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挂了電話, 太宰治蜷縮在沙發裏。
書房裏寂靜無聲,只有他一個人。
太宰治的眼睛無意識地看着虛空一點,有些神思不屬。
他其實是很相信赤松流的能力, 相信赤松流的謀算,相信赤松流無論如何都不會死, 相信他一定戰勝所有未知的敵人。
可是為什麽, 他心中還是有濃烈的不安和忐忑呢?
這次是笨蛋中也擋住了敵人的攻擊,赤松流沒有受傷, 所以沒中共喰, 那下次呢?
費奧多爾已經确定了赤松流的身份, 他一直在追逐着過去的柯瑞派因、現在的赤松流,以後若是敵人暗中窺伺赤松流,随時随地都準備襲擊他呢?
太宰治深吸一口氣, 以前費奧多爾找不到赤松流,不需要擔心。
但因為赤松流在東京灣的那一場煙花,讓森先生抓住了把柄, 不得不成為了幹部,費奧多爾自然能順着線索查出赤松流的身份。
以後赤松流肯定還會經常出差, 不管是歐洲還是北美, 亦或者東南亞,港黑的業務範圍越來越廣, 敵人的可趁之機太多了!
如果讓赤松流一直留在港黑本部呢?
太宰治腦海裏剛浮現這個念頭,就想起了森鷗外。
森鷗外是港黑的首領, 他讓赤松流出差, 赤松流能不去嗎?
雖然自己也是幹部,可是沒道理一件事讓兩個幹部去幹,也沒可能一直讓一個幹部出差, 另一個幹部留守的。
太宰治啧了一聲,而且他很快想到另一點。
就算讓赤松流留守本部,森鷗外會樂意保護赤松流嗎?
如果森鷗外得知赤松流的過去,如果他發現将赤松流交出去能為港黑換取更遠大的利益,森鷗外會出賣赤松流嗎?
不用問森鷗外,太宰治就在心裏得出了答案:森鷗外一定會這麽做!
因為在森鷗外心中,組織內的一切成員都是組織的奴隸,包括他這個首領!
太宰治那雙鳶色的眼眸逐漸有血色滲透,冰冷的可怕。
這一刻,名為野望的火焰在他心底燃燒起來。
港黑首領這個位置并非是他想要獲得的權柄,而是為了保護重要之物必須拿到的力量。
于是太宰治竟真的開始思考如何踢掉森老板,自己上位當港黑首領。
首先必須将中原中也踹出去,中原中也是森鷗外最忠實的支持者,也是最不好應付的強悍戰鬥力,不能讓他留在本部。
其次是赤松流,這件事不能讓赤松流發現。
太宰治并不想将赤松流牽扯到這件事中,而且就他觀察,赤松流和森鷗外之間有着無言的默契,太宰治不确定在森鷗外陷入危局時,赤松流是否會冷眼旁觀。
最後就是怎麽幹掉森鷗外。
太宰治開始盤算起來,港黑內部的人是不要想了,他要不要去找弗朗西斯聊聊天,問他借點人手?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需要考慮的事了。
太宰治的臉色冷冽下來:“先去砍SPW一刀,順便和他們聯手抓捕魔人先生。”
正好SPW也發布了關于費奧多爾的通緝令,顯然SPW基金會的老板被費奧多爾騙了很憤怒呢。
太宰治垂眸思考了一會,他按了桌子上的通訊器。
很快織田作之助推門進來:“怎麽了?”
“陪我去見一見SPW的負責人。”
太宰治微笑着說:“據說對方老板有停止時間的能力,不知道織田作你的天衣無縫是否可以規避這項能力?”
“我也不清楚,我只能看到5秒到6秒以後的畫面。”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說:“而且必須是生死關頭的情況,如果我不會受到傷害,自然也看不到未來的畫面。”
太宰治嘆了口氣:“真是頭疼。”
織田作之助:“怎麽了?”
“這次赤松先生差點出事呢,中也中了敵人的小花招,根本派不上用場。”
太宰治抱怨說:“赤松先生已經被敵人鎖定了,以後要時刻小心暗中的攻擊,我很擔心他。”
他看向織田作之助:“要不織田作你去一趟意大利吧?”
織田作之助皺眉:“我打電話問問小流。”
于是正在和哈桑讨論為什麽太宰治突然生氣的赤松流接到了織田爸爸的電話。
赤松流反而松了口氣:“我明白了,太宰這是生氣我陷入了危險之中!”
哈桑不置可否,他總覺得太宰治那句騙子好像指的不是這個。
織田作之助問赤松流:“聽說你這次差點出事?”
赤松流老實地回答:“其實我當時躲開了,但是中也以為我躲不開,就擋在我面前了,我的近身戰鬥技巧其實不差,你知道的。”
織田作之助聽後神色略緩,他是知道赤松流具備戰鬥力的。
“……說起來,你好像沒和中也對練過吧?”
赤松流小時候自然做過戰鬥訓練,只不過後來赤松流坐辦公室沒有出手的機會,緊接着織田作之助又成為了他的保镖,導致赤松流徹底成了文職人員。
“沒有,他似乎認為我是個菜雞。”
說到這裏,赤松流也有些頭疼:“哪怕我不是異能力者的對手,但對付普通人,我想還是沒問題的。”
“你回頭和他去訓練場打一場,他就心裏有數了。”
織田作之助給出建議:“否則還會發生類似的烏龍。”
赤松流嗯了一聲,他又說:“是太宰和你說的?”
“嗯,他很擔心你。”織田作之助毫不猶豫地洩底了。
太宰治撇了撇嘴。
赤松流笑眯眯地說:“告訴他不用擔心,費佳不會再來找我了。”
織田作之助一愣,他自然也是聽說過魔人先生的可怕,他皺眉:“為什麽?”
“他已經從我這裏得到了答案。”
赤松流嘆息道:“其實我寧願他不知道。”
織田作之助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既然事情解決了,他就放心了:“只要他不再盯着你,就沒事了。”
“是啊,我估摸着再有半個月就回港黑了,讓太宰不用擔心。”
赤松流心裏很高興,語調也變得昂揚起來:“與其擔心我,還是讓他擔心自己的工作量吧,告訴他,無論多大的蛋糕,SPW都會給的。”
畢竟對于空條承太郎來說,夥伴是無價的啊!
織田作之助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太宰治看織田作之助挂了電話,忍不住抱怨:“織田作,你偏心!”
織田作之助:啊?
太宰治嘟囔道:“你都沒訓赤松先生!”
織田作之助歪頭:“……因為已經沒事了。”
這個紅發男人直接說了最後一段:“小流說,魔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不會再追他了,他再有半個月就回本部了。”
太宰治的面色微變。
已知赤松流是鐘塔那邊制作出來的人工合成異能,費奧多爾曾被赤松流坑到默爾索,費奧多爾一定了解赤松流的異能和一些實驗資料。
而如今,費奧多爾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那會是什麽?
難道是赤松流的異能合成方法?
不,這種東西,赤松流本身應該是不清楚的,就好像笨蛋中也不知道自己的實驗一樣。
太宰治擡手松了松領帶。
可惡,他反而更擔心更頭疼了!
太宰治很快做出決定。
無論如何,他需要和費奧多爾見一面才行。
嗯?太宰治突然心中一動,有了個想法。
他是不是可以和費奧多爾聯手幹掉森老板呢?
……唔,需要從長計議。
赤松流并不知道自己一番話反而引起了不得了的連鎖效果,他還在專心致志地研究白蘭的平行世界能力。
世界和世界之間是有晶壁的,唯獨白蘭的靈魂仿佛不受這個限制,他可以自由地穿梭在各個世界之間。
赤松流對哈桑斷言:“這是非常傑出的天賦,如果白蘭去當魔術師,他一定會立刻掌握第二法,成為繼寶石翁之後的第二法掌控者。”
哈桑:【那你有什麽頭緒了嗎?】
赤松流:“有了一點想法。”
他對白蘭說:“既然你的靈魂具備強大的穿越性,那就制作一個靈子拟态模拟器吧。”
白蘭:“……那是啥?”
“就是将你的靈魂和肉體進行靈子轉化,并拟态成另一個形态。”
赤松流解釋說:“簡而言之,就是将你的肉體和靈魂都拟态成另一個樣子,這樣沒有了錨點,隔壁世界的你就無法定位了。”
白蘭聽後不明覺厲:“似乎很厲害的裝置,但這樣一來我也無法觀測其他世界了啊?”
赤松流:“這是第二階段,畢竟我也希望你幫忙尋找我要找的世界,所以拟态後如何施展你的能力,也是我要研究的課題。”
白蘭看了赤松流給的計劃演算,雖然計劃上寫着大部分看不懂的單詞,但就邏輯推導上來說,靈子拟态這套理論似乎沒什麽問題。
“将身體和靈魂靈子化,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白蘭提問:“但是人要如何靈子化呢?”
“這個嘛……”赤松流想到自己在時鐘塔曾看過的一個研究成果,他微笑道:“你聽說過薛定谔的貓嗎?”
白蘭一愣,随即他眼睛一亮:“等等,難道是利用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狀态嗎?”
赤松流連連點頭:“差不多吧,先是不存在的狀态,再進行扭曲和模糊,再變成存在的狀态。”
白蘭撫掌大笑:“原來如此,好主意!”
赤松流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神情。
于是兩個科研人員陷入了熱烈的讨論之中。
虎皮鹦鹉斯佩多看着兩個創業同僚,再看看手上的關于造船廠的資金賬本和資質文件,突然有種被迫社畜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天啦嚕,你們居然覺得太宰可可愛愛……
太宰治:我有一個想法。
森老板: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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