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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他用手背往我嘴唇上使勁的擦,都快把我嘴唇擦破皮。我不知他今天是怎麽了,許多行為都那麽的反常。

他突然擡起我下巴,用力一捏,“前面為什麽不躲開。”

我不敢說謊話瞞他,也不敢敷衍他,可那一瞬間,我真的腦子一片空白,所以我能說什麽,什麽也說不了。

我不覺泛起淚水,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本以為他會像往常那樣不耐煩,可這次他卻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淚水,然後吻了下來,雖然動作粗暴,卻是他對待我時,唯一一次吻得如此輕柔。

我不免呆愣的看着他,由黃山厲的親吻劃過我的臉頰,而眼睛也變得好受一些,才發現自己沒再哭。

我垂下眼,暗自握緊手,迫使自己不能去回應他,否則他會變成原來那樣。我想黃山厲會溫柔待我這事就相當于一個夢,等夢醒時,一切還是沒有改變。

“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單獨見面。”這是他留給我的話,甚至不需要我回答他,就已經替我做回應。他的獨斷,不需要我來肯定。而我被他丢在了半路,也不知他又要去忙什麽,反正我從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從來沒有真正靠近過他。

我與他之間總是離得那麽遠,遠到我已經想要放棄要去追尋他,就這麽頹然下去,可我總是有些不甘心與不滿足。期盼着有一絲的可能,讓我能夠有資格在他身邊一直待着,只是我對自己一點也沒信心。我不勇敢,不自信,很懦弱,很膽小,在現實面前下一直屈服,在猶豫中不斷随波逐流,即便有許多好的機會擺在我眼前,讓我去選擇,我也做不了任何決定。

曾經我還能以我的自卑來掩蓋對黃山厲的感情,可到如今,我再也學不會當年的毫不在意,即便我現在還是一樣的怕他,但我逃不開他的身邊,也害怕逃跑了,會錯過一輩子,所以很小心翼翼想要去尋找一個機會留在他身邊,可布下再多的局,也套不進他。

趙光黔突然從遠處跑來,手裏抱着課本,有些急沖沖,“你沒去上課?”

我搖頭,“正準備趕過去,你呢?”

他撓了撓頭,“我……有些事情……”

我想我知道是什麽,也不想去問清楚,“那你還去上課嗎?”

“去啊,一塊吧。”

“嗯。”

這次我又違背了和黃山厲說的話,但黃山厲會在意這些嗎,只要不被他看到就好。我是這樣想,比起多個敵人,還不如多個朋友。而趙光黔與蘇易早的事情我并沒有想去探究,那是他們的故事,我參與不了。不過有時許多事情,總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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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早找到我時,還是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正從校門外書店買了套輔導書往學校裏走,就被蘇易早開車攔下。

我看他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只覺自己一會兒要當炮灰,可也不能無視他,因為他說的一句話讓我停住了想要繞開他的想法。

“你不想知道黃山厲為什麽會選擇上這所大學嗎?”

我聽清楚了,卻想裝傻,是不願意去了解,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可心底總有聲音在作祟,“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而且你們不是死對頭嗎?”

蘇易早輕笑着搖頭,“看來你對黃山厲一點也不了解,我和他也算叔侄關系。”

我愣了愣,不做什麽回答,畢竟黃山厲從來沒認真講過他家裏的事情,就算這關系有些複雜和奇怪,我也沒必要刨根揪底問清楚,或許只是蘇易早用來混淆我視聽的謊言,但對于他,應該沒有對我說謊的必要性。

我不禁想打電話問問黃山厲,可又沒膽子問,不知道黃山厲會不會嫌我多事,又何必去自讨沒趣,惹得他不開心。

我思索片刻後拉開車門,然後坐了進去。畢竟是地獄,我也得下一次,不然以後就沒膽量了。

車子開了一會兒後,蘇易早突然開口說,“我以為你不會上車。”

我笑了笑,“你也不算是豺狼虎豹。”

蘇易早一聽,黑壓壓的臉色竟變得稍微好了一些,“其實你有時也不是讓人很反感。”

“彼此彼此。”

他偏頭看了眼我,又把視線回到路上,“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意圖。”

“我有些不明白。”我含糊道,也就是拐着彎不正中他下懷。

他沉默片刻,淡淡說,“我找你,除了為了趙光黔的事,應該也沒其他事吧。”

我倒不覺得事情會這麽簡單,但把事情想複雜,也不是我期望的。

“你先把你前面要說的那事說完,我們再來讨論別的。”

他眼神一沉,“你跟黃山厲待久了後,腦子倒是轉的挺快。”

“我也不謙虛,多謝誇獎。”

蘇易微皺眉頭,“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黃山厲對你的感情?”

我想我并不希望從旁人口中知道有些事得真相,可心底卻是那麽期望得到答案,“就算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最後面,所得到的,永遠也不會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樣。”

或許我能夠感覺出黃山厲對我有感情,只是那份感情,他不先表明出來,我也無法宣言我對他的愛。因為這份愛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天平一端的傾斜角早就偏到底,比起得到過後才知道失去的可貴,還不如沒得到過去感慨沒有失去的傷感。比如要我早知道有一天我會愛上一個遙不可及的人,我可能會選擇逃避,可逃避并不能解決任何事情。世界就是這麽大,總會有那麽一個時刻,讓我和他相遇,也只能算早晚問題。

冥冥之中,人與人的緣分很容易結交起來,根本不需要費力去綁住誰。

蘇易早忽然在路旁停下車,從包裏掏出一包煙,然後點燃了其中一根,“之前說黃山厲會來這所學校,大多數原因是因為你少部分因素是他為了防止我在知道你和他關系後,會對你有傷害。我相信你應該到現在也還不知道世家之前的糾紛,所以我也不說黃家為何要針對我們家,而黃山厲為何要針對我。”

我不禁皺眉,“你真正想要說什麽?”

他沒再看我,而是盯着遠處的天,邊抽煙邊說,“他除了在你的事情方面很在意,對誰都異常的冷漠,也許是你的出現降低了他本身的戾氣,但也讓他變得不再自控。”他慢慢擡眼看我,“你就是唯一能控制他的良藥,要是沒有你在他身邊,他會變得非常失控。”

我抿嘴看他,“你想拿我威脅他?”

他笑了下,“只要他不拿趙光黔威脅我,我也不會回以他相同的手段。”

我大概知道他是什麽意圖了,“這樣說來,你是想通過我,間接的給他警告?”

“你可以這樣認為,當然不到萬不得已,我相信我和他誰都不會用這種幼稚的手段。”

我感覺蘇易早并沒想象中那麽虛僞,但卻讓我更加讨厭他,“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有那麽多城府。”

他笑的輕蔑,“比起我,也許你該好好審視一下黃山厲,當初為了你的事,他可下了不少功夫,要是你現在逃離他身邊,他可什麽都做的出來。”

我沒有出聲,只覺心裏很不舒服,但就算黃山厲如他口中說的那樣,我也不會有特別大的感觸,“你這是說客嗎?”

他掐滅煙,“我是提醒你,最好離光黔遠一點,如果光黔因為你的原因,而受到任何傷害,我是不會放過你和黃山厲的。”

我沉默,有時我會很羨慕那些被別人愛着的人,畢竟從來沒感覺自己能被人疼愛過,所以才會存在嫉妒之心。我若有天能像蘇易早愛趙光黔那樣被黃山厲愛着,讓我僅剩一天的生命也好,可是生命那麽寶貴,真只有一天,我怕會留下太多遺憾。

這世上要真有奈何橋,孟婆湯,我也不願意遺忘前世,為的開始一段新的歷程。我寧可用心頭血在三生石上刻上我和黃山厲的名字,讓我們從此一直糾葛在一起,也不願意有那麽一世我們會彼此分開。我想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的待在他的身邊,即便從來沒有任何身份。但真是這樣的情景,該是何等的蒼涼。

回到學校後,我有些煩悶的回宿舍休息,也看不進去書。最近趙光黔往外住的次數增加,而其他兩個室友也搬出去住了,整個寝室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有些莫名的孤獨,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寂寥,當真正把以前不在意的事情放在心裏,又變得非常留心。

“滴_”一條短信的收到,讓我煩悶的心突然安靜下來。我點開一看,是黃山厲發來的,讓我收拾一下出來。

我知道他要做什麽,也不敢放慢速度,幾下整理完自己,便跑下樓。意外的是黃山厲沒有在抽煙,也許是他煙瘾沒到時候。

“今晚住我哪裏。”

我有點疑惑,但也沒問多的,想着安分的跟在他身後去他宿舍,卻沒猜到他帶我去了一個小區房。這裏不像是會出租的樣子,還是他新找的?

我很想問他,可問了反倒顯得多事。他做什麽決定,根本不需要別人來問清楚理由,肯定是有他的目的,而我還是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邊就好。

進屋後,他便開始脫我衣服,雖然我知道來這裏第一件事應該是這個,可也感到一絲涼意。他大概有點疲憊,在我體□□了三次,便結束了,然後抱着我靠在沙發上,點起煙抽。

我習慣了吸二手煙,迷迷糊糊想睡覺,卻聽他突然說,“把宿舍退了,來這裏住。”

我反射性想問一句為什麽,但也只是發出小小的應聲。我反駁不了他的決定,也只能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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