳來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顧湄心頭一動,随即有些緊張。

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如果來的不是易琛……怎麽辦?

糾結了半天。

顧湄終于偷偷朝後看了一眼,在觸及易琛那雙黑寂眸子的一剎那,她忐忑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白襯衫外披着黑色皮衣,領帶卻打得整整齊齊,随性中有別有一種味道。

他的骨相完美,似乎是上天偏心,将所有的光彩耀眼都添在了他身上,英俊到完美。

真是……好看到想要犯罪。

顧湄腦袋冒出了這個念頭,随即咽了下口水,平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撲通撲通亂跳。

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開口揶揄:“沒想到你喜歡的風格是性感風。”

易琛的眸光掃過她身上的性感小裙子,大塊大塊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面,胸口是系帶設計,完美得勾勒出她的美好,裙子下擺是高叉開口,風吹過她纖細的長腿若隐若現。

他眸光一動,随即卻是不留痕跡地微蹙了下眉,随手就把身上的皮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裸露出來的雪白肩膀瞬間被黑色皮衣遮蓋,還帶着他淡淡的雪松木質香味。

男方那裏是選擇自己喜歡女方衣服風格,他喜歡這風格,又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擋是什麽意思。

顧湄偷偷往自己身上看了眼,總不至于是嫌她太辣眼睛吧。

……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有信心的。

顧湄有些不解:“你不喜歡這裙子,選它幹什麽?”

易琛笑了下,反問她:“你為什麽選這條裙子。”

“因為是她們選剩下的。”

易琛“恩”了一聲:“我也是。”

顧湄懵懂地點了下頭:“哦,你也是讓他們先選,你最後選的嗎?”

“這倒不是。”

易琛出道出名得都早,衛弛飛和趙淞都是他的後輩,就算他謙虛說最後選,他們礙于他強大的粉絲團,都不敢先選,他也不想為難他們。

易琛輕描淡寫地道:“只是知道你會最後選,就稍微分析了下,最有可能挑剩下的裙子。”

他頓了頓:“看來我猜對了。”

彈屏一下子愣住,易琛是專門為顧湄挑的這裙子。

恩??怎麽和傳聞中顧湄倒貼不一樣。看這個樣子倒像是……易琛對顧湄有意思。

顧湄眨了眨眼,沒想到易琛居然對自己這麽了解。

也是,易琛是她夢中幻想出來的虛構人物,了解她的一切也是實屬自然。

易琛低頭看她,有些無奈:“顧湄,你有沒有想要為自己争取的時候?”

顧湄想了想開口:“我要是為自己争取,不就沒法和你拍海報了。”

易琛輕笑出聲:“這倒也是。”

在閑聊中,攝影師徐姐很快到來。

算起來顧湄還是第一次拍情侶海報,免不了有些放不開,按照攝影師徐姐的指示,她半躺在易琛懷中,感受着身旁他的溫度。

弦忍不住緊繃起來,呆愣愣地看着攝像頭。

徐姐一步步地教導她姿勢和眼神,換了無數個姿勢都覺得怪怪的。

“顧湄,将手搭在易琛身上,擡起頭與他對視。”

顧湄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側過頭去與易琛對視,卻是發現他黑寂的眸子帶着濃濃笑意,就連神态也比她放松了許多。

她有些忿忿不平,想着他一定是和女明星海報拍多了,才能這麽輕松自然地面對這一切。

這般一想,顧湄心頭那股緊張感消散,取之而來的是不服輸的好勝心。

“徐姐,我想換個姿勢。”

得到徐姐的首肯,顧湄立刻将易琛披在肩頭的外套掀開了半邊,露出了白嫩纖細的肩頭,半跨在易琛雙膝之間,微微撐在他的胸膛,指尖微微挑起他的下巴,強勢地讓他與自己對視。

她則微微颌首,假意低頭親過去。

如預期一般,掌心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緊繃和輕微加快的心跳聲。

顧湄忍不住嘴角得意地彎了下。

徐姐的眼睛猛地一亮,眼前的場景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

女人跪坐在男人雙膝,卻是一副冷豔禦姐姿态,身上的黑色裙子勾勒出完美曲線,半露不露的雪白雙腿纖細勻稱。

身下的男人被迫挑着下巴同她對視,側顏堪稱完美,清淡又禁欲。

簡直是撩人小妖精X冷淡高嶺之花。

圍觀直播的觀衆們也被這視覺沖擊的畫面給驚豔到了,嘈雜的直播間瞬間停止了彈屏,随即又猛地炸開:

【哥哥要麽不拍情侶海報,一拍就拍這麽炸的!啊啊啊啊太好看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我的媽顧莓也太會了吧,這個樣子哪個男人抵抗的住……我個黑粉瞬間脫黑粉籍。dbq誰叫我顏狗呢。】

【太甜了吧也,我的唇角忍不住上揚,求求你們了,原地結婚吧!!!】

這一切都被徐姐的鏡頭拍了下來。

從業十幾年,拍過無數張情侶海報,但徐姐最滿意的還是這張。

易琛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這張照片時,顧湄已經将那件性感小裙子換了下來,就瞧見他似笑非笑地對她說:“原來你喜歡這種風格的。”

顧湄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沖動,公開場合下撩易琛。

她看了眼情侶照片,雙頰有些燙,随即就想到——

啊她一定要被彈屏罵死了!!!

然而出乎顧湄意料的是,在網友評選情侶海報時,她和易琛竟然成了第一名,獲得了出門采買的兩百元獎勵。

按照原本的安排,六名藝人需要靠小花園種植的蔬菜和廚房裏的米面過一個禮拜,現在有了額外采買權,她一定要把這兩百塊錢用的恰到好處。

在問詢了其餘四位藝人的口味喜好後,兩人就帶着錢出門采買。

剩餘的四人則是留在別墅大掃除,等着他們回來。

易琛負責開車,顧湄則是用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可是怎麽算也沒法用一百塊,将六人七天的夥食安排的非常周到。

看來要精打細算才行。

顧湄看了眼窗外,熬過中午的日頭,現在外頭的天氣正合時宜。

“我們這是去哪呀?”

易琛視線注視前方,開着車回答道:“剛剛查了導航,附近有家超級市場,我們可以去那買。”

“等下。”

顧湄立刻在手機裏搜出了附近的菜市場位置:“咱們去菜市場吧,那裏的菜要便宜許多。”

好在當天是工作日,圍觀他們錄制節目的人群并不算多,沒有阻礙顧湄的貨比三家,挑選出最便宜的菜攤進行購買。

顧湄将筆記上的肉報出來,讓老板娘幫忙上稱裝菜。

趁着老板娘打包的時候,她扭過頭沖易琛眨眨眼:“以前有沒有來菜市場買過菜?”

見他笑着否認,顧湄悄聲道:“我教你一招省錢大法。”

顧湄這神神秘秘的樣子,也引起了蹲守在直播間觀衆的興趣,紛紛期待着顧湄的省錢大法究竟是什麽。

只見老板娘将肉裝好,顧湄拿起那袋肉,皺了下眉:“老板娘,您這肉沒有五斤吧。”

這話一出來,老板娘忙是笑着招招手:“哎呀小姑娘,一看你光鮮亮麗的樣子就沒逛過菜市場,不要張嘴就胡說,我這都是足斤足兩的,你上稱看呀!”

顧湄掂量了下手中的肉,開口道:“老板娘,您這豬肉才四斤二兩,差八兩才到五斤呢,您也太黑了吧。”

見着碰見了老手,老板娘臉色一變,剛準備将擺在桌子上的秤搬走,就見易琛手疾眼快,将秤按住,随手将手機放在秤上。

顧湄配合默契地将GoPro攝像頭怼上秤:“快看快看,這款手機官方重量226克,但是在這個秤上竟然顯示270克。”

她看向肉攤老板娘:“老板娘,這麽欺騙顧客,可不太好吧。”

老板娘只好一臉尴尬地賠着笑臉:“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調準還不行嘛,你們別拍了別拍了,我給你們打折!”

最後結果就是老板娘不僅将秤調準,還将他們買的肉給打了八折。

結賬的時候兩人卻被圍觀的路人認出,引起了好大一波騷亂,還是易琛握住顧湄的手,找準突破口,抓緊時機從圍堵的人群中沖出去。

回到車上,顧湄樂壞了:“易琛,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衆星捧月的待遇,倒是借了你的福。”

易琛将買來的肉菜放在後備箱裝好,才上了車。

他問出了圍觀觀衆們都很好奇的問題:“你是怎麽知道秤有問題的?用手掂的?”

顧湄有些得意:“我哪有那麽神,當然是靠經驗!”

當年被雪藏後,她和助理陳橘窮得兜裏只有幾百塊時,去菜市場還被老板宰,她們怒又買不起秤,便跟着大媽身後,看大媽買什麽她們就跟着買什麽。

結果買回來的菜還是缺斤少兩,後來她們發現菜市場老板的秤有機關,看人下菜碟,如果是經驗老到的大媽去買,他們就将秤調回正常,如果是小年輕,他們就動手腳。

“還不是因為你看起來太好宰了,我剛剛看到老板娘看到我們來了,偷偷動了下秤,我就猜她動手腳了,就故意詐她一下。”

顧湄笑嘻嘻地開口:“反正詐成功了還能趁機要個折扣,失敗了也沒什麽損失。”

彈屏震驚了,沒想到平日裏盛傳的作精小公主,竟然是個殺價小能手。

他們想象了一下,在外面神氣活現耍大牌的顧莓,背地裏和菜市場大媽讨價還價、鬥智鬥勇的模樣。

那樣子太美……美到不敢想象。

他們生平第一次懷疑顧莓那些黑料究竟是不是假的。

因為是出外景,僅僅帶了個GoPro出門,視角有限下觀衆們沒看到,易琛眸中閃過一絲心疼,指尖輕輕撫上了她的額角,将她因為剛剛突出重圍而淩亂的碎發輕輕捋到耳後。

如果早一些、再早一些遇見她,她會不會少受些苦。

***

吃完晚飯後,女孩們群聚在女生屋中聊天時,節目組送來了第二個任務。

用節目組提供的手機向今日的心動對象發匿名消息,限制只能發送一條。

因為是匿名的,所以就要求雙方在不表明身份的同時,在短信中暗示自己的身份。

這一匿名消息要在節目剪輯播出後,才會在正式節目中公布,看着男女屋中神色各異的六位藝人,蹲守在直播間的觀衆們抓心撓肺。

【啊啊這才第一天感覺心動線完全不明朗诶。】

【我猜拍情侶海報的三對,分別給對方發消息。】

【其他兩對不清楚。至少有一對我太磕了,易琛和顧莓給我鎖死,顧莓參加綜藝真的太長好感了。】

【我也猜他們倆!!他們倆相處我真的太心動了好嗎!!】

因為知道這匿名消息會在節目中公布,顧湄在較勁腦汁地想,要怎麽編一條既不會被觀衆罵,又不會太刻板的消息發給易琛。

在否定了好幾個想法後,終于別別扭扭地發出去一條。

剛發出去沒多久,顧湄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匿名消息。

——我在後花園葡萄藤下等你。

顧湄微微一愣,葡萄藤下那邊可是沒有攝像機的,難道易琛是有什麽不想被外人知道的話要跟她說嗎。

一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彎了下唇,随即想起現在是在錄節目,不能這麽明目張膽。

顧湄忙是以手握拳輕咳了兩聲,借以掩飾自己忍不住的笑意。

她跟其他兩個女孩說了聲,就一溜煙小跑到後花園。

遠遠地便見到一個颀長的身影站在葡萄藤下,顧湄微揚了唇角,走上前剛想喚一聲“易琛”。

那人聽見動靜回頭。

在遠處燈光的照耀下,顧湄微微一愣,那人不是易琛。

是其餘兩個男嘉賓之一的國際男模,衛弛飛。

顧湄意外中又有些懊惱,她怎麽看到消息不加确認地就以為是易琛,還下樓和他見面了呢。

看到她真的前來,衛弛飛先是有些欣喜,随即注意到她臉上的微怔。

他笑着開口:“看到是我很意外嗎?”

顧湄有些尴尬:“其實是有點意外,畢竟我們今天并沒有什麽交集。”

衛弛飛一愣,随即有些惱了:“喂,不是吧顧莓。在攝像頭前裝不認識我就算了,畢竟那是在錄節目,這裏又沒有攝像頭,也沒必要裝不認識我吧。”

“诶?”

顧湄一瞬間就意識到衛弛飛是顧莓的舊識,她細想了下,好像确實在劇本裏有看到過這個角色。

那是在顧莓大學時期,還未進交響樂團前,為某國際秀場演奏的時候認識的衛弛飛。

因為在劇本裏出現次數太少,顧湄又很久沒看劇本了,所以一時間沒記起他。

“啊是你——”

顧湄打起精神想要裝出熟絡的樣子,這個念頭剛出來便被打消,如果是劇本裏的顧莓她還能裝一裝,夢中這個顧莓人設真的太稀奇古怪了,她完全裝不了。

顧湄實話實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裝不認識你的,其實我失憶了。”

衛弛飛有些恍然:“顧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拿失憶逗我?哎呀都被我戳破了,就別裝了,說真的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參加戀愛綜藝。”

他頓了頓,又小聲嘟囔起來:“不過,你做的稀奇古怪的事還不夠多嗎。”

顧湄有些茫然,聽完他的嘟囔後,認真地開口:“真的,我是真失憶了,沒逗你。”

衛弛飛愣了下,低頭仔細觀察了她臉上的神情,果然見她一派認真的模樣。

他皺了下眉:“你怎麽又失憶了?說真的,你好好去醫院看看吧,怎麽年紀輕輕失憶兩回,這一次不會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失憶了吧?”

顧湄敏銳地抓住衛弛飛話中的關鍵詞。

什麽叫又失憶了……莫名其妙地就失憶了?

顧湄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衛弛飛,如果她真的失憶兩回,為什麽周圍的人都沒有表示奇怪,反倒是衛弛飛這個并不熟識地朋友,第一次提出來。

“以前我也失憶過,什麽時候失憶的?”

衛弛飛總算接受了顧莓再一次失憶的事實,他開口道:“四年前啊,那個時候你剛進交響樂團做貝斯手,當時咱們剛好有一場合作。結果走秀前夕咱們排練的時候,你突然就失憶了。”

顧湄若有所思,如果是四年前,那就可以理解其他人并不知道她失憶兩回的事。

因為現在身邊的認識的人根本就是進入娛樂圈才認識的。

顧湄追問道:“我當時是怎麽失憶的?”

衛弛飛用着不可置信的語氣開口:“就是你坐在那邊等着上臺的時候,突然眨了個眼你特麽就失憶了,我當時還以為你逗我,結果你的表現就跟現在一模一樣。你還真失憶了,我感覺天都塌了,第二天可就要上臺表演。”

“不過幸好你失憶了,但老本家的貝斯沒忘,雖然顯然比失憶前差了幾個等級。後來就聽說你退出交響樂團,進娛樂圈了。說實在的,你是不是因為失憶了後,貝斯水平大幅度下滑,所以才不得已進入娛樂圈的?”

顧湄有些茫然:“我記不得了诶。”

這麽說,在四年前顧莓還沒失憶之前,所有的人生軌跡都和《草莓尖》劇本所寫一樣,順風順水地在紐約茱莉亞音樂學院畢業,進入交響樂團做貝斯手。

直到那場莫名其妙的失憶,之後的劇情被她完全更改了。

顧湄的思緒想纏亂了的毛線球,每當她稍微解開一段,就被下一段纏住,永遠捋不清。

她隐隐覺得,事實一旦揭開,便是她無法接受的回憶。

然而這一念頭出來,她便覺得很可笑。

明明這是夢啊……

“等等。”

顧湄開口詢問:“你的意思是,我失憶後就進娛樂圈了?你還記得我當初失憶後還有什麽奇怪的事嗎?”

衛弛飛細細回想了下,含含糊糊地開口:“我記得你好像失憶後,只記得一個人的名字,還問我認不認識那個人。”

“記得誰?”

衛弛飛反複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那名字來。

他嘆了一聲:“祖宗诶,四年了,你指望我記得你四年前随口說的名字,這也太誇張了。”

顧湄不免覺得有些遺憾,雖然這是個毫無邏輯的夢,但她總覺得如果衛弛飛能将那個名字說出來,她便能抓住所有問題的關鍵。

衛弛飛認真開口:“顧莓,我真的覺得你需要去醫院看一下,你說你這動不動就失憶,肯定身體有點問題,可別諱疾忌醫,耽誤了最佳醫治時間。”

顧湄自然知曉這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她開口道:“好,等錄完節目後,我就去醫院看看。”

話音剛落,她便嗅出了不對勁來。

自從進入夢中,她身邊的人諸如鄭金,多多少少都有勸她去醫院做檢查,争取早日恢複記憶。

唯有一個人,沒有這麽做過。

而這人卻是顧莓最親密的……

“湄湄。”

易琛清淡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顧湄吓了一跳,剛剛想起他,他怎麽就出現了。

她轉過頭,瞧見易琛颀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側顏隐于黑暗中,分辨不出什麽情緒。

但他的眸光并沒有落在她身上,反而是看向衛弛飛。

空氣中微微帶着劍拔弩張的氣息。

顧湄意識到易琛肯定是誤會了什麽,忙是上前主動牽起他的手,仰起頭笑着看他:“易琛,你怎麽來了。”

她少見的這麽主動,易琛神色微緩,柔聲開口:“呂季雅她們說你突然出去了,我不放心,就出來看看你。”

衛弛飛目光八卦地在他們倆身上兜轉一圈,終于嗅出他們倆之間的不對勁,這才恍然大悟:“好啊,你們倆這是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公費談戀愛呀這是,再順理成章搞個官宣?”

顧湄轉過頭叮囑衛弛飛:“不許出去胡說。”

随即又給易琛介紹:“他是我以前在交響樂團時認識的老朋友。”

衛弛飛連連保證不會說出去,然後懂事地給他們留了私人空間,臨走前跟顧湄說:“放心好了,我回去再想想那個名字,等想起來了,一定告訴你。”

“謝謝。”

易琛微揚了下眉:“名字,什麽名字?”

顧湄将衛弛飛剛剛所講同易琛複述了一遍。

她若有所思,開口道:“失憶之後唯一記住的名字,對她咳……對我而言一定很重要。”

顧湄仰起頭看向他,問道: “易琛,我以前有和你提起嗎?”

只是這裏太過昏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隐隐約約看到他的輪廓。

可不自覺得,顧湄覺得易琛似乎知道什麽。

“沒有。”

顧湄覺得有些遺憾,還想追問什麽,卻是被易琛攬進了懷中,臉頰靠在他的胸膛,聽見他磁沉好聽的聲音在耳側輕聲響起:“先別說話,我想這麽做一整天了。”

嗅見他身上清冽雪松木質香,顧湄繃緊的神經微微放松,輕輕環抱了回去,就這麽乖乖地靠在他懷中。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唯有身邊悠閑飛在葡萄花藤裏的蝴蝶。

久久之後,顧湄終于打破寧靜,她輕聲開口:“易琛,你是從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易琛眸光微動,随即開口:“從第一眼見到你。”

顧湄微微一愣:“你第一眼看到我是什麽時候?”

易琛遲疑了片刻,方才緩緩出聲:“四年前的巴黎秀場。”

那一天,顧湄是秀場開場伴奏的貝斯手。

秀場的主角并不是她,易琛作為受邀前來看秀的藝人,視線不在她身上,直到第一段伴奏的響起,她成功吸引了他的視線。

倒不是因為她彈得有多精彩,而是因為太爛了。

其實也沒有到爛的程度,在業餘中算是拔尖,但在專業玩音樂人的眼中卻是不足一提。

她顯然只是練了兩年而已,但完全沒有達到給這種層次作伴奏的程度。

想起秀場介紹的噱頭,美國五大交響樂團史上最年輕的亞裔貝斯手。

易琛皺眉,現在的美國五大交響樂團就這麽好進了。

視線終于吝啬地往她身上看了一眼,卻是再也挪不開了。

秀場上的顧湄顯然也知道自己彈得不夠層次,卻是在秀場舞臺玩得很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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