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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屏通話邀請很快就被古川接受了。
屏幕上出現了許轼銘興奮的臉。
“老師老師!”許轼銘臉頰微紅,“你看得到我嗎?”
“嗯。”古川随意點頭,也沒有調整自己這邊攝像頭的位置,直接問他,“哪道題?”
“哦哦,這道題,題目上說……”
“你把攝像頭對着課本。”古川直接打斷他的話,“你這樣我看不到。”
對着課本還怎麽看他露出來的鎖骨呀。許轼銘心想,有什麽辦法能讓老師看得見自己鎖骨還能看得見課本上面的額題目呢?
“快點,等會我要休息了。”古川催促了一聲。
許轼銘沒有辦法,只能将攝像頭的位置調整一下,對着自己的課本,用筆在上面圈了一下:“這道題還有這道題我不會做。”
古川這邊的攝像頭本來是沒有對準自己的,只能看見他的頭頂,他看見了許轼銘不會做的題目之後,伸手扭了一下攝像頭的位置,對準自己手邊的草稿紙。
“你看着,這道題的解題思路是這樣的……”
許轼銘早就走神了,嘴裏嗯嗯啊啊的應着,實際上簡直就是要哭出來了好嗎!這跟劇本上說好的不一樣啊!老師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本來不應該是自己這邊精心準備後,老師看見自己的鎖骨,然後意動,接着就要把持不住但是強忍着不說出來,接着眼神還要一直看着自己,這樣自己誘/對方的目的才算是達成了呀!那現在這是什麽鬼?!好好的一場誘受視頻勾/居然真的變成了作業指導?
“聽懂了嗎?”古川講完,問了一句,卻發現對面根本沒有聲音傳來。
“許轼銘?”古川皺眉。
“許轼銘!”古川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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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許轼銘這才回神,“老師您能再講一遍嗎?”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講題很枯燥?”古川放輕了聲音。
等等?!
許轼銘一個激靈,差點想入非非。
這樣的教學模式是很枯燥啊,最好花樣教學。許轼銘吞了吞口水,比如書上常見的做錯一道題就要脫一件衣服,做對一道題就獎勵一個吻,要是全對的話就摸摸頭然後開始……
“咳咳。”許轼銘很嚴肅的咳嗽幾聲,他扯過一旁的衛生紙擦擦鼻血,義正言辭的說,“對啊老師,這道題我本來就不會,你這樣講我也好容易就走神,我覺得可以換一種獎勵性質的教學啊……”
許轼銘說着說着聲音都有點不正經了。
“嗯,我覺得你說的甚是有理。”古川說,“不如你做錯一道題就寫一份白字文言文檢讨,你覺得如何?”
許轼銘打了一個寒噤。
上次的文言文檢讨慘案他雖然不在現場,可是後來也是聽過大家的描述,現場那叫一個慘烈,大家被這份檢讨折磨的魂不附體,兩眼發紅,直到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一聽見檢讨書就乖的跟只綿陽一樣。
“那……我要是做對了有什麽獎勵嗎?”許轼銘不死心。
古川轉了轉手中的筆,臉上露出笑容:“做對了的話,就獎勵我親自教你怎樣寫文言文檢讨,你意下如何?”
許轼銘:……
“老師,您重新講吧,我這次絕對用心聽講。”
實際上要是論專心致志的程度,許轼銘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這是古川觀察很久得出來的結論。
雖然平時許轼銘看起來有些不着邊際的樣子,但是每次只要上課的時候感覺他都是在認真的聽老師講課。雖然不知道在其他課上是不是也是這樣,但是在自己的課上許轼銘是非常認真的。
所以直到現在,古川都覺得許轼銘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也不是真的就那麽的一無是處。只要自己再多一點耐心,對他再認真一點,許轼銘也是會奮鬥起來的。
許轼銘當然是不知道古川心裏在想什麽,他一邊做題心裏頭一邊嘀咕,老師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他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麽久的誘受必殺技,居然就這麽的胎死腹中,連絲苗頭都看不到了。
看來自己是不太适合走誘受這條路,那他接下來要準備向哪條路上發展呢?人/妻受?或者是忠犬受?其實強受也不錯,但是結合實際考慮了一下,許轼銘還是放棄往這條路走了。
等會做完作業就去跟韓潤讨論讨論,不過癡漢就算了,總覺得癡漢這個屬性很猥瑣一樣……
“許轼銘,你走神了。”古川手中的鋼筆在習慣性在桌子上敲了敲,“你看看你寫的都是什麽東西,一百字文言文檢讨別忘了!”
許轼銘:tat
他追人容易嗎!
第二天古川剛到辦公室的時候,許轼銘就過來将檢讨書交到他手中。
“老師早啊,這是檢讨書。”
古川伸手接過檢讨書,一邊問他:“是不是用你之前那種文字寫的?”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雖然現在許轼銘還是覺得火星文炫酷吊炸天,但是老師不喜歡,嗯,他就不喜歡。他現在是堅決跟着老師的指導方針走,老師說東他不說西,老師說西他絕不說東,一定要全面貫徹老師的中心思想,做一個盡職盡責的暗戀者加追求者!
許轼銘覺得自己萌萌噠。
“行了,回去上課吧。”古川随意掃了一眼,揮手讓許轼銘退下。
宋聚華站在門外面猶豫不決,自己到底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進去吧,看見古川他又容易大腦當機。不進去吧,自己都不知不覺的站在他辦公室門口了,說明自己也是想進去的。
宋聚華郁悶的撓牆。
“宋主任?”古川給自己的水杯泡茶葉的時候看見宋聚華蹲在門口低着頭不知道在幹什麽,還是挺……猥瑣的。
宋聚華背脊一僵。
“宋主任,你這樣蹲在別人的辦公室門口,會不會太影響你身為教師的形象了?”古川端着水杯站在宋聚華身後。
“我……這叫體恤下屬,觀察民情,還叫……嗯接地氣……”宋聚華一邊瞎扯一邊站起來。
誰知道因為在這裏蹲太久導致他的腿發麻,起身的時候居然沒站穩,身子晃了好幾下,一把撲到古川的身上,将對方連人帶水杯直直的壓到了地上。
“唔。”古川被摔的悶哼一聲。
宋聚華懵了。
他因為腿發麻沒站穩就抓着古川一起倒地,他現在整個人幾乎要埋進對方胯/下,嘴巴裏某個部位就差幾公分,險之又險的位置。
我屮艸芔茻!
話說,古川那個感覺之下還挺可觀的……
宋聚華的思維就像脫缰的朝着奇怪的地方跑去了。
古川手中的水杯被甩出去老遠,但是他這一下措手不及摔的也挺厲害,後腦勺大概起了一個大包,古川甩甩腦袋,伸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低頭卻看見宋聚華臉紅的快要爆炸,從他身上翻身坐到一旁。
對于剛剛的事情古川完全沒有自覺,他自己倒是沒什麽事,但是看宋聚華臉紅成這樣一定是覺得很丢臉吧,也對,對方怎麽說也是一個上級領導。
“宋主任沒事吧?”古川起身想伸手去扶宋聚華,誰知對方卻像受驚一樣刷的收回自己的手。
“怎麽了?”古川不解。
真正因為什麽只有宋聚華一個人知道,他現在是有苦難言啊,他坐在地上根本就不能起來,因為就在剛剛他翻身從古川身上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了!反!應!
雖然反應不是非常的劇烈,雖然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雖然現在是清晨,燈光都沒有開足,雖然……
宋聚華還是決定自己跑掉算了。
“等等。”古川一把捉住宋聚華的手腕。
“有些事我很想問問你。”古川看着宋聚華,比較嚴肅。
宋聚華心跳很快,口舌微微發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古川覺得自己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我不知自己是否在某些事情上面與你有何誤會,但是我還是很希望與宋主任化解這個誤會。宋主任與我同事幾年,我已經不僅僅只是把你當做我的同事,而是看做朋友。”
宋聚華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正打算說些什麽回應,門口卻傳來餘纖靈的聲音。
“宋主任……古老師……你們這是……”餘纖靈看着兩人相握的手,目光驚疑不定。
“餘老師。”古川很自然的放開自己的手,彎腰撿起水杯,“我剛剛與宋主任有些事情要談罷了。”
餘纖靈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兩人一個英俊一個陽光,拉拉扯扯的,衣服還有點淩亂,尤其是其中一個人的臉還紅紅的,實在是讓人很懷疑啊。
“你、你不要亂想。”宋聚華被餘纖靈奇怪的眼神看的渾身不對勁,急急忙忙逃開了。
古川重新給自己泡好茶水,回到座位上,餘纖靈在他對面坐下,放下手中的手提包,想了想還是開口問:“古老師,你剛剛……”
“怎麽?”古川擡頭。
餘纖靈一看見對方嚴肅的面孔反射性的搖頭,本來心裏頭還有不少懷疑,但是看着古川落落大方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想的是不是不太好。
宋聚華當場就直接翹班回家了,他想靜靜。
回到家的時候,宋爸爸不在家,只有宋媽媽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聚華,你今天怎麽回這麽早?”宋媽媽問。
宋聚華一邊往樓上走去,一邊說:“嗯,有點不舒服,我去洗個澡。”
“你不舒服?”宋媽媽立馬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哪兒不舒服,跟媽說說?”
“沒事,不用擔心,就是身上沒什麽勁,休息休息就好了。”宋聚華說。
“哦哦。”宋媽媽摸摸宋聚華的額頭,感覺體溫正常這才放人,“那你去休息吧。”
“嗯。”宋聚華擡腿往樓上走去。
“對了,聚華,倩倩打電話來了,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還有問你之前是不是在忙,所以才沒有接電話的?”宋媽媽又想起這件事情,急忙轉身轉告。
宋聚華眼神一暗,宋媽媽像是知道宋聚華的不耐煩一樣,連忙說:“聚華,其實吳小姐也很不錯的,你爸爸這幾年很是關鍵,你就幫幫你爸爸吧。”
“我知道了。”
半晌,宋聚華悶悶的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古川覺得最近大家都怪怪的,
先是宋聚華又開始躲着他走,其次是古媽媽神秘兮兮的和王叔叔約會,然後許轼銘也是有點奇怪,晚上雖然是進行視屏教學,但是有時候許轼銘總是會扯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最後就連他覺得最正常的沈晨遠一變得奇奇怪怪,坐在沙發上面發呆。
“老師老師。”許轼銘再接再厲。
古川修長的手指緊握手中的鋼筆,在草稿紙上面清晰流暢的寫出解題思路和步驟,聞言頭也不擡:“說。”
“哦,沒事,我就叫叫。”
過了一會兒。
“老師老師。”
“說。”古川依舊沒有擡頭。
“沒事,我就叫叫。”
古川摔下手中的筆:“我講的這些題你究竟有沒有聽清。”
“老師老師!”
古川話音還沒落下,許轼銘又歡快的叫起來,“下雪了。”
下雪了?
古川下意思扭頭,他的窗戶關上了,床簾也緊緊的拉上,主要是上次的恐怖片給古川帶來了嚴重的後遺症,他直到現在還是不太敢看床簾後面。
“老師,寒假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到你家來補習?”許轼銘說,“我會付老師補習費的。”
古川重新握住手中的筆:“補習費不用了,你要是想過來就過來吧。”
這是今年的初雪,比去年的初雪要來的更晚一點,像是知道大家心中所想一樣,這場雪足足下了一整天。
沈晨遠在家中越發的坐立難安。
大家圍在一起包餃子,看着沈晨遠在沙發上面發呆的樣子,古媽媽說:“我看晨遠回家也就在這一兩天了吧。”
古羨搖搖頭:“我覺得還能再忍幾天。”
“絕對是這兩天。”
“明明還不到時候!”
“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很着急了!”
“胡說,他現在明明還是在忍着,不是很着急。”
“最遲後天,他一定會開口!”
“後天肯定還在家裏。”
兩個人都是信誓旦旦,堅持己想法,和對方争論的是不相上下。
忽然之間他們刷的将頭扭過來看着古川和季小苗。
“川川,苗苗,你們說,我和羨羨誰說的對?”古媽媽惡狠狠的看着自家兒媳。
季小苗毫不猶豫的站在古羨那邊:“羨羨說的對。”
古羨對自家這個胸大無腦的媳婦非常滿意,當場就親了一口,對古媽媽挑挑眉:“怎麽樣?”
“你們不如打賭好了。”古川說。
“有道理。”古媽媽點點頭。
“賭什麽?”古羨不甘示弱。
“如果你輸了,就要把下頓的餃子水全部喝光,一口不剩。”
“那你輸了怎麽辦?”
“不孝子!”古媽媽眼睛一瞪,“你還想懲罰你媽不成,太不孝順了。”
古羨目瞪口呆。
但是沈晨遠果然在一天後的早上就主動在飯桌上開口:“伯母,川川,我想回去了。”
古媽媽明明知道沈晨遠心中想的不是這件事情,嘴上還是故意問:“是不是伯母招待不周呀?”
沈晨遠連忙搖頭:“不,伯母對我很好,我只是有點想家了?”
“想必你機票已經買好了吧?”古川問。
“嗯。”沈晨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兒大不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古媽媽一臉傷心,就差拿着小手絹擦眼淚了。
“媽,別鬧了。”古川臉色都有點發黑。
古媽媽現在是一天比一天會玩了,恢複了記憶性子卻沒有恢複,還是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樣古靈精怪。
“伯母,我不是……”沈晨遠哭笑不得,“我出來玩這麽久,我媽也該擔心我了。”
“這倒是。”古媽媽點頭,“其實前幾天我和你媽媽通電話的時候她還悄悄問我你想不想回去,我就跟她講你快回去了。看來我猜得沒錯呀。”
“幾點的機票?”古川問。
“吃完飯就要走了。”沈晨遠說,“上午十點的。”
古川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已經八點了,你快點吃完,等會兒我送你去機場。”
古媽媽幽幽的說:“川川,你不會開車就算了吧……”
“噗。”沈晨遠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吃過飯,古川叫了計程車。沈晨遠來的時候只拿一個手提包,走的時候也是一個手提包,兩袖清風,看起來倒是潇灑極了。
到了機場,沈晨遠與古川輕輕擁抱一下,臉上挂着笑意,如同來時候一樣,溫柔又舒服:“川川,我走了。”
古川點頭。
“要是有時間帶上羨羨哥和嫂子,跟伯母一塊來我家做客。”
“我知道。”
沈晨遠揮揮手,轉身準備離開,想到了什麽又忽然回頭:“要是遇見自己喜歡自己而你又不讨厭的人,不管男女,一定要記得把握。”
古川見他說的認真,也不由的認真的點頭,而後揮揮手:“保重。”
“嗯,再見。”沈晨遠揚起笑容,揮手離開。
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古川這才轉身離開。
“古老師……?”身側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些微的不确定。
古川回頭,對方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豔,連帶着目光也有些火熱起來。
“許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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