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楚炀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親媽賣了一樣,就這麽被扔在了這個狼窩放置不顧了。可他和老媽的對話也已經都被展炎聽到,這時候總不能矯情的說就是要自己走路回家吧?如此一來,本來還沒什麽的事情,都得被他矯情個有什麽出來。

因為剛才的那身衣服被弄濕了,楚炀唯有再一次換上展炎那大一點點的衣服。

一直到睡覺時,楚炀都不怎麽想再說話。他現在尤感憤懑,認為自己就是被一個臭小子給調戲了!

睡在身後的那個人,還不斷的向自己靠近,這讓楚炀多少感到忸怩不安。

雖然之前曾多次想過,若是能帶着報複的性質把展炎辦了就好了。但理智又在告訴他,他撲倒不了清醒着的展炎,極有可能還會QJ不成反被攻。從剛才浴缸裏那事就能看出來,對哪怕目前只是個高中生的展炎,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為了自身清白着想,楚炀唯有抹滅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在幻想中爽爽就好了,真的實踐起來,風險過大。

想着想着,楚炀不甘心的唉了一聲。便在這個時候,身後的人已經貼近了他的背,伸手摟住了他。

之前軍訓時,展炎就喜歡摟着楚炀睡,楚炀那會兒還以為展炎是有摟東西睡的習慣。這會兒想來,怕是早在那時,展炎就在有意無意的撩他了。

“你別靠我這麽近……!”楚炀稍微掙了掙。

“我冷。”理由說得相當理所當然,展炎根本就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楚炀郁卒地說道:“冷就把空調溫度調高!”

背後的人毫無動作,更甚之下巴蹭了蹭他的發頂:“我就喜歡抱着你。”

這句話就像在撒嬌似的,讓楚炀真的是毫無抵抗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軍訓的那幾天睡習慣了,楚炀居然覺得就這麽睡也挺舒服的。本來奔波了一天也很疲憊了,在展炎的擁抱下,沒一會兒,他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意外的舒服,在噩夢之源的擁抱下入眠,楚炀竟沒有再做噩夢。

可能因為生物鐘的關系,楚炀次日早早的就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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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炎從門外走進來,瞧見楚炀醒了,便走上前來:“起來吃早餐吧。”

他伸出了手,意思是要拉楚炀起來。楚炀卻把他的手拍開,自己起了身。

他拿腳踹了踹展炎,問:“你昨晚到底什麽意思啊!”

有第一次的時候還能解釋為一時難以自控,有第二次的時候再特麽難自控,那這丫的就是個渣男了!

然而展炎好像也沒有要掩飾什麽的意思,俯身看着他的雙眼,平靜的說:“我喜歡你啊。”

一聽到這話,楚炀心髒吓得一顫:“我去,要不要這麽直白……”

青春期的男生就算是喜歡上誰,面對喜歡的人,不都會扭扭捏捏、臉紅面燥的麽?這家夥居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把這種話說出來,是太有情感經驗了還是直系天然呆啊?

展炎逼近了他的臉,笑得極具意味地說:“臉紅了?是不是因為你也喜歡我?”

展炎的這個舉動告訴了楚炀,他擺明不可能是屬于後者。至于前者麽,楚炀也懶得深究。

“滾!老子肚子餓了。”楚炀避開了他,起身下了床。

楚炀洗漱完出來後,便瞧見展炎正将早餐擺到餐桌上。

楚炀看着這一幕,說實話內心還是蠻享受的。要說他之前,本來還籌劃着怎麽誘拐良家婦男,合着現在這良家婦男倒主動來誘拐起他了。但一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要被個十六歲的少年撩來撩去,楚炀就覺得自個兒老臉委實挂不住。心裏盤算着哪日找到了時機,一定要吃回本。只是,不知道那一日什麽時候才會來了。

除了一言不合就又親又啃的霸道了點以外,展炎平時對他真是賢良淑德占了個遍,比那些只會賣弄風騷裝逼撩漢的漢子婊好得不能再多。

看着餐盤裏的雞蛋芝士土司,楚炀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你挺行的嘛,還會做法式早餐!”

展炎剛洗完手,拿擦手巾一邊擦着自己的手,一邊說:“你不愛吃油條清粥,也不愛喝豆漿,我就只能做西餐了。”

“你怎麽知道的?”楚炀咬着那芝士土司,圓鼓鼓的大眼睛中充滿驚訝。

“軍訓期間知道的。你早晨永遠只喝牛奶。”

楚炀微微一愣,沒想到他還能注意到這個。看來自己的習慣喜好,都叫對方摸了個遍了!

吃完早飯消化了一陣後,展炎約着他一起去學校跑步,楚炀早就養成了每日跑步的習慣,自然也不會拒絕。

因為放假的緣故,學校裏基本上已是空無一人。

早晨的天氣最好,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倆人在跑道上一邊跑着步一邊聊着天,展炎的體能能夠支撐得他邊跑步邊說話,還絲毫不帶喘氣的。但楚炀就不行了,跑了幾圈下來,一說話,大氣都接不上。

展炎順着他的背說:“好了,一天跑這樣的量就夠了,再跑下去就是浪費體力了。”

楚炀十分不明白,之前運動會的時候,自己明明能一口氣沖個三千米。可一擱到平時自己鍛煉,就着實沒那個勁兒了。盡管他很想站起來說自己能再沖個幾百圈,但事實證明,如今真沒那個本事。

倆人都出了一身汗,就去了學校對面的一家飲料屋點了兩杯冰檸檬。

楚炀咬着吸管,坐在旋轉椅子上轉了個圈。冰檸檬水一喝下去,身子的燥熱清涼去了大半。街道上自行車、行人陸陸續續的出來,大媽們提着菜籃子出來買菜。

看着這樣安逸的場景,楚炀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以來,他都沒有好好的欣賞過這個地方。

好久沒有這樣享受時光過了,再次擁有,卻更加的怕它流逝,恨不能每一刻每一秒都緊緊握在手心裏。

楚炀一下子就把檸檬水喝了大半下去,問展炎道:“暑假有什麽打算嗎?”

“八月份回南京。你呢?”

“我?大概在家裏當鹹魚一條。大部分時間應該會在鄉下照顧外公。”

又沉默了半秒,展炎方又問道:“去南京嗎?”

忽然收到這個邀請,楚炀一怔。

他咬了咬吸管,坐直了身子,說:“得了吧,我才不去呢。到了那地方你是老大,我什麽都得聽你的,萬一被你拐賣了怎麽辦。”說着,他側頭看向了展炎。

展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也側過頭來,臉湊近他,低聲說:“我要想拐賣你,何必挑地方啊。”

再度無言回擊的楚炀,此刻相當想罵一聲靠。

“老板!來兩杯奶茶!多糖少奶!”

這時,忽然響起的那說話大舌頭的大嗓門引起了倆人注意。

來人是吳天澤。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迎接新學期而弄的新發型,一頭青青綠綠的頭發配上他那一言難盡的臉,叫人看着委實刺眼。

吳天澤也注意到了倆人,卻只是瞥了一眼,高昂着頭,像是故意要擺什麽譜。

楚炀還郁悶着,就他這德性能有什麽譜可擺的,不就是換了一頭青毛麽,顯擺他有錢做頭發不成?

忽然,一齊肩短發的姑娘湊了上來,嗲着聲音說:“哎呀,人家不要糖的。”

在說完這話後,姑娘注意到了坐在旋轉椅上的楚炀和展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亮了之後,頭立馬就低了下來,随即面頰泛上一層緋紅。

吳天澤得瑟地摟住了那姑娘的肩,一臉得意的看着楚炀和展炎,像是在說:你倆男神又怎樣,不還是光棍一條湊一起,老子要什麽女朋友都有!

展炎完全沒在意。

楚炀則是起了個念頭,笑了笑問:“兄弟,這是你女朋友啊?”

吳天澤把姑娘摟得更緊了,仰着下巴說:“是啊,今天剛交的。”說完,還低頭親了姑娘的臉蛋一下。

姑娘臉一下子就紅了,咬着嘴唇皺着眉,各種不情願。

楚炀皺眉嘆了口氣,轉身對展炎說:“人家已經有男朋友啦,你沒機會了。”

展炎:“嗯??”

楚炀繼續朝展炎露出無奈一笑:“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班有幾個女的我瞧着也不錯,你就別打人家有夫之婦的主意了。”

吳天澤聽這話明白了幾分意思,心裏想着:喲呵,這個平日裏被捧得跟萬歲爺似的男神看上的妞居然被我追到了,哈哈哈哈!活!該!

越想就越他媽得意。

這姑娘一聽到楚炀說的話,眼睛登時瞪得大大的,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就在吳天澤牛逼最轟轟的時候,她猛然甩開了吳天澤的手。

“你幹嘛啊?”吳天澤猝不及防被來了這麽一下,頓時傻了,愣愣地看着她,“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誰是你女朋友了!你自己一廂情願!”姑娘剛吼完了吳天澤,立馬又變得懂事乖巧地上前看着展炎,細聲細語地說:“那什麽,展炎,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

展炎愣了半晌,回答:“……哦。”

姑娘繼續吞吞吐吐道:“那、那我們……”

展炎沒等那姑娘支吾完,就對楚炀道:“楚炀,你認錯人了吧,我喜歡的不是她啊。”

“啊?是嗎?”楚炀咳了一聲,假裝仔細看了看那姑娘一眼,急忙說:“喲,對不起妹子!我剛才認錯人了,我們展炎看上的不是你,發型太像了,我認錯了,抱歉了啊!”

楚炀心想自己玩大了,趕緊拽着展炎就要走。臨走前還不忘對傻在原地的吳天澤說,“兄弟,不好意思認錯了啊,祝福你們!!!比心!!!”

說完,立馬拽着展炎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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