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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的八面玲珑促使摘星樓在江湖上迅速崛起并且屹立不倒,對薛長櫻等人來說,摘星樓永遠是他們最安心的後盾。
他們四個都是至情至性的人,有兩個詞叫志同道合,惺惺相惜;就非常适合他們。
沈清恨承嶺,恨始作俑者的藍靜水,恨助纣為虐的藍斯羽,所以他選擇相信答應他毀了承嶺殺死藍氏父子的薛長櫻。
影閣與暗閣相同,培養出來的都是無心無情的怪物,而薛長櫻教會了藍墨什麽是喜悅,什麽是生氣,什麽是難過,什麽是快樂。
藍星自小與常人不同,尋常人不敢靠近他,他的孿生姐姐也嫉恨他,只有薛長櫻給了他普通兄長的關懷。
他給了他們最想要的東西,他們給了他活下去的信念。
所受的苦難,永遠不會比自己的勇氣多。只要活着,一定能遇到好事,柳暗花明。
藍星正色道:
“沈公子,如果雲寒語最後也放棄了你,你不要因為這種人傷心難過,更不要為此舍棄自己的性命,那樣的人,不值得你為他這樣做。”
躲在暗處偷聽的雲家兩兄弟很苦惱。
他們在仔細得思索他們究竟做了什麽事讓自己兩個心肝寶貝陷入了這種根本不可能會發生的事的糾結中。
雲寒清道:
“老三,你最近冷落沈清了?”
雲寒語嚴肅得搖了搖頭。
雲寒清皺起眉頭,他每時每刻都對薛長櫻耍流氓,也沒有正眼看別人,為什麽薛長櫻會陷入胡思亂想中。
雲寒語也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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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在衆人胡思亂想中慢慢過去了。
翌日天明。
李越城起了一個大早,面色紅潤,精神奕奕,與恹恹的薛長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後者臉上挂了兩個熊貓圈,他的眼睛本來就大,這麽一看,更加明顯。
李越城吃了一驚,道:“薛兄,你的眼睛怎麽回事,被人打了一拳麽?”
薛長櫻敷衍得笑笑:“我有點緊張。”
李越城拍拍他的肩膀,道:
“沒關系的,選拔會很人性,你打不過就喊放棄好了!”
因為雲寒清是演武堂評委,所以天未亮就去了比武場,沈清是剪彩嘉賓,因此也不在四合院,最後是藍墨帶着薛長櫻與李越城去了郊外的比武場。
比武場陳設并不華麗,畢竟是打架的地方,倒是一應俱全,左右是高高壘起的觀衆席與評委席,中間夾着十米見方的比武臺,比武臺略微靠近評委席,因此觀衆只能對場中人看個大概,并不能看得一清二楚。
薛長櫻一踏入比武會場,就聽到男男女女海浪般的歡呼,不過不是針對他們的。
只見他們揮舞着捧花,異口同聲道:
“雲寒清,雲寒清,我愛你,雲寒清!”
“此生不悔入武林,但求一睡雲寒清!”
“啊啊,雲寒清對我笑了,他是在對我笑沒錯吧!”
“我是不是在做夢,雲寒清在對我揮手…我要暈了,暈了…”
雲寒清原本昏昏欲睡,一擡眼看到薛長櫻進入了會場,頓時來了精神,一邊沖他揮手,一邊喊着:“寶寶,寶寶!我在這!”
他見薛長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喊聲,連忙站了起來,旁邊的司徒笑眼疾手快得按下了他,道:“寒清賢侄,開幕會結束再去探親吧。”
這裏一半的觀衆都是沖雲寒清來的,若是他不在了,等會沒人捧場,就尴尬了。
說着朝司儀打了一個眼色,司儀了然得點點頭,走到了比武臺中間,敲了一下鑼,朗聲道:“觀衆臺上的一些觀衆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不知從哪裏丢了一個臭雞蛋到他腳下,接着陸陸續續得從觀衆席上扔出雜物,捧花、棒槌、吃了一半的零嘴…
“你擋住雲寒清了!往左邊挪!”
李越城看得有些感慨,“薛兄,他們眼睛真是瞎了。”
自從想通了雲寒清是個表裏不一,人面獸心的家夥後,李越城已經從偶像形象破滅的打擊中滿血複活了過來。
他們這些參賽者都在後臺進行抽簽,李越城首輪輪空。
薛長櫻裝作羨慕道:“李兄,你運氣真好!”
李越城正色道:“還是要靠自己真才實學,你要多用功練武!”
這時開幕式也開始了。
司儀眉飛色舞道:
“金秋送爽,丹桂飄香。在這美好的季節裏,我們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演武堂選拔大會,今日我們非常榮幸得邀請到了摘星樓的沈清沈樓主,為我們做開場致辭!大家鼓掌!”
沈清今日換上了一套月白長衫,上繡一枝淡竹,原本美豔的臉反倒多了幾分清雅,只聽他溫聲笑道:“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點到即止。”
他的話還沒說完,場下又掀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啊啊,沈清好漂亮啊!我我,我要加入他的後援團!”
“救命,他笑起來好美,我的少女心!”
“我要成立摘星樓後援團,誰要加入?”
“我,我,我,我!”
不多時,場下又爆發了海浪般的呼聲。
“沈清,沈清,你好美!沈清,沈清,我愛你!”
李越城耿直道:“這些人變得可真快。雲莊主,你怎麽來了?”
雲寒清一出現就是衆人視線焦點,他恍若未聞,大步走到了薛長櫻面前。
薛長櫻擡眼,疑惑道:
“你怎麽來了?”
雲寒清傷心道:“寶寶,我來看看你。”
薛長櫻正色道:
“準備期間,評委不能到候場來的。”
雲寒清解下了冷月劍,挂到了薛長櫻腰間,溫聲道:“我是作為家屬來探望你的。”
今日比武,薛長櫻并沒有佩戴龍牙,雲寒清放心不下,生怕他有了閃失,特地把自己的佩劍給他。
薛長櫻又何嘗不知他的用意,道:“我不用的…冷月,太貴重了。我怕會弄壞它”
正所謂名器配絕世武功,冷月劍恰好與玉清劍法相得益彰,而每次冷月劍沾上污穢,雲寒清都會細細得擦拭,薛長櫻知曉他定是極喜歡這把好劍的。
雲寒清滿不在意道:“哪有甚麽貴重的,十把冷月也比不上我寶寶的一根頭發”
他說着又伸手抱住了薛長櫻,親了親他的臉頰,幫他把抹額扶正了,又理了理他的衣衫。
這時司儀尋到候場室了,見到雲寒清,苦了一張臉央求道:“雲莊主,雲大俠!外頭都開始打了,就等着你點評呢!”
薛長櫻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快去吧。”
他見雲寒清不動,只能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巴,“別擔心。我沒事的。”
雲寒清這才戀戀不舍得放開了他,一步三回頭得望着他,最後消失在了候場室。
李越城一本正經道:“薛兄,我看雲寒清好像對你是真愛。我從來沒有看過哪家主人對着娈寵這麽盡心盡力得。”
這話不像是李越城會說的,薛長櫻道:“誰告訴你我是他的娈寵?”
李越城指了一個方向,撓撓頭道:“最近總有人過來跟我說,叫我不要與你走得太近,可是我覺得薛兄你是個好人,你也不像他們口中說的那樣。”
薛長櫻存了心逗他,道:“甚麽樣?”
“哼,不知廉恥。”
這時一道冷哼,薛長櫻覺得有些耳熟,尋聲看了過去,一個同樣穿着鵝黃長衫的弱冠少年,手中握着一柄青銅劍,神色鄙夷得看着他。
那個少年周圍圍了一圈與他年齡相仿的人,就是方才李越城所指的放向。
薛長櫻只看了那個少年一眼,便把視線轉移到另一側,有個穿着朱紅勁袍的俊朗少年,抱着一把毫不起眼的鐵劍,斜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
那把劍…?
薛長櫻還不待細想,鵝黃少年已經被他目中無人的态度激怒了,咬牙道:“薛長櫻,你不過一個以色侍人的下賤胚子,還敢給我臉色看?”
“怎麽雲寒清沒有給你開後門嗎?真刀真槍的,他舍得讓自己的小情人出來?弄花了臉怎麽辦?”
角落邊的嘲諷奚落還在持續着,藍墨悄無聲息得靠了過來,低聲道:“少主,要不要我去殺了他們?”
“藍墨,那是誰?”
薛長櫻指了另一側閉目養神的少年。
藍墨擡眼打量了會,在腦中一一過濾名單,最後道:“燕山世家,燕無虞!”
“是那個沒落的名劍世家麽?”
“是。”
燕山世家在二十六年前還享譽一時,他們鑄造出來的寶劍,柄柄都是絕世好劍,可惜最後因被金陵薛氏牽連,一同被承嶺所滅。
“父親和我說過,他當年趕去燕山時,燕伯伯的幼子已經不知所蹤,他以為是他去晚了,,以至于他遭遇不測,一直耿耿于懷,沒想到,他還活着。”
薛長櫻幼時,雲若寒曾告訴他,當年他先趕去了金陵,救出了現在的雲寒清,随後才趕到燕山,抵不過路途遙遠,當趕到時,只剩一片斷壁殘垣。每每提及燕家幼子,雲若寒都深感歉疚,之後郁郁而終,多半與此事有關。
然而最終進入演武堂的人只能是李越城,為保萬無一失,選拔會的三甲也只能是李越城,薛長櫻與藍墨,思及此,薛長櫻道:“你多留意他,若是個可塑之才,便收到禦劍山莊門下。”
藍墨應聲。
這時鵝黃少年已經忍不下薛長櫻的視若無睹,怒氣沖沖得走了過來,“我和你說話沒聽到麽!”
薛長櫻純真道:
“你是哪個,我為什麽要聽你說話?”
少年聽罷,擡起下巴,居高臨下道:
“青城,宋傲霜!”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才打…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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