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雨夜
“出來溜達一圈都能碰到這種見鬼的糟心事,晦氣。”漢克一邊抱怨着,一邊坐在車上挑選着車載音樂。
喬舒亞正想點起一根煙,被眼疾手快的漢克一把搶了過來,直接扔出了窗外。
“喂!”喬舒亞沒能反應過來,那根煙就已經消失了。“拜托,我今天一天都沒吸煙了。”
“別在我車裏抽。”漢克一本正經的說道。“老人家坐在你旁邊呢,還抽煙,有點素質行不行?年輕人?”
“你他娘的把垃圾往外扔,也沒見得有什麽素質啊。”喬舒亞反唇相譏,把漢克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
車在郊外的路邊停了下來,漢克和喬舒亞走下了車,喬舒亞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笑道:“這麽偏僻,你想幹什麽?剛才被我氣到了,現在想偷偷幹掉我抛屍野外了嗎?”
“放屁,老子帶你來吃飯!”漢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內心又被喬舒亞一點就着,本想着自己怎麽也算半個東道主,朋友來了就該請頓飯什麽的,結果這臭小子嘴賤的讓人想打他——可惜的是打不過他。
“哦……不好意思。”喬舒亞又施施然掏出了一根煙,叼在嘴上。
“兩份漢堡加特大杯汽水,謝謝。”漢克站在路旁的小店窗口旁,沖着店主喊道。
“你還是喜歡這些垃圾食品……這麽多年也沒見你長胖,真是不容易。”
喬舒亞說道,他順手問店主要了一個打火機,把自己嘴上的煙給點着了,享受般的吸了一口,那表情和吸大麻的人沒什麽區別。
“你來底特律多久了?”漢克無視了喬舒亞的話,自顧自的問道。
“不知道,半個月?一個月?反正不太長。”喬舒亞随口應道。
“你住哪?不會一直住旅館吧?”漢克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他知道這家夥沒地方住的可能性不太大,在他做雇傭兵的時候可是賺了相當多的錢,足夠他一輩子用了——
說不定一輩子都花不完,天知道這小子什麽時候就瞎鬧騰把自己鬧嗝屁了。
Advertisement
喬舒亞想到了那個因為兩個仿生人的折騰而沒辦法繼續住下去的宅子,又好氣又好笑地吐出了一口煙:“本來是有的,現在沒了,這幾天我都睡長椅的。”
漢克扭過頭看向喬舒亞,細細的打量着他那張看起來頗為英俊卻又顯得很欠打的臉,像是在分辨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睡長椅?”
“挺舒服的呀。”喬舒亞笑眯眯的說道,吞吐出的煙霧将他的臉模糊了,一時倒是讓漢克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胡侃。
“你他媽遲早把自己玩死。”一想到前兩天底特律晚上都在下雨,漢克就覺得有點頭疼。
也虧得這小子的身體素質過硬,換個人來恐怕早就肺炎發作送到醫院去了。
兩個漢堡被放在了櫃臺上,喬舒亞毫不客氣的拿起了一個漢堡,塞進嘴裏咬了一大口,才抽了兩口的煙被他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不如你先來我家住着吧,我家就我一個人。”漢克看着自己手中的漢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喬舒亞嚼着口中的漢堡:“後啊,整吼挪向香步了。”
“你吃完再說話吧。”漢克把汽水推到喬舒亞面前,擺出了一張嫌棄臉。
喬舒亞很快就把一大口漢堡給吞了下去,漢克甚至能看到他的脖子凸起了一塊,緩慢的移動了下去——這一刻他甚至懷疑喬舒亞會不會被當場噎死。
“我說:好啊,正好我想相撲了。”喬舒亞吸了一口汽水,笑眯眯的說道。
“……”漢克很想沖他翻個白眼。“相撲可不想你。”
說不定看見你還會咬死你——漢克惡狠狠地想着。
“那可不一定。”喬舒亞笑容不減,只是那張笑臉總是帶着痞氣,讓漢克着實想當街暴揍他。
一輛無人駕駛的出租車在漢克家門前停了下來。
大雨滂沱,雨滴從空中落下,在地上濺起了一朵又一朵小小的水花,雨聲在寂靜的夜晚成了這座城市的主旋律。
此時已近深秋,雨夜的涼意能輕易穿透皮膚浸入骨髓,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出租車門打開,一個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穿着模控生命的制服,RK800的型號标記在他身上閃爍着,身形勻稱,脊背挺直。
在這樣的大雨中他絲毫沒有要打傘的想法,仿佛雨點和冷空氣不能對他造成半點影響,徑直走向了漢克家的大門。
修長的手指按下了門鈴。
“叮鈴——”
坐在餐廳裏的喬舒亞把酒瓶放了下來,眨了眨因為微醺而朦膿的雙眼:“有人在敲門?”
回答他的只有漢克的鼾聲。
康納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漢克來開門。他并沒有因此而産生什麽其他的不滿情緒,只是再次按下了門鈴,這一次他沒有立刻就把手松開。
“叮鈴鈴鈴——”
“艹!!”喬舒亞聽見這刺耳又持續不斷的門鈴聲,大怒,酒立刻就醒了一大半,看了一眼漢克,這家夥還醉的跟頭豬一樣一動不動。
這兩人在喝酒這件事情上算是臭味相投,一進家門就開始互相灌起了酒,漢克還醉醺醺揚言今晚他們兩個如果不能把家裏存的一冰箱酒給喝完,那以後誰都別提酒量這個茬,兩個人都丢人丢到大西洋。
結果當然是年紀偏大的漢克先被灌倒,但喬舒亞也沒好到哪裏去,頭昏腦脹的,就差去廁所裏抱着馬桶一頓嘔吐了。
“他媽的,給老子逮到是哪個臭小子在惡作劇,老子閹了他。”
喬舒亞有點喝上頭了,心頭一陣火起,一連串的髒話脫口而出,順手從廚房裏面提了把刀就走出了餐廳,一臉殺氣地向着玄關走了過去。
門外的康納還是沒能等到有人來開門,他便繞到了房子邊的窗戶旁,透過玻璃窗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漢克。
另一邊的喬舒亞也惡狠狠地打開了門,發現門外除了一陣寒風和傾盆大雨外,什麽都沒有。
他氣的肺都要炸了,也不知道是誰搞出這種極其無聊的惡作劇,估計還沒跑遠,被他喬舒亞逮到一定得把他揍出翔來。
康納不知道屋子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沒人應門,漢克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發疾病或者出了什麽別的問題。
畢竟以漢克不健康的生活習慣和偏高的年齡來看,突發疾病的概率是相當高的。
他直接用手肘打破了玻璃窗,幹淨利落的從窗戶外跳了進去,落在了餐廳裏。
而喬舒亞在門口東張西望的時候,也一眼就看到了從玻璃窗外溜進去的康納。
“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敢打碎玻璃!”喬舒亞差點就把手裏的刀直接砸過去了。
他二話不說就重新走進了門裏,順手把門反鎖了,握着刀殺氣騰騰的就向餐廳走了過去。
康納還沒來得及走到漢克的面前調查他的情況,就聽見了一聲兇狠的咆哮:“你他媽找死嗎!?咦?你有點眼熟。”
喬舒亞提着把刀沖進了餐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的康納,殺氣頓時去了一大半。
仿生人的身上還沾着雨水,冰冷的雨水不斷的下落,在地上很快聚起了一團小小的水窪。
他的眼神清澈溫和,卻無端的給人一種比雨水還要冰冷的感覺,那張漂亮又精致的臉上像是永遠都不會有多餘的第二種表情一樣。
康納看向提着刀沖進來的人類,額角的LED燈變成了黃色,一瞬間作出了分析和判斷。
喬舒亞?赫伯特,具體身份不明,包庇過異常仿生人的有前科的人類,攻擊性和暴力傾向極高,夜晚闖入漢克的家中,手持鋒利的刀具,漢克躺倒在地失去意識——
康納立刻就報警了。漢克住的地方遠離市中心,警方趕來需要至少五分鐘的時間,他需要在五分鐘內拖住這個危險的人類,并盡可能把漢克救出去。
他立刻做出了針對當前形勢的判斷,他現在有三種選擇:
第一種是以最快的速度從一旁牆壁上挂着的刀具中取得武器并搏鬥,但在分析了敵我戰鬥力後,計算出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
第二種是用談判手段暫時拖延時間,但對方顯然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類,談判難度極高;
第三種則是從身旁不遠處的窗戶逃離屋內,但這樣漢克會單獨一人留在這裏。
就在他思考着這些問題并從中作出判斷的時候,喬舒亞已經一把将手中的刀扔到了一旁,潇灑的跨過了漢克倒在地上的身體走近了康納,然後猛地将他摁在了牆上。
他的動作談不上溫柔,仿生人的背部和牆壁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但好在後者也感覺不到疼痛。
濃郁的酒精氣味被康納的嗅覺系統捕捉到,而喬舒亞略帶攻擊性的動作讓他下意識的反抗,一個肘擊錘向了喬舒亞的胸口。
他的手被喬舒亞輕巧的抓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也被喬舒亞牢牢握在了手裏。
“嗯……我認識你。”喬舒亞将康納的兩只手按在了他頭頂的牆壁上,仿生人掙紮的力量對他來說不算是什麽太大的威脅。
他傾斜身體靠近康納的臉,帶着濃郁酒氣的呼吸噴在康納的臉上,酒精濃度已經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數字。
“你的手重新接回去了?仿生人就是方便啊……對了,你不是當偵探的嗎……怎麽開始做小偷了?”
“你對漢克做了什麽?”在這種受制于人的情況下,康納依然十分冷靜的問道。
喬舒亞完全沒能把康納的話聽進去。他距離他如此之近,近到喬舒亞第一次看清他的身體,并不像想象中那樣堅固強悍,意外的有些瘦弱感,那雙被他緊緊攥在頭頂的手腕纖細柔軟,好像一用力就會被扯壞掉。
他看着康納那雙玻璃一樣通透明亮的眼睛,即使是被這樣被以壓制性的力量鉗制住、動彈不得,這個像是骨瓷雕刻成的仿生人依然冷靜理智的不像話。
他可真是幹淨漂亮啊——喬舒亞輕嘆了一聲。讓人忍不住想去靠近他。
他低下頭咬住了仿生人還沾着雨水的略微冰冷的唇瓣,模糊的喊了他一聲:“康納……”
這個名字被他念出來像是呢喃的情話,其中包含的柔軟而濃郁的情意足夠讓任何人全身發軟。
他喝醉了——對方口腔中的酒精濃度讓仿生人意識到這個問題,他不明意義的親吻讓康納額角的LED燈亮起了黃色,這樣的酒精濃度已經接近酒精中毒了,這個危險的人類似乎也已經進入了神志不清的狀态。
人類在被酒精麻痹了神經的狀态下,做出什麽不合常理的事情都不足為奇。
但他的程序裏從來都沒有針對被強吻這種事情的策略,可能設計者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強吻一個軍用刑偵仿生人,這意味着康納必須自己做出判斷。
就在康納不知道是該繼續下去以拖延時間,還是将眼前這個危險的人類推開時,漢克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喬舒亞……哦,我的天,你們在幹什麽?!”
漢克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相撲在一旁将他蹭醒了,提醒他家裏來了陌生人。
而當他好不容易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瞧瞧他看見了什麽?!
喬舒亞那個腦子有點不對勁的混小子居然和康納在……在接吻?
一個仿生人被一個人類摁在牆上接吻,這個場景對老漢克來說着實有點刺激瘋狂,而且……
康納的舌頭……是舔過死人血的……最可怕的是,從來沒見他舔血之後漱口過。
漢克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只覺得一排黑線從頭頂滑落下來,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場景莫名的讓他有點反胃,或許他只是酒喝多了才想嘔吐,但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喬舒亞這件事情。
——等等,這些都不是重點。
漢克晃了晃自己因為醉酒而沉重到像是灌了鉛的腦袋,瞪大了眼睛:為什麽這個見鬼的仿生人會在他家裏?!
還莫名其妙的和喬舒亞這個不怎麽待見現代科技的家夥好上了?
在他喝多了睡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詭異的事情?
每天都想強吻康納醬,想看他的小圈圈變紅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