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6)

意思?

“解釋什麽?”葉汀深一臉無辜的看着白芷,眼睛微圓,似乎不明白白芷在說什麽:“今天剛回來,就見你爬牆去了,你是否該給我個解釋?”

“什麽爬牆?我什麽時候爬牆了?”白芷呆了呆。

“你讓他抱你。”葉汀深淡淡的說。

白芷一愣,随後開口:“是他喝醉了!”

“好吧,原諒你。”葉汀深靠近,點了點她的鼻尖:“不準有下次!”

白芷下意思的點頭,事後回想起來,葉汀深真的太妖孽,他有引導你思維的本事,把你迷得七葷八素,還有什麽不是他說了算的。

白芷懊惱,她點頭個毛線,怒火中燒,“葉汀深,你給我滾回去!”

“我今晚在你這借宿一晚。”

“不可能!”

葉汀深看了白芷一會兒,聲音低啞,說不出的疲憊。“乖。我剛下飛機,現在回去太晚了。”

“我讓衛斯來接你。”絕不妥協,否則,他以後豈不是要在她這個小破屋裏安家了?

“他還在國外。”出聲解釋。

“你一個人來的?”白芷問。見他點頭,想起一事:“剛才你開車來的?”

點頭。

“葉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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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好了,我想休息了。”葉汀深站起來,走了兩步,似乎無異常。

白芷扔給他一床被子,“喏,沙發在那,自己睡吧。”

“這沙發這麽小,我一半長都不夠,你确定我能睡?”葉汀深看了一眼迷你版的沙發。表情郁悶。

“不然你回去好了。”她這裏只有兩室一廳,哪裏來的多餘房間?

“不用了。我就在這睡吧。”突然妥協。

白芷躺在床上,今晚發生的事使料不及,難得的,她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卻總也睡不着。看了眼手機,已經一點了,算了,去上個廁所吧。

作者有話要說:

☆、都不是我想象

白芷躺在床上,今晚發生的事使料不及,難得的,她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缺總也睡不着。看了眼手機,已經一點了,算了,去上個廁所吧。

客廳裏拉了窗簾,此時很暗,月光被阻擋在外,室內一片黑暗。白芷最是害怕這種無邊的暗沉,随手開了燈,啪一下,滿室明亮。

白芷動作一停,她剛才沒睡,現在神經很清醒。

葉汀深擡起頭來,動作有些急促,見到她,又放緩了動作。

“是你啊。”

白芷看着那半截空蕩蕩的褲腿,此時,他站着,周圍沒有依靠物,卻依然很穩。拐杖他沒有帶過來,剛才他應該是單腳跳的。

“我,我去廁所。”剛才他掩飾的動作那麽明顯,應該是害怕程綠知道吧?

“恩。”

“要不要我扶你過去?”白芷吶吶開口。

“不用,你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依舊站着不動,他不想讓讓她覺得自己是個路都無法行走的廢人。事實上,他自己可以的。

白芷低下頭,打算不管他,卻看見地上的幾滴血珠,過一段距離就是一滴,白芷看得心驚。猛的擡起頭,葉汀深微微咬牙的表情落入她眼中。白芷猛然來氣,這什麽人,受傷了一聲不吭,此時自己無法承受,還硬撐着一直站在那裏。他當自己是忍者神龜?

不要,不要用那種眼神看他……

葉汀深幹脆閉着眼睛。無力感漫上心頭,晚上的那一幕,揮之不去。那人,他不能說他一點不了解,是個強勁的競争對手。他是個健康的人,他可以随便的擁抱她,可以在她無助的時候給予關懷,可以開車帶她去游玩。自己卻連抱起她都做不到。如果,哪天,她心裏的天平已經偏向那人,他還剩下些什麽籌碼?什麽都沒有……大概,那時候,在她眼中,他不過是個雙腿不健全的可憐人,如此而已。

白芷不說話,直接走過去,扶住他的胳膊,示意他走過去。

葉汀深不動。開始執拗。“你去上廁所,然後去睡覺。”

“葉汀深,不要又耍小孩子脾氣,你知道的,我有辦法對付你。”白芷不想與他啰嗦,簡潔明了的下達命令。

“路白芷,你不要管閑事。”

白芷一笑,他叫她的名,他說,路白芷你不要管閑事。心裏莫名的發賭。

“那好,你說,誰來才不算管閑事?衛斯?”

“你回房間。”葉汀深不答,額頭已經冒出青筋,臉上覆了一層薄汗。身子有些搖晃,他雖努力堅持,卻依然保持不了平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白芷告誡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收住想要一拳揍醒他的沖動。放柔了聲調,恩,對于弱者,我們要給予溫暖的關懷,不可發脾氣,不可不可……

“讓我看看。先去沙發那裏。”

“路白芷,你聽不懂人話嗎?”此時,葉汀深的聲音很低,像是來自靈魂,他不吼,卻比吼更讓人難受。“我說了,你少管閑事。”

“好啊……葉汀深,我管閑事,你現在在我家,你出了什麽事,警察找的是我。不想我管是吧?那你就回去,你又賴在這裏做什麽?我沒資格管你,你就去找能管你的那個?恩,是讓你腿受傷的人嗎?她現在在哪裏呢?你去找她啊……”白芷口不擇言,她只是想說些什麽,只是想讓他改變初衷,只是,好像,她背道而馳了。

“不要扯上她。”葉汀深淡淡的開口。

呵,不要扯上她?是連提起都不能嗎?她以為,他需要幫助的,到

頭來,是自己自作多情。

白芷看他一眼,似乎想要知道他是否會妥協。葉汀深站着,視線移開,躲避她的眼神。睫毛垂下,在燈光下打出一片陰影。

白芷收回視線,轉身,邁開腳步。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消瘦的背影此時帶了決絕,留給他的,是無言。葉汀深驟然心痛,想要出聲,叫她留下,想要過去,擁她入懷,想要牽她的手。手微微擡起,半晌,垂下,只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門中。最終,他什麽也沒做,看着那扇門合上。阻隔的不是這間屋子,而是他與她之間的距離。

苦笑。

在公司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這段時間何岸沒有再單獨找她。白芷最近沒有接大的case,幾乎不用去總辦。偶爾遇見,點頭,一笑。

中午去吃飯時,看到秦潞。大概是來找何岸的。白芷沒有想過去打招呼。

“路小姐,我想和你談談。有時間嗎?”秦潞叫住路白芷,白芷轉身,微微皺眉,半晌,輕輕點頭。

“對面有家咖啡廳不錯,去那裏?”

“随意。”

找了位置坐下,白芷要了份點心。看樣子,今天沒辦法吃午飯了。

“路小姐,近來氣色看起來不錯。”

“還可以。”

“路白芷,不要永遠一副冷靜淡定的模樣!”秦潞語氣猛然轉變,變得急促。“你不會永遠那麽好運!當年,你會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

“當年?”白芷冷笑一聲,帶了譏諷。“我記得秦小姐知道我失憶了。”

秦潞看着她,眼神探究,語氣突然弱下來。“路白芷,你失憶了?能忘了你父親是為何而死?能忘了你母親為何離開你?”

停下動作,用紙巾擦了擦嘴。直起眼神,看着秦潞,沒有說話,一直看着。直到秦潞回避了眼神。才緩緩開口。

“秦小姐,善惡終有報,他們的事,我自有定奪。奉勸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別到時自作孽,不可活。秦小姐是聰明之人,相信能夠聽進話去。”語氣緩慢,似乎在讨論今天的天氣不錯。

“人在做,天在看?呵呵,真是可笑,那麽,他這麽多年的付出又是為了什麽?路白芷,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白芷想了想,他?

“你最不想看到的應該是我與他在一起。現在又是何意?為他委屈?替他報不平?秦小姐,說句不好聽的,我不接受他,總比好過你歪門邪道的所謂以愛之名做的事。好了,我該上班了,秦小姐請回。”

白芷站起身子,結了帳,轉身出去。

近來,恒源接了幾個大工程,人手比較緊,白芷繼續負責修路的後續修建。這是一個長期的工程。白芷對于圖紙只是簡單的懂一些,但是工程,要求的就是分毫不差。稍有差池,錯的可不就只是數據,而是,生命。這幾年,高速公路頻繁發生事故,必須得防範于未然。

白芷整天工地公司兩頭跑,還好,公司給她派了一個技術部的人員。省了不少事。

“小張,以後的圖紙你檢查一遍,再給我。微小的細節一定要注意,你是技術部的,應該比我更清楚它的重要性。”白芷查看了開工情況,進度應該和預期相差無幾。

“是。關鍵的技術部分,us國際派了專員過來,全程指導。一般的圖紙不會出問題。”

“恩,今天辛苦你了。在附近找個吃飯的地兒吧。”這會兒已經下午三點,回公司也趕不上午飯了。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錯,我們去那吧。”小張大概30歲左右,也算是技術部裏比較資深的老員工了。

工地比較郊外,小張開了車來,載着白芷過去。

小張很是腼腆,正因為如此,技術部的人才叫他小張,其實,很多人都比他小。習慣了,大家也就随着叫了。此時,小張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路組長上車吧,不是什麽好車。我媽說我要存着錢娶媳婦。”

臉紅的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心中曾有畫卷一幅

臉紅的一笑。

白芷坐了進去,小張來的是一輛比較普遍的馬自達。。聽了這話,白芷打趣“你可別這麽說,這車要養大了,可能會成為寶馬。你看看我,連個自行車都有不起,你比我可是高了好幾個檔次啊……”

小張更不好意思了,聽了白芷的話,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得發動了車子。“路組長很好相處。”

終于說出一句想要說的話來。

白芷微笑,看着窗外,“一般的人都說我不太好相處。”除了程綠那女人,似乎,其他的人和她的關系都不太近。

小張呵呵一笑,不再那麽緊張,放松下來:“那說明我不是一般人?”

“我想,可能,是的。”白芷回道。

車子到了目的地,小張停好車,進去。此時,裏面的人很少,兩人選了靠窗的位置。

白芷點了份蓋飯,小張也是随便點了份飯,下午他們還得回公司,只有草草應付了。

白芷看了眼裝潢,這家店該是比較高檔的,不知他們來點份蓋飯,會不會沒有?

還好,可能高檔飯店一般都會滿足顧客的需求,所以它可以提供法國紅酒,澳洲龍蝦,也可以有蓋飯這種東西的存在。

兩人吃了飯,打算回去。白芷意外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再仔細看了看,是葉汀深?

說起來,有些時日沒見過他。那日,她起床時,屋子裏已經沒了人影,不知他什麽時候離開的。

葉汀深像是注意到她,從玻璃窗看了白芷一眼,面無表情。兩秒後,收回視線,白芷看去,是秦潞?

“路組長,看見熟人了?”已經坐在駕駛座的小張探出頭來,對沒有上車的白芷問道。

“看錯了。”白芷上車,關上門。

白芷拿着材料去總辦。秘書見了,悄悄的做了手勢,何岸正在接待客戶。白芷會議,坐在茶水間等。不一會兒,聽見何岸的聲音透過門傳出:“是誰?”

“是路組長。”秘書的聲音。

“讓她進來。”

白芷聽見了,直接進去,省得秘書還得說一遍。進去時,看到一群人,何岸正說着話。

“你們的意見恒源會考慮,但是,你們的要求我們最多答應一個。你們再考慮考慮,下次祥談。”

幾個人告辭離開。

白芷過去,把資料遞給他:“這是修路工程的相關計劃和數據。”

“放那兒。”何岸出聲,眼神看着白芷。

白芷不自在,她沒有處理過這類的事,也沒有人告訴她上司對自己有意思該如何處理。此時只有低着頭,眼珠亂轉。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白芷轉身想走,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何岸淡淡的聲音,“白芷,我是洪水猛獸?讓你看一眼就想逃?”

白芷無奈,轉回身去,“何總……”

“你如果是在為那晚的是耿耿于懷,我像你道歉。那晚,我喝醉了。但是,你答應過我,把我當做朋友。你對朋友都是這種表現?”何岸一笑,對着白芷說道。

白芷放下心來,他對她,可能是突然心血來潮,八卦女她們也說了,何岸有一個喜歡了好多年的人,他說他們是朋友,那麽,她接受。

何岸看着白芷的表情變化,又是一笑:“給路組長造成困擾很抱歉。能否請路組長吃個飯,算是對于朋友的補償。”

“何總,我與你心裏一直在意的女生是否長得很像?”她想要問清楚。

何岸一愣,看着白芷,雙手交叉在一起。

“是啊,路組長和她長得很像。我想,我是誤會了,希望路小姐別在意。”

“不會。”松了一口氣,這樣,她只能說是一個影子。當不得真。

“好了,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

白芷點了點頭,真心對待她的人,她也會誠心以待。

剛走出公司,何岸準備去取車。白芷接到程綠的電話,“路白癡,趕緊回來!家裏來客了……”

何岸取完車回來,看到白芷一臉糾結的站在那裏,咬着下唇。何岸走過去,輕輕笑了一聲:“路組長,你和她還真像。”

白芷沒注意何岸說什麽,此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現在回家。

“路組長,怎麽了?你有事?”

白芷點頭:“何總,不好意思,我家裏有些事,現在要回去,下次我請你吧。”

“走吧,上車,我送你回去。”

白芷上了車,現在的公交很擠,也不知道是誰來了,程綠的口氣很急。

“家裏出了什麽事?”何岸試探的問。

“程綠說家裏來了客人。”白芷沒有隐瞞。

“很重要的人?”

“不知道,程綠沒有說。”她剛想問,程綠已經挂了電話。

何岸選擇走外環,并沒有受到交通擁擠的幹擾。半個小時個,到達了白芷家。

車子剛停穩,白芷便看見了走出來的葉汀深,程綠說的客人不會是他吧??!

葉汀深走出來,他算着時間出來接白芷。下午,他看見了她,這段時間公司很忙,加上他的腿情況不是很好,他沒再來白芷家。下午那一眼,讓他迫不及待的想來找她。目光觸及到何岸的那一瞬間,葉汀深的臉色驟然變冷?又是他嗎?何岸,你還是不死心。

白芷正想要下車,葉汀深已經打開了車門,直接将她托下去,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後對着已從駕駛座上下來的何岸妖孽一笑。

“麻煩何總送她回來。”又低下頭,含笑的看着白芷,語氣溫柔缱绻:“小白,我說我去接你,你不要。偏偏要去麻煩別人。下次不許了,知道沒?”

白芷擡頭,茫然的看着葉汀深,他這又是抽什麽瘋?卻見他目光流轉,眼裏帶了笑。眉眼舒展,眼神收攫住她的。

白芷想起下午他與秦潞見面的場景,心裏劃過異樣,眼神垂下去。不再看他。

“路組長,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

白芷反應過來,擡頭,看何岸。

“恩,今天麻煩何總了。改天請你吃飯,今天不好意思。”

“飯什麽時候都可以吃,路組長不必如此客氣。好了,快進去吧,我先走了。”

“恩。開車小心。”

白芷看着何岸的車遠去,收回視線,發現自己還被葉汀深擁在懷裏。擡頭瞪她,哪知,葉大爺比她臉色更不好,狠狠的燈着她。白芷瞪回去,你瞪我做甚?做甚?半晌,白芷敗下陣來。

“葉汀深,你放開我。我要進去了。”

葉汀深不動不動,輕哼,低頭看一眼懷裏的小女人,還是很氣。

“葉汀深!再不放我咬你哦……”白芷開口。

葉汀深低笑出聲,被她孩子氣的舉動逗樂,緩和了神色。放開了被鉗制住的白芷。

“你當真是狗投胎的啊,還咬人。”伸手将她散亂的頭發弄得更亂一些。

白芷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不理他,直接向屋內走去。

葉汀深跟上她的腳步,搖搖頭,神色無奈。她倒會踩,高跟鞋踩着他的右腳,疼是有少許的。

進門的白芷一眼就看到了李冬蘭和王建國。

“小姨,姨父?你們什麽時候來的?也不提前告知我一聲,我應該去買些菜回來。”

李冬蘭站起來,将白芷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孩子,又瘦了。我已經做好晚飯在廚房了,來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菜市場。你姨父過幾天要走了,他走了我不太能走開,你又忙,沒有時間回去,想着來看看你。”

白芷看向王建國,王建國叫了她一聲:“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常年在外。白芷,你有空就回去照看着些,你小姨一個人操勞,身子骨大不如從前。”

白芷印象中,姨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每次都會囑咐這麽幾句。小姨這一生,雖然辛苦了些,總歸是順利的。

作者有話要說:

☆、畫着它模樣

白芷印象中,姨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每次都會囑咐這麽幾句。小姨這一生,雖然辛苦了些,總歸是順利的。

李冬蘭嬌嗔的看了一眼王建國:“說什麽呢,我身子骨好着呢。別胡說八道讓孩子擔心。”

王建國爽朗一笑,說大家準備吃飯吧。

席間,程綠和往常一樣狼吞虎咽,王建國不時的挑一些李冬蘭喜愛的菜品放進她的碗裏。李冬蘭擡起頭來,帶了歲月痕跡的臉上盡是嬌羞,幸福的一笑。埋頭,吃下。

葉汀深用手拐了一下旁邊的白芷,白芷轉頭。

“我要吃豆腐。”

白芷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豆腐魚,突然口氣嚴肅,語重心長的對葉汀深說,好男人都應該像我姨父那樣的。教育完畢後,低頭吃飯,不再管他。

葉汀深想了一秒鐘,不愧是智商超過白芷好幾倍的人,立馬就直奔主題,找到了關鍵所在。

兩秒鐘後,白芷發現自己的碗裏源源不斷的湧進各種食物,擡起頭來,就看到一雙筷子不停的做着勻速和搬運運動。視線上移,找到筷子的主人,葉汀深?感受到她的視線,葉汀深微微一笑,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

白芷看着自己碗裏小山似的菜,無力的瞪着葉汀深,那人卻燦爛一笑,低聲道:“乖,不要挑食。”

其他三人連帶着桌下啃骨頭的小白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白芷。眼神考究。

白芷低下頭默默吃菜,心裏诽謗,明明罪魁禍首是他,為毛都把她看着?她很無辜好嗎?

某個自認為做了好男人該做的事的正主對着三人微微一笑,埋下頭吃飯。心情愉悅。

三人眼睛圓瞪,筷子掉落。砸在無辜的小白的狗頭上,發出悲鳴的叫聲。

吃完飯,葉汀深和王建國在客廳裏下棋。白芷與李冬蘭在廚房收拾碗筷。

李冬蘭洗着碗,,開口:“白芷,那小夥子看着不錯,也懂得如何對待長輩。性子沉穩……”

白芷聽着,這什麽跟什麽,葉汀深做了什麽,小姨怎會以為她和葉汀深有什麽。若真有什麽,那也只能是買主與賣主的關系,小白不會介意她沒給錢的……

“小姨,我們……沒有,”

李冬蘭看着她,慈祥一笑:“這孩子,不用害羞,我是過來人。會有眼睛看。你母親走時将你托付給我,她說她最遺憾的是不能看着你結婚生子……你找個好人,你母親在酒泉之下也有個安慰……”

“小姨,當年,我母親是怎麽過世的?”她一直沒問,李冬蘭一直也不曾提過。

李冬蘭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池子內洗潔精的泡沫,嘆口氣:“你高考那天,她突然發病。你母親之前一直有心髒病,就去了。”

“我父親真的是車禍走的?”白芷看着李冬蘭。

她眼神微亂,手又伸進洗碗池裏,攪起一堆的泡沫,眼神看着窗外,是不明的神色。低低的出聲:“白芷,不要糾結這個。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世上,你要一直記住,他們都很舍不得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白芷點頭,“小姨,我明白。”

李冬蘭堅持要回去,白芷說自己有地方住,但是拗不過李冬蘭,便送他們出門。王建國開了車來。白芷看着他們的車遠去。

葉汀深站在旁邊,不說話。白芷看他一眼,“衛斯呢?”

“在德國。”

白芷吐血,衛斯怎麽最近老在到處飛,在公司加班的衛斯也很郁悶,他明明哪都沒去……

“那你走回去吧。”

葉汀深臉跨下來,一個勁的扯着白芷的袖子,嘀咕這白芷你真狠心我可是殘疾人啊怎麽一點人道主義關懷也沒有這麽晚了我一個人遇上壞人怎麽辦要是劫財還好如果劫色雲雲……

白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深深的呼了幾口氣,忍住心中強烈想要給他一拳送他回老家的沖動,很是溫柔的假笑出聲:“葉汀深!再不恢複正常……”

話沒出完,葉汀深已經擡起眸子,兩眼眨巴眨巴,“要懲罰我嗎?”

白芷無語,直接仰天長嘯,她到底攤上了一只怎樣的妖孽啊。回去把罪魁禍首那只叫小白的拉布拉多狠狠的打了一頓。

小白一聲不吭,只是冷冷的盯着葉汀深,眼裏盡是怨念:都怪你都怪你,它這麽溫柔的白芷女主人才會變得如此暴力!

葉汀深冷眸一掃,某只小白立馬焉了,低下頭去,默默的淚流……說什麽它也是陪伴了他好幾年的吧,怎麽就忍心如此待他?蒼天何在啊?!

許多年後,楚唐回憶起當年葉汀深追老婆的招數,說了一句話:簡直毀了他的三觀,各種無節操無下限!

晚上,葉汀深自然而然的留了下來,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有歷史性的突破,放到抗戰時期,那完全是遵義會議,是中國□□的偉大轉折點__他進了白芷的閨房!

白芷看着破門而入的葉汀深,不明所以,她不過就是看見一只老鼠,叫了一聲,你看程綠多淡定,他怎麽就進來了?低頭檢查自己,恩,還好,睡衣穿戴整齊。

葉汀深看着穿着兩件式睡衣的白芷,應該是準備睡了,頭發已經幹了。此時松松散散的放在肩頭,小臉越發嬌小。

“怎麽了?”擔憂的口氣。

白芷不說話,她才不要告訴他她是被一只老鼠吓到了。

葉汀深走近,難道是被吓傻了?那他下半輩子豈不是很可憐。連忙補救:“怎麽了?給我看看。”

手剛觸碰到她的肩,白芷條件反射得躲開,終于回過神來。

“你進來幹嘛?”

葉汀深聳聳肩:“以為你給野貓抓走了。”

白芷咬牙,哄她呢,她又不是三歲奶娃,這種借口好意思說得這麽一本正經。

白芷爬上床,抱着床上占據了一半位置的大龍貓,下令讓葉汀深走人。

葉汀深眸光觸及到龍貓,眼神突變,走近,拿着看了看。垂了眼眸,重瞳微動,不讓人發現那一絲激動。

“你留着它?”聲音帶了蠱惑,又像是不可置信。他以為,她會将一切否抹殺幹淨,如同她的記憶。原來,她不曾。

小白,真乖。

白芷看着龍貓,不說話不解釋。好一會兒,戒備的看着葉汀深,嚷嚷:“它可是我的!你若喜愛自己去買……”

葉汀深眉睫舒展,瞟了一眼龍貓,他才不喜愛這麽個小東西。只是,若她保留着,那它的意義,就另當別論。

“睡罷。”葉汀深低低出聲,如同在唱搖籃曲,低揚婉轉,轉了好幾個調。

白芷安靜下來,她确實困了。

“晚安。”

葉汀深開門出去,關上門。

“衛斯,立馬去查當年給路白芷診斷的醫生。有了結果彙報給我。”

葉汀深坐在白芷的客廳裏,點了一支煙,煙霧在黑暗中飄散,火花若明若暗。覺,是無法睡了。

指針指向兩點,外面靜悄悄,沒有半點聲響。葉汀深一直坐着,突然動了一動,想起那人的眉眼來。心中有什麽蠢蠢欲動,就在現在。喝了杯水,無濟于事。

起身,他沒有卸下假肢,方便了不少。輕輕的踱了步子,扭開房門。他只是試試,原來她真的困得忘了起來鎖了門。又或許,她以前一直沒鎖過。

輕手輕腳的過去,沒有燈,但是她房間的窗簾沒有拉,此時月光照進來,朦朦胧胧可以看清屋內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長安城忽然開始下雨

輕手輕腳的過去,沒有燈,但是她房間的窗簾沒有拉,此時月光照進來,朦朦胧胧可以看清屋內的一切。

她已經睡着,睡相很好,規規矩矩的躺在床的一側,大龍貓躺在另一側,一只手将龍貓抱着。白皙的小臉埋了一半在龍貓的肚子裏,月光下,可愛異常。粉色的櫻唇翕翕合合,偶爾傳來兩聲呓語,不知在說些什麽。轉而又歸于平靜,安安靜靜的睡着。

葉汀深過去,坐在床沿,她睡得熟,沒有半點反應。

月光下,人的情緒也變得旖旎,葉汀深看着她的臉,她微微皺着的眉,心神微動。手指一張一合,終是沒有忍住。

拇指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大掌幾乎覆蓋住她的整張臉,和記憶中沒有半點偏差。另一只手撫開她散落在眉間的發。

輕輕摩擦,她的臉蛋向來嬌嫩,如同最嫩的豆腐,讓人愛不釋手。

如此,這般了好一會兒……

突然,白芷發出輕輕哼,葉汀深以為她醒了,忙忙收了手。苦笑,他這個樣子,還真像在做賊,害怕她突然醒來。半晌,她只是嘀咕了一句。

“小黑,癢……讓我睡覺……”說完,便沒了聲響。

葉汀深的手停在半空,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神來,那年,她略帶憤怒的看着她,語氣嬌嗔,說,那你就叫小黑。

那是為件什麽事,他已經記不起來,但他記得,他說,你果然小白,她不服氣。便給他取了這外號。他清楚的記得,雖然不情願,但他确确實實從未糾正過。

心裏像是扔進一塊石頭,又像是風浪中的小舟,此時,浪花一卷一卷襲擊胸口,久久難以平複。讓他忘了該做些什麽。

想點支煙,摸摸口袋,煙還在客廳的茶幾上。罷了,就算在身上,他也不能吸,這小女人對煙敏感得很。手腳沒處放,起身,繞道床的另一側,卸了腿上的假肢,放在床下。輕輕的移開龍貓,她不讓,葉汀深躺下去,讓她的手環過他的胸口。許是夢中感覺到熱源,白芷不再移動,乖乖的抱着熱源,臉湊得更近一些,在他的胸膛上像小狗般搖晃幾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去。

葉汀深等到她重新安靜的睡着才敢輕微的動了動,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圈在懷裏。

他只是,突然,很想抱抱她。

這些年,一直,很想抱抱她……

只是,很多個黑夜,醒來,都只有那只與她同名的拉布拉多。今夜,有了真實的觸碰,軟香如玉,窩在懷中,亂了心智。

月光柔柔,給了人溫馨。葉汀深摟着她,眼不眨的看了半宿,将她摟得更緊些,閉上了眼。

今夜,圓滿。

白芷醒來,頭在龍貓上噌了噌,恩,真暖和,白芷感嘆。想起身,又想起今天休息。不用去公司,那就再睡會兒,否則等到程綠醒了,她就沒法睡了。

葉汀深睜的眼睛,眼睛和感官都積聚在白芷的動作上,他剛想起床,卻遇上白芷醒來。毫不知情的在他身上動來動去。隐忍着,任她胡來,心裏恨恨的盯着她素淨的小臉,再撓,再撓吃了你!不知道男人早上都很亢奮,更何況,她還是他……

哎,不說了不說了……越想越憋屈。

等了半晌,

見她又睡去,葉汀深輕輕的移開她,這一次白芷很聽話,沒有什麽動作。起身,穿好外衣,裝好假肢。

離去。

白芷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做了些吃食,當做早午飯。程綠突起興致,要去逛街。白芷對于逛街向來沒有什麽熱情,奈何程綠吼,路白癡,你是不是女人!雖然白芷不明白是女人和逛街有什麽關系,但她知道,若她不去,程綠一定會滅了她。

沒多大興致的換了外出的衣服,穿了雙平底鞋,她可不想一會兒腳廢了。

程綠一路上憤憤不平,一直在唧唧姑姑說不停,我給你說啊,以後一定得擦亮眼,否則會後悔終生的!

白芷用眼神表示疑問。程綠接下來的話為她解了惑。

“他丫的!黑心的boss居然問我為什麽老穿成淘寶首頁?啊呸,我怎麽可能穿淘寶首頁!我明明是搜的人們去得比較少的店……”

:-!

白芷滿臉黑線。

女人有一種天生的優勢,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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