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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劍。
雖然性格出乎意料的跳脫, 為刃偶爾比弟弟們還要嬌氣,但卻實實在在是最初化形的付喪神。
不,要從頭說起的話, 原本在這個時間段無法化形的三條刀劍們能夠像是現在這樣以團子的身份出現, 很大程度上也是托了他的福。
“因為一個人總覺得很寂寞嘛。”
付喪神如此說道,“所以大天狗那家夥問我要不要些兄弟來陪我的時候, 我就很利落地同意了。”
說到這裏他才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頭,攤了攤手。
“沒想到大家竟然是這種樣子。”
話裏話外充滿了一種[我脆弱的歐豆豆]的感覺
但從付喪神彎起的眉眼與言語間的溫和看來, 內心的想法似乎正是恰好相反。
不過想到什麽, 他又嘆了口氣, 真情實意地感嘆:“如果早知道父親大人也有能夠看見我們的這一天,當初就算是孤獨死我也不會讓這些家夥出現啊!”
父親大人是他一個人的啦!
看着成熟的付喪神幼稚極了地說道。
綱吉撓了撓頭, 将三條宗近帶入自己家的父親的形象,也真情實意地反問回去:“為什麽不可以讓弟弟們分走父親大人的呢?”
今劍訝異地挑眉:“你願意?”
綱吉又認認真真地将兄弟們的形象帶入Xanxus等人,唔了一聲點了點頭。
“如果是Xanxus哥哥的話。”他說道,“稍微把papa分給他一部分也是可以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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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媽媽就不行了!
今劍看着幼崽的目光驟然就複雜不少。他咂咂嘴,問另一只幼崽。
“你呢?”問的就是笹川了平了。
白色短發的男孩子撓了撓頭。
“老爹啊?”他想了想,吸吸鼻子, “如果京子要親近老爹的話,為什麽不讓她親近呢?”
父母忙于工作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與胞妹相依為命的男孩子極其疑惑地看着會因為這種小事和兄弟們争風吃醋的大人, 露出疑惑極了的面容。
輸、輸了。
今劍捧着心受傷地後退幾步,瞪着兩個無辜看着自己的幼崽,開始反省是否是自己作為大人太過肮髒。
——才不可能咧!一定是這些幼崽的問題!
沒錯沒錯, 這些家夥一定是沒體會到父親大人的偉大之處,所以才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讓出父親的話。
一定是這樣沒錯!
銀發的青年如此想着,默默在心裏念叨着不要和幼崽們多加見識,一邊将赤色的木屐在山路上踏得踢踢踏踏。
這樣的聲響很快就引來了此行目的——鞍馬山的天狗們的注意。
率先發現銀發青年的便是盤旋在天際的一只小天狗,轉了兩圈明确目标之後便俯沖下來直愣愣地撞進青年懷中。
銀發的青年毫不意外,眉眼一挑握着刀的手松開,便穩穩地将天狗抱住,順勢還舉了個高高,和在三條宅邸中時和弟弟們玩耍時候的姿态一模一樣。
綱吉和了平一起仰起頭看着被舉高高的小天狗,臉上露出一個模板的小小驚嘆。
今劍就将手中的小天狗放下來,同兩只幼崽介紹。
“這家夥是八太。”他如此說道,“如你們所見,是天狗哦。”
——他是知道兩只幼崽沒見過天狗這種生物的。
于是意料之中地在兩只幼崽臉上看到贊嘆的神情,連方才關于父親大人是否可以和弟弟們共享的話題帶來的小小不悅都被抹去。
盡管如此路還是得走的。
不過是路上增加了一只小天狗罷了。
小天狗有着一雙黑色的翅膀,看着比着綱吉大不了多少,事實上年齡卻已經是人類幼崽的十數輩,也就是在妖怪這種生物當中還算得上是幼崽。
不過因為在被天狗一族圈地的山中見到的也多是自己的族人和其他妖物,對着兩只人類幼崽倒是充滿了好奇,故而湊在兩只人類幼崽身邊,叽叽喳喳地問個不停。
是一只十萬個為什麽的天狗了。
不過這樣一看,如果天狗一族都是這種性格的話,大概就能明白今劍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性格——畢竟除去無法看到他的三條宗近的話,與[今劍]有着重要羁絆的,就是鞍馬山的天狗們了。
畢竟三條宗近最初打造今劍就是準備将他進奉給鞍馬寺,從還未成型的時候起,今劍就注定與鞍馬山脫不了幹系。
而至于與鞍馬山天狗們的相識,也是某日某只閑到無聊的天狗聽聞有個人類特地為鞍馬山(并不是)打造了一振刀劍而去觀察當時還是鋼鐵的今劍。
畢竟在天狗們的腦中,進奉給鞍馬寺就等于進奉給鞍馬山,而衆所周知鞍馬山是他們天狗的地盤,也就是說是進奉給他們天狗一族的刀。
換到人類世界中來說的話,這就是給他們養了個童養媳啊!(并不是)
故而一時之間不論是沉穩的大天狗還是活潑愛鬧的小天狗,都對這把甚至還未成型的刀劍懷抱着拳拳的愛惜之情,以至于當時鍛造今劍的三條宗近三番五次感到有什麽東西窺伺着自己的感覺,請陰陽寮的陰陽師們占蔔了一番後才放心地繼續鍛造。
也正是因此,幾乎是被一整個鞍馬山的天狗們注視着關懷着成型的今劍也擁有了與其他刀劍不同的力量。
寶刀當有靈。
甫一出生,今劍便有了自己的刀靈。
因為是供奉給鞍馬寺的大太刀,在成型之後,他也被送去鞍馬寺靜藏了一段時間。
也正是在這段時間之中,身邊既沒有父親大人的存在、只能聽到和尚們枯燥的念經聲的今劍第一次生出[無聊]的情緒。
實在是過于無聊了。
大太刀躺在樸實而厚重的置刀架上,甚至想翻個身吓吓和尚們,好歹能有一絲興趣。
也就是這個時候,被族裏的崽子們慫恿來看刀的大天狗聽到了刀靈的要求。
月夜之下黑發的天狗冷面如霜,在聽見刀靈心音之後卻只是稍作猶豫,便擡手朝着刀內輸入了一道靈力。
如水月色之下,屬于鞍馬山天狗一族的靈力灌注如本就為鞍馬山打造的刀劍之中。
幾乎與月光同色的長發乖順地垂落,瞳是與大天狗一般無二的赤紅,擡眼盡是鋒芒畢露。他穿着按照人類衣物變幻出的狩衣,足腕金鈴随着主人的動作泠泠作響,腳下踏着的赤紅木屐懸在空中,看着是即刻就會脫腳踢落地模樣。他見着面前的天狗也并不惱,反而帶出活潑的笑意。
“唔,原來和父親大人有同樣的軀體是這種感覺呀。”他跳下桌面很是好奇地跳了幾下,金鈴随着動作發出鈴鈴鈴的聲音,聽起來并不老人,反倒十分悅耳。
大天狗皺起了眉。
今劍就湊到他面前,精致如畫的臉湊到大天狗面前,硬生生帶出幾分與這張臉不合的散漫氣質。
“你在想什麽?”他雀躍地問,新生的付喪神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之心。
事實上,到後來日益熟悉之後,今劍才知道彼時大天狗在自己化形時皺起的眉并非是因為自己過于聒噪還是其他,而是,作為天狗一族族長的大天狗本質上是個十分寵族內崽子的性格,因此才會被對今劍極為好奇的小天狗們的慫恿下前來查探今劍。
而也就是出于對崽子們的溺愛,才讓大天狗下意識幫助今劍化形。
但是……
看着和族中幼崽們一樣并未被自己的冷面吓退的今劍,大天狗也默默陷入了沉思。
說起來,刀劍付喪神要怎麽養呢?
扔進天狗崽子們中間讓他們自己打成一團應該……不會打架吧?
毫無養刀經驗的大天狗就這樣遲疑着,暗搓搓準備着将尚未化形的刀劍付喪神拐回族裏再說。
這也就是今劍與天狗們如此熟識的原因了。
而放到天狗們眼中,今劍已經算是半只天狗,還是剛出生的幼崽,更是對刀劍付喪神充滿了喜愛與憐惜。
——至于你說他比大些的天狗都還來的鬧騰?
嘛嘛,本來就是小孩子嘛,要是太過內斂,反而讓大人操心。
至于整個族內看着最冷漠的大天狗……屬于三條宗近其他刀劍的年幼付喪神能夠在段段時間內成形出來活動,除卻這幾把刀劍自身有着獨特的力量之外,對今劍溺愛過度暗搓搓在月黑風高的夜晚給其他刀劍灑水(劃掉)輸入靈力的家夥,就是這位呢。
故而當一路上聽今劍和小天狗你一句我一句說完某位看着無比高冷、實則對幼崽根本招架不住的大天狗的種種歷史之後,再見到板着臉一臉嚴肅仿佛能吃人的大天狗的時候……不論是綱吉還是了平,心裏不僅不害怕,甚至生出了淡淡的親近之情。
今劍更是沒把自己當做外人,上來就大喇喇坐在大天狗身邊,一邊拿了對方的果子在對方衣服上蹭了一把開始啃果果,一邊颠三倒四地将來意說了一通。
沒把就差蹬着自己鼻子蹭上臉——事實上也不是沒有剛出生的小天狗這樣做過——的今劍這些舉動放在眼裏,大天狗沉吟了會,為兩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類幼崽指明方向。
“時空之事極為玄妙,吾等懂得也只是使用妖族之法。”他如此說着,為幼崽們提供方向,“平安京內現有一陰陽師名晴明,有堪破天地之材,或許可指點一二。”
晴明……
不就是安倍晴明嘛!
綱吉鼓了鼓嘴,深覺自己已經看到某位狡猾如狐的大陰陽師露出那副笑眯眯模樣的未來。
那邊今劍就更是直白,徑直啧了一聲。
大天狗對刀劍付喪神這幅被自己驕縱出來的性格已經了如指掌,也沒放在心上,甚至還想了想,提出建議:“如若需要,吾亦可幫你們引見于他。”
看着這幅認認真真為兒砸做攻略的老父親模樣,綱吉都不知道如何斟酌着告訴他他們其實認識晴明。
這樣想着的時候,另一邊的了平就探了個腦袋出來。
“不用麻煩您啦。”他大喇喇地說道,“我們認識晴明先生的。”
綱吉附和着點了點頭。
大天狗那雙與今劍甚為相似的紅瞳這才看了過來。
“原來如此,”他不知道到底領會了什麽,只如此說道,“既然如此,今劍就托二位照顧了”
那邊今劍當即就咋咋呼呼了起來。
只有綱吉和了平對視一眼,覺得對方指的或許不是現在。
與天狗們的相處算得上是愉快。不論是綱吉還是了平,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都算得上是乖孩子,行事也有着分寸,前者乖巧後者熱情,很快就和對人類幼崽極為好奇的小天狗們熟絡起來,到被大天狗拎去單獨說話的今劍帶着兩只幼崽離開的時候,熱情好客的天狗們紛紛拉着他的衣袖要求下次帶着兩個崽崽繼續來。
對着小天狗們的時候今劍就驟然沒了在大天狗面前的作威作福,反倒像是在三條宅邸中的狀态,多了幾□□為兄長的威嚴與寵溺。
——看着是能讓大天狗和三條宗近攜手抹淚高呼兒子長大了的模樣。(bu)
綱吉與了平單獨與大天狗待了一會。
對方依舊是那副沉默的模樣,在今劍與天狗們的事先預防之下,兩個孩子誰也沒對大天狗有什麽敬畏之心。
兩人一妖沉默地面面相觑了一會,才聽聞大天狗咳了一聲。
“器物經百年,得化為精靈,人們稱之為付喪神(1)。”他說道,“付喪神雖為精靈,卻也位于末位神端,以人族信仰為食,故古往今來,付喪神成形而存者甚少。”
強大而俊美的大天狗垂下睫羽,面上并無法看清心情。
綱吉仰着腦袋,只覺得自己在聽一位老父親對兒子的拳拳愛心。
他牙酸了下,聽着大天狗說因為憐惜今劍一個付喪神過于孤獨而為他催生了同為三條刀派的弟弟們的付喪神,即使如此,大太刀除卻兄弟們和天狗一族以外,也沒有太多的友人。
故而對于他們的存在,這位大家長是十分欣慰的。
他聽了一會家長念經,斜眼瞥向笹川了平,卻見白發的男孩子小臉嚴肅地聽着,時不時還點點頭,像是在附和大天狗的說法。
最後,男孩子揮起小拳頭,鄭重地說道:“我極限地會照顧好今劍的!”
大天狗這才點頭,讓族人将他們帶離。
綱吉一行重新回到三條宅邸中,将此行的收獲告知了三條宗近。
匠人略作思考,便讓家仆去準備了拜訪安倍晴明的帖子,還未送出去,便聽聞對方已經先一步送來。
“不愧是安倍大人。”
三條宗近如此說着,經過小紙人事件的他已經快要進化成安倍晴明的頭號粉絲。
旁邊幾個小紙人乖巧坐在父親大人身邊,也紛紛跟着點了點頭。
——能夠讓他們和父親大人接觸的都是好人!
大好人!
要是人類都是這樣的好人就好了!
綱吉與了平決定在次日一同去拜訪安倍晴明。
這個決定剛一說出,貼在刀匠身上的小紙人們就紛紛看了過來。
而到傍晚的時候,屬于綱吉和了平的房間就被人敲了敲。
“是誰?”
綱吉從被窩裏探出腦袋,蠶寶寶一樣匍匐着爬過去拉開門。
仰起頭見着的是抱着一只枕頭的付喪神。
墨藍色短發的三日月宗近在兄長們的幫助下換上了寝衣,此時抱着一只枕頭,揉着眼睛敲門。
見綱吉仰起腦袋看他,年幼的付喪神嗫嚅了下,局促地眨眨眼。
“我……怕黑。”
想了半天也就想出這句話,但對于此前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黑暗中的付喪神來說,怕黑這種事情簡直就等于是空口白牙說瞎話。
綱吉眨了眨眼,見着那輪新月都快要黯淡下來。
于是他想了想,當做沒感應到轉角處三條刀派的灼灼目光,試探性地問:“那三日月要來一起睡覺覺嗎?”
年幼的付喪神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好!”
沒等他說完進入房間,身後驟然就出現三條家其他的刀劍。
“其實我也……”
“我們的房間真的好黑。”
“所以……”
最後最為年長的那位咳咳一聲,代表弟弟們一起說話:“所以,今晚要一起睡嗎?”
他想了想,眉目飛揚起來,“睡前玩枕頭大戰也是可以的哦!”
綱吉眨眨眼,聽見身後傳來白發男孩子雀躍的呼應:“哦哦哦!極限地一起來玩吧!!”
總之,事情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這樣。
再一次見着枕頭穿過付喪神們之後,綱吉不由陷入了沉思。
所以……為什麽他們會開始和付喪神開始玩枕頭大戰呢?
明明,枕頭都會穿過付喪神們啊。
不,說起來為什麽他們可以抱着枕頭過來而不能用枕頭擊中這些付喪神啊!
這樣沉思着的男孩子身體反射性地避過枕頭(此處鳴謝Reborn),目光卻在觸及空中和枕頭一起飛舞的綠色物體時驟然一頓。
瞳孔地震.jpg!
“小恩不是枕頭不可以扔他啦!!”
沢田綱吉,正式參戰。
胡鬧了好一會才停止戰争,付喪神和人類幼崽擠做一團,硬是将空曠的房間擠的擠擠攘攘才罷休。
綱吉拍了拍即使這樣吵鬧也只是醒了一會将拿着自己當枕頭扔的付喪神一口吞下去,而後就呼呼大睡的小恩團,目光沉靜如水。
來到平安時代之後小恩團又陷入了熱衷于睡眠的狀态。但經過了此前吉田松陽的解釋,綱吉也并沒有過于擔心,反而有些雀躍——畢竟小恩團每次昏昏欲睡過後就會成長一點點,小恩觀察日記可是好好地記錄了每次變化後的體重(為此綱吉不止一次被小恩團分出重拳出擊砸進床板),也不知道在靈力更為充足的平安時代睡過之後小恩團會變成什麽模樣。
綱吉想了想,琢磨着上次的變化,心裏默默幻想了下頂着四片小葉子的小恩團的形象。
唔,還是很可愛的。
他将自己這個猜測在被窩裏和小恩團講了講,被淺綠色的團子一口咬住了腦袋,整個被包含進史萊姆一樣的團子身體當中。
男孩子頂着被淺綠色籠住的視線,心态良好地閉上了眼。
“晚安啦。”他如此說道,“恩醬。”
**
第二天由紙式領着見到安倍晴明的時候對方正在家裏與自己手談。
見兩個孩子到來,眉目可說如畫的青年揮揮手,當即就扔下自己和自己的棋盤,一旁的侍女緘默地将棋盤收了下去。
不出所料,他果然是知曉兩只幼崽的來意的。
青年展開折扇微微一哂,綱吉就從這一笑中窺見了對自己二人的嘲笑。
向來軟乎乎的幼崽鼓了鼓嘴,像是小小的河豚一樣。
“啊呀呀,您生氣了?”
安倍晴明挑起眉,毫無誠意地問道。
不待綱吉回答,這位自稱小有名氣的、實則已經是平安京內首屈一指的陰陽師先生哈哈笑着扇起折扇,象征性地扇了扇之後合上一點手心。
“有了有了,就讓在下用這個來賠罪好了。”他如此說着,身側的障子門被人從外拉開,去而複返的侍女端入一疊點心放到桌上,被安倍晴明用折扇推到兩個幼崽面前。
顏色很好看,聞起來也是十分美味的樣子。
綱吉也好,了平也好,都可恥地心動了。
不不不,現在果然還是正事在前面吧。
似乎是聽見了兩只幼崽的心聲,陰陽師饒有興味地托腮道:“不必擔心,今日安倍宅的客人只有二位。”
“那……”
兩只幼崽對視一眼。
“我們開動了!”
吃飽喝足後原本嚴肅的氣氛就緩和了不少,安倍晴明張嘴就說已經知曉二人的來意兩人也沒疑惑,總覺得這才是正确的走向。
——畢竟是那個安倍晴明嘛。
對視的兩個孩子眼中透露出如此的字樣。
安倍晴明以扇抵唇,唔了聲。
“原來如此,”他說道,“看來我在今後也小有名氣呢。”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來意與所屬于未來這件事,綱吉和了平就開門見山,詢問起大陰陽師是否有方法。
烏發的陰陽師在家中是無比任意的模樣,并未束發,也沒有帶着那頂屬于陰陽師們的高高的帽子,一頭黑發披散,白色狩衣穿在身上,看着是風流寫意的姿态。
他玩味地翻轉着折扇,頓了頓,才欣然同意。
“不過……”陰陽師說道,“在下為何要幫助兩位殿下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觀察幼崽的神情:“将你們藏在安倍宅中,由此得知歷史的走向……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吧?”
他這樣一說,當真有了幾分會這樣做的壞人的模樣。
笹川了平下意識警覺了起來,雖說與三條家兄弟有些來往,但他也不過是個孩子,此時聽了這番話,一副炸了毛的小動物的模樣。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始終拉着綱吉的手,準備好在一有不測就将對方保護到身後。
——就像是到來平安世界之後,他總是将小一些的綱吉保護在身後一樣。
綱吉注意到了了平的愛護,男孩子朝着同伴眨了眨眼,示意對方不必擔心。
“如果要這樣做的話,您早就如此了不是嗎?”他說道,“隐瞞我們的存在,将我們從三條家帶離……您是這個世界第一個發現我們的人。如果要囚禁我們的話,很顯然,從一開始就将我們和其他人分開才是明智的做法。”
他看着陰陽師的表情,慢吞吞地問道:“難道不是嗎,安倍先生?”
安倍晴明就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方才的對方就像是被小紙人吃掉一樣再不提起,陰陽師只推了推點心,讓兩只幼崽大快朵頤。
“卻是如此,是在下唐突了。”他如此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在下為二位解惑,以此賠罪好了。”
綱吉嘴邊還有點心渣,嚼巴嚼巴之後乖巧地點了點頭。
“如此就勞煩您了。”
是吃點心也不忘正事的樣子了。
安倍晴明眼中含笑,點點頭:“關于二位來此的目的,在下是知曉的。”他道,“當然,對送二位回到原本的世界線也有着一定的把握。”
眼見着兩只幼崽眼睛齊刷刷地亮了起來,安倍晴明輕笑了一聲。
“不過,”他轉折道,“在下也有一事相問。”
他這樣驟然正經的态度讓兩只幼崽也正經了起來。
繼而邊聽陰陽師道,“近日以來,平安京內時常出現身側帶刀、骨骼突奇、渾身黑霧之怪。”他沉吟一下,斟酌道,“此怪曾食人子,食後近鄰親戚皆忘此人,再三日,父母亦忘之。”
他希望從自未來而來的二人口中得到這個怪物的消息。
但綱吉卻是不知道的。
男孩子認認真真地搖着頭,卻聽見身邊的笹川了平沉默了下。
“我應該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白發的男孩子如此說道,“他們是[時間溯行軍]。”
坐的端端正正的男孩一掃往日的激情,他對這個詞彙究竟代表着什麽還并不完全了解,卻從刀劍們口中聽過無數次這個名字與其目的——
“他們的目的是……改變過去。”
安倍晴明恍然:“原來如此。”
不待幼崽們說什麽,他便像是窺破天機一般神神叨叨起來,合上的折扇不斷敲打在桌上,短促而急切的聲音持續了很久,過了約莫半刻的時間才恢複正常。
“讓兩位見笑了。”
神神叨叨一會連冷汗都出來的陰陽師抱歉道,“不過,多虧二位,我大概能夠知曉[時間溯行軍]的目的。”
他的目光轉向笹川了平,問:“未來可有抵抗此軍之人?”
笹川了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只知道似乎有的,”他含糊不清地說道,“以前來找過大家,但是被拒絕了。”
笹川了平又說了他與三條家的關系,已經多次上門請求合作的一批人馬——都是綱吉所不曾踏入的領域。
男孩子抱着小恩團聽着這一切,也終于了解到三條今、或者說是今劍多日沒去學校上學的原因——因為時間溯行軍對過去的破壞,今劍的“歷史”已經被破壞了極大一部分,連帶着起本身也開始受到影響,正在逐漸被轉化為時間溯行軍的一員。
這讓男孩子皺緊了眉。
“這就沒有解決方法嗎?”他問道。
唯一對此通曉的安倍晴明思索了一會,似乎在斟酌着用語。
綱吉腦中突然想起昨日拜訪大天狗時對方所說的話。
付喪神是器物生出的靈,勉強也能算是末位的神靈。而日本神靈八百萬,維持他們存在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人類對其的信仰之力。
也就是說……
“加強……信仰之力?”
男孩子愣愣地看向陰陽師。卻見對方略一點頭。
“沒錯。”陰陽師如此說道,頗有一番仙人之姿。
——如果沒見識過對方思考問題時不斷敲桌子的強迫症習慣的話,或許這種仙人之姿還能多欺騙一會兩只幼崽。
大陰陽師嗯了一聲,繼而就閉了嘴。
綱吉和了平對視一眼,搖搖晃晃地舉手。
“安倍先生?”
安倍晴明一點桌面:“什麽?”
綱吉歪歪腦袋,問:“然後咧?”
大陰陽師唔了聲。
“當然就交給你們後世之人咯?”
“嗳——?”
“怎麽這樣——?”
兩只幼崽當即就哀嚎了起來——驟然告訴他們這種大事又突然甩手不幹,這也太過分啦!
但過分的大陰陽師仿佛絲毫沒聽到兩只幼崽的哀嚎,笑意吟吟地站起身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塵。
“既然問題已經解決,那就開始解決兩位的問題吧。”他眨眨眼,什麽仙人之姿啦成熟可靠的大人的表皮都在這時候給甩開。
要是方才說這句話兩只幼崽定然已經高興得蹦跶起來,但現在……綱吉小河豚一樣鼓起嘴,了平也愕然地瞪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但這對于安倍晴明而言都不是問題了。
解除了疑惑的陰陽師渾身輕松,連帶着身後拖拖拉拉的幼崽也不讓他惱心,甚至還能站在轉角輕笑起來。
總之是很過分啦。
綱吉抽抽鼻子,并不願意就此死心。
男孩子鬼靈精地轉了轉眼珠子,拉住陰陽師的衣袖,眼巴巴地揚起腦袋,一頭蓬松的棕發失落的耷拉下去,漂亮的大眼睛澄澈而專注,看過來的時候像是有只棕毛的小獅子在慢慢地用小尾巴在你心上撓癢癢。
暴擊!
被猛地一擊饒是啥都見過的陰陽師也驟然覺得靈魂顫抖了下,好在他本心堅固,強忍着扭過頭拒絕了幼崽的攻擊。
太可怕了。
在幼崽們幽怨的凝視中陰陽師先生如此想着,很快就找到了方法——或者說他早就預料到了兩只幼崽的來歷以及定然會來尋找自己的事情,因此早也準備好了方法。
按照古籍上的法陣畫好,貼上自己專屬的符,又借了能夠定位的小物品扔進符陣,陰陽師先生就神神叨叨地念了一長串誰也不知道什麽意思的咒語。
法陣随着咒的念出漸漸升起光,将一邊幾人的面部照得透亮。
“唔,差不多了。”陰陽師拍拍手道,“接下來步入其中即可……唔,因為是第一次使用這個法陣,所以或許會在時間空間的定位上出些許問題。”
他極不負責地解釋道,“當然啦,确定是同一個世界這種事還是能做到的。”
這樣的話語讓幼崽們紛紛抽了抽嘴角——萬一要是傳輸到十年前十年後之類的怎麽辦啊!
陰陽師先生絲毫沒有get到幼崽們的擔憂,摸摸鼻子便催促道:“好啦好啦快進去啦,兩位一路順風~”
甚至有着蕩漾的尾音。
什麽狡詐如狐啦仙人之姿啦之類的詞彙在這一刻盡數在幼崽們的心中撤去,連小學生都有了幾分……哭笑不得。
“我們知道啦。”
綱吉說道,想了想還是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麻煩安倍先生啦。”
身邊的了平也跟着鞠躬:“極限地麻煩了!”
陰陽師靠在一旁的門邊,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然後綱吉就和了平一起步入了法陣之中。
懶懶趴在綱吉發頂的小恩團這個時候慢悠悠地轉過身,豆豆眼落到烏發陰陽師的身上。
“啊呀呀。”陰陽師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這可真是……”
在他的目光中、法陣中男孩們消失的上一秒,綠色長發的身影在淺藍色光芒的陣中一閃而過。
而片刻之後陰陽師就笑了起來,懶懶地伸個懶腰,權當什麽也沒發生——反正和他這個活在歷史裏的老家夥也沒什麽關系了。、
不論是刀劍付喪神還是時間溯行軍還是本應死去的靈魂。
雖然似乎挺有趣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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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仿佛經歷過山車的眩暈之後,綱吉終于踩到了地面。
他擡起頭,看見鏡子中自己的面容。
[嗳?]男孩子低頭看看手又看看左右,是熟悉的地方。
他洗了手走出門去,不出意外看見坐在走廊上的赭發男孩。
“中也哥哥?”他眨眨眼呼喚道。
那個赭色的後腦勺就轉過頭,露出漂亮的钴藍色眼瞳。
綱吉頓了頓,從善如流地湊過去。
“中也哥哥在幹什麽?打游戲?”他随意地問着,對這個時間點還存有記憶——安倍晴明誠不欺人,說時空間定位不準就是會提前到達。
中原中也應了聲,手上還在噼裏啪啦地鬥争。
綱吉托着腮看了一會,想起在原本的時間段中中原中也過一會就會輸掉,然後兩人一起對着游戲的流水和下載量感嘆。
等等……下載量?
男孩子的眼睛驟然就亮了起來。
這時候中原中也也輸掉了手中的游戲,有暇轉過頭,正對上男孩子驟然亮起來的目光。
他有些遲疑:“出什麽……”問題了麽?
卻見男孩子撲過來,抱住他的手感嘆:“中也哥哥世界第一棒!”
“哈?”
“所以!我們來做游戲吧!”
“哈???!”
作者有話要說: (1)《陰陽雜記》雲,器物經百年,得化為精靈,诓騙人心,人們稱之為付喪神。
中也:嗯嗯我是誰我在哪嗯嗯嗯? ? ?
嗯所以綱吉和了平都不是嬸(遠目)我要讓綱綱成為時政的金主啊! ! !嬸嬸是這之後的事情啊! !
而且這還只是綱吉的教父路上一小步(繼續遠目)
(憐愛地看着綱吉的零花錢)
(瑪蒙:警覺.jpg)
(希望不會吓到你們 憐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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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