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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這話還沒問完,就見一輛車停在了吠舞羅後門前。女孩子回頭看了一眼他, 卻是搖了搖頭, 一個人走了出去。

男孩子被遺留在原地,眨了眨眼。

他心下疑惑極了, 下意識覺得不能放任安娜這樣離開, 于是在追上去和去叫醒周防尊的選項之間遲疑了下,拔足就追了上去。

在夜色掩護下來到homra門外的是一輛平平無奇的黑色本田,在夜幕的掩飾下滑入夜色,是十分适合在夜間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綱吉追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車門在女孩子面前打開的情景,男孩子皺起眉,覺得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有些超出邏輯。

這個時候, 車內人也發現了他的存在。

不知是說了什麽,向來安靜的女孩驟然回過身,露出驚異與緊張的神色。

綱吉走上前,小小的一團幼崽在夜幕中很是有一股茫然無助的可憐感,讓車內人饒有興趣地擡起了眼眉。

“似乎是小小姐的朋友, ”他如此說道, 滿意地在栉名安娜那張小臉上看到了能夠稱為驚慌的表情。

于是頓了頓,惡趣味地說道,“要和朋友道別嗎?”

“或者……邀請你的朋友一起去研究所玩?”

聽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女孩子的瞳孔驟然放大, 身上出現對她而言幾乎已經是奇跡的反抗情緒。

“不!!”

“既然這樣,可以麻煩叔叔把我也帶去你家玩嗎?”

兩道聲音重合在一起,不知不覺的時候綱吉已經走到栉名安娜身後,在銀發的女孩子看過來的時候安撫性地拉住她的手, 露出安撫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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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男人也笑了起來。

“可以。”他說道,“歡迎。”

栉名安娜是一個安靜而普通的孩子。

女孩子的內心敏感而溫柔,雖然不太喜歡說話,但卻有着自己獨特的溫柔方式。

因此在收到以姑媽栉名穗波為籌碼的威脅的時候,盡管害怕,她還是選擇了以自己來換取姑媽的安全。

她是一個十分、十分溫柔的孩子。

故而在綱吉和她一起坐到車上、前方一直注視着他們的男人轉過頭去之後,女孩子就顯而易見的緊張了起來。

她甚至附耳在綱吉身邊,小聲讓男孩子在待會下車後趕緊逃跑。

綱吉認認真真地看了回去。

“那安娜醬呢?”

男孩子還穿着可笑的小恐龍睡衣。大大的尾巴給抱在手上,怎麽看怎麽一副無知孩童的模樣。

但當她看過去的時候,浮躁的、懼怕的心驟然就寧靜了下來。

女孩子抿了抿唇,捏住包裏的紅色玻璃珠。

她想起了那在抽象的世界中幾乎與周防尊一般無二的美麗火焰。

雖說如此,她的身上顯而易見還帶着緊張的情緒。

這個時候綱吉已經不怕死地同前排的男人搭起了話。

“哥……叔叔叔叔,你要帶我們去哪啊?”

本以為兩只幼崽會在後排瑟瑟發抖縮成一團的青年通過後視鏡看着後面抱住尾巴的男孩子——他很少見到不怕自己的孩子——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安娜醬以前和我說好,要幫助我進行一項研究。”他如此說道,“至于你……你想去看看嗎?”

綱吉就眨了眨眼:“我不可以幫助叔叔嗎?”

青年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下。

“這可是需要有才能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算是委婉拒絕。

綱吉诶了一聲。

“那叔叔怎麽知道我不是和安娜醬一樣有才能的人呢?”

他揚了揚下巴,看起來驕傲極了。

“不要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在學校的時候也被老師稱贊過很多次哦。”

“如果我也能夠幫助叔叔的話,就讓我代替安娜醬幫助你如何?”

前面的男人唔了一聲,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即将下車的時候,才像是思考完畢一般悠悠回答。

“既然如此的話,你要不要也來進行一次資質的測試呢?”

綱吉感覺到當他說完這句話,栉名安娜抓住自己的手瞬間就捏緊了。

有些痛。

男孩子稍微有些出神的想到,轉眼看見安娜擔憂極了的目光。

“沒關系沒關系,”他傾過身,像是揉貓貓一樣揉了揉女孩子的發頂,“安娜醬不要擔心我啦。”

他想了想,在下車的時候認認真真地說道,“而且我說不定也沒有能夠令叔叔滿意的資質呢。”

這話讓一邊的青年勾了勾唇角。

但栉名安娜卻拉住了他的衣角,小臉繃着,似乎看不出此前的緊張。

“才沒有。”她如此說着,小手伸過來,摸了摸綱吉的額頭。

“綱吉的……好看。”

綱吉愣了一下,繼而露出笑。

“當然啦。”他這樣說着,突然扭過頭去,“叔叔,我們約定好了吧?”

——指的當然是說他可以代替安娜的約定。

在一邊幾乎快要等的不耐煩的男人唔了聲,慢悠悠地。

“如果你動作再慢些的話,就不一定了。”

綱吉為難地唔了聲。

“那安娜醬可以和我一起去嗎?”他直白地說道,“萬一叔叔生氣了偷偷讓安娜醬幫你怎麽辦?”

男人沉吟了會,或許是面前這只腦筋滴溜溜轉就差把我想保護栉名安娜的目的寫在臉上的幼崽着實誠懇又笨拙得可愛,也或許是已經等待了太久也就不差這一會,最後兩只幼崽還是被放在一起,由不同的人看管着。

保證了安娜在自己的目光範圍內,綱吉這才觀察起四周來。

進來前他粗略地掃了一眼,這裏似乎是個研究所之類的存在。而其中目前為止他見過的所有人——包括那個看起來似乎是個高層的男人——都穿着一致的制服。

這種制服并不是常見的醫院的白大褂也不是防護服,而更接近于某種古老的狩衣或者什麽,幼崽想了想,沒想出這種衣服到底叫做什麽。

他們直接去的是地下,步入以後,人們才換上他腦海中醫護人員的裝扮。

他們被帶到一件純白的屋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步入這個空間之中的時候,綱吉感受到身邊的栉名安娜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不要害怕。]進入研究所之後他們就被禁止了接觸,就算是個傻白甜也知道這其中有問題了,綱吉卻像是沒發現一樣仍由人們擺布。

通過全白的房間打開純白的門,進入有着不認識的機械的房間。

臨走前綱吉突然被拉住了手,轉過頭看見是栉名安娜趁其他人不注意拉住了自己。

他們很快被分開。綱吉仰起腦袋,露出好奇的神色。

“叔叔,接下來要怎麽做呢?”他看向儀器,很是好奇,“是要通過這個儀器嗎?會不會很疼呀?”

那個男人一直沒有離開,進入研究所也只是披了件白大褂當做外套,看上去似乎是什麽高層。

聞言男人唔了聲,雙手套在衣兜中,露出饒有興味的笑。

“你試試就知道了。”他如此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檢測一下你的相關數據。”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到現在還拖着恐龍尾巴的綱吉,突然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去換身衣服。”

換好衣服的綱吉重新回到了那個房間中。

他下意識先看了眼安娜所在的地方,見女孩子被一群人守在邊上,除了小臉有些蒼白神色不太好之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男孩子按照家庭教師的教導露出對待不喜歡的家夥專用的假笑,只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假笑男孩。

“這樣可以了嗎?”他看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叔叔?”

于是男孩子就被放到了座椅上。

他像是每一個好奇的孩子一樣在座椅上摸來摸去,看着完全一副好奇寶寶的架勢。

屁股下面的座椅很是冰冷,既沒有奈奈媽媽曬過的坐墊那股太陽公公的味道,也沒有homra那股被吠舞羅成員們用火焰熏染得溫暖的感覺。綱吉閉上眼,被魔鬼老師教導過之後即使在這樣的時刻也依舊完美地停留在假笑的階段,即使是老師本人也不會對此再有多的挑剔。

但正因如此這幅景象顯現出格外的對比來。

巨大的機械怪物懷抱着對即将到來的命運一無所知的孩童,那可憐的孩子面上還帶着活力十足的好奇與對能夠幫助夥伴的微笑,這樣一番對比之下卻是更加可憐。

注視着這一切、或者說主導着這一切的男人——禦槌高志環胸看着,心下閃過一縷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的情緒。

或許是對這個孩子的憐憫吧。

畢竟就算只是測試,也勢必會對測試者造成不小的傷害。更何況這還只是個幼崽,或許會影響這個孩子此後的一生也說不定。

這樣的猶豫僅僅在男人心中略過了一瞬,轉而就被擱置下來。耳邊是研究員不帶感情的進度彙報聲,男人環着胸,目光不知道飄到了何處。

綱吉只不過是想知道安娜究竟遭受過什麽而已。

雖然這話說來有些自大,但只不過是第一眼,綱吉就看出那個被自己叫做“叔叔”(而非哥哥)的男人也好、開車的駕駛員也好,他們……都打不過他。

Reborn老師教導過,拳頭硬的人總是有資格任性的。

既然确定了對方打不過自己,說實話,綱吉有足夠的信心能夠直接将安娜留在homra。

既然如此,那陪着安娜來一趟又有什麽問題呢?

雖然小夥伴看起來很是懼怕這些人,但是還是選擇跟着這些家夥離開,其中定然有一定的隐情。

如果是好的方面也就算了,如果是不好的……

兔斯基、不,綱斯基的目光驟然就淩厲了起來。

現在什麽情況已經一目了然了。綱吉選擇坐上這個工具最大的原因也不過是想知道安娜在這裏被怎樣對待過——雖然似乎這裏肉眼可見的不是什麽好地方,但萬一這只不過是表象呢?

不知道該說是年紀小天真不知事好呢還是說心軟比較好的男孩子這樣想着,作出以身犯險的行為。

如果這樣的行為被他的家庭教師先生知曉的話定然會被大加斥責,但即使如此,想必遇見相似的情況男孩子也依舊會作出這樣的行為。

沢田綱吉就是這樣的人。

即使是過了很久、很久很久,去到遙遠的将來,他也依舊是這樣會笨拙的以身犯險以求不錯指任何一個人的好孩子。

當沉重的儀器架在頭上的時候,從靈魂深處的困倦就漸漸湧了上來。

男孩子的眼皮沉沉地耷拉下去,一切看起來都在按照正常的軌跡運轉。

唯一不正常的是儀器連接着的顯示屏,其上的數值正在不斷地跳躍,而研究員們甚至還沒開始啓動程序刺激幼崽,便見着屏幕內數據蹭蹭蹭地就漲了上去。

看起來就像是這臺儀器連接着的另一端,在欣喜無比地迎接着名為沢田綱吉的個體的到來。

而這并不是結束,在研究員們手忙腳亂地将數據告知禦槌高志之後,設置的最高響應值、連目前與德累斯頓石板契合度最高的栉名安娜都沒有達到的界限也亮了起來。這意味着這個方才在所有人心目中都被可憐了一邊的男孩子,達到了此前從未有人摸到過的邊緣。

是人與半神的臨界點。

禦槌高志的眼中驟然迸射出了狂喜的光芒。

而在下一刻,這些用于試圖觀測與不可知存在關聯儀器驟然爆開,與此同時某種壓迫感從上方傳來,就如同被窺伺着的存在降下目光,漫不經心地将蝼蟻們細細碾碎。

而這還不是結束,在所有觀測的儀器爆開的下一刻,金色的光芒從那個依舊坐在高大的冰冷機械上的幼童身上彌散開。

如果說方才這幅情景是巨大的鋼鐵機器懷抱着無知的貢品的話,現在、此時此刻,卻是鋼鐵巨人臣服在漫不經心的王手下,恭敬地收斂了一切鋒芒。

下一刻,金色的光紋慢慢升起,如果有人在外部觀看的話,定然能夠看到在這個進行着不為人知的實驗的研究所的上方,緩緩出現了一把金色的大劍。

那是……屬于黃金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衆所周知,被德累斯頓石板選中之人,其成為[王]的标識之一,就是那把高懸于衆王之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不同的王對應不同的劍,當王誕生劍也便誕生,當劍隕落,王便死去。

因此,理論上是不可能存在同樣相同的兩把達摩克利斯之劍的。

也不可能出現同樣屬性的兩把甚至更多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出現新的劍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新的王誕生。

而新的王誕生也有一個必然的條件,那邊是舊的王死去。

那麽,已知,名為沢田綱吉的男孩在測驗開始前并非是王權者、在測驗途中,男孩頭頂出現了環繞着金色霧狀力量籠罩着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求問,這是為什麽呢?

禦槌高志花了整整三秒的時間思考白日裏還見過的現任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對方白日裏還看起來精神奕奕——突然暴斃的可能性,還沒等他得出結果,那金色的幻影晃了晃,又消失不見。

男人心想他就知道國常路大覺不是這麽容易就在不知名的地方死去的男人,那麽這樣推論的話,就只有一個可能性——面前的這個孩子、他尋找的青王載體的還自己,是比現任黃金之王更适合黃金之王這個稱謂的人。

這樣的猜想讓男人眼中驟然迸射出了精光。

而在鋼鐵王座之上,這并不是結束,達摩克利斯之劍忽閃忽現,像是老舊的播放機出了故障,只能偶爾地出現圖像,下一刻就因為年久失修而吞沒。

——至少在外人眼中看來是這樣的。

而事實上,在綱吉的眼中,他身處在莫名熟悉的環境之中。

男孩子花費了好一會來偵查情況,最後無能為力地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只小玩偶。

又是熟悉的雲層,他被兩股力道拉扯着往兩個方向,像是被孩子們争搶的布娃娃。

這個時候似乎能聽到争奪自己的那兩道聲音,一個在說“綱吉是我的”另一個說“他明明是我的”,一道活潑些一道莫得感情,就像是兩個在鬧脾氣的孩子。

當然,如果鬧脾氣的孩子争奪的對象不是自己就好了。

綱吉這樣想着,就想打一個呵欠。

然後他就被松開了。

綱吉小玩偶被放在地上,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丢棄的破布娃娃。

過了一會,無形的空中生出一股力道,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來。在确定小玩偶站好之後這股力道頓了頓,将玩偶向前推了一推。

[綱吉快來選啦!]

盡管沒有人說話,但綱吉還是能聽到兩道聲音,在一邊争吵一邊催促他作出選擇。

可是……要選擇什麽呢?

綱吉小玩偶的頭上緩緩打出了問號。

不可見的存在紛紛沉默了下,在心裏叫嚣着阿偉死了的同時争先恐後地推薦自己。

[選我!]X2

綱吉诶了一聲。

這可真是讓人煩惱的好問題。

他想了想,試探着探出jiojio。

然後啪叽一聲摔在了地上。

好在這裏連地面似乎也是軟軟的雲面,故而綱吉小玩偶也沒有摔疼,只是廢了好大的氣力才将自己從雲裏□□。

他左右看看,似乎能夠感覺到不可見的存在x2正蹲在自己身邊,小心翼翼的樣子和自己看貓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他就知道要選擇什麽了。

男孩子認認真真地想了想,也沒想出個啥,反而差點站着就睡過去。空中一股力道戳到他臉上将幼崽給戳醒,一個沒收住力把小只的玩偶幼崽又給戳翻了過去。

綱吉啪叽一聲倒在地上,緩了好幾秒才慢吞吞地爬起來。

然後綱吉小玩偶那雙豆豆眼一閉,就朝着背後摔了下去。

——他誰也不選。

**

再睜開眼現實似乎就只過去了一瞬。

綱吉睜開眼,看見那些穿着研究服的研究員們或是敬畏或是狂熱地看着自己,仿佛看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某種神跡。

他有些遲疑又有些疑惑,腦袋裏對方才發生了什麽一無所知,只剩下令人惡心的暈厥,大概是儀器帶來的後遺症。

而經過介紹,這只是第一步。

而這一切,安娜都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并且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她選擇再一次地經歷。

一想到這點,男孩就變得有些憤怒起來。

憤怒是不好的東西。

Reborn曾經這樣教導過他。

但如果能夠控制憤怒不影響到自己的判斷,那麽适當的憤怒是可以被允許的。

就像是Xanxus的憤怒之炎,憤怒是他的起點與動力,也是支撐他的強大之所在。

綱吉現在就覺得自己十分憤怒。

憤怒到向來控制得很好的火焰都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咦?”

遙遠的意大利,後勤部中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驚詫。

斯庫瓦羅随之看了過去。

瓦裏安的作戰部長是來修自己手上的那把劍的,此時聽見負責自己半身的家夥發出驚異的聲音,心情正好的他也就探了個腦袋過去。

只見一張普普通通的日本地圖上,屬于東京的某個地區亮起了一團紅色的光點。

身為彭格列高層的斯庫瓦羅當然知道這是彭格列特殊研制的檢測火焰的儀器。但現下東京區域因為日本特産王權者們的存在彭格列并未進入,只象征性在周邊設置了分部,本着和本土勢力互不幹擾的原則更不用說在別人的地盤上放火。

但此時這裏卻出現了一團火焰。

銀色短發的青年環胸看着技術人員手忙腳亂地将那團火焰的主人調出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看見一個名字。

[沢田綱吉。]

瓦裏安的劍帝大人眸色瞬間就暗沉了下去,繼而發出一聲嗤笑。

下一刻摔門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彭格列的後勤技術人員看去,哪還能看到方才還在自己身後的瓦裏安幹部的身影。

與此同時意大利北部一個小家族中

藍紫發色的男孩正在家族庇護的某個教會學校聽修女念着聖經,卻突然像是被什麽吸引一般向着窗外望去。

他一手撫上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kufufu地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禦——前——你——劍——沒——了——

小——高——你——要——被——打——了

國常路大覺:? ? ?

禦槌高志:? ? ?

搶綱吉的依舊是不敢露面的石板和世界意識?

然後兩個家夥一起被拉黑(bingmeiyou

我也想要豆豆眼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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