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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上自習課時,趙光黔突然有種惆悵的看着我,猶豫半天後才向我開口,“邧頃,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我剛好寫完報告,也就點頭應聲,“問吧,只要不是一些奇怪的問題。”
他看了看周圍,湊我耳邊壓低聲音道,“那個事後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麽?”
我愣了兩秒,差點想笑出聲,卻害怕驚動班裏同學給憋住了,但雙肩在抽動。
他皺了下眉,不禁撞我一下,要我收斂點,我才回歸原來狀态,“咳……當然需要啊,比如藥膏什麽的,一般醫院都有。”
他遲疑一會兒,像害怕我介意,吞吞吐吐道,“你用過?”
我沒說話,心想那是必須的,我當然用過,當年剛開始時黃山厲可是從來沒估計我的感受,強行在我身上實施暴行,那時候我都是自己默默舔傷口。
他見我不語,也不多問,知道這算是私事,而他沒察覺,他已經不再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我該為他開心的,可卻又有些難過,估計是覺得一個曾經對自己好的人,要轉而對別人好了後的一點點失落吧。
天氣越來越轉涼,我也越發的想念黃山厲,有空我都會去聽黃山厲要學的科目,這樣仿佛能感受一下他學習的氛圍。我從不知原來等待是這麽漫長的一件事,讓我覺得一生不再那麽輕松的度過,還需要意志力。
黃山厲給我打來電話時,我感到受寵若驚,竟高興的不知所錯,生怕自己是出現了幻覺,還掐了幾下身上的肉後才接通。
“喂?”
“你又慢接了五秒。”他算的很清楚,距離上次打電話。
我一聽他聲音,眼眶都有些發酸,“對不起,我沒及時聽到鈴聲,所以才……”
他應該知道我在說謊,卻難得沒有拆穿我,“下次別讓我等。”
“嗯。”我忍着鼻子的難受,輕聲的應了一聲,眼睛眨巴眨巴,就有淚水擠到了眼角。
他那邊有風聲,卻又不像是風聲,而我沒怎麽聽清楚,注意力只在他的聲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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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我這周就會回來。”
我有點開心,卻也有點忐忑,不知能對他說什麽,最後所有想說的話只變成了一句,“你路上小心點。”
他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沒說別的就把電話挂了,我想可能是他還在忙吧。
我握緊手機,只想現在長了一雙翅膀能夠飛到黃山厲身邊去,哪怕他不待見我,對我還是露出我讨厭的神情,我也想見他一面。
何時起我到了沒有黃山厲在身邊就會心慌的地步,這樣的我真有些可憐,而我不免失神許久。
接到我媽電話時,我正在做實驗,剛好到解剖那一環節,電話聲響的同時,我手一抖,割到了動物的血管,然後噴了我一臉血,還把周圍人都給吓了一跳。
趙光黔迅速反應過來後,替我跟一同實驗的人說着抱歉,便帶我出去,給我找來紙巾。
我給我媽撥去電話,卻聽她說我爸出車禍了,倒不是很嚴重,只是一些皮外傷,卻讓我感到心驚。我簡單的問候了幾句,想着要不要買票回家看一看。我有些擔心我的父母,很怕他們會出什麽狀況。也許是我杞人憂天了吧,但我總覺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了。這時候我是多麽的期盼黃山厲能在我身邊,雖然他總是惡言相向,可他絕對是為我好的人。
“邧頃,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假回去休息一下?”趙光黔看我臉色不是太好,出于關心問道。
我沖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麽事情,稍稍整理好心情,又回到地下室做實驗。這次的實驗大部分都是趙光黔和我同一小組的人完成的,我根本沒有再上手的機會。我想他們是怕我又出現像之前那樣子的狀況,确實有些讓人觸目驚心。
下午上完課之後,趙光黔說要去買一些材料,便和我一路走。出了校門,我們兩個好像沒有太多的話題,一路上,也就是平平淡淡的說了幾句。大概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煩惱與苦悶,卻無處得到宣洩。也難得蘇易早這次沒有出現阻止趙光黔和我一塊活動,也許是他有事,所以才沒有半路殺出來。
“可以幫我個忙嗎?”趙光黔像是猶豫了很久才說出這話,而我心不在焉,就順口答應了他。
和趙光黔相處這麽久,他很少有事情拜托我,一般都是他為我的事情操心。可能真的是我反應遲鈍,現在才覺得他曾經是那麽的喜歡我,只是那時候的我注意力只在學習上面,不想去談什麽情愛。何況我對黃山厲的感情,我也沒有得到解決。
大概不關自己的事,所以不怎麽上心。我就是一個挺自私的人,但我也曾希望交一個知心的朋友。可是一切都回不到從前,我無法改變過去對我的傷害,也無法面對将來現實給我的考驗。我的膽小能輕而易舉的被黃山厲深知,才會将我們越拉越近,之至讓我完全的沉淪下去。
“什麽忙?”我看他遲遲未說出口,還是開口問了他,如果是管閑事,我可能不會那麽出力。
“陪我去給我弟弟買個禮物,他這周五過生日。”
我想就這事,也就覺得沒問題,而我沒注意他躲閃的眼神,好像有些難為情。
“走吧,去給你弟挑禮物。”我沖他一笑,暫時先把自己心中的一些煩惱都放下。怎麽說也不能讓身邊的人跟着我一塊兒不開心,何況我也不是那麽的悲觀主義者。還是先幫他挑完禮物後,我再自己回家後慢慢的品嘗憂傷。
我走了幾步後,沒見他跟過來,不禁感到一絲疑惑,“怎麽了?”
他望着我,有些欲言又止,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等來到我身邊後,才很牽強地說,“沒什麽,就是害怕自己帶的錢不夠。”
我不禁笑道,“你是要買多貴的東西呀。錢要是不夠,我可以先借你。到時候你在還我就行了。”
“嗯。”
趙光黔的反常我并沒有注意到,可能是最近我太累了,沒法去認真的面對一個人。我現在只想每天回家後能夠等待黃山厲的歸來,距離他說的日期,還有五天。說實話,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與人的一生相比可能是短暫的,但對于我現在這度日如年地盼頭,我覺得是煎熬。
陪趙光黔在商場上轉到了晚上,他也沒挑到一個中意的禮物。他很抱歉的看着我,估計是覺得浪費了我的時間,但我并沒有想要抱怨的意思,反正回去了我也是坐在沙發上發呆,只是說心裏面的念想會不斷擴大,會幻想着當自己開門回家後,黃山厲會不會出現在房間裏。我都懷疑再繼續等下去,我會得幻想症。
趙光黔說要送我回去,但我拒絕了他,并不想和他客氣過頭,我和他還是朋友,也就不需要在意那些禮節方面的事。何況我是個男生,也不會說出現什麽劫色的事情。黃山厲租的這個公寓地段,還是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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