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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這個男人, 冷淡又強硬。
換做以前,但凡有人敢這麽支使他,郁辭都能把對方按着頭揍一頓。但現在有些不一樣, 他不止不反感祁淮的強硬, 甚至還挺喜歡的。
就像他也不喜歡祁淮在其他人面前解下最上面的紐扣一樣。
衣服換上, 郁辭推了推祁淮的後腰,“你先出去。”
祁淮斂下眼睛,修長的手指牢牢緊扣青年的手腕。明明祁淮的體溫也不高, 可莫名就是讓郁辭覺得手腕燙極了。他仰起頭, 燈光下男人的眼睛漂亮地不可思議。他重新挨近祁淮,在對方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壓低了嗓音,“乖,先出去。”
祁淮這才慢慢放開手,推開門走了出去。
阮心剛才接了個電話, 等到回頭的時候郁辭也進了更衣室。她站在外面等了會兒,便看到祁淮出來了。
阮心的眼前一亮。
祁淮剛進來的時候也是穿着襯衫,襯衫真的很襯祁淮, 将祁淮的身材襯得修長, 完全顯出了他的氣質。阮心像普通的服裝店店員一樣誇獎這衣服是多适合祁淮,随後忍不住想問問祁淮的手袖上是什麽字母。
正要開口, 郁辭也出來了。
聽到動靜的阮心一愣, 回頭看去,随後立馬便變的有點懵。
剛才祁淮是不是也是從這個更衣室出來的?她應該沒記錯吧?所以……
阮心的目光在郁辭和祁淮兩人的身上打轉, 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正好被郁辭看到,青年的嘴角忍不住輕輕抽了一下,一時有些無言。
在更衣室裏和祁淮扯了大半天, 依舊改變不了結果。
等到換回衣服的時候,郁辭索性和祁淮一起進了更衣室。
将兩件衣服拎到阮心的面前,他微笑道:“打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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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買了衣服,郁辭還有些蠢蠢欲動。他拉着祁淮又進了幾家店,買了幾套情侶睡衣。将裝衣服的紙袋塞到祁淮的手裏時,男人低頭看他,輕聲道:“情侶裝要一起穿,走在一起才好看。”
郁辭心想是這麽回事啊,所以呢?
迎上他略疑惑的目光,祁淮唇角竟是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所以,我們應該一起穿情侶睡衣,然後待在一起。”一起穿情侶睡衣很好理解,但是待在一起……?
怎麽能待在一起穿情侶睡衣,當然是同居了。
郁辭捏着紙袋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擡起眼睛瞅了瞅祁淮。雖然情侶裝是他買的,但是同居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他擰着眉心糾結的時候,祁淮的手指落在他額頭上,“那我今天晚上就搬過來好不好?”
郁辭:“?”
祁淮又輕聲道:“或者你搬過來也可以。”
想了想又覺得不好,于是還是選擇了前一種選項,“我搬過來。你平時要畫稿子,還要去種杭白菊之類的太麻煩了。我沒什麽東西要帶的,我搬過來方便。”
郁辭:“……”
你要這麽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但是,我同意了嗎?!
等回到家以後,郁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地看着男人将拖鞋等一類常用的生活用品都裝袋拎了過來,并且輕車熟路地拐進他的卧室,将洗漱用品放在了浴室內。
郁辭坐不住,跟在他的身後好奇的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哥過來看到你,會怎麽樣?”
祁淮回頭,将自己的毛巾越過郁辭的肩膀挂在架子上。
他理直氣壯道 :“他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了。”
郁辭:“所以?”
祁淮:“所以他早該想到有這麽一天。”
郁辭:“……”
這話要是被他哥聽到,恐怕會後悔的吧?
…
郁辭和祁淮是在外面吃了晚飯回來的,這也就意味着稍微收拾一下他們就可以上床休息了。郁辭抱着自己的睡衣在浴室前徘徊許久,一扭頭祁淮正靠在沙發上看他。
“怎麽了?要我幫你嗎?”
郁辭連忙擰開門把手走進了浴室。想了想又從裏面探出一個腦袋,對上祁淮的眼睛小聲道:“不用。”
洗澡還用人幫忙,郁辭都能想象得到之後要發生什麽。
在浴室裏磨蹭了許久,郁辭換了衣服站在門口盯着門把手發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矯情勁,竟然還覺得穿睡衣出現在祁淮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換位想一想,祁淮見過所有不同的他。
穿睡衣的,穿正裝的,或者正在換衣服的。
而且,在祁淮還是一顆蛋的時候,他偶爾是摟着小白蛋睡的。
郁辭:“……”
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伸手握上門把手,正要往下一壓的時候,外面也傳來動靜。他眼睜睜看着浴室的大門打開,祁淮近在咫尺。微微仰頭,他眨了眨眼睛,“你……你幹嘛?”
祁淮的目光落在郁辭的領口。
郁辭穿了一套黑色長袖的睡衣,衣服是大一號的,領口松松垮垮地耷拉着,露出了細膩白皙的鎖骨和一小片肌膚。被熱水浸潤過的肌膚上還染着淡淡的粉色,讓祁淮的目光一下便深沉了許多。
男人的手落在郁辭的側腰上,将臉埋在郁辭的頸間,輕輕蹭了蹭,“我以為你在裏面睡着了。”
細密的觸感讓郁辭忍不住瑟縮了下身體,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将祁淮推進了浴室,“趕緊洗澡。”
祁淮後退一步,後腰抵在洗手臺上,目光深邃,“好。”
郁辭:“……”
總覺得這個‘好’字顯得意味深長。
這一晚郁辭睡得迷迷糊糊,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和之前郁辭摟着小白蛋睡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祁淮貼着他的脊背,手臂強硬地摟着他的腰。
郁辭睜着眼睛盯着窗戶發呆。
這會兒估計已經十二點了,但他異常清醒。甚至還能替泊森工作室的編劇想一想漫畫接下來的發展。
完全睡不着啊。
郁辭輕悄悄嘆了一口氣。
“睡不着嗎?”
耳邊忽然想起沙啞的嗓音,郁辭猛地僵住了身體。他回過神來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在男人懷裏翻了個身,背對着祁淮的身體立馬變成面對面。
身後的月光落在祁淮的臉上,郁辭能看到對方那雙漂亮漆黑的眼睛。
他輕聲問:“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沒有,我也睡不着。”祁淮将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他将額頭抵在郁辭的額上,嗓音異常輕柔,“我從來沒有離一個人那麽近過,這個人還是我的愛人。”
郁辭默默掙紮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行,不是很燙。
祁淮注意到他的工作,輕輕笑了一聲。他将下巴擱在青年的發頂,目光直視窗外的月光,“我感覺到了生命。”
郁辭啞然。
半晌,青年伸出手拍了拍祁淮的肩膀,“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以後我們去看日出,看日落,看時間在你手裏一點點溜走。”
不是彷徨和無所謂。
是會讓你覺得幸福的時光在流逝。
這才是生命。
将臉埋進祁淮的胸口,他輕聲道:“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一天比一天清晰。”
月色漸漸朦胧起來,剛剛還在瞪眼睛的郁辭早已陷入睡夢之中。祁淮在他額上落下一個吻,輕聲道:“晚安。”
接下來幾天祁淮比往常忙了一點,偶爾還會借用郁辭的書房。郁辭倒也不介意,他好些天沒有去荒原看看了。
剛到荒原,他就看到了一只哀怨的大鳥。
伏念委屈兮兮地盯着的他看,小黑眼睛裏裝得都是不滿。它扇動着自己的大翅膀,在地面上揚起一陣陣的塵土,“你已經快一周沒有來了,你看看你種的這些黃瓜杭白菊,要不是有我,他們都枯死了!”
杭白菊胎菊被摘下來堆疊在一旁,黃瓜堆成了小山。
郁辭心中愧疚愈深,連忙揉了揉伏念的腦袋賠罪,“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過兩天我給你帶大餐來好不好?”
伏念的委屈在聽到‘大餐’二字的時候瞬間一掃而淨,它的小眼睛亮亮的,“真的嗎?”
“嗯。”
伏念扇扇翅膀,“那你這段時間去幹嘛了呀?”
郁辭面色不變,扔下幾個字:“談戀愛。”
伏念:“……剩下的黃瓜和杭白菊你自己摘,我才不要幫你。”
郁辭扛着大包小包從荒原出來的時候,祁淮也正好從書房出來。郁辭将黃瓜扔到一邊,随手拿了一根洗幹淨掰成兩半,一半遞給了祁淮。
祁淮看他額頭上都是汗,拿起紙巾抹去,才道:“以後可以叫上我,我和你一起進去。”
郁辭盤腿坐在地上,“不是看你有事情嘛。弄的怎麽樣了?”
事實上郁辭也不知道祁淮在處理什麽事情。
祁淮沒跟他說,他也沒問 。
直到現在。
祁淮将手機放到郁辭的手裏,郁辭低頭一看,連嘴裏的黃瓜也不嚼了。
是一條熱度很高的微博,而上面的內容赫然就是宋思顰酒後駕車撞死了一個老人的消息,在這一段小作文的最後,博主還特地指出了宋思顰的父親宋昊為了宋氏着想,花大價錢想要私了,并且告誡受害人家屬不能将此消息告訴記者。
郁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17 20:54:41~2020-07-18 20:14: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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