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合一 (1)

意識到時歡喜歡他的時候, 傅臣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他修長的手指觸着數學書頁,心跳更是不可控制, 似乎要跳出胸膛。

他再次看了看時歡,剪了短發的她, 一張小臉看起來更加精致,像日漫裏走出來的漫畫少女,一雙杏眼給人的感覺濕漉漉的,更加惑人。

傅臣低聲地罵了聲“靠”, 轉頭不看時歡了,越看越上瘾,恨不得時時刻刻盯着她那張臉看, 看着她笑。

他終于領會到什麽是一笑萬古春了, 時歡一笑,他的世界都變得明朗了。

傅臣看向窗外,時歡見他不理自己,也不氣惱,傅臣對人從來這樣不屑一顧, 她都習慣他的冷漠和不屑了,他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的人, 明明那麽喜歡自己卻還要假裝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

了解了這樣的傅臣後,時歡覺得這樣的傅臣還挺可愛的,口嫌體直的臭哥哥。

昨天還跟她說自己很忙,沒時間理她, 卻把她的話都放在了心上,今天還是來學校了,這樣的傅臣挺可愛的。

傅臣又睡了一早上的覺, 老師們看到他也權當沒看見,他在教室裏,全班的同學也沒人敢撒野,安靜地一批,畢竟大佬在睡覺,要是把他吵醒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第三節 課下課的時候,傅臣醒來了,一句話也不說,時歡在認真做物理題,傅臣看着她在草稿紙上列了那麽多公式,就是算不出來,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對時歡說:“錯了。”

時歡回頭看他,傅臣眉眼慵懶,勾勾手指:“過來,哥哥給你解。”

時歡還真沒見過傅臣解題的樣子,她把自己的草稿紙給傅臣,傅臣拿過去,将黑色簽字筆在手裏轉了一圈,認真地在草稿紙上寫下了解題的步驟,時歡就盯着他的臉看,他認真思考的樣子可真帥。

時歡又看着傅臣的側臉笑,傅臣一瞥眼,見時歡笑地跟朵花兒似的,傅臣故作鎮靜,冷着臉問:“你笑什麽啊?別笑了。”

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很要命嗎?一早上一直在笑,他再好的定力都要磨沒了。

傅臣抿着唇,很快地将解題步驟給時歡道:“你這次成績滑地真的很厲害啊歡寶,你要是再這麽下去,老師和你媽媽都覺得是我影響了你。”

時歡眨眨眼,就有點無奈,她也不願意的啊,她以為她還能跟上輩子一樣繼續蟬聯全級第一,可是她發現學過的這些東西都還給老師了,就像要重新開始學習一樣,可難了。

雖然她很高興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改變的時候,但是她真的是怕了高三這煉獄一樣的學習生活了。

做不完的卷子和考不完的試題,桌子裏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每個版本的都有,着實頭疼。

她現在其實挺佩服傅臣的,就沒見過他學習,竟然什麽都會,這道題就算給孫暢那個學霸可能都要解半天,結果在傅臣手裏潦草幾筆,他就連解題步驟都給列出來了。

他解完題對時歡說:“一道題換一張照片。”

時歡拿過草稿紙,輕聲道:“那你自己拍。”

傅臣一愣:“我自己拍?”

時歡點頭:“等我這個周末換了裙子,再給你拍。”

傅臣沒答話,時歡将臉側的頭發攔在耳後,露出側臉來,傅臣抿了唇什麽動作都沒有。

其實在他心裏,時歡怎麽樣都好看。

快放學的時候,時歡小聲地問傅臣:“你以後都會來上課嗎?”

傅臣說:“不想來,沒意思。”

時歡湊近傅臣,對傅臣指了指在中間第三排坐的楊諾,對傅臣說:“哥哥,你不來的話她們會欺負我,我會很害怕的,所以你得來陪我。”

時靜沒來,時歡知道她大概是在準備青少年拉丁舞錦标賽的事情,所以沒時間來上課了,只不過她再怎麽努力都是徒勞,因為她初賽就差點被淘汰,時歡這次就想看着她怎麽輸。

這次即使她跪在自己面前,她也不會再去幫她比賽了。

她上輩子幫時靜拿了全國青年業餘組的總冠軍,從區到市,從市到省,再到半決賽、決賽,冠軍都是她,可是這一切殊榮最後都成了時靜的,時靜的人生從此風生水起,收獲了很多粉絲,從此一腳踏進娛樂圈做起了花瓶。

即使是花瓶,也因為顏值被很多人追捧,即使一無所成,她依舊是人生贏家。

可是時歡自己呢,連想要考上理想的大學都沒了可能,被迫嫁給渣男後,婚後生活更是生不如死。

上輩子婚後沒多久她就懷孕了,但是她不想生下渣男的孩子,就自己去打了胎,單危不知道。

單危就是個變态,自己在外面玩的不亦樂乎,漂亮女人一個個地往家裏帶,完全把她當成了透明的,卻還口口聲聲地說着,最愛的還是她。

時歡就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畜生呢。

包括時靜在內,都和單危有一腿,因為她不止一次看到單危和時靜坐同一輛豪車,不止一次看到他們不關窗的熱吻。

那時候她還想着,如果單危看上時靜的話,放過她,和她離婚最好不過,可是單危沒有,單危不僅不放過她,還要帶各種女人回來羞辱她。

更過分的,他要求時歡和其他女人同床伺候他,時歡以死相挾才不至于被這變态玩了多人運動。

而當她遭受這些侮辱的時候,傅臣還蹲在監獄。

想到這些,時歡就難過,就越發地想要抓住傅臣。

她和傅臣的命運在某些方面其實挺像,他們大概都是被上帝關上門又關上窗的人。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努力為自己和傅臣留有一扇出逃的窗。

傅臣看了看楊諾,又看了看時歡,問:“她還敢欺負你?”

時歡點頭:“我害怕,所以你要來。”

傅臣再沒說什麽。

中午放學回家吃飯,時歡想請傅臣去她家,可是傅臣不去,時歡就和陳好妹一起回家,可是楊諾不請自來,非要和時歡搭話,時歡根本不想理她,陳好妹就和她說話。

兩個人不知道怎麽就談起傅臣,時歡雖然沒和她們搭話,但是聽到傅臣的名字時她還是忍不住聽了一耳朵。

三個人騎着車并排走着,時歡比較往前,和她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只聽見楊諾說:“陳好妹你以後別和時歡走了,傅臣知道你和她走的近的話肯定也會報複你,你看我現在都不敢和她走了,你可別也被他給盯上了,上次我差點就被他那個了。”

陳好妹說:“可是他對歡歡挺好的啊,而且他也知道我和時歡走得近,也沒找我麻煩啊?”

楊諾冷哼:“那是遲早的事情,時歡和他談戀愛的事情整個小區都知道了,丢死人了,和誰談戀愛不好非要和傅臣那樣的垃圾談。”

時歡聽得生氣,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楊諾和陳好妹追上來的時候,自行車突然一陣亂擺,前面的輪子撞在了楊諾的自行車上,把她撞倒在了林蔭道的綠化帶裏,楊諾慘叫了一聲,時歡回頭關切道:“你沒事吧?”

楊諾氣的大罵:“時歡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故意的吧?”

時歡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你再罵傅臣,下次我把你撞馬路中央去。”

楊諾氣的大罵,胳膊和腿都磕在了石灰板上,擦破了皮,楊諾開始哭。

陳好妹還想扶她,見時歡在前面走了,她也趕緊跟上時歡,沒管楊諾,平時她就特別讨厭楊諾的那副谄媚相,在時歡面前頤指氣使的,在時靜面前就像個狗。

追上時歡後,陳好妹哈哈大笑道:“歡歡你好壞哦,我好喜歡。”

時歡說:“你不和她走啊?”

陳好妹說:“我不喜歡和她走,這人太物質太拜金,和她劃清界限是對的。”

時歡笑了笑:“好妹,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吧。”

陳好妹點頭:“好啊好啊,那你讓傅臣別打我,我不欺負你。”

時歡說:“傅臣才不會打你,你別看他那麽兇,其實人很好的。”

也只有她知道,傅臣真的很好。

陳好妹說:“那我信你。”

時歡開心極了,陳好妹第一個相信她說的話的人。

傅臣坐在沙發上,唇角噙着一根煙,高傑做好飯端給他,見傅臣專心致志不知道在做什麽,高傑問:“臣哥,下午還去學校啊?”

傅臣點頭:“得去,你也別吊兒郎當了,回學校學習。”

高傑嘴角兩抽:“我不去。”

傅臣眯着眼看了看他,問:“為什麽不去?”

高傑說:“沒意思啊,你也知道我不是學習的料,叫我打游戲還行,讓我學習簡直就是要我的命,話說臣哥,今晚請你去網吧通宵啊?好幾個兄弟都去呢。”

傅臣吸了一口煙,夾住煙嘴,往煙灰缸裏撣了撣煙灰道:“不去,我要報名高中奧數競賽。”

高傑一愣:“啥?奧數?就那難得一批的奧數?”

傅臣點頭:“跟別人打了賭,要拿個一等獎回來。”

高傑震驚了:“你什麽時候會奧數了?”

傅臣冷笑:“哥的優秀你什麽時候見過?”

高傑嘴角兩抽:“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是準備奮發圖強?”

傅臣說:“不想讓她失望。”

高傑問:“她是誰?你妹妹?”

傅臣點頭。

高傑搖頭,臣哥算是完了,墜入情網的臣哥,大概已經不是那個臣哥了。

果不其然,傅臣突然問:“你知道怎麽追女孩子嗎?”

高傑愣了半晌:“你要追她?”

傅臣點頭:“我好像還有點希望,我想争取一下。”

高傑秉持着八卦的心态問傅臣:“臣哥,你确定嗎?時歡可是你們校花,那麽多男孩子追呢,你确定你有把握?”

傅臣正在百度怎麽追女孩子成功的幾率比較大,聽到高傑疑惑的語氣,他把嘴裏快抽完的煙研滅到煙灰缸裏,問高傑:“你話這麽多?”

高傑瞬間笑開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其實還好,你問我就算是問對人了,追女孩子我最拿手。我有很多方法供你選擇,就看你選擇哪一種,最直接的,或者逐漸滲透?”

傅臣問:“最直接的是什麽?”

高傑說:“就是表白啊,告訴她,你喜歡她,讓她當你女朋友,不過這種方法不太靠譜,失敗的幾率比較大,不過像臣哥你的話,我覺得成功的幾率應該挺大的。”

傅臣搖頭:“不行,太直接了會吓到她,換個婉轉的。”

高傑想了想,又說:“婉轉的也有,那就逐漸滲透,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到時候就水到渠成,你再一表白,她肯定就接受了。”

傅臣點頭:“這個還可以,那具體要怎麽操作?”

高傑說:“制造獨處的機會啊,比如女孩子嘛,喜歡浪漫,你就時不時地約她看電影啊,出去玩啊,反正沒機會就制造機會。”

傅臣若有所思地點頭:“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高傑說:“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這麽麻煩,我看那女孩對你還挺好的,她說不定真的喜歡你呢。”

傅臣搖頭,他了解時歡,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一樣對待,即使是喜歡那,兄妹情可能比其他的感情更多,所以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得提前打預防針,未雨綢缪,他可不想忙到最後時歡給他來一句“我只把你當哥哥一樣喜歡”。

這樣的話,他會痛死。

下午傅臣還是去上課了,時歡看到他就覺得開心,傅臣為了自己的人設不崩塌,一下午也都在睡覺,況且快進入深秋的天氣也慢慢地變得涼爽,睡覺就很惬意。

老劉見傅臣來上課了,還總是在睡覺,也甚是無奈。

奧數競賽就在這個周六,傅臣還大言不慚地跟數學老師打賭要贏個一等獎回來,就他這樣怕是屁都贏不來一個,不過傅臣輸了也好,他輸了他就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在國旗下進行萬字檢讨了,這樣一想各位老師還蠻爽的,都挺感激數學老師。

單危總是時不時地夢見自己的以後,他夢見時歡未來成了他老婆,他對她不好,這讓他很難受,他明明那麽喜歡時歡,怎麽可能會對時歡不好?

所以他準備從當下開始,好好地對時歡,他要追時歡。

單危給時歡寫了道歉信,但是時歡一直沒回應,這天他在二班門口等着時歡,想親手把道歉信交到她手裏,看到她上樓了,單危喊住她:“時歡,你過來一下。”

時歡被吓到,不想理單危,想進教室,單危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一邊,将道歉信塞到她手裏,态度難得的軟和了許多:“時歡,我知道你生我氣呢,所以我跟你道歉,那天晚上是我不對,但是那都是傅臣逼我的,不然我也不會對你那樣。”

時歡甩開他的手,抿了唇轉身往教室走,單危又拉住她的手腕,樓道裏的學生都在看他們,時歡說:“我不喜歡你,你放開我。”

單危說:“到底怎麽樣你才能給我一次機會?”

時歡剛要說怎麽樣都不會給你機會,傅臣挎着單肩包上樓了,一上來就看到單危在對時歡動手動腳,傅臣過去一把将時歡拽過去,從時歡的後領子上拎着時歡就進了教室。

時歡被他拖着倒退,她能感覺到傅臣的怒氣。

單危被氣的臉色鐵青,傅臣走進教室裏,還回頭對單危說:“別枉費心機了,我家歡寶看不上你。”

單危被氣的出長氣,這個傅臣總是和他作對,他好歹也是傅家的外甥,傅臣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時歡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

傅臣進教室後,把書包直接扔在桌子上,回頭看着時歡,時歡擡眼看他,眼神有點驚吓,忙不疊地解釋:“是他先找我的,我沒找他。”

傅臣臉色冷着,斥責時歡:“都說了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也不要理他,哥哥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嗎?”

時歡:“……”

傅臣指着時歡道:“下次要是還看見你和他拉拉扯扯,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時歡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出了聲,她問傅臣:“你在吃醋嗎?”

傅臣輕輕地拍了一下時歡的小腦袋:“吃什麽醋?我這是為你好。”

時歡點頭:“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你都對。”

傅臣唇角一挑:“這才對。”

星期六奧數競賽,全班就傅臣和孫暢報了名,時歡都沒報名,畢竟她現在什麽實力她自己清楚。

說實話,她雖然覺得傅臣是個怪物,但是也害怕傅臣之前的狂妄都是空口白話,因為一上課,他必定在睡覺。

時歡有點擔心,在數學課上把傅臣叫醒,傅臣不滿,一雙漆黑的眸子帶着些許戾氣,問時歡:“你做什麽?”

時歡問:“你是睡神嗎?”

傅臣不耐煩地坐起來,眼底滲透出不經意的慵懶:“上課很無聊。”

時歡問:“誰上課不無聊的?大家都很無聊。”

數學老師其實看了傅臣好幾次了,但是礙于傅臣的臭脾氣,他還是沒敢喊傅臣,此時正在講一道非常難的高考題,數學老師見傅臣醒了,就想刁難一下他,他揚了揚下巴指了指最後一排:“傅臣,我看你睡也睡醒了,既然之前那麽狂妄想拿奧數競賽一等獎,現在你給我講講,這道題該怎麽做?”

傅臣伸了個懶腰,問數學老師:“那我要是做對了,老師你會失業的,畢竟你是老師,我不是。”

數學老師被氣到:“你要是把這道題解開,以後數學課你随意,幹什麽都行,我一句話都不說。”

傅臣唇角揚起一抹譏诮的笑,他說:“沒興趣。”

數學老師也點頭:“我就知道你那都是吹牛,你要是能拿到一等獎,這學校就沒有學渣了,都是天才了。”

傅臣眼底流露出森森寒意:“又小瞧人?”

數學老師說:“教你作為一個學生最基本的規矩和道理。”

傅臣冷笑,起身,讓時歡讓開,大家都被吓到了。

時歡一雙眼睛瞪大看着他,搖頭道:“哥哥,坐下。”

傅臣揉揉她的小腦袋:“哥哥上去做題。”

時歡一愣,這才忙不疊地讓開,傅臣出去了。

他淡定從容地上了講臺,拿了粉筆就在黑板上開始寫字,他的字很潦草,比草書還難認。

黑板上的這道題是一道高考附加題,就算是數學老師也得看着答案才能講解出來,他們就不信傅臣這麽厲害,徒手看着黑板上的圖就能寫出解題步驟和答案。

大家紛紛等着傅臣打臉,時歡也是捏了一把汗,這道題反正她是沒頭沒腦的,一般考試的時候這種題是能得分就得分,得不了分的就不要浪費時間,畢竟太難了,死磕下去只會浪費時間。

教室裏落針可聞,老劉從二班門前經過,二班的門開着,他往教室裏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傅臣,高大的個子都快超過黑板上沿了。

老劉心裏一驚,傅臣竟然會被叫上去做題?

不免就多看了一會兒,看到黑板上的題時,老劉眯了眼。

是一道往年高考的附加題,挺難的。

他站在那裏抱着胳膊,等了大概幾分鐘,傅臣把那道題做完了,然後扔下手裏的粉筆,傅臣回了座位。

數學老師尋着他的筆跡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頭和尾。

一步一步看下去,數學老師被傅臣鎮住了。

和參考答案一模一樣的步驟,甚至比參考答案還要詳細幾分,就是字寫得太潦草了。

數學老師震驚了,他有點不敢置信,傅臣這人考90分估計也是故意的吧?

90分是及格線,難道他是為了和老劉的那個賭約所以才考了90分?

傅臣是什麽怪物啊?

數學老師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對自己的學生看走眼了。

他朝着同學們點點頭道:“傅臣這道題做的是對的,和标準答案無異。”

孫暢舉手發言:“或許他之前就背過這道題的解題方式和思路呢老師,這是僥幸,再随機出一道題,他能答上來我們才相信他。”

傅臣回到座位冷哼一聲:“你他媽才僥幸呢。”

數學老師說:“不必了,傅臣,下課來教研室一趟。”

傅臣沒理會他。

時歡暗暗地給傅臣豎大拇指,傅臣唇角的笑意掩不住,他說:“現在相信哥哥不會給你丢人了吧?”

時歡點頭:“哥哥最棒了。”

傅臣給她寫了個紙條,上面寫着:星期天帶你出去玩,你想玩什麽?看電影還是去鬼屋?

高傑說,讓女生對自己産生依賴的活動無非就是去看鬼片和去鬼屋玩,女孩子都害怕這種恐怖的東西,到時候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她肯定會靠過來。

傅臣都想好了,時歡喜歡看電影的話,他就帶她看鬼片,看到吓人的部分時,她肯定會害怕,這個時候他的機會就來了,就可以順其自然地抱緊她了。

如果時歡喜歡去鬼屋,那就更刺激了,他可以全程把她抱在懷裏,她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進而對他産生依賴,說不定就喜歡他了。

原本他是真的不想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即使喜歡也不想靠近,也不想沾染她,直到她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剪了一頭長發,傅臣才明白,她也是在乎自己的。

既然如此,他又怎麽能讓她主動呢,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主動就好了。

時歡什麽都不需要做,就可以得到他。

時歡拿過紙條,回複他:怎麽突然想起帶我出去玩了?

傅臣回她:帶你去散散心。

時歡畫了個笑臉:(^v^)哥哥這麽好?

傅臣畫了個生氣的臉:哥哥什麽時候對你不好?就說去不去。

時歡回複:去!

傅臣将紙條揉成一團,塞進了兜裏,看向了窗外。

教研室裏,老師們議論紛紛,尤其是數學老師,他對老劉說:“我終于明白老劉你知道傅臣物理滿分時的心情了,我今天體驗了一回,我覺得傅臣這人,是個奇跡。”

老劉說:“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不上課也不學習,成績年年吊車尾,打架鬥毆無惡不作,讓大家都對他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思維方式,都覺得他沒用,他是故意讓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是好東西。”

化學老師說:“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為家庭情況吧,他家裏情況不太好,老劉你不是去家訪過嗎?”

老劉說:“我去了幾次,都沒見過他的家人,監護人叫佟琳,是他媽媽,但是他爸爸是傅家的那個老總,我也去過傅家,人家根本就說不認識他,我就想啊,為什麽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呢?傅臣原本可以很優秀。”

英語老師說:“照你這麽說來,那就是他的家庭導致他成了現在這德行,他還有救嗎?”

老劉說:“有救,他喜歡時歡,我覺得他這次的逆襲和時歡脫不了幹系。”

數學老師說:“他讓我當着全校的面給時歡道歉做檢讨,老劉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他可能真的是為了時歡。”

教研室的老師們都開始八卦起來。

星期六奧數競賽,梁曉霜問時歡為什麽沒報名,時歡說自己忘了,梁曉霜覺得遺憾,但是沒想到時忠言會找上門來。

時歡還被吓到了,時忠言是她的父親,但是很少和他們有聯系,他突然上門來,讓時歡和梁曉霜都比較惶恐。

梁曉霜給他倒了茶,時歡還着急去七中考場找傅臣,結果時忠言來了,就把她的時間又給耽誤了。

時歡在卧室裏,并沒有出去,突然聽到客廳裏梁曉霜和時忠言吵起來了,梁曉霜問:“時靜是你女兒,歡歡就不是你女兒了嗎?你什麽都為時靜着想,但是你這麽多年管過我和歡歡嗎?結果現在時靜有事了你什麽都不管就來找歡歡幫忙,那是時靜的事,跟我的歡歡有什麽關系啊?”

時歡聽着梁曉霜的聲音慢慢地變大,在門縫裏偷瞄着客廳的動靜,只聽見時忠言說:“這次比賽關乎靜靜的未來,她初賽失利了,也只有歡歡能幫她,我知道歡歡舞跳得好,肯定能贏的。”

梁曉霜指着門道:“你滾,以後別出現在我們母女面前了,時靜是我女兒,但我也不想拿我的歡歡去給她博前程,她從小錦衣玉食地過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可我的歡歡呢?我累死累活才不至于讓她活得貧苦,從這一點上時靜已經贏了歡歡了,你還讓歡歡去幫時靜比賽?”

時忠言問:“難道在你心裏只有歡歡一個女兒嗎?靜靜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梁曉霜反問:“那你呢?你給過歡歡什麽?我倆都不是稱職的父母好嗎時忠言?”

時歡總算是聽明白了,時忠言來征求梁曉霜的意見,讓她替時靜去參加比賽。

上輩子梁曉霜也不同意自己去給時靜當替身,但是時忠言跑到學校為時靜求她,她這才去幫時靜的,原本她想着,都是時忠言的女兒,她幫了時靜,時忠言肯定會對她也好一點的,畢竟是她爸爸呀。

可是時歡還是錯了,她被迫嫁給單危後,被折磨地死去活來,她的父親時忠言,連一句慰問都沒有,在他眼裏,只有時靜一個女兒。

時歡打開卧室的門,出去二話不說将大門打開對時忠言說:“請你離開,時靜的事情麻煩以後別找我們解決,你們家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謝謝。”

時忠言痛心道:“歡歡,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時靜是你妹妹,我是你爸爸啊!”

時歡态度強硬,語氣提高了幾分:“我沒有妹妹!至于爸爸,我也從小沒見過,我是媽媽一個人養大的,所有我也沒有爸爸,你走!”

梁曉霜眼眶紅着,看着時歡倔強地瞪着時忠言,梁曉霜小聲道:“歡歡,你不能這樣……”

時歡看向梁曉霜,對梁曉霜說:“媽媽,你放心吧,我以後會養你的,你有我呢。”

梁曉霜難過無比,她點點頭道:“我還有歡歡,你走吧時忠言,時靜不認我甚至恨我都沒關系,歡歡是不會去給她當替身的。”

時忠言咬牙切齒:“你們母女可真是好樣的,那以後死也別再聯系我。”

時歡走過去一把将時忠言推出門,狠狠地把門關上,她說:“也請你們死也別打擾我們母女。”

時忠言氣的不輕,憤恨地下樓離開了。

時忠言走了,梁曉霜才開始哭,時歡自己心裏也難受,她抱了抱梁曉霜道:“媽,你還有我呢,不哭啊。”

梁曉霜抽泣道:“這麽多年,對你不聞不問,到頭來卻是為了時靜跑來求我讓你去幫時靜比賽,在他眼裏既然沒有你這個女兒那他就別來惡心我了。”

時歡知道,媽媽是愛她的。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她又比上輩子懂事了,又怎麽能讓梁曉霜再為她難受呢。

奧數競賽在早上,時歡幫媽媽忙完都十二點了,傅臣給她發了短信來。

【好狠的丫頭,哥哥今天參加考試你竟然都沒來看我?】

時歡正在打掃自己的房間,手機響起了短信的聲音,她匆忙拿起來一看,見是傅臣發來的短信,時歡匆忙給他回過去。

【啊,我太忙了,你不要生氣,明天請你吃好吃的賠罪。】

傅臣很快回了過來:

【既然要賠罪,那就不止好吃的這麽簡單了,歡寶,在家嗎?】

時歡回複:

【嗯,在家。】

傅臣:

【今晚我回家住。】

時歡心裏一跳:

【真的啊?】

傅臣回複:

【真的,想見你。】

時歡突然心跳不已。

【不是天天見得到嗎?】

傅臣回複:

【今天一早上沒見了。】

時歡深呼吸,胸口有一種被甜蜜感填滿的感覺。

她回複傅臣:

【我也想見你啊哥哥。】

傅臣看着時歡發來的短信,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他抿了唇,将手機裝進兜裏,尖子生們一個個都走了,高傑和李鑫睿他們來找傅臣的時候,傅臣正騎着自行車,兩腳撐在地面上,在給誰發短信。

高傑啧啧道:“這就是好學生的氛圍啊,都是全市的尖子生啊,臣哥,你有幾分把握啊?你有沒有緊張啊?”

傅臣踩動自行車道:“緊張個屁,小場面,不慌。”

高傑說:“今晚給臣哥慶祝啊,還是老地方啊臣哥!”

傅臣擺擺手:“今晚我回家住,你們別折騰了,明天一起出去玩。”

高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問李鑫睿:“你有沒有覺得臣哥變了?”

李鑫睿點頭:“變了,他不在乎我們這群兄弟了。”

高傑嘆息一聲:“愛情讓人盲目,臣哥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李鑫睿問:“他談戀愛了?”

高傑說:“他在追女孩。”

李鑫睿震驚:“他主動追?”

高傑點頭:“對,你沒聽錯,臣哥開始主動追女孩了,真是見鬼了,那個校花就長得好看,其實說起長相,路念念也長得不錯啊,為了臣哥還犧牲了那麽多,可是臣哥都懶得看她一眼,這個時歡是有什麽魔力嗎?”

李鑫睿聳肩:“大佬的世界我不懂,我只知道,今晚的排位賽沒臣哥打野的話咱們又要跪了老高,你争取拉個靠譜的打野來吧。”

高傑氣的大罵:“女人有游戲重要嗎?很顯然沒有!臣哥竟然為了女人抛棄我們,不能忍!”

時歡一整天都乖乖地待在家裏,快晚上的時候,梁曉霜打扮了一番說要出去和幾個朋友聚會,讓時歡自己在家裏待着學習,不要亂跑,冰箱裏有蛋炒飯,想吃了就熱一下吃,晚上她回來的時候給時歡帶飯。

時歡乖乖地點頭,看着梁曉霜打扮地漂漂亮亮地,時歡打趣道:“媽,穿這麽漂亮出去幹什麽呀?相親嗎?”

梁曉霜忽而嬌嗔:“歡歡你皮癢了是吧?敢打趣媽媽了?”

時歡就笑:“其實我挺希望你找個叔叔回來的。”

梁曉霜一愣,整了整衣服,問時歡:“歡歡,你介意媽媽再婚嗎?如果你介意,媽媽就不結婚了。”

時歡一聽,頓時搖頭:“你千萬不能這麽想,媽,這些年你一個人夠苦了,你要是有喜歡的叔叔,對你好,你想再婚,我絕對同意的。”

梁曉霜抿了唇:“歡歡,不要勉強自己,媽媽有你就行。”

時歡趕緊起身安撫她:“我說的是真的,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配得上所有的好,我支持你再婚,不要為了我委屈自己,我也會長大,也會嫁人,你遲早得找個老伴兒不是?”

梁曉霜捏了捏時歡的臉:“我還怕你難過呢,沒想到你這麽着急把媽媽嫁出去啊?”

時歡就笑:“反正你嫁給誰你都是我的。”

梁曉霜的眼眶有點紅:“不管媽媽跟誰結婚,你都是我的寶貝。”

時歡親了一口梁曉霜:“你也是我的寶貝啊。”

梁曉霜又捏了捏時歡的臉,笑中帶淚:“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來給你帶飯。”

時歡點頭,推着她媽媽出門,她知道她媽媽要去約會,她就說這幾天梁曉霜怎麽變得愛打扮自己了。

時歡笑了笑,其實也挺好的,梁曉霜苦了這麽多年了,能找到一個疼她的男人,時歡也就放心了。

時歡從窗口往下看,只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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