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當天晚上, 織田作之助分別接到了太宰治和赤松流的電話。

太宰治:“出來喝酒啊~一起玩啊~”

織田作之助:“好。”

赤松流:“我最近忙着整理情報,不會出門,你先當太宰治的保镖吧, 他一直和GSS針鋒相對,我有點擔心他。”

織田作之助:“好。”

織田作之助挂了電話後, 喃喃地說, “正好太宰找我喝酒。”頓了頓,他感慨:“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們真有默契啊。”

久違的Lupin酒吧, 織田作之助過來時, 太宰治已經坐在吧臺上喝酒了。

看到織田作之助進來,太宰治笑嘻嘻地招呼對方:“織田作,快來, 你怎麽來的比我還晚?有任務嗎?”

織田作之助在太宰治身邊坐下,他和老板打了個招呼,要了一杯蒸餾酒後, 對太宰治說:“沒什麽任務,我今天休息。”

織田作之助呼出一口氣, 他扯了扯領帶:“我先回家洗澡, 還去吃了咖喱,又去小流家了。”

“他家裏落了很多灰, 我幫忙打掃了一番,還将他換下的西裝和落灰的衣服都送到幹洗店去洗了, 又幫小流訂了最新一季的衣服, 這才來晚了。”

太宰治:“…………”

也許是織田作之助的錯覺,太宰治的表情在某個瞬間很僵硬。

不過下一秒太宰治臉上又滿是笑容,這讓織田作之助以為眼花了。

太宰治端起酒杯, 和織田作之助碰了一杯:“歡迎回來,我叫赤松先生出來喝酒,他說有工作。”

織田作之助唔了一聲,他喝了一口,慢慢說:“他要處理的文件和情報比較多,我很少見到他出去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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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敬業啊。”太宰治感慨了一句,他好奇地問織田作之助,“紐約那邊怎麽樣?有意思嗎?”

織田作之助流露出溫和的笑容:“很有意思。”

太宰治似乎被這笑容所感染,他搖了搖手裏的酒杯:“和我說說那邊的事吧。”

提到紐約的生活,織田作之助的神色明顯舒展開來。

他給太宰治說了大城市的開放,紐約人的熱情和自由性格,還說了馬蒂勒的一些幹部和分部裏發生的事。

“總體來說,那邊會更開放,更自由,他們都很會玩的。”

太宰治凝視着織田作之助,他發現這個男人周身氣息極為輕松,過去一年的出差生活讓織田作之助多了幾分開朗和明快。

太宰治垂眸,他笑了笑:“赤松先生也很喜歡那邊的氛圍吧?”

“嗯,他很喜歡。”

織田作之助難得流露出無力的神情:“他和馬蒂勒那邊的幹部男扮女裝跑到敵對勢力的賭場出千,最後我和馬蒂勒的人将他們撈出來,開車繞了大半個紐約,還給警局塞了好多錢,才将這件事抹平。”

太宰治聽後眼睛睜大,他大笑着催促織田作之助:“真的假的?沒聽說過啊!快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

“我是他的保镖嘛,他那次甩開我說去買熱狗,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

織田作之助瞥了一眼太宰治,“他怎麽可能讓這種事傳回港黑?最後說是馬蒂勒那邊的線人做的,小流沒敢說自己親自去了。”

太宰治聽後有點可惜,一時之間竟有種去北美出差的沖動。

那邊關于赤松流的線索和情報會更多吧。

“不過那之後小流向我承諾再也不會單獨跑出去了,就沒再發生類似的事了。”

織田作之助放下杯子,他對太宰治說:“小流給出的承諾一般都不會反悔,馬蒂勒那邊也挺信任小流的。”

太宰治聽到這裏心中一動,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哦?看樣子那邊很滿意赤松先生啊?說說看?他們怎麽評價赤松先生的?”

“嗯,他們對小流的評價很高,說小流是個重視承諾的人。”

“不過有個叫羅尼的家夥說,小流說的話都是真的,卻能奇異地達成謊言的效果,如果被繞進去了就完蛋了,他們和小流協商時,也很擔心自己中計哩。”

織田作之助看向太宰治,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我覺得是那幫人想太多吧,小流其實很好懂的。”

太宰治:“…………”

不知道為什麽,織田作之助又一次覺得太宰治的笑容有點略微僵硬。

“很好懂……嗎?”太宰治眼神微動,他突然笑道:“那織田作呢?你有寫小說嗎?”

“有啊。”織田作之助回答說:“我試着寫了幾頁,但總是不太滿意,最近在看寫作基礎,正琢磨呢。”

聽到這裏,太宰治的目光落在織田作之助身上,他不由自主地微笑着:“是嗎?我以為你在那邊很忙,根本沒空寫小說。”

織田作之助歪頭:“還好吧,小流大部分時間都在據點處理情報和各種事務,我在旁邊守着沒事,就看看書書練練筆什麽的,小流也很支持我。”

——雖然隔三差五要小心天降炸彈什麽的。

“光說我了,太宰你呢?”織田作之助關切地看着太宰治,“我聽小流說你升職了,工作方面有遇到麻煩嗎?能處理嗎?”

太宰治打個哈哈:“馬馬虎虎吧,其實不太難的,只是下面的人太蠢了而已。”

織田作之助:“是嗎?那你開心嗎?”

太宰治一愣。

織田作之助斟酌着字句,他慢慢說:“太宰,不管你做什麽,我……嗯,小流也是,都覺得果然還是要自己開心,自己樂意才行吧。”

織田作之助以前是殺手,也曾沉浸在黑暗之中,這次回來見到太宰治,一見之下立刻就察覺到了一些萦繞在太宰治身上的東西。

如果是去北美之前,織田作之助恐怕不會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

但在紐約,在曼哈頓,和馬蒂勒家族的幹部一起喝酒聊天後,織田作之助驚訝地發現北美那邊的組織真的超級自由開放。

馬蒂勒的幹部甚至會聚集在宴會廳玩上一整天的多米諾骨牌!

他們還會按照課本上寫的物理實驗,湊到一起玩一些比較危險的實驗裝置。

據說他們以前試着用酒精玩戲法,還不小心燒了一整個倉庫。

當然,他們都是不死者,怎麽玩都死不了,但那種玩心和歡樂的氛圍是真的令人羨慕和喜歡。

以前織田作之助害怕說的太近,會冒犯到自己的朋友,比如赤松流,比如眼前的太宰治。

但他從馬蒂勒那邊學到了一件事:有些話,哪怕會被打,也是要說出來的。

語言是有力量的。

之前和赤松流聊時效果好像不錯,所以織田作之助看到似乎沉浸在黑暗中的太宰治,忍不住說的更深入了一些。

“如果讓你覺得被冒犯了,我為我的話道歉,但是……”

織田作之助注視着太宰治,神色溫和,帶着一些鼓勵和期待,他說:“可以的話,去北美那邊出差吧,那邊挺好的。”

太宰治沉默良久,才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織田作,你不需要道歉。”

他如此說:“有機會的話,我會去的。”

太宰治垂眸看着手裏的酒杯,金色液體微微蕩漾着,巨大的冰球在裏面沉浮着,像是他此刻的情緒,有着細微的震動,也有一些酸澀。

這一瞬間,太宰治突然釋然了。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問,也許赤松流有自己的苦衷。

哪怕赤松流用真實編織謊言,用謊言編織美好的花朵,盡管花朵是虛假的,但在花開一瞬間的心動和溫暖卻是真實的。

暫時這樣吧。

太宰治舉起酒杯,和織田作之助碰了一下。

另一邊,赤松流沒去搭理喝酒二人組,他正兢兢業業工作呢。

他大概率猜到了太宰治知道了他隐藏了一些東西,不過赤松流覺得這不算什麽。

他對哈桑說:“我沒騙過他,我說的都是真的。”

哈桑呵呵笑,對此不做評價。

赤松流繼續說:“再說了,讓他查出來,對我有什麽壞處嗎?沒有啊!”

赤松流覺得自己的過去雖然黑了點,但太宰治應該不會對森鷗外說,只要森老板不找事……好吧,其實森鷗外知道了也沒關系。

“在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之前,老板不會對我的過去有興趣的。”

赤松流很肯定地說:“森鷗外自己的黑歷史都一大堆,他有什麽資格來bb我?”

誰沒幹過糟心事啊?森鷗外當年在軍隊裏也過手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赤松流要是想查,肯定一查一個準。

但這有意義嗎?

“人要向前看。”赤松流信誓旦旦地這麽對哈桑說。

哈桑懶得搭理這個禦主,哈桑大隊們忙着呢,忙着去找GSS的總部,忙着去找赤松流過去的老朋友。

哈桑心說你要真覺得人向前看,過去的事不重要,那你讓我們找什麽老朋友啊!?

口是心非的傻叉。

赤松流打電話讓太宰治的情報支援小組将資料送過來,确定太宰治不會親自過來影響哈桑大隊的工作效率後,就徹底将GSS的事交給了哈桑。

赤松流開始專心做計劃。

他需要将【天降錢財】這件事做實做細,畢竟他要套的人還包括了異能特務科,萬一出點纰漏被對方發現問題,那就得不償失了。

森鷗外派了兩個會社的洗錢人才,他們配合赤松流的命令一起做了幾個似是而非的現金流和資金鏈。

同時森鷗外給赤松流批了一千萬美金作為行動本金,從森老板的角度來講,他已經很大方了。

不過異能開業許可證值得這一千萬,所以森老板出的很利落。

赤松流要根據情報選擇幾個小勢力,要确定了消息醞釀并發散的地區,還必須保證沒人能查到情報的最初源頭,還要巧妙的将這筆資金分拆,最後換個彙率和單位,搖身一變,一千萬美元就可以變成幾十個億什麽的……

所以赤松流是真的忙工作,他是标準社畜,和喝酒逃績效的太宰治是兩個風格。

作者有話要說:  織田爸爸為兩個崽崽的關系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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