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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華登時臉色大變。
對于修道人而言,氣運,實在是很重要的東西。
豈不見有些天靈根就算資質好,也早早夭亡了,而好些金丹長老,反而是相較而言修煉緩慢的二三靈根。
氣運一說實在玄妙,聽聞上古有個天機門,就是專研此道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江绫真有這樣的緣法……江月華眸色變幻不定。
想到她能帶給江家的利益,他聲音柔緩下來:“阿绫,已經結束了。屆時爹爹便安排你學習修煉,進入兩儀宗。”
江英傑人在屋外,受到的波及不大,聞言咳着血從地上爬起來,橫眉怒斥:“大伯!”
江月華眉頭緊皺,威嚴頓顯:“你有異議?”
他到底是家主,也是江家現今修為最高的人,江英傑不敢跟他辯駁,氣憤地跺了一腳,去看大姐江婉柔。
江婉柔本就重傷,被剛才的威壓一震,已經昏迷不醒了。
眼睛緊緊閉着,面色白得像紙。
脆弱得好像下一刻就會失去呼吸。
江英傑狠狠瞪了江绫一眼,冷聲說:“大姐她……畢竟才是真正的江家人,您可不要一時糊塗,厚此薄彼了!”
“沒有什麽厚此薄彼。”
江月華淡淡說着,看向大女兒,眼中的憐惜一閃而過:“婉柔和阿绫都是我的親骨肉,也是正經的江家後人。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
江英傑滞了一下,聽見江月華吩咐:“帶你大姐姐去療傷。”
而他輕輕把滿身鮮血的江绫抱起,語氣和緩:“好孩子,爹爹帶你去藥浴。”
江绫身上好多血窟窿,直接放進浴桶裏,估計會失血而亡。
臘梅一邊給她上藥膏,一邊嘶着氣,覺得慘不忍睹:“小姐,你要是疼就叫出來。”
江绫掀了掀眼皮子:“又沒人在,我叫給誰聽。”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所謂的修真界,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今天刻骨銘心的疼痛,她得記着,也得習慣。
背上塗滿了,臘梅又把她翻了個面,臉朝上躺在木榻上,全身上下只挂了一個寶鏡——江绫打死都不願意拿下來。
她也不害羞,任由臘梅給自己塗抹着藥膏,姿态仿佛在曬日光浴。
這藥膏冰涼舒爽,是半透明的綠色,塗在身上,疼痛立刻消失了大半,連血都止住了。
一天過去,身上的瘡口已經有愈合的趨勢,江绫一邊覺得神奇,一邊臉色陰郁。
這群修士可真厲害,半聲不吭就要人命,救人也跟玩一樣。
江月華臨走之前,還說那陣法是用來開拓她的筋脈——呸,要她真是從山溝來的十二歲小女孩,說不定就信了。
塗完藥膏,等身上的瘡口愈合之後,臘梅就把她放進了一個浴桶裏。
江绫之前被江月華的威壓震得骨頭碎了幾截,坐都坐不穩,臘梅只好在浴桶裏塞了個帶棉墊的扶手座椅,讓她靠在上面。
好在她身量不大,勉強塞了進去。
藥浴是濃重的綠色,裏面漂浮着亂七八糟的藥材,有靈氣鑽進江绫的身體裏,慢慢舔舐着傷疤,和身體裏殘破的器官骨頭。
身體好歹沒那麽疼了,江绫坐在裏面的時候,拿着寶鏡仔細看。
比起剛到手的那會兒,它的鏡面更平滑了些,很清晰把她的臉照進去,還帶美顏效果,除此之外,就是一面鑲滿各色寶石的鏡子,看不出任何異常。
江月華也拿下來看過,說之前的聲音是老祖宗附在上面的一抹神識,這鏡子雖是上品法器,卻沒什麽大用。
江绫不相信他的話。
她始終記得老祖宗說的,這玩意兒能改變自己的黴運。
兩天之後,這一桶藥水已經沒了顏色,變得跟普通的洗澡水一樣。
而江绫從裏面出來,皮膚光滑無痕,體內也一點都不疼了。
臘梅好像一點不覺得奇怪,三天之內救活一個沒有修為的人,在她眼裏,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傷好之後第二天,江绫就被江月華安排進了家族的學堂裏。
兩儀宗的新人選拔将在半個月之後舉行,屆時,學堂裏這些江家子弟,只要是有修為的,都得去參加。
江家往兩儀宗輸送過不少人才,除了江婉柔那種資質不錯的,還有稍遜些的會被選為雜役。
要是連雜役都選不上,只能被遣返回旁支了,過那種資源稀缺,長生無望的生活。
江绫過來的時候,學堂裏瞬間安靜下來。
好些孩子剛知道江月華多了個女兒,據說是從世俗界來的,前兩天擅闖陣法被罰了,今天才正式開始修行。
小孩兒們看着她的目光稀奇又羨慕,覺得她擅闖大陣,還能這麽體面的來上課,肯定很得家主喜歡。
被提前召選來江家的幾個孩子卻不這麽認為,江月華要是喜歡她,還能任由他們下手打人?
學堂裏都是剛修行不久的孩子,江绫在其中掃了一眼,沒看到江英傑,就随便找了個前排坐下。
來的先生是個煉氣後期的老頭兒,一輩子築基無望了,就在學堂裏帶小孩兒。
這些孩子的修為參差不齊,每日到學堂裏,先生會檢查他們的進度,然後分別給出指導。
因為離兩儀宗的新人選拔只剩半個月,江绫是唯一一個完全沒有修為的。
先生把教學重心放在她身上,講過引氣入體的法子,就讓她嘗試着冥想修煉。
江绫盤腿坐下之後,他就去看其他孩子了。
指點過三五個,時間已近正午,剛準備叫這些孩子散學吃飯,身後的空氣忽然有些異動。
老頭兒身形頓住,渾濁的眼裏閃過不可思議,轉身看向江绫。
她盤腿而坐,明明很小一團,脊背卻挺直。在獵獵的風裏坐着,衣袍鼓蕩起來,面色絲毫未改。
小臉沉着,眉心未皺,像是在跟什麽東西較真。
她的頭頂,已經凝聚起一團薄薄的靈氣。
老頭兒喃喃了一句:“蒼天吶……”
修真界靈氣充沛,尋常的修士月餘可以引氣入體,資質再高些的,如大小姐江婉柔那般,五個小周天便能感悟天地造化。
一天時間煉氣入體的也有,不是過早夭亡,就是成為各宗派中的大能。
可惜大能者少,多數還是因為各種緣由葬身求仙路上,令人嘆惋。
世人所言天妒英才,不外乎此。
江绫對此一無所知。
她閉目盤坐在蒲團上,周遭的一切就看不見了,須臾過後,進入一種神臺清明的狀态,混沌的視界中開始出現泛着微光的紅點。
那光點讓她感到很親切,不自覺用意識去觸碰。
剛開始,紅點還是一種虛無缥缈的狀态,隐現在視界裏,總讓她抓不住碰不着。
可當意識捕捉到第一枚紅光後,耳邊像是傳來古剎鐘鳴,靈臺一顫,思維瞬時清明,視界裏混沌的紅點也變得清晰起來。
她用意識将那些紅點慢慢地攬過來,再然後照着先生教她的法子吐納起來。
體內的濁氣漸漸被排出,靈氣順着靈臺進入身體,順着經脈走了幾個循環,沒入丹田。
思維越來越清明,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輕,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體內剝離,四肢百骸漸漸輕靈起來,卻有一股充盈的勁氣。
舒服。
她又忍不住讓靈氣在體內循環起來……
江绫睜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光石照着明,她聞到自己身上有一股臭味兒。
老先生在不遠處坐着,驚喜地啊呀一聲:“醒了!”
江月華也在場,只是面上除了驚喜,還斂着額,目光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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