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替身遇上癡情男配24

裴啓洲的聲音裏充滿了壓抑的痛楚,盡管陸景并沒有生出同情心,但卻是知道,這種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是不能把他推出去的。

任由裴啓洲這麽抱着自己,陸景慢慢伸出手在他後背拍了兩下,“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別着急,慢慢跟我說,看看我有沒有辦法幫你。”

裴啓洲心中一酸,眼淚到底還是滾了下來。

小鹿,小鹿一直都對他那麽好。他為什麽想不開,為什麽偏偏要再去找秦楠呢?他若是不去找,此刻秦楠和梁淮安在一起,而他也會快樂的和小鹿在一起。

想到當初和陸景在一起的快樂時光,裴啓洲眼裏已經看不見梁淮安了。他此刻抱着陸景不是在做給任何人看的,他是本着心裏的真實想法,他是真的舍不得,真的後悔了。

陸景等了好一會,才等到裴啓洲終于舍得把他松開,不等他再問,裴啓洲先開了口,“小鹿,你相信我嗎?”

陸景疑惑,“相信你什麽?”

裴啓洲有些難以啓齒的道:“……相信我,對你的心。相信我,的的确确是愛着你,并且會一直愛下去。”

說着,他就擡手抹了下眼淚,一個英俊的大男孩這麽哭着,真是叫心腸再硬的人都想軟一軟,只除了陸景。

這張口愛閉口愛的,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不回答,裴啓洲就有些激動,抱着他用力搖了兩下,“小鹿,我說真的!”

陸景只好道:“好,我信。只是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了?”

裴啓洲沉默了一會兒,才語氣低沉的道:“是阿楠,昨天我回去和他吵了一架,後來我就出門找你了。可是你……你不肯跟我回去,要我先把他解決了,我沒辦法只能回去。誰知道等我到家的時候,他卻拿了刀子割開了手腕。”

想起昨晚上看到的一幕,裴啓洲這會兒都覺得有些腿軟,這輩子除了在電視上,他就沒看過那麽多的血。

“我送他去了醫院,醫生說如果我再稍微晚一點,可能人就救不回來了。”說着,裴啓洲松開了陸景,滿臉歉意,“小鹿,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是離不開我的。但是你相信我,我對他只是出于責任,等他的傷一好,我立刻就回到你身邊。”

這麽狗血的話裴啓洲都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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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一時有些沉默,他在想到底該怎麽辦,裴啓洲這裏只差1個點的好感度了,可是這1個點想必會非常難拿。

之前雖然做了很多任務,但都是拯救炮灰,他也不需要和炮灰産生感情,所以陸景對于愛情對于男女這一塊是完全陌生的。此刻對上裴啓洲,要和他男男相愛,怎麽來獲得這最重要的1個點,他真的是沒有頭緒。

拒絕嗎?這種時候肯定不能。

裴啓洲不管是因為什麽要留在秦楠身邊,他都不能拒絕,尤其是現在秦楠還在醫院裏。如果他拒絕了,那裴啓洲一定當他是冷血無情的人,那最重要的1個點就別想要了。

可是接受嗎?

秦楠想要的肯定不是一時,他要的是長長久久,即便這次接受了,今後也還會有許多的事兒。陸景可不耐煩一直留在這兒和他們耗着,就算不能速戰速決的離開,起碼也不要這樣黏黏膩膩的,感情有關的糾纏最是累人了。

陸景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去醫院吧,他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應該需要你。”

裴啓洲沒有被這一句話就打發了,他看着陸景,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小鹿,你這是答應我了,還是沒答應我?”

陸景道:“等秦楠傷好了咱們再談。”

裴啓洲還想再說什麽,可是見陸景已經冷下臉想把他推開了,他便忙閉了嘴。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這是他明白真實內心後發現最愛的人,這不知多久了才能緊緊抱一下,裴啓洲一時真舍不得松開。

陸景卻是真的膩味了,他伸手抓住裴啓洲的背心處,一提就把裴啓洲提開推了出去。

他說:“你快去醫院吧!”

他面色冷冷清清,一時裴啓洲都看不出他是什麽情緒,他自然是不舍得走,可偏又放心不下醫院裏的人。最後扭扭捏捏又伸出手,快速拉住陸景的手,“那你乖一點,不許生氣,乖乖等我。”

陸景繃不住脾氣想冷笑,裴啓洲卻在此時忽然湊上,本是想親他嘴的,結果沒有算計好位置,只親到了臉頰,嘴角倒是有一點點碰到了。

快速這麽親了一下,也不用陸景攆人,他越過陸景,大步跑了。

陸景捏捏拳心,強忍了數秒,直等聽不見腳步聲了,才擡起手用力擦了擦嘴角,有些晦氣的呸了一聲,擡步往電梯去了。

真是,在這樣一個位面做任務,節操已經快掉沒有了。要是他在現代的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他被一個男人險些親到了嘴,那幫兔崽子不知道要怎麽來笑話他。

等在電梯門口,陸景忍不住又用力抹了幾回嘴唇臉頰,要不是在外不能随地吐痰,他真是想吐幾口口水。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也沒在意,這時正是下班高峰期,想是許多人正下班趕回來。

梁淮安在他身後站了片刻,見他第四次伸手抹嘴唇臉頰的時候,心裏的詫異終于達到了頂點。他遠遠看見裴啓洲抱着陸景,那親密勁兒,就好似兩人從來不曾分開過似得。及後裴啓洲就忽然湊上去親了陸景一下,他原只是氣得一肚子火,可就在那一下時,他感覺心髒都要爆炸一般,幾乎立刻就擡起了腳。

卻沒想到,裴啓洲跑了。

陸景卻……卻好似很嫌棄裴啓洲似得。

他鬼使神差,伸手拍了下陸景的肩頭,等陸景詫異轉過頭時,他便立刻湊了上去。只把陸景抵在牆上,嘴唇與嘴唇之間隔開的距離是只能夠保證鼻尖碰鼻尖的,靠的這麽近,他笑了下問話,“方才裴啓洲親的是你哪邊?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歡,要不要給你消消毒?”

理了發,又收拾了眉毛,這會兒梁淮安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那般文質彬彬的形象,而是……笑中都露出了一絲痞氣。

這頭發這眉毛還有那睫毛,可都是自己的傑作。陸景看着有點兒心虛,反應就也慢了半拍,“消毒?怎麽消毒?”

梁淮安勾唇一笑,直接低頭覆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

輕輕覆上,卻是用力一啄。

陸景嘴唇一麻,跟着心上也是一麻。

電梯門開了,梁淮安放開他,沒事人一樣率先進去。陸景整個人都是懵逼的,腦海裏一個聲音不斷在叫嚣着,“他親我了!他親我的嘴了!梁淮安這混蛋王八羔子親我的嘴了!”

他站在外面,眼睛死死盯着梁淮安,眼睛瞪大得猶如銅鈴,像是随時可能撲上去,咬死那個對他不敬的人。

然而,他的腳其實一直沒有動。

電梯門即将合上,梁淮安不得不伸手隔開,挑眉看着面前的陸景,“不上?”

陸景眼睛瞪得發疼,用力眨了兩下,邁進電梯。一路沉默,即便察覺到梁淮安看過來的視線,陸景也理都沒理。

電梯門打開,陸景先一步出來,開門進屋,接着等梁淮安進來後,反腳一下子踢了門,他抓了梁淮安的雙手往後就是一個反擒拿。

梁淮安縱然身高馬大力氣也足,可是和陸景這樣有經驗的高手來比,那差得就遠了。他被陸景逼迫抵在牆上,也不掙紮,甚至面色都沒變。

他看着陸景的臉,又笑了,“生氣了?”

廢話!誰不生氣,就這麽被人親了一下,簡直莫名其妙!

陸景氣得臉色有些發紅。

梁淮安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其實不過是換了個發型,但原來的溫潤君子再也不見。進了房門,不會再有人看到監視器拍到,他完全放開了氣場。就是那剛理好的短短板寸也好似給他身上添了絲不羁的氣質。

他努嘴笑,“要是生氣,覺得不公平,那我給你親回來。”

陸景抵着他,險些沒被他氣笑。

他倒是想得美,親回去,他巴不得呢吧?

梁淮安不在意陸景答不答話,他只是身體不自由,可是手卻可以。擡起來摸摸眉頭,又摸摸頭頂,問陸景,“我換了個造型,怎麽樣,好不好看?”

他的眉毛是畫的,原本偏分商務男發現換成了短短的板寸,還有斂下眼睛時長長睫毛沒有了……這都是自己幹的好事。

陸景有一瞬的心虛,可是想到昨晚上梁淮安裝醉趁機吃他豆腐,頓時這心虛就飛到爪哇國去了。

他擺出一臉兇相,道:“梁淮安,我警告你,以後別對我動手動腳。今天看在咱們從前的情分上我不跟你計較,但若是還有下一回,我可不會輕輕松松放過你!”

看陸景像只小兇獸一般做出龇牙咧嘴的狀态,梁淮安面上的笑慢慢消失了。他看着這年輕的小孩,其實說起來他好像比秦楠還大一些,可不知怎地,就覺得他好像是個小孩。

明明他心裏早已經軟化了,可偏偏面上卻是死不承認,昨晚上他不管發沒發現自己是裝醉的,但是自己的反應他卻是看見了,就這樣都沒離開,已經說明了問題。

再有就是方才,那短促的一個吻。

他真以為這吻,換誰來他都是一樣反應麽?

梁淮安輕輕嘆了一口氣,神色也變得鄭重,“陸景,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而你……如果還不喜歡我,那也給我個機會怎麽樣?”

陸景愕然,這人……這人在表白?

他左手下意識又用力了些,右手舉起來,不客氣的就朝梁淮安的臉上揮了一拳。他的任務是拯救梁淮安,那就是梁淮安的恩人了,他這麽犧牲了自我,可梁淮安卻,卻想睡他?

這一拳是有些狠的,梁淮安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疼,而嘴裏也有了血腥味。但他還是那麽認真的看着陸景,沒有半分會退縮的樣子。

陸景受不了,終于道出真相:“我是直的!”

梁淮安似乎怔了下,而後就輕輕一笑,“或許從前是?”現在肯定不是了,他看得出來,“陸景,你其實可以好好想想,我應該算是個不錯的戀人的。”

是挺不錯的,原劇情裏可是為了秦楠變成植物人了。

想到此,陸景莫名心口就有些酸。

他冷道:“你怕是不知道吧,昨晚上我回來,在樓下碰見秦楠了。”

梁淮安心道,難不成陸景是在介意這個?

他解釋:“那是過去,咱們不都有過去麽?誰叫咱們遇見的晚了點呢,咱們不提那些,成嗎?”

陸景皺眉,“他是哭着出去的!”

秦楠哭着出去的?

那他來,是因為和裴啓洲吵架了?

這念頭在梁淮安腦海裏飛快略過,他道:“情侶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事,只我和他到底有過一段過去,如今各自分開,還是不要再管他的事比較好。”

喲,這人還真是對秦楠不在乎了嗎?

陸景脫口就道:“你知道方才裴啓洲來找我,說了什麽嗎?他說,昨晚上回去後發現秦楠割腕自殺,到現在還在醫院呢!”

果然,這話一出,梁淮安立刻變了臉色。

“脫離危險了吧?”他一把抓住陸景的手。

陸景猶豫一瞬,撒謊道:“不知道,沒問。只看裴啓洲那哭紅眼睛的模樣,怕是結果不大……”

好……

他話還沒說完,梁淮安就已經拉開門,沖了出去。瞧着他因為着急等不及電梯,而去跑樓梯,那咚咚咚的腳步聲就好像踩在陸景心上一把。

陸景愣了許久,才終于伸手用力揉了兩把臉。他真是瘋魔了,怎麽會覺得心裏有點酸澀,甚至想喊住梁淮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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