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好說歹說,白星晝算是放棄了做佛跳牆這個想法,蘇鯨癱倒在桌子上,忍不住想往自己嘴上扇一巴掌。
讓你嘴欠!
他很喜歡白星晝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樣子,可又心疼他太過認真的态度。
哎呀還真是甜蜜的痛苦。
難怪喬露姐會把文件拍到自己臉上。
他繼續沉溺在甜膩的幻想裏,下了班跟飄着一樣開車去接白星晝。
蘇鯨總是把車停在路口,之前白星晝說開進去沒事,可蘇鯨總是擔心白星晝的同事會看到自己。就算開車進了警局,蘇鯨也總是待在車上,等白星晝離開馬上就開走。
他知道自己的樣子特殊,要是讓他們看見,指不定會怎麽嘲笑白星晝。
他的白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絕不能受到這種诋毀。
上班時纏着自己的小馮下了班又跟了過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跟白星晝請教賺錢的副業了,兩人的家都不在一個方向,小馮愣是跟着白星晝走了一路。
蘇鯨看到白星晝身邊跟着一個人就慌了神,同事嗎?怎麽跟過來了?要是被看到怎麽辦?
他現在恨不得在車上扒出一個縫來把自己埋進去。
還有那個警察有點眼熟......是那天自己捉奸許榮的時候,對自己的穿着逼逼叨的警察!就是他!後來是白白進來替自己說了話!
“小馮你別跟着我了,沒什麽亂七八糟的路子,”白星晝知道小馮這人歪心眼挺多的,平日裏他也不怎麽愛和小風說話。剛好白星晝看到蘇鯨的蘭博基尼,加快了腳步想甩掉小馮。
“白隊!白隊!你等等我!”小馮也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都是同事白星晝也不好意思說太重的話,一路走到蘭博基尼旁白,“行,你不是想知道賺錢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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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晝繞到車窗旁,敲了敲窗戶,給蘇鯨做了個下車的手勢。
蘇鯨如同驚弓之鳥,但看着白星晝執意要求自己下車的模樣,還是猶豫着下了車。
他低着頭不敢看人,長發批落,掩蓋了他的面孔。
就讓白星晝的同事把自己當作一個普普通通的女性Omega好了,不開口的話就不會被發現,不露出喉結就不會被揭露。
說起來也甚是好笑,平日裏他趾高氣揚,怼天怼地怼空氣,別人若說他一句穿女裝不好,他必定十倍奉還。別人若對他的興趣指摘半分,他必定如同花孔雀一樣舞到人心煩意亂。他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只覺得旁人庸俗不堪。
唯獨對白星晝,他小心呵護,細心揣度。
不忍傷了他的面子,不忍讓他左右為難。
“這是我愛人,”白星晝走上前去摟着蘇鯨的腰,“丈夫,法定的那種。”
丈夫?
蘇鯨聽到白星晝的話差點吓得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
小馮也是被吓了一跳,這怎麽回事?這不是個女性Omega嗎?怎麽還是丈夫?
“哦對了,你們好像認識,”白星晝想起了他和蘇鯨第一次見面,當時小馮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自己覺得不舒服,就多嘴替蘇鯨辯解了兩句。
哎,那個時候也沒想到自己和蘇鯨的關系會發生這麽天翻地覆的變化。
緣分,妙不可言。
蘇鯨擡頭看着白星晝,枉他一個勁的照顧着白星晝的面子,合着這個人根本不在意嗎?“你.......”
小馮看着蘇鯨的側臉,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天那個非要當攻的還穿女裝去酒店捉奸的Omega嗎?怎麽和白隊成了一家人?
白隊........失去了精神力之後,改當下面那個了嗎?
“你叫他嫂子也成,哥也成,但是以後不許再說他壞話了,不然看我削不削你!”白星晝故意露出兇狠的表情,可手上卻溫柔地拍了拍蘇鯨的腰。
“走了,回家了,”白星晝對着小馮說,“一天到晚別瞎琢磨,好好上你的班。”
他又轉過頭來看着蘇鯨,“回家,妹妹還在家餓着了。”
“她才不餓,她房間裏都是我塞滿的小零食,”被白星晝暖到的蘇鯨,突然整個人都變得膩歪起來,他鼓着嘴争辯着。
“你怎麽比我這個當哥哥的還寵她?”
“因為她是小星星。”
“你能不能給我換個稱呼,大星星聽着就跟我是個猴子一樣。”
“不行。”
“你這個人!”
兩個人一邊拌嘴一邊打開車門,完全無視了還站在風中淩亂的小馮。
自己這追上來原本是為了問問白隊有沒有什麽賺錢的門路,怎麽還被喂了一口狗糧了?
不過之前白隊不是滿世界借錢嗎?怎麽突然風水輪流轉了?莫不是......
“你這樣說,他們會覺得你......”進了車,蘇鯨看沒有外人了,壓低了嗓子問白星晝,他聲音富有磁性,每發出一個音,都像是大提琴如泣如訴的低號,“你在......”
“我在傍大款?或者說傍富婆?”白星晝替他補完了後面的話。
“你可以不說的,”蘇鯨抿着唇,“你可以把我當作一個秘密,你可以裝作你還是單身,我不介意的,我很多.......前男友,都是這麽做的,我.......習慣了。”
習慣了。
穿女裝死都不改,要當攻就絕不認輸。若是不願意就分手重來,蘇鯨高傲得不肯低下頭。可在這個alpha天生比Omega更強的世界上,有時候他連呼吸都是痛的。
白星晝轉過頭去看着他。
蘇鯨用力地咬着唇,臉色蒼白,像是在努力壓抑着什麽一樣。
他展現在白星晝面前的樣子,永遠是快樂且閃耀的。時而幼稚,時而溫柔,唯獨不會露出尖銳的獠牙,唯獨不讓白星晝看到他的傷口。
像是在蔚藍色的海洋中無憂無慮的海鯨。
他有着富裕的家世,有着願意為他出氣的朋友,他對誰都溫柔,他永遠都是讨人喜歡的。
就是因為他這麽好,所以白星晝一直忘了,忘了這個鯨魚曾經在海裏受過多嚴重的傷,忘了他曾經一次次地被抛棄,一次次地被侮辱。
只因為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着。
“就是,我也知道我這樣在別人眼中不是很正常,”蘇鯨補充說,“我是無所謂別人怎麽看我,但是白警官,你要是擔心自己的同事會......”
“你不是秘密。”白星晝開口打斷了他,眼神堅定如同磐石。
你不是秘密。
你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蘇鯨的手有些顫抖。
“我們結婚了,法律上我們是夫妻,”白星晝解釋道,“所以,你是我合法的愛人,你是我合法的丈夫,既然是受法律保護的婚姻關系,我幹嘛要把你當作一個秘密情人來對待。說起來這點是我疏忽了,我這個人比較內向,在公安局裏面其實沒什麽特別談得來的朋友,也不怎麽去他們的聚餐,所以我都沒有正式告訴他們我已經結婚了。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白警官......”
“下次找個機會吧,我會帶你認識一下我的同事,”白星晝擡頭想了下時間,“下一次......小一點的聚餐每周都有,大一點的可能要等到中秋?全公安局都去的恐怕得是年底了.......”
他還在算着時間,蘇鯨的眼眶卻已經紅了。
媽的,不管了,他一定要把這個男人給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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