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求同

兩個人回到淩雲閣都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桑硯還是佯裝着走向自己房間的位置,卻被齊墨一手拉了轉身“你這是要去做甚?”

“夜深了,回屋睡覺啊!”桑硯還在裝,自己其實是很想跟着齊墨一起回屋的,只是臨時起意,小任性了一把。卻沒想到齊墨竟然順從了他的違心之意。

“嗯,說的也是,确實不早了,該睡了!”然後放開桑硯的手,轉身朝自己屋子走去。

桑硯突然懵圈了,怎麽好歹也要拉扯一下吧,這像是剛剛雲雨過一番,說是要成親,還順帶趕走刺客的表現麽“齊墨....”忍不住還是喊了一聲,但又不敢太大聲怕把裏面的人給吵醒。

不過聲音也剛好齊墨能聽見“還不快跟上來!”

“哼!誰跟你去啊!誰跟誰是狗!”桑硯轉身走了幾步而後饒了一圈屁颠屁颠的朝齊墨的方向跑去“等我啊!”

齊墨停下腳步,直到桑硯跑來挽着自己手臂兩人才齊步向前邁步。

屋子裏躺在床上睡意朦胧的暮雲一陣嘀咕:“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還害我擔心那麽久!”拉起被子捂着頭繼續睡覺。

黑漆漆的樹林裏兩個黑衣人:“你是什麽人,為何要救我?”竟是女子的聲音。

“路過順手而已!并非是故意要救你!”另一個黑衣人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一早齊墨和淩雲峰幾的幾位長老再次聚在淩雲殿。聽說了昨夜在後山遇到了刺客,衆人都有些驚訝,都在猜測這刺客是為何而來,說是為了什麽武學秘籍或是什麽寶物這理由似乎牽強了一些。淩雲峰其實還真沒有什麽寶物,藏書閣的經書也都是些修行練氣的經書,世間修行千篇一律,既要有天賦懂得感悟,勤于練習修行方能茅塞頓開,日月精進。

若要真要算起寶物,過去可能長靈劍還算得上,不過歷經變遷早已不再是淩雲峰之物,如今就屬于桑硯一人的長靈劍,另外那也就只有齊墨身上的拂塵心法了,拂塵心法只傳淩雲峰掌門這是衆所周知的,沒有人見過經書,其實就算是有經書那也只有掌門一人知道。刺客總不至于來頭一本似有似無的經書吧!

韓元起身問道:“即是與刺客交過手那可曾看清他所修行的路數?”

“刺客是故意避開了修行的路數來與我們對決的,不過可以斷定并非來自異界。”齊墨在他們還未猜及是否是什麽異界人士之時就先行說明了。

沐之帆附和道:“那是自然的,若刺客真來自異界,這淩雲峰的結界可早就出現異常了。”

“不管這刺客是為何要夜襲我淩雲峰,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我淩雲峰之人,總之現在都要加強戒備,各個門派的人已經在趕往淩雲峰,萬不可在此期間發生什麽事端來!”齊墨目光如炬,淩雲峰位于這深山老林之處向來與世無争可沒想到他才繼任掌門之位沒多久就出現這樣的事情。雖說一個小小的刺客不足為患,但是防範于未然總是好的。“至于桑硯是否有必要下山一事,今日此時是最後一次談,若真到了他必須下山之事那也是由本座自行帶他下山。知道師父叔叔可都是為了淩雲峰着想,但後續之事若有何後果由本座一律承擔。”語氣裏充滿了堅定,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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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閣內,桑硯是難得是乖乖靜坐着與連生他們一起早修。滿臉的笑意可也說是再開心不過了。昨夜齊墨說了要成親,要同歸,這讓桑硯欣喜了許久,他從來就沒什麽固定的願望,也沒什麽偉大抱負,如今全部的願望累積到一起也就只求與他同歸,與他在一起。

“為何掌門師兄面色凝重,而你卻笑魇如花呢?”暮雲實在是看不下去桑硯一臉癡笑的模樣了!可早上又見齊墨神色凝重的除了淩雲閣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思緒被打斷的桑硯撇了暮雲一眼“他想的事情沉重一些,我想的就比較輕松一些,所以面色也就有所不同了!”

“可是淩雲峰發生什麽事了,掌門師兄面色如此沉重?”

桑硯湊到暮雲耳旁低語“嗯,昨夜我們在後山遇到刺客了,更重要的是還有幫兇,這淩雲峰啊,有奸細!”

暮雲一聽傻眼了驚訝的看着桑硯無聲的嘴型說道“奸細....?”

桑硯回頭看了連生和潤澤好在這倆孩子認真得很,然後面向暮雲點點頭。

“過幾天可就是各大門派之間的比賽了,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呢?”

“這就不知道了,總之這些日子要謹慎一些,萬不可再讓刺客偷襲淩雲峰。”

“嗯,有道理!那你又是為何如此開心?”

“我....我有很開心麽?”桑硯決定避開不答,成親之事還是先不伸張為好。再說了這是他與齊墨兩人之間的事,不想與旁人說道。

“可要我送你一面鏡子,看看你現在癡笑的模樣?”暮雲沒有怎麽好的語氣,還暗自鄙視了眼前這妖魔“看掌門師兄在為淩雲峰之事忙碌,這人倒好,自行悠閑的開着自己的小差。”

“嘿嘿,做你的早修吧!別影響了師弟們的修行!”桑硯決定不去理會暮雲。“大樂易失察”這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還是低調一些為妙。縱然如此,還是會偶爾發笑。

亦軒醒來之時,沐之帆已經從淩雲殿回來了,撫摸着被包紮的胸口,也沒有那般疼痛了。知道自已一直都在濟世堂也沒覺得奇怪,像是早已習以為常了。

“師叔...”見沐之帆在他的藥櫃前認真的研習這自己的藥材,想着不便去打擾但還是忍不住想告訴沐之帆自己醒了。

“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的?”沐之帆其實早在他還在內閣房間門口之時就已經發現他了。佯裝自己很認真的在分辨自己的藥材,抓起來聞聞又方向,實則更本就不是在看藥材。而是在等門框站着那小子喊自己,等得心都快焦了他才開口。

“很好!已經沒事了,多謝師叔!”亦軒走到沐之帆面前又是一個很得體的鞠躬。

“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口!”沐之帆看來他一眼直接命令道。

“沒關系的,師叔已經不疼了!”如此麻煩自己的師叔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可被如此關心着又覺得心裏暖暖的。

“過來!”沐之帆放下手裏的醫書和藥材看着亦軒直接命令。

也不知為何沐之帆突然這麽剛硬,只得乖乖的繞過桌子走到沐之帆身邊,之間沐之帆讓出自己的位置說道“做好,我再給你換一副藥!”

亦軒總覺得做師叔的位置有些不妥,可看着師叔的目光還是坐下了。

“躺好都還需要我教你麽!”言語稍稍平緩了許多。

幾經周折亦軒才終是做對沐之帆想要的姿勢,站在亦軒身前彎腰俯身,輕輕拆開包紮在亦軒傷口上的白布“嗯,确實好很多了,只是這藥可不能聽,要敷道瘀塊完全消散才能停。”沐之帆挨的很近,呼吸的氣息吹在亦軒的傷口處涼涼的,這感覺讓亦軒很舒心。

“放血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結痂,敷藥上去會有些疼,忍着點!”沐之帆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是越發溫柔了。

亦軒不小心睜眼便看見沐之帆認真的表情,竟有些看呆了,他那溫柔的樣子像是在呵護自己的寶物,藥粉灑在傷口處時也都沒有覺得疼痛。

幫他換了藥,包紮好,才發現亦軒那麽呆呆的看着自己,他的眼裏像是有星光一樣,四目相對,都不想打破如此靜好的歲月。可終究沐之帆還是清醒的,輕觸一下亦軒的的眉頭“別發呆了,已經包好了。”

亦軒被這麽一打擾,回神,自己竟看着自己的師叔給看呆了,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急忙起身,卻不慎撞了沐之帆一個滿懷。又迅速退步“對...不起,對不起....師.....師叔。”

“好了,小心些,別又碰到傷口了!”沐之帆将其扶穩站直,聲音很平緩,他可不想把眼前這孩子給吓跑了。

“師叔...謝謝!.”

“嗯!先回去吧,你師父那邊可是有些事情要交待的。等明兒一早又來換藥,還有練功修行之時要小心些,不可在扯到傷口!”

“我....謝謝師叔!”亦軒是想開口說自己可以帶回去換的,想了想還是算了,明天又來也挺好的就沒有開口了“那徒兒先行告退!”

.....

藏書閣內桑硯一邊無心的翻閱着裏面的書籍,實則書裏面寫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一張一張的翻着,可眼裏卻看着齊墨若有所思,從齊墨說要成親已經過去兩天了,明天便是與各大門派比賽的日子,說實在的自己更本不關心這些,更關心的是兩人成親的事,只是自從那夜在靈泉提過一次被那個刺客打斷之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了,這些天有些忙是可以理解,只是這事憋在心裏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總不能強行把人家拉去拜堂去吧,自己雖說是想成親可怎麽成都不知道呢,現在也只是空想而已。

盤坐着修行的齊墨突然睜開眼睛直接看着桑硯,這一看還驚到了桑硯。

桑硯只得裂開嘴唇對着他微笑,誰讓自己偷看人家都看得入迷了呢!

齊墨道:“把書放下,過來!”

“做甚?”很想丢開書跑過去的,可總得矜持一點。

“過來!”

桑硯抿抿嘴将書放回書櫃上,洋洋散散的走到齊墨身邊與他對坐好“要做甚?這會總可以說了吧!”

“我們成親之事該商議一下!”

桑硯很明顯有了興致,這不正是自己在想的麽!

“這事可能無法告知淩雲峰的師父師叔他們,也不能告訴師弟師妹他們。”

“齊墨,以凡間的禮數是不是拜過三拜就算是成親了呢?”

“算是吧!”

“那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成親!”桑硯拉起齊墨的手。

“去哪裏?”齊墨不解。

“祖師祠堂!”

桑硯将齊墨拉到祖師祠堂處,但并未進祠堂,而是直接來到後院那可銀杏樹腳下,此時的銀杏樹枝繁葉茂,綠樹成蔭。“如何?”

“嗯,很好!”

兩人跪于樹前,磕了三個頭,對坐相視而笑。

“如何,齊墨現在開始你可是有夫之夫了!”

“嗯,你也如此!”

“那誰是妻?”

“你,你說呢?”

“好好好,我是妻!那你可得好好待我!”

“當然!”

“可還記得我說過,若是你不要我了,那我便去尋一碗孟婆湯喝了,把你忘的一幹二淨的!”

“嗯,記得!你這算是在威脅我麽?”

“哎喲,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敢威脅你呢!”說着把自己送到齊墨面前笑嘻嘻的問道:“要不要親一口?”

齊墨微笑的搖搖頭抓着桑硯胸前的衣物一拉,兩人緊緊相擁,唇舌觸碰交纏。

沒有鑼鼓喧天,沒有紅衣蓋頭,有的只是這棵老樹,浮生若夢,百世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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