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哥,我來做早飯,你趕緊去睡吧,”白星夜湊了過來,她看到自家哥哥手裏的雞蛋就知道白星晝是打算做早飯了。
白星晝累了這麽多年,背後的暖意時時刻刻在提醒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行,你和蘇鯨吃吧,我洗個澡就去睡,下午兩點鐘叫我起床,”白星晝把雞蛋放在料理臺上,蘇鯨也放開了白星晝。
“行。”
白星晝洗完澡回了房間,就看到蘇鯨正躺在被子裏,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星晝。
“睡覺覺!”
白星晝想伸手摸一摸蘇鯨的頭,但是又怕蘇鯨這段時間過了會記得自己做過的事,就把手收了回來。
“你昨晚不是睡了嗎?還睡得着嗎?”
“沒有!”蘇鯨替自己争辯,“在想大星星,沒有睡着!”
白星晝愣在了原地,他也不知道蘇鯨這句話是真是假,或許只是說來哄自己開心的。
白星晝掀開被子,剛一進被我就被蘇鯨抱住了手,他狠心說了句:“我要睡了,別吵到我。”
蘇鯨愣了一下,松開了白星晝的手臂。
白星晝還以為自己話說得太重了,蘇鯨生氣了,可沒想到指尖傳來了溫暖的體溫。
蘇鯨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白星晝的小指頭,“這樣......就不會吵到你了。”
小小的指頭,像是從身體裏剝離了一般,全身心都是冷的,只有那裏是滾燙的。
白星晝不斷地告訴自己,或許這只是蘇鯨下意識對alpha的依賴,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同情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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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喜歡上任何人,他已經沒有愛與被愛的權力了......
可是萬分之一,他希望是真的。
白星晝慢慢閉上了眼,不知道是太困了,還是蘇鯨的味道太讓人心安了,白星晝就這麽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感受到白星晝的呼吸趨于平穩,蘇鯨悄悄地睜開一只眼睛,然後掀開了自己身上蓋着的被子。
他坐起身子,看着手中小小的,白星晝的小指頭。
蘇鯨低下頭,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然後就跟嘗到了糖吃的孩子一樣偷笑着。
等白星晝醒來,蘇鯨抱着腿坐在凳子上唱着“如果我有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白星夜也跟着他的調子哼着歌。蘇鯨蠢蠢的樣子還真是白瞎了這副好嗓子。
“哥,吃飯,”白星夜端了菜上桌,蘇鯨趕緊過去幫忙沖洗筷子和碗。白星夜的身體恢複得不錯,下周差不多就能回去上學了,就是現在站得時間長了,頭還是會有些悶悶的。
“嗯,”白星晝幫忙端了幾個菜,三個人就圍着桌子吃了頓晚飯。
吃着吃着,就有點不對勁了。
蘇鯨已經吃了三個雞腿,三碗米飯,半碟蚝油生菜,三分之一的幹鍋土豆片,而且他看起來還有點沒吃飽。
“你,吃得是不是太多了?”白星晝記得平日裏蘇鯨的飯量也沒這麽大啊,難道是假性**導致的食欲上漲?
“可是我好餓啊,”蘇鯨繼續往自己碗裏添飯。
白星晝怕給人吃出個好歹來,趕緊按住蘇鯨的手,“你今天的飯量都是平時的好幾倍了.....”
“白白,我想吃......”蘇鯨放下飯勺看着白星晝,“我想吃東西.....”
白星晝松了手,讓他少添點飯。
他走到房間關上門,偷偷給喬露打了個電話。
可喬露手機關機了,白星晝也沒有別的蘇鯨朋友的電話,沒了辦法只能打給蘇鯨他爸。
自他和蘇鯨結婚之後,除了那次在酒席上之外,白星晝就和蘇鯨他爸再也沒聯絡了。白星晝心裏對蘇鯨他爸自然有一股怨氣,見面又覺得尴尬,索性就不主動聯系了。
電話接通,白星晝先打了招呼:“喂,是蘇伯父嗎?我是白星晝。”
“小白啊,找我有什麽事嗎?”這還是白星晝第一次主動給蘇鯨他爸打電話,蘇鯨他爸是又驚又怕。
“那個.....蘇鯨他假性發【】情了,我不了解這個情況,他一直在吃東西,這是假性發【】情的一種表現嗎?我要不要控制他的飯量啊?我看他這個吃法有點太過了,會不會對胃不好?”白星晝問。
“他是會吃東西,你看着他一點,別讓他吃太多,”蘇鯨他爸回答,“給他吃點口香糖或者是棒棒糖這種他能拿着吃好久的東西,還有他會到處亂唱歌,你把家裏的窗戶關好,別讓鄰居來投訴。”
“行,我知道了。”白星晝作勢就要挂掉電話。
“等等!”蘇鯨他爸攔住了白星晝,“契約結婚那件事......我很抱歉,能看到你這麽用心照顧蘇鯨,我真的很欣慰......”
白星晝愣了一下,他心裏五味雜陳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提上一口氣對蘇鯨他爸說:“伯父,我希望你能明白世界上不是所有錯誤都能用一句抱歉掩蓋過去的,還有.......我用心照顧蘇鯨,是因為他是個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好到眼睛上蒙着塵土,也能看到他身上獨一無二的光芒。
白星晝挂斷了電話,他來到客廳,坐在蘇鯨身邊。
“我剛剛給你父親打電話了,他說你不能吃太多東西,”白星晝跟蘇鯨商量,蘇鯨聽到這話立馬把筷子放下來了,“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
“可我想吃......”
白星晝收走了筷子和碗,“忍着點好嗎?明天我買點口香糖和泡泡糖回來。”
蘇鯨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剩菜殘羹,開始唱起了《鍘美案》。
白星晝長嘆一口氣,“我做了啥你要罵我陳世美?”
蘇鯨轉過頭去開始唱起了《窦娥冤》。
白星晝無奈地搖頭。
長了一會兒或許是覺得沒勁了,蘇鯨又改口唱起了《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你這唱的是什麽?”白星晝沒聽過這首歌,一邊洗碗一邊轉頭問。
“一個少女未婚先孕被族人趕走了,她心上人也沒有來救她,就和你一樣,”蘇鯨解釋着,“最後這個少女在雪地裏面又冷又餓凍死了,就和我一樣。”
“白白,我好可憐啊!”蘇鯨眨巴着眼睛。
“你可憐個鬼!”白星晝轉過身來,瞪了一眼蘇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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