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熊孩子試探

麥考夫受到了雷斯垂德的邀請來到了公寓參加平安聖誕夜，他給所有人都準備了符合他們喜好的禮物，甚至是親自選擇了雷斯垂德的禮物。

現在他站在雷斯垂德家的客廳之中，他的小弟弟坐在沙發上和電視吵架，說實話麥考夫很想裝作不認識他，而小雷斯垂德們都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他是什麽怪物一樣。

“夏洛克，過來。”

雷斯垂德們已經習慣了和電視吵架的夏洛克了，漢尼拔曾經分析了一下，這是一種心理退化反應的表現，根據夏洛克的心智這種現象很是正常。

夏洛克聽到雷斯垂德的聲音哼唧了兩聲不願意動彈，剛剛趴在他腿上的小瑞雯啪的拍了夏洛克一下，“Dad叫！”

“Ok！讨厭的雷斯垂德們，讨厭的聖誕節！”

夏洛克嘟嘟囔囔的走過去站在了麥考夫的面前，“探長你不能要求我們兄友弟恭來滿足你的惡趣味！”

被點破了心思的雷斯垂德聳聳肩，然後大大咧咧的否定，“我沒有。”

“小夏利，格雷格只是想讓你問候你可憐的哥哥罷了。”

“你可憐？！可憐的是我，一直被你控制着，你這個該死的控制狂！”

麥考夫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成功的讓雷斯垂德一巴掌拍在了夏洛克的頭上。

“夏洛克，你答應的今天你會乖乖的！”

夏洛克撇撇嘴，然後拖長了音調對麥考夫陰陽怪氣的說道：“很高興見到你，我親愛的哥哥！”

麥考夫微笑的點頭，被欺負的夏洛克真的是娛樂了他，他就勉為其難的不去在意他話語裏面的諷刺。

雷斯垂德讓麥考夫自己随意，反正剛剛他已經向孩子們介紹了麥考夫。于是就看麥考夫坐在沙發上單手撐着下巴打量着這所公寓，還有公寓的主人小雷斯垂德們。

現在小雷斯垂德們都聚集在一起，他們像是在讨論些什麽，眼睛時不時的還會看向坐在那裏的麥考夫，麥考夫頭一歪心想這群小孩子似乎在讨論的事情與自己有關啊，會是什麽呢……

熊孩子們在讨論什麽？當然是關于M的事情，哈利現在也迷糊着，名字對了雷斯垂德的态度也對，但是性別卻錯了。

所以他們在讨論這個神秘的客人到底是不是哈利聽見的那個“My”，不過這些并不是漢尼拔在意的，他可以肯定這位就是M了，他的身上有着淡淡女士香水的味道，和雷斯垂德在第一次回家遲到的時候沾染上的香水味道一模一樣，不過和雷斯垂德不同的是男人明顯和這位噴了香水的女士接觸的時間更久，這也就解釋清楚為什麽上一次雷斯垂德身上的氣味比較淡的原因，間接傳播。

而且雷斯垂德多次沾染上一個系列的香水味道數次，在此之前未有重複，這也就是說明噴了香水的這位女士很在乎自己身上味道的細微變化。而一個男人的身上若是長期沾染香水，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妻子或者是情人，第二個是同事。

不過從年齡以及作态上看，這位麥考夫·福爾摩斯是一個強勢的人，很有可能聯姻，而今天是聖誕節前夕，會有多少人會選擇在今天工作呢？

所以妻子的可能性更大一定。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麥考夫，不管雷斯垂德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不會反對，只是如果追求他的人是一個裝作單身的有婦之夫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麥考夫與漢尼拔對視，他知道漢尼拔，當然知道，明明只有六歲，但是動起手來卻很老練的男孩，他還記得之前看的超市的視頻，關于小雷斯垂德淪為人質的視屏，漢尼拔下手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眼睛中暴露的也是殺意的目光。

這個男孩很恐怖，或者應該把他認定為男人。

這樣的對視麥考夫并沒有在漢尼拔的眼神之中退縮，在福爾摩斯家中麥考夫比起夏洛克來說更加的聰明，甚至是夏洛克的演繹法也和之前麥考夫的點撥有關系，漢尼拔在麥考夫的眼中就如數據一般，護短、成熟、道德感薄弱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麥考夫看的出來在漢尼拔的眼中所有人都像是蠢貨，他傲慢的站在頂端俯視着衆人。

麥考夫對着漢尼拔點點頭，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越過小孩子們走向了廚房，雖然紳士很少會進廚房但是麥考夫認為他并不是一個守舊的紳士，所以他在廚房的門口站定，微笑着看着忙碌的雷斯垂德。他的身上穿着圍裙，看起來在做今天晚上的小餅幹，手心中全部都是面粉，他的臉上不知道怎麽的就沾上了面粉，白花花的一小塊看起來可愛極了。

他噗嗤的笑了出來引起了雷斯垂德的注意，雷斯垂德轉頭看向他驚訝的叫道他的名字，“麥考夫？”

“格雷格。”

麥考夫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示意他的異樣，雷斯垂德慌忙的蹭了蹭，誰知道沾上的面粉更多了，麥考夫無奈的搖搖頭他抽出口袋中的手帕給雷斯垂德擦着他臉上的髒東西，雷斯垂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尴尬的說道：“那個……謝謝。”

“不客氣。”他把手帕放到了一旁，然後說道：“請問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沒有，你一個紳士還是不要在這裏了，看起來很奇怪。”

雷斯垂德在打趣身為紳士的麥考夫，不過說出這話的時候兩個都笑起來了，麥考夫在想這是雷斯垂德吐槽自己是老舊式的紳士嗎？

被趕出廚房的麥考夫一轉身就看見了漢尼拔和哈利，漢尼拔先不說，這個小孩防備心極重，但是雷斯垂德的大兒子哈利·波特為什麽看向他的眼神也是那麽的奇怪，那種感覺麥考夫說不出來就好像是他的臉上有什麽一樣，他歪歪頭剛想要和哈利搭話的時候，漢尼拔就在這個時候上前他和麥考夫并肩而站，再一次的互相打量着對方。

手指上沒有痕跡，根據之前的判斷可以說是家庭關系不和諧，不過身上有着香水的香味那就是說不會是離婚，因為買房來此之前和香水的主人有過接觸。英國老派的紳士舉止優雅，姓氏是福爾摩斯和夏洛克是兄弟，所以他與雷斯垂德一定是因為夏洛克相識的。漢尼拔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如果細細的品味男人現在身上的味道，他在看向雷斯垂德的時候身上會散發出特殊的甜美味道，只是中間卻又摻加了辛辣，是喜歡卻又摻家了其他的東西在裏面。

這麽說來雷斯垂德會突然照顧夏洛克有一部分是因為面前的男人，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男人在利用自己的追求讓雷斯垂德照顧夏洛克。

漢尼拔認為兩種可能都會存在，因為他情緒的味道過于複雜所以漢尼拔個人更是偏向于第二種。他擡頭看向男人的眼睛，從這個男人的眼睛之中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什麽善類，漢尼拔從他的身上還可以聞道死亡的味道，并不是他親自動手手上沾滿鮮血的，而是……

這個人是上位者，踩着鮮血成長起來的上位者。

上位者、家族、疑似聯姻還有那對雷斯垂德複雜的味道，漢尼拔不敢肯定這個男人對他在乎的人到底付出了多少的真心，還需要觀察。

“福爾摩斯先生，您需要一杯茶嗎？”

漢尼拔露出了乖巧的笑容，這個笑容虛假的哈利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漢尼拔知道麥考夫在觀察着自己，他知道夏洛克的能力，如果是他的哥哥一定會更加的聰明，而且看起來情商也比夏洛克高處不止一個高度。

麥考夫的笑容不變，似乎這個男孩在抗拒着他的演繹想要打亂，“如果不麻煩的話。”

麥考夫很禮貌的向漢尼拔表示了自己的感謝，是一種對待成年男子的感謝方式，他并不想要把面前人小鬼大的漢尼拔當做小孩子來看，在他看來自己手下的特工也不會有這樣的智商和能力了。

第一輪交鋒之中漢尼拔還有麥考夫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漢尼拔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在“追求”雷斯垂德，喜歡卻又帶有目的的追求。

“你怎麽看，漢尼拔？”

“靜靜的觀察，你知道的格雷格可是很期待這個平安聖誕夜的。”

他們是不能破壞這個夜晚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不會有所動作，漢尼拔看着坐在一起的兄弟二人眯起了眼睛，有一個中國的詞語叫做連坐，意思是一個人犯罪和他有關系的人也要被懲罰，現在他準備利用在福爾摩斯兄弟身上，只需要小小的心理暗示就可以了。

麥考夫現在坐在夏洛克的身邊，而夏洛克似乎又在自己鬧着什麽別扭，就聽麥考夫突然說道：“漢尼拔·萊克特，你怎麽看？”

“你竟然會詢問我的意見？麥考夫我親愛的哥哥，你不是認為自己看人很準嗎？”

夏洛克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親愛的哥哥一直在玩着政治，他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夏洛克沒有他看不透掌握不了的人，因為在麥考夫看來所有人都是有自己的欲望，所以他喜歡給夏洛克定下他該做什麽卻不會主動的詢問夏洛克的意見。

所以現在夏洛克不僅是驚訝，還有嘲諷。

“難道你什麽都看不出嗎？這段日子的悠閑讓你遲鈍了夏洛克。”

“遲鈍的是你才對，我親愛的哥哥，脂肪已經開始推擠你的大腦。”

兩個誰都不讓誰也是一種達成協議的新信號，夏洛克先張了嘴，“人小鬼大當然了六歲的身體但是卻看起來像是三十歲的人，護短是這個家庭中的保護神，以及身處于黑暗之中。”

“保護神？”麥考夫念叨着這個詞語，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用法，也可以看出來漢尼拔在這個家中的對于自己的定位，他在乎這個收養了他的家庭，在乎自己的兄弟姐妹。

“高智商的心理學專家，麥考夫就算是你手下的人也不會比他在聰明了。”

“這個我承認。”

如果雷斯垂德允許的話，麥考夫很願意培養漢尼拔在日後成為自己手下的特工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六歲的時候就顯示出自己超人的智慧。

“道德感近乎于零，這和他的兄弟們形成了完美的對比，天生的傲慢。”

如果說夏洛克把人分為三種的話，那麽漢尼拔就喜歡把人大致的分為兩種，自己在乎的以及可以食用的“羊”，他小時候的遭遇讓他把僅剩的道德感全部丢掉，所以他站在食物鏈的頂點之上藐視所有的人。

“我們簽訂了一份協議，在我入住的第一天的時間裏面。”

夏洛克頓了頓繼續向麥考夫說道自己和漢尼拔的協議，“一份關于我不能随便動雷斯垂德們的協議。”

“你答應了。”

這是一個陳述句，夏洛克聳聳肩湊近麥考夫用最小的聲音說道：“你也知道探長的家庭是多麽的有趣。”

麥考夫假笑拍拍小弟弟的頭，“夏洛克我什麽都不知道。”

關于上一次監控器的事情他不想再提起，或許麥考夫準備裝聾作啞了，這一頁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當麥考夫看着漢尼拔端着一杯熱茶過來的時候馬上迎了上去，順便從他的手中把自己的茶接過來，他不經意之間碰上了漢尼拔的手，不知道為何他看見了漢尼拔戲谑的眼神。

麥考夫讀的懂漢尼拔眼中的意思，他讓他離這個家遠點。

他笑眯眯的用眼神表達了一個“No”。

漢尼拔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危險。

“好了，親愛的小天使們，我們準備享用晚餐了。”雷斯垂德充滿元氣的聲音打斷了兩個的按照較量，漢尼拔首先退了一步，他要承認和夏洛克相比這個麥考夫·福爾摩斯要難對付很多倍，他就像是一臺告訴運轉的機器沒有停止的時候。更高的智商更高的情商，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這個人大概是沒有弱點的，是漢尼拔鮮少見到的近乎于完美的人。

“夏洛克、麥考夫。”

兩個人聽到雷斯垂德的聲音異口同聲的打了一聲是，漢尼拔伸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Please，福爾摩斯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