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晚上到了睡覺時間,六個大男人擠在一個窩,終于開始了自我介紹,互相都認識了彼此。

坐了一天車也都累了,明天早上教語文的那個得起最早給他們講課。于是幾個人再無多話,都收拾收拾進被窩裏準備睡覺。

展炎和楚炀對躺着,燈熄了之後,展炎在黑暗之中輕輕吻了一下楚炀的額頭,然後拉着他的手睡了。

次日一早,大家都沒賴床,早早起來做準備,等着到點了給孩子們上課。展炎教的是數學,楚炀教的是英語。

楚炀喜歡展炎給孩子們上課時的樣子,經常會趴在教室窗戶邊靜靜看着他。看他挽着襯衫袖子,站得筆直,笑得儒雅。孩子們一向會目不轉睛的盯着展炎,在展炎的課上,他們每一個都聽得很認真。他的課好聽,他的聲音好聽,他的人,也好看。

有時展炎會不經意瞧見楚炀,倆人會互視一笑,什麽情感都在那一笑中傳遞。

熬過頭兩天的苦,适應了後也沒覺得這地方有多難受了。就是第三天晚上,兩個大學生忽然跳起來直嚷,大家醒來看了,發現房間裏來了兩只老鼠,竄到了大通鋪上,把那兩個人吓成這樣的。最終還是由展炎把那只老鼠趕了出去,可有幾個人卻心裏慌得緊,再沒敢深睡。

到了第四天,小金忽然開始發低燒,鼻血還止不住的流,把劉先生他們給吓的,連夜把人送市裏的醫院去,之後就把支教證明開給了他,怎麽都不肯再讓他來了。

另外兩個實在是怕了老鼠和昆蟲,跟着送小金去醫院後,兩個人就跟約好了似的,也不再回來了。

一下子,支教的大學生從六個人剩三個人,只剩展炎、楚炀,以及一個小秦。

那三人走了之後,所負責的語文、唱歌、畫畫就分攤到他們剩下的三人身上。

楚炀每天教着他們讀字母,教着他們唱歌,活潑外向的性格在這幾天早就和孩子們鬧成一片。

偶爾會聽到孩子們說“除了謝老師外,我最喜歡楚炀”,或者是“除了謝老師和展老師外,我最喜歡楚炀”。

這天晚上,柏天發消息給楚炀,讓他趕緊看電視xx臺頻道,說自個兒上電視啦!

這大山裏的,除了那幾個什麽村長村幹部家,哪能冒出臺電視來。楚炀無奈,唯有用手機看。正好這個月都沒怎麽用手機,流量一堆。再說了,流量不行還有網卡。

可這裏的信號又不好,網頁加載慢得要死,楚炀就一邊看着手機上那個緩沖的轉圈兒,一邊往外面走,一直走到矮坡那兒才有點信號,又瞧見了謝疏坐在矮坡的岩石上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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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索性走過去坐在了謝疏身旁,視頻正好加載出來了,正播着柏天在選秀節目上向觀衆和評委做自我介紹。

楚炀指給謝疏看,說:“這個,我們學校的,他今年才十七歲。”

這時,播到柏天說自己今年是十九歲。

楚炀一愣,道:“他怎麽說自己十九啊,太緊張人傻了吧?”

謝疏輕聲一笑,心裏知道些什麽,只是沒說。

柏天唱歌是真的好聽,在這樣的蒼茫月色,繁星當空的夜晚,他那清透地歌聲唱的一首《天地緩緩》透過這手機屏幕,萦繞在這相缪山川之中,為這大山之間營造出了一種空靈缥缈之氣。

濃濃的韻味包裹着整個人,好似将人都拉入了他的歌聲中,聽罷餘味猶存。

柏天一首歌唱完,楚炀還沒回過勁兒來。

就剛才那首歌的時間裏,他坐在這個地方,看着這片天地,覺得自己跟成仙飛升了似的,心是從未有過的澄淨。

謝疏也聽得怔住了,臉上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在聽完楚炀講了柏天對夢想的熱愛,如何追求夢想的事情後,謝疏若有所思,半晌,道:“能有這樣一顆年輕的心真好。浮浮沉沉的太久了,一轉眼把自己拖到這個年紀……夢想……”

楚炀沒想過謝疏也會有這樣的感慨。夢想這個字眼太貴重,多少人怕當初承擔不起這個重量,付不起這個代價而選擇敬而遠之。

謝疏望了望這片廣袤的星空,像是在對楚炀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但如果不去追求的話,恐怕真的會遺憾一輩子。其實哪個年紀去追求夢想都不會晚的。”

那天晚上他說:“把一些事情辦完後,我也得開始踏實的做正事了。”

山間夜晚的星很美,那首《天地緩緩》仿佛還缭繞在這群山之中。

天氣晴朗的那幾天,楚炀和展炎跟着孩子們去山裏的淺河邊抓魚,孩子們捧起河裏的水潑他們,潑完後看着他們一陣樂呵呵的笑。

楚炀一下子就來勁兒了,和他們對潑了起來,玩得還挺歡暢。展炎則是靜靜地看着他們玩。不,應該是說靜靜地看着楚炀玩。

一玩起來,孩子們很快都玩成一片。楚炀累個半死,就先上了岸,拿了瓶礦泉水要擰開來喝,但手濕了擰不開,遞給展炎讓展炎幫他擰一下。

展炎這會兒卻沒像以往一樣那麽幹脆了,反而是故意說:“你叫我聲老公我就給你開。”

楚炀耳根子一紅,低聲道:“這麽多小孩子呢!”

展炎風輕雲淡地回答道:“到我耳邊來叫一聲。”

楚炀心想,好氣,誰讓自己想喝水。

于是只能紅着臉靠到展炎耳邊,把聲音放軟了說道:“老公,幫我開一下吧~”

展炎心髒猛地一跳,血管裏流淌着的液體瞬間燒熱了起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把礦泉水給他擰開了。

楚炀接過水的那剎那,手腕就被展炎一抓,拉到了更靠近他身體的位置。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際,展炎就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輕聲說道:“真好聽,以後晚上多叫幾聲。”

楚炀忙往後退了一步,晚上多叫幾聲那還能有命?

不過說起來,自從他們來了這裏之後,就沒有再做過了。別說做,連太親熱的舉動都沒有。

方才經展炎一撩撥,楚炀的心确實些許躁動了起來。他背對着展炎,盡量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不讓他知道自己這會兒在想些什麽。

下午和孩子們都在玩,不過魚也是有抓到幾條的。

一看到這一簍子的魚,楚炀心裏直美,好多天都沒吃過肉了,今天總算能吃到頓大餐,光想想就幸福得要飛起來。

晚上,幾個老師在學校的大平地裏升火煮大鍋飯,把那幾只魚處理了,大一點的魚有的炖湯,有的紅燒,小一點的,有的煎有的炸,着實把孩子們給樂的,聞着那香味就咽口水。

劉先生在那兒炒大鍋飯,楚炀說他想進儲物間拿兩個杯子,劉先生正想告訴他杯子就這麽多了,讓他別去。可話還沒說出來,楚炀就已經沒影了。

來了儲物間,楚炀發現展炎也在,就問他在幹嘛。

展炎看了看他,說:“他們說這桌子腿腳不穩,我剛俢好。”

“哦,我是來拿杯子的,正好我們待會一起出去。”

楚炀在櫃子裏找了半天,愣是沒找着杯子,便道:“唉?都沒了?……那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剛要走出去,忽地被身後的人一拉。一轉身,展炎就将他抵在了櫃子上,欺身上來縱情深吻。

這個吻一上來就很激烈,沒有任何溫情的前奏,又是啃又的咬的,強行讓楚炀張開了嘴,舌頭一下子充滿了他整個口腔。

這根本就像是在宣洩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

“你……突然發什麽情啊!”楚炀一口氣還沒喘上來,褲子就已經被他脫了,“不是……在這裏,不太好吧……”

展炎吻着他,呼吸急促地說:“我已經忍不了了,一會兒就好……”

楚炀下午那被他撩撥而燃起的情'欲本已停緩,這會兒卻是一下子又全被他勾了起來。

雖然總覺得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不太好,但身子卻是一直在迎合着他。

後面太久沒有被碰過,擴張做得有些艱難。意亂之中,忽地就被他架着雙腿抱了起來,楚炀的後背便不得不全靠在身後的櫃子上。

身前的人則是一點空間也不留給他,将他壓得死死。

進入時仍是有些疼的,楚炀的一聲嗚咽淹沒在與他的唇舌相纏之中。

明明是讓他感覺挺緊張急促的性'事,可展炎卻怎麽都不肯結束它,非逼他叫幾聲老公不可。

楚炀為了自己待會還能正常的走出去,唯有忍辱負重嬌弱地叫了好幾聲老公。

終于被放過了之後,楚炀趴在展炎身上大口地喘着氣,只希望能夠好好的休息上一會兒,也希望外面的人別疑惑他們怎麽消失了這麽久……

十幾分鐘後,劉先生看到了楚炀和展炎一起來了。

他望着楚炀那副虛弱的神态,問道:“你怎麽一臉臺風過境的樣子,該不會為了找杯子,把整個儲物室都掀了吧?”他笑了兩聲,說:“剛剛沒來得及給你說,所有杯子都在這兒了,就這麽幾個,還你進去找了大半天了吧?”

楚炀勉強回應着:“是啊,找了大半天了……”

展炎禁不住笑了一聲,楚炀狠狠剜了他一眼。

外頭沒有椅子,大家都坐在圍成一圈兒的石頭上。楚炀看了那石頭後面就疼,怎麽都不敢坐下去。

展炎就對他說:“坐我腿上吧。”

楚炀沒得選,便過去坐在了他腿上。

除了謝疏以外,沒人知道是什麽個情況。就認為是兩兄弟關系好,故意這樣鬧着玩兒。

自然,他們是沒看到展炎趁機在楚炀腰上摸了兩下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不讓人家寫電影院人家就寫儲物間哼ヽ(≧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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