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大佬是我男朋友14
“骨髓穿刺。”
聽到這個詞,安容心中猛地一緊,更加用力的抓住了錢又一的手。
在包括安容在內的大部分人看來,骨髓穿刺是非常恐怖的,光是想想要用一根又粗又長的針紮進骨頭裏,便已經足夠讓人毛骨悚然。
但她猜到錢又一是刻意要把自己帶到醫院來的,這是錢又一對自己的關心,因為相信着錢又一,就算心裏害怕,安容也沒有提出異議。
而且,有錢又一在自己的身邊,安容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到窗口交了費之後,兩人到了治療室的外面,從治療室裏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看到錢又一和安容兩人,他的眼睛一亮。
看慣了憔悴虛弱的患者,突然出現兩個漂亮妹子,醫生因為勞累大半天而變得有些煩躁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就算是察覺到錢又一準備和安容一起進入治療室,他也只是語氣輕柔的提醒道:
“抱歉,家屬是不能進入治療室的。”
一聽要和錢又一分開,安容變得不安了起來,她無措的看向錢又一,無助的眼神讓錢又一不由心軟,她再一次忘記了自己惡毒女配的人設,對着對着安容寬慰道:
“骨髓穿刺的時候會打麻醉的,和靜脈輸液差不多,你不用怕的。”
俗話說久病成醫,她在醫院住了那麽久,對于醫院裏的各種檢查早就已經熟悉,骨髓穿刺檢查也就是聽上去很可怕,但實際上卻只是在骨盆的髂後上棘穿刺,穿刺前在穿刺點局部進行麻醉,整個過程也不過十幾分鐘就可以完成。
“是這樣的,你不用太緊張。”
一旁的實習醫生也點頭表示贊同,他在這裏待了好幾個月了,大部分的病人都覺得骨髓穿刺很可怕,甚至還有幾個因為不願意做骨髓穿刺而耽誤了病情,今天遇到一個如此漂亮明理的小姐姐,他看向錢又一的眼神之中也多出了幾分贊賞。
聽到錢又一這麽說,安容也稍稍安心了一些,跟着那位實習醫生進了治療室。
看着治療室的門在自己關閉,明明知道骨髓穿刺術的風險非常小,錢又一的心情依舊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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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室的門外有提供給患者家屬的椅子,錢又一卻一刻都坐不住,她在治療室的門口走來走去,像是為了掩飾自己不安的心情,錢又一用開玩笑似的語氣對着系統說道:
“我終于明白了我進手術室的時候,我爸媽是什麽心情了。”
明明只是隔着一扇門,卻好像是生與死的距離般。
錢又一的模樣與穿着實在是太過顯眼,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不少來看病的人都忍不住朝她看來,雖然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卻能夠感覺到錢又一身上的悲傷。
所幸錢又一并沒有等多久,十幾分鐘後,安容從治療室出來了,骨髓穿刺術雖然會打麻醉,但好歹也算是個小手術,在穿刺的時候也還是會有點難受的,更不用說安容從小就畏懼打針,她蒼白的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腳步都變得有些不穩,
可在見到錢又一的時候,安容蒼白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第一句話就是:
“真的不疼的。”
錢又一:“……”
嗚嗚嗚,這難道就是天使嗎!
錢又一在心中淚流滿臉,但表面上卻依舊維持着高冷的表情,她讓安容先在外面等一會,自己則是到了醫生辦公室詢問道:
“請問,骨髓穿刺的結果最快什麽時候能出來?”
實習醫生回答:“最快明天下午檢驗報告會出來,要不你留一個號碼,等結果一出來我打電話給你。”
按照醫院的規定,也都是患者在三天之後自己到醫院拿報告,看出錢又一焦急的心情,這位醫生忍不住為錢又一行了一個方便,這大概就是漂亮小姐姐的特權了。
錢又一知道這位醫生是特別照顧自己,她寫下了自己的號碼,十分感激的說道:
“多謝你了,聯系這個號碼就可以了。”
從醫院出來,兩人一起到了停車場。
這一路上安容都有些神情恍惚,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錢又一打開了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但安容卻依舊站在車外,她用帶着些歉意的聲音對錢又一說道:
“江小姐,你先回去吧,我還點別的事情。”
“你要去哪?”
錢又一瞪大了眼睛,眼看馬上就要天黑了,安容還要到哪去?
安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想回我宿舍一趟,我哥今天聯系我了,他要找我借錢——”
錢又一緊張的看向安容,就怕安容什麽時候答應了他哥。
還要安容的下一句是:“不過我拒絕了。”
錢又一點了點頭,十分贊同安容的做法,像她哥哥嗜賭成命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縱容他。
說到這裏,安容的神色中多了幾分擔憂,她繼續說道:“我哥哥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西餐廳的工作我也做不下去了,趁着他還沒找到那裏,我想回宿舍拿一些東西。”
既然安容哥哥随時都可能來騷擾安容,錢又一更加不放心安容獨自回去了,她立即表示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錢又一竟然要和自己一起去,今天自己已經這麽麻煩錢又一,安容有些難為情的道:“這實在是……”
“不然你打算讓我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家嗎?”
錢又一直接打斷了安容的話,這樣說着,她已經為安容打開了車門,把駕駛位讓給了安容,自己則是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一副不許安容拒絕的表情。
其實,我是可以自己打車回宿舍拿東西的。
看着那空着的駕駛位,安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将這句話給吞了回去。
大概是因為安容的哥哥還沒找過來,等二人到了安容的員工宿舍,打開門後,安容的東西都沒有人動過。
安容的東西并不多,很快就已經把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同樣是在西餐廳工作的員工恰好從安容的門外路過,她看到安容宿舍的門開着,便朝着裏面看了一眼,這一眼恰好看到了錢又一,比大明星還要明豔動人的長相,讓同樣是女性的員工不由在門外駐足,下一刻,她也看到了消失了好幾天,今天突然回到這裏的安容。
那個員工十分詫異的說道:“安容,你回來了?老板還正在找你呢。”
聽到同事這麽說,安容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和老板說過自己要離開,她将自己手頭的東西先放下,又對着錢又一道:
“江小姐,我去找一下老板解釋一下,還要麻煩你再等一會。”
在錢又一看來,安容就算現在直接離開也沒有什麽問題,但以安容這樣的性格,自然是要和老板解釋清楚,或許還會主動賠上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但這就是安容的性格,錢又一也不好多說什麽,她點了點頭道:
“快去快回吧。”
安容對錢又一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快步離開了員工宿舍。
在等待的時候,錢又一幹脆在安容的宿舍四處看了起來,然後發現安容還有很多畫都沒帶走。
看着那些油畫被随意的丢在地上,錢又一的心一陣痛。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幾幅畫一文不值,可以被随意的丢在牆角,但錢又一卻知道,在不久之後的未來,這些可都是幾百萬軟妹幣啊!
錢又一正準備把那些畫給打包起來,本來關着的宿舍門卻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氣質猥瑣的男人。
“你是誰?”
那個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宿舍裏竟然還有別人,他瞪大了死魚般的眼睛,對着錢又一質問道。
錢又一倒是覺得有些可笑,她反問道:“我還沒問你是誰呢,你怎麽有這裏的鑰匙?不會是小偷吧?”
說着,便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這是我妹妹的宿舍!我怎麽不能有這裏的鑰匙了!”
男人拔高了音調憤憤的說道,借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男人就是安容的哥哥,本來他是要來找安容的,就算找不到安容,也要從安容這裏弄點值錢的東西。
錢又一微微眯眼,語氣也冷了幾分:“你就是安容的哥哥?”
“對啊,你是誰啊?”
男人看向錢又一,一時間也不能确定錢又一的身份。
要說錢又一是安容的同事,以錢又一的長相和打扮,完全不輸那些豪門千金,但要說錢又一不是安容的同事,那她為什麽會出現在安容的宿舍?
錢又一知道男人在想什麽,在書裏,這男人就是一個勢力小人。
他可以為了還債出賣安容,可以為了江雁秋的錢誣陷自己的妹妹,在他眼裏,自己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到底能為他帶來什麽。
清楚男人的個性之後,錢又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她說道:
“你可以不知道我,但你應該知道穆星遠。”
穆星遠!!??
男人又怎麽會不知道穆星遠,只手遮天的大佬,他心中已經有些猜想,看向錢又一的眼神之中頓時多了幾分驚詫。
他聽到錢又一繼續說道:“我姓江,穆星遠是我男朋友。”
如果錢又一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第一次說出類似的話,也就是在這裏,不過不同于第一次的窘迫,說這話的時候錢又一面不改色,說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樣,就連男人這種善于察言觀色的人也信了錢又一的話,他的态度立馬變得恭敬起來。
“原來是江小姐,抱歉抱歉,我又怎麽會不認識江小姐呢,只是剛剛一時間糊塗了而已。”
對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男人也有所耳聞。
本來安容應該待在穆星遠的那家會所的,卻被人給帶走了,就連自己的欠款也被一筆勾銷,現在看來根本也就是因為眼前的這位江小姐。
錢又一并不想和這個男人多說,她只想趕緊把這個男人給打發走,最好讓他永遠也不要來騷擾安容。
還沒等她想好應該怎麽說,倒是那男人先開口問道:
“江小姐,實不相瞞,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本來是想找安容來借點錢的,但江小姐你是安容的朋友,您看……”
不管這位江小姐是出于什麽目的去幫安容的,至少自己可以利用安容從這位江小姐這裏敲到一筆好處。
男人臉上的谄媚到讓人作嘔,他的話還未說完,錢又一便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他就是來要錢的。
先不說錢又一其實也沒多少錢,就算有她也不會給這個男人。
錢又一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手頭緊和我有什麽關系?”
本來以為憑着安容的關系能拿到點錢,卻不想對方竟然直接拒絕了,男人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如果江小姐不願意幫忙,那我就只能繼續找安容了……”
呦吼,竟然開始威脅自己了。
就安容現在的身體狀況,再聽到他說竟然要繼續騷擾安容,錢又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用“和善”的眼神看向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表情倒是與穆星遠有三分相似。
錢又一壓低聲音說道:
“我不管你和安容是什麽關系,現在安容就是我的人,再敢騷擾安容,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夠硬的命。”
面對這樣熟悉的表情和語氣,男人的瞳孔猛然緊縮,他後退了一步,也不想着要錢了,直接奪門而出,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男人已經離開,錢又一也恢複了正常了表情,想到男人被吓壞了的模樣,她不由感嘆道:
“穆星遠的表情竟然這麽可怕嗎?系統系統,我剛剛的表現怎麽樣?”
錢又一本來是想求誇獎的,系統注意到的卻是錢又一的另外一句話:
“安容是你的人?”
錢又一愣了好幾秒,才察覺到自己這麽說似乎是有點不妥,她慌忙解釋:“……這只是一個比喻。”
系統卻不想聽錢又一解釋,機械的聲音暧昧的啧啧幾聲,最後總結似的說道:“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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