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死別

“師尊，這又是為何呢？”在齊墨看來到達師尊這個境界應當是無欲無求的了，為何會是這樣的呢。

“為何？本尊一生潛心修行，憑什麽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師尊，修行本就是清心空境，這是你告知門下弟子的，可為何你卻...”

“ 哼，廢話少說，今天你們兩個都在，至純，至邪，剛好一舉得手!”師尊也不想與二人過多的糾纏，直接朝二人襲擊而去。

“齊墨，小心，萬不可讓他觸碰到你的身體，不然他會吸走你身上的靈力的。他是想拿走我們的修為助他墜入魔道。”桑硯一邊反擊一邊提醒齊墨。

師尊冷笑：“呵呵，你倒是清楚得很，不過就看你們的本事能抵擋本尊多久了!”說着便是越發兇狠的朝二人攻擊，每一次撲空的掌力拍在石壁上都會發出零星的火花。即使是撲空，師尊依舊是不依不饒的。

看着他如此兇狠的掌風桑硯總算是明白了“難怪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原來是師尊你在後面搞鬼呀。之前我明明記得我已經是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了的，可出手時還是重了，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命喪在我的手中。”

“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

桑硯道：“所以，劍藏閣的蛇妖是你喚醒的，博鳴山的怪獸也是你放出來的？亦然師兄，靜姝師妹，還有淩雲峰的那些弟子都是你借助我的手殺的！”

“不錯，就連百裏亭的那些魂魄也是本尊所為”說着又是發起更猛烈的攻擊。一掌準備打在桑硯身上。

蘇晨出現在洞裏的時候看見了這一幕，沒有任何思考的直接飄到桑硯身前，一掌打在蘇晨的身影上。

“蘇晨...”桑硯厲聲喊提醒。只是終究是晚了一步，蘇晨已經是被打得魂飛魄散了。最後一縷魂魄還是被打散了。“蘇晨...”

快要散盡的蘇晨反倒是笑了“這樣也好，不用再在這世間游蕩了。”

蘇晨還沒有散盡師尊又是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齊墨手甩拂塵阻擋，桑硯執劍反擊，三人從洞裏打到洞外。閉關崖上的那些石頭就像是被炸開了一樣，碎石直接飛到了淩雲峰前院。前院的弟子聽見響聲發現了異常，紛紛趕到閉關崖!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敢去相信。曾經那個讓人敬畏的師尊，正在惡狠狠的朝掌門師兄他們發起攻擊。

“師尊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看如此毀滅性的攻擊，這些弟子覺着不太對勁，“師尊這是墜魔了...”一弟子大聲喊到。

風雲突變，黑雲層層壓來，狂風大作，一場暴風雨即将來臨。三人你追我趕，從閉關崖一直打到淩雲殿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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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收手吧，趁現在還來得及。”齊墨始終不敢相信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會想要墜入魔道，曾經心系蒼生，如今卻要殃及無辜，這樣的轉變任誰都會一時難于接受。

“收手...笑話...本尊清心一世本以為是可以位列仙班的，到頭來卻要歸入空虛，憑什麽....既然不能位列仙班，不能與世長存，那就只能入主魔道了...”

桑硯道“師尊，您潛心修行三百年，成了這世間凡界年歲最高之人，受人尊敬，世人敬仰，您這一念之間的欲念可就毀了百年的聲譽了。”

“尊敬，敬仰....哈哈哈，你們真以為本尊想要的是這些虛的麽，這些能助本尊長生麽，不能，既然不能那要來又有何用!”師尊早已是聽不進任何的勸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發起攻勢，桑硯和齊墨各執長靈和拂塵一起還擊。掌心出現的一團黑煙将桑硯捆起。長靈劍被擊落不知掉在了何處，兩手不能動彈，而師尊另一只手正伸向齊墨，齊墨使出拂塵，怎奈卻在半路被師尊一把抓住邪笑“齊墨，你難道忘了，這拂塵心法還是本尊傳給你的，怎麽還想用它來對付本尊!”一股電流順着拂塵直穿齊墨心髒，緊接着便是自己體內的靈氣和修為順着齊墨手裏的拂塵迅速竄出。齊墨就這麽被牢牢地控制着，有力但卻無法運行，任憑體內的靈氣和修為就這麽被吸走，遠遠的看着桑硯，那是自己唯一挂心之人。無力喊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可以...不要啊！放了齊墨...”見師尊是要吸走齊墨身上的靈力，桑硯焦急的吶喊。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将齊墨治好。

其他弟子見狀試圖上前去幫忙，可這些弟子根本就進不了師尊的身就被震飛回地面上了。

“師父...”連生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手持佩劍就朝拂塵中間砍去，但沒有成功，還是被彈飛掉落下去了。

“呵呵，不錯嘛，你收的這個徒弟,只可惜還是嫩了點!”

“你快放了齊墨，你不就是想要我們的修為渡你成魔助你長生麽，我這裏有幾千年的修為，你來拿我的呀！”桑硯怒喊。

“你放心，很快便會輪到你的！”蒼白的眉毛之下依舊能看見師尊狠毒的眼神。

“看來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的了！”雙手被困，桑硯無奈冷笑，這一幕似曾相識，記得千年以前就被冥王這麽捆住丢進海裏去的，難道如今還要再次嘗試一次。扭頭看向齊墨，心如刀絞。

“師父，放手吧！”此時韓雲攜其他幾位長老出現在他們周圍，将三人團團圍住。

“你們以為就憑你們那點修為能抵擋得了本尊!”本就修為高深的師尊又吸入了齊墨體內鲛珠的靈力，功力急劇增強。一掌将被捆住的桑硯推開，沒了支撐的桑硯又一次的無限墜落。

被控制的齊墨見狀只能大喊一聲“硯....”自己卻是無能為力，自己更本掙脫不了師尊的控制。

被擊落在地上的連生聽見齊墨的叫聲急忙擡頭，看見桑硯正往下掉，旁邊的長靈劍竟發出嗡嗡的響聲，連生欣喜“長靈劍!”迅速撿起長靈劍大喊一聲：“大師兄....”将長靈劍抛了出去，長靈劍直接将捆着桑硯的黑繩斬斷，桑硯得以解放穩穩的落在了長靈劍上。

“好樣的，果然沒白疼你們!”

半空中，師尊是一只手就能将韓元和幾位長老給打得紛紛墜落。

“我們去救齊墨...”桑硯踩着長靈再次飛向半空。

狂風大作，暴雨來襲。

被吸食得奄奄一息的齊墨被雨淋得清醒了許多。知道桑硯得以解救也心安了許多。

“長靈劍，你可是神界石所鑄成的，是時候發揮你的神力了！”桑硯手執寶劍便從師尊身後竄出。在他還在專注吸食靈力之時桑硯持劍一劍從其後背穿過。師尊這才放了手停止吸收靈力，可就算疼得如此還不忘轉身朝桑硯狠狠的推出一掌。好在桑硯反應快速，躲避及時，避開了。

齊墨雖是得以解救，可修為已經是所剩無幾了，伸手想去抓眼前的桑硯，但沒抓着，原本捏在手裏的拂塵以及整個人就開始往下掉落。

桑硯見狀，使勁拔出長靈劍飛向墜落的齊墨。大喊一聲“齊墨...”

師尊沒想到竟會被穿心而過，疼痛的撕聲吼叫，不得不停止運功。從半空墜落摔在淩雲殿前方的廣場上。素白的衣袍上沾滿的血漬。過往飄逸的白發披薩在肩頭，完全沒有了過去師尊的那般仙氣。更像是一個糟老頭在胡鬧。淩雲峰的弟子順勢将他團團圍住，可就算是受傷，這人依舊勢不可擋，要不就一掌擊退幾個，要不就是随手抓來一個就吸食人家的修為。

“齊墨...齊墨...”桑硯将齊墨摟在懷裏，癱坐在滿地積水的地板上，雨水早已将衣衫淋得濕透了。

昏迷中聽見喊聲，齊墨無力的睜開眼睛，雨水落下都看不清桑硯的臉，想擡手抹去他臉上的水跡，才發現雙手癱軟的垂落在地上，擡起一點又落下，擡起又落下。擠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輕聲喊道：“硯...你要好好的!”

桑硯抓起齊墨的手，撫在自己臉頰上，臉上都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只知道一遍一遍的喊着：“齊墨...齊墨....你不可以有事的。”握着齊墨的手，十指緊扣，低頭親上齊墨被雨水打濕的唇瓣，舌尖撬開齒呗便開始向齊墨體內輸送真氣。

迷糊的齊墨還以為只是簡單的親吻，殊不知桑硯是在給自己灌輸靈力。“硯....不要...”

桑硯閉着眼睛，不去理會他只顧着釋放自己的靈力，不只是纏綿的唇瓣就連十指緊扣的兩只手都在輸送。齊墨想睜開，卻被桑硯緊緊抓着。“硯...夠了!”靠着桑硯懷裏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依舊還感覺到靈氣不斷朝自己湧來，齊墨便緊閉雙唇，阻止靈力的輸送。

桑硯依舊緊緊摟着齊墨，拭去滴落在齊墨臉頰上的雨水抽泣道：“齊墨，我也想要你好好的呀！”

齊墨淺笑，擡眼笑容卻僵硬在臉上，慶幸剛才桑硯輸送給自己的靈力，使得自己這會才有力氣扒開桑硯起身，一把長劍從齊墨胸口穿心而出。嘴角的笑容都還未消散。

桑硯整個人都是懵的，自己只顧着給齊墨輸靈力，沒想到要顧及周遭。回頭看着被劍穿身而過的齊墨，前邊師尊癫狂的瘋笑。還有被廣場上遍地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而齊墨再一次倒在了桑硯懷裏。

齊墨斷斷續續的喘着氣嘴裏，胸口，到處流的是血“硯，聽我的，好好活着!活着!”說完昏死過去了！

“啊.....”桑硯更是一聲仰天長嘯，再次睜眼時，雙眼通紅，目光兇狠，将齊墨放在地上，拿起一旁的長靈劍起身惡狠狠的盯着師尊，桑硯瘋了一樣的朝師尊發起攻擊，雨中光影交錯，是要将對方逼上死路才肯罷休。

“我與你并無任何仇怨，卻要這般趕盡殺絕!”

“怪只怪你為妖族同為魔族，怪只怪，憑什麽妖魔兩族可以長生，而凡人卻只能活百年!”

“ 這是自然規律，是天意，你逆天而行，最後定只會落得一個萬劫不複!”

“萬劫不複，那又如何!”

“執迷不悟，好，既然你想入魔，想長生，那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妖魔!”說着全身周遭氣流驟變，落下的大雨在桑硯的凝結之下，變成了一條條細細的冰塊，直入師尊體內。

沐之帆見齊墨躺在床上拖着受傷的身軀跑了過來，亦軒随後也趕來扶着齊墨“師叔，掌門師兄他還有氣!”

“我知道，快，先止血!”沐之帆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