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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大學的論壇不是實名制的,但也有幾個ID的主人是衆所周知的,比如郁辭的ID。
頂着‘魚’的ID在某位學弟的留言下回複了以後,這個質疑郁辭不懷好意、将同班同學當做垃圾桶的帖子頓時以火箭上升的速度開始瘋狂漲熱度,并且徹底歪樓。沒一會兒的時間,留言達到了七八百,郁辭的私信同樣也被戳得嘀嘀嘀響。
郁辭點開私信看了眼,有些好笑。
一小部分的人是趁機來攪混水告白的,其餘的人分兩派,一派一邊吐槽着黃瓜這種蔬菜實在是太難吃,一邊嚷嚷着如果賣黃瓜的人叫做‘郁辭’的話,那黃瓜好不好吃就無所謂。剩下的一派是來嘲笑郁辭的。
傻逼嗎:怎麽了,校草不是號稱富二代嗎?怎麽還賣起黃瓜來了?
爺是你爹:賣黃瓜?這麽缺錢嗎?缺錢的話,我包.養你怎麽樣?你也不用做什麽,每天哄我開心就行[嘔吐]
郁辭撐着下巴扔了手機,慢悠悠從浴缸內站起來,随意擦幹淨了身體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複這位‘爺是你爹’。
魚:拿拳頭哄你開心的話,來算一下包.養我的價格?
發送完畢,郁辭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兒按掉了論壇。轉而回複了餘光赫一個句號,意思是告訴對方內容已閱,跟個皇帝批奏折似的。這大爺似的作風餘光赫習慣了,回複了一句‘明兒也給我帶點黃瓜吃吃,讓我看看校草賣的黃瓜和市場上的黃瓜有沒有什麽不同’便關掉微信趕稿子去了。
第二天,郁辭的課在上午的第二節 。他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聽到門鈴聲時,眼睛還有點發直。他是個夜貓子,昨晚又去荒原逛了一圈,出來時打了會兒游戲便睡晚了。九點多對于很多人來說已經是上班時間,但對于郁辭的生物鐘而言卻着實有些早。
揉了揉眼睛,他打開門。
門口站着對門的鄰居。祁淮穿着最簡單的襯衫西褲,愈發襯得他身高腿長,白襯衫解了兩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郁辭的目光直直盯着那鎖骨好一會兒,腦海裏已經開始腦補衣服下遮掩的身材到底有多棒時,面前的人突然咳嗽一聲,吓的郁辭渾身一哆嗦,差點腿軟。
等到回過神來,他仰起頭,眼裏都染上了心虛。
祁淮長得非常漂亮,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看得郁辭心跳都漏了一拍,更加心虛了。
郁辭咳嗽一聲,連忙問道:“祁先生怎麽過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祁淮的目光落在郁辭的發頂,郁辭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是怎麽樣的,短發亂糟糟的,翹起了一兩根呆毛,睡眼惺忪,眼角還泛着一圈紅,看得人很想伸手碰一碰。祁淮緩緩收回目光,将手裏拎着的東西往上擡了擡,“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随便買了點早飯,當是昨天你請我吃晚餐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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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辭一聽連連擺手,“祁先生不用那麽客氣的。”
祁淮嗯了一聲,手裏的東西卻一直往郁辭那兒遞。
人家早飯都送過來了,郁辭也不好不接。抱着一個大盒子,郁辭垂眸看了看盒子,這盒子上的标志很眼熟,郁辭認得。帝都有一家餐廳極其有名,菜是好吃,但也貴,屬于貴的離譜那種。餘光赫曾經說過,誰去這餐廳就是個傻缺冤大頭,恨不得被人多宰兩次。毫無疑問,如今祁淮就是餘光赫嘴裏的冤大頭。
他請祁淮吃了幾盤黃瓜,對方卻給他帶這麽貴的早飯,于情于理都有點說不過去。郁辭想了想,想到祁淮喜歡吃他種的黃瓜,眼睛一亮,“昨晚帶回去的黃瓜祁先生吃完了嗎?要不要再拿一點回去?”
祁淮身子一僵,目光似不經意越過郁辭的肩膀看向客廳,看到某些綠油油的長條狀蔬菜時,嘴角一抽,立馬收回了視線,“不用了。”
說完,立馬轉身離開,跟有鬼追他似的。
郁辭抱着飯盒诶了一聲,有些意外,連忙大聲道:“祁先生謝謝你的早餐!”
郁辭今天是開着車來學校的。他初步計算了一下要送的黃瓜數量,靠人力運送是不現實的,于是只能開了輛車去學校。幾百萬的跑車裝着黃瓜來到帝都大學時,頓時引起了一陣喧鬧。
郁辭這兩年挺低調的,雖然一直有傳聞說他是個富二代,卻始終不見他承認。有些八卦的學生還特地跟在郁辭身後調查過大半個月,結果發現郁辭平時出行都靠公交和地鐵。随後論壇上就出現了一個帖子指責某些學生信謠傳謠,他就沒見過這麽低調的‘富二代’!
郁辭第一次開車來學校,想着方便一點便找了個靠近教學樓的停車位。附近準備去上課的學生看到銀藍色的超跑在面前停下,一個個眼睛亮得發光。學校裏各個有名的富二代都在論壇上被扒得差不多了,但眼前這輛車顯然沒見過。要不就是某富二代換新車了,要不就是新來了個富二代。
而這樣的猜測,只要等到對方下車就可以确認了。
衆人眼巴巴地盯着車屁股看,豪車就是豪車,車屁股也比一般的車好看多了。
郁辭下車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身後的視線灼熱,令他關車門的動作都停滞了一瞬。回頭望去,一眼對上無數雙眼睛,緊接着他又看到一群人猛的後退一步,紛紛吸氣。
“我艹!是校草啊!”
“啊啊啊啊所以校草果然是富二代吧!媽的,校草真的好帥!好想上他!”
“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啊班花。”
“所以郁辭既然是富二代為什麽昨天還說賣黃瓜?”
“開着幾百萬的豪車來上學,還有那麽好看一張臉,讓我們男性同胞怎麽活下去!”
窸窸窣窣的交流聲音不斷,郁辭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沒管太多。他剛要收回視線,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郁辭連忙朝着那方向一揮手,“餘光赫!”
餘光赫懷裏捧着一個大盒子,扭頭往身邊的人瞥了一眼,郁辭和他一樣,也捧着個大盒子走得慢慢悠悠。
他道:“你真賣黃瓜?”
語氣還有點不可思議。
餘光赫以為郁辭說送黃瓜賣黃瓜就是意思一下,卻沒想到對方真的裝了一車子過來,簡直離譜。
郁辭表情淡定,“賣啊,不然這麽多黃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還能掙點錢有什麽不好的。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要你的錢,還是送你的。”
來到教室,教室裏早有一群人在眼巴巴等待了。帝都大學的各種小道消息傳播得非常迅速,十幾分鐘前有疑似富二代開着豪車來學校的事兒早就被捅到論壇上去了,結果沒幾分鐘就被回複那豪車的主人正是帝都大學赫赫有名的校草郁辭。班裏的同學看到帖子,恨不得跟個望夫石似的站在門口等郁辭。
“來了來了!”門口迅速鑽進來一個矮個子男生,眼睛亮亮地沖着鬧哄哄的班級一吼,班裏頓時安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萬衆矚目之中,郁辭和餘光赫抱着兩個大盒子進了教室。
餘光赫是個陽光boy,揚起笑臉沖着班裏人笑道:“快來領你們郁校草送的黃瓜。”
“哇,真的帶了這麽多啊。”
席靖雁一雙眼睛晶亮,她性格開朗,與郁辭等人關系不錯。這會兒非常主動地上前從郁辭面前的箱子裏拿起一根黃瓜。盯着黃瓜看了半天,她忽然拽過郁辭的手,“郁哥把這黃瓜摸兩下,升值。”
郁辭聞言便笑了,“不用摸,這黃瓜是我自己種自己摘的。”
話音落下,饒是身側的餘光赫也不由得驚呆了。他瞪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得郁辭那張白生生的臉,表情看上去有些一言難盡,“我以為你是受人之托或者接了什麽廣告。”
不止餘光赫這麽想,其餘人也都是這個想法。而現在,郁辭竟然告訴他們這黃瓜是他親手種的?
有人嘟嘟囔囔出聲:“我怎麽覺得我看這黃瓜不是黃瓜,是紅鈔票呢。”
毫無疑問,在某些小迷妹小迷弟眼中,郁辭送的黃瓜和郁辭種的黃瓜絕對是不一樣的。很明顯,後者要更珍貴一點。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下,郁辭給每個同學都發了黃瓜。他将黃瓜裝進箱子前特地洗了一遍,為的就是方便大家食用。他不指望這群學生還能帶黃瓜回家做個拍黃瓜當晚餐。黃瓜生吃時味道也非常好,而且還方便。
郁辭抱着箱子路過前室友的位置,對方眼睛也沒有擡一下,只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嗤笑。郁辭挑了下眉,徑自走過,将多出來的黃瓜都送給了席靖雁。
“這黃瓜用來敷臉也很好的,不比你們用的面膜差。”
席靖雁聞言立馬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這玩意兒還能敷臉?”
“真的。”
堅定的語氣讓席靖雁愈發的震驚,她的目光在郁辭的臉上轉了兩圈,頓時有些嫉妒,“你這皮膚該不會就是用黃瓜敷出來的吧?”
郁辭的皮膚好的過分,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席靖雁有幸摸過一次,手感極好,令人難以忘懷。
郁辭聳聳肩膀,“那倒沒有,我的皮膚随我媽,天生的。”
席靖雁哼了一聲,抱着黃瓜沒撒手。郁辭建議的,怎麽樣也得試試,萬一真的管用呢?反正黃瓜都是郁辭送的,又不花錢。
還有七八分鐘上課,教室裏鬧哄哄的,幾個男生拿着黃瓜當利劍,一捅捅到對方胸口,對方立刻裝模作樣地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演技之精湛讓人拍案叫絕。
雖然大部分人都接受了郁辭的好意,但實際上沒人吃黃瓜。黃瓜是什麽味道他們都清楚,這會兒自然也不敢随意嘗試。但總歸有意外出現。
馮文山樂呵呵地看着室友揮着黃瓜鬧騰,幾乎是習慣性的将手裏的東西往嘴邊一遞,嘎嘣一口咬了下去。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他是懵逼的,甚至想吐掉嘴裏的那玩意兒。但一想到郁辭就坐在前面,他只能苦着臉嚼吧嚼吧咬了兩下。這一嚼,整個人都懵了。
我艹,這他媽真的是黃瓜?怎麽那麽水,那麽脆,還帶着一點點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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