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命運の要挾
摩根一向是作為後方支援的存在的, 一般來說她負責的就是治愈傷勢，但是這不代表她沒有其他的特長, 比如在亞瑟刻意淡化影響下被無視了的詛咒天賦，以及，連亞瑟也是知道，但是幾乎沒有直面過的陰謀詭計。
和自己一向偏好光明磊落的弟弟不同, 對于摩根而言，只要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又如何？所以, 此刻他趁着Rider被消滅, 在場只有同樣被重傷了的Saber以及幾個柔弱的人類Master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發難, 用尖銳的指甲抵住了愛麗斯菲爾雪白的脖頸，沒有人會懷疑這小小指甲的鋒利程度, 就算是摩根, 在Berserker職介的加持下，也能輕輕松松地扭斷人的脖子。
“卑鄙！”
Saber憤然，就算之前她和愛麗有了那麽一些小沖突, 但是總體而言她們還是相處的很愉快的, 無論是騎士的守則還是個人的情感, 她都不可能放棄愛麗不顧——然而,
“請叫這戰略，saber。”摩根上下打量了一下saber，聳了聳肩, “我感覺你比亞瑟還要頑固不化……算了，這些都無所謂，現在你的愛麗在我手裏，你是自裁呢，自裁呢，還是自裁呢？”
“……”saber沉默良久，面露掙紮，她曾經說過，自己一定要奪得聖杯，哪怕是不擇手段，然而，她到底是做不到那麽絕情的。
手中的聖劍緩緩拔出，對準了自己，saber的眼中只剩下一片堅定，這一次失敗了還有下一次，可是愛麗只有一個，她……
“我拒絕！saber，需要我再浪費一枚令咒麽。”衛宮切嗣冷冷地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言不發，如同背景板一樣的舞彌，“我不同意，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
“切嗣！”saber氣憤地瞪大了雙眼，碧綠色的眼眸如同被潑入了滾燙的岩漿，憤怒道，“愛麗是你的妻子！你女兒的母親！你怎麽可以？！”
說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到了那個看上去嚴肅禁欲，但是富有美感的女助手身上，不由得深深皺眉，本來衛宮切嗣和按個女助理在一起的時間就比愛麗還長，幾乎是形影不離，現在又……難道，衛宮切嗣是故意的嗎？
saber的眼中跳動火焰，開始鄭重的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柴刀一下衛宮切嗣，破罐子破摔。
“我當然知道她是我的妻子。”衛宮切嗣面無表情地開口，語氣平靜無波到所有人都懷疑他到底多麽冷血無情，對于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沒有絲毫在意，“但是同時，她也是聖杯的容器，愛因茲貝倫家這一次最完美的人造人，如果你殺了她，甚至只是傷了她，都有可能無法得償所願。”
“哦？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摩根冷笑，眼眸中寒光閃過，她可從來不吃脅迫這一套。
“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就算你不把她還給我們也無所謂，但是你不能傷害她或者殺了她——畢竟，你也想要聖杯降臨，如果容器被破壞，那麽我們都只是白忙活一場了吧。何況，你抓了她也算是減少了我們這一方的戰鬥力，并不虧。”
“嗯，你這麽說倒是挺有道理的。”摩根似乎相信了衛宮切嗣的說法含笑點點頭。
saber眼神複雜，理智上她已經知道衛宮切嗣的算盤了，這個男人果然可怕，他對愛麗或許不是沒有情誼，只是有更重要的東西迫使他舍棄了對愛麗的感情，并且做出了極其冷酷讓人心寒的決定——盡管，這樣做是最正确的，愛麗的情況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從來沒想到竟然會是聖杯容器罷了，理性來說，衛宮切嗣選擇的是最恰當的方式，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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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臉，Saber驟然間一陣心口發緊，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未來要走的路，也不會被任何事情動搖，她也以為自己可能永遠不會懂騎士們所說的‘人心’，但是，在這一刻，她似乎竟然神奇般的理解了。
衛宮切嗣是錯誤的嗎？未必，以戰略戰術和整體的大局觀來說，這是【正确】的，然而，卻讓人覺得冷血到忍不住地排斥。
那麽，設身處地想想，當初的騎士們是不是也是在她這種【正确】下感到痛苦，感到憤怒，感到想要遠離地不理解呢？
或許，衛宮切嗣能夠召喚出她，也是在這一點上極為相似吧。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會如何做呢……
saber自以為或許事情就會這樣平息，畢竟也在追求聖杯的摩根不應該會傷害愛麗斯菲爾，然而，她錯了。在摩根點頭附和衛宮切嗣的時候，衆人都略略放下了心，認為事情應該和平解決，卻是沒想到峰回路轉，剛剛還似有妥協以為的魔女冷笑着手掌用力，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高傲的挑起了眉毛。
“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摩根毫不憐惜地劃開了愛麗斯菲爾雪白的脖頸，一道長長的血印子出現在了衆人眼前，鮮紅色的血液止不住的流下，她甚至還微微用力，似乎想要讓這鮮血噴湧而出，“你們忘了，我最擅長的是什麽——我可懶得去驕養一個別人家的，随時可能反噬的東西。”
“摩根！”saber憤怒地拔劍，“愛麗她不是——”
“作為工具有的覺悟，她可是早就有了。”摩根不在意地解釋了一句，這還是看在saber是另一個亞瑟的份上，不然她才沒那麽耐心呢，“這就是人造人的命運——好吧，如果你們能像那個家夥一樣遇到正确的人，那倒是幸運……”
說着，摩根止不住往有一段距離的遠方瞄了一眼，她想到莫德雷德這個本來是因為她的幻想制造出的孩子，不由得糾結，就是給亞瑟續命的作用都被否定了，但是，卻又獨特地奪得了亞瑟王的寵愛，這難道不幸運嗎？
“她對于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如果不想看着她就這麽死的話，自裁吧，saber，不用拖延時間了。”
“我知道了，你別動愛麗。”
“等等！saber！”
“衛宮切嗣，你真的不想救愛麗嗎？”
“……”
沉默了半晌，衛宮切嗣也沒有再說什麽，他怎麽可能不想救愛麗呢？只是……或許，這樣退出也好……
一瞬間，心灰意冷的衛宮切嗣這麽想到，不過她馬上眼眸中又燃起了鬥志，忍者心中的痛苦與焦躁，冷然開口。
“不用理她，saber，這個魔女根本不值得信任，直說不想讓愛麗死的話就讓你自裁，從頭到腳她甚至沒說會放了愛麗，更何況，就算她保證了，你認為她可信嗎？”
“……”
“看來這女人也不是那麽重要嘛。”摩根眼中閃過嘲諷，“你們還磨磨唧唧地下不了決定，我最擅長的就是生命煉成，這種傀儡容器要多少有多少，可不必節省。”
“唔——嗯……”
說着，摩根收攏了手掌中的力道，愛麗斯菲爾發出了痛苦的□□，本來是潤白的肌膚變得慘白一片，顯然是呼吸不暢，感受到了死亡的痛苦。
“既然你們都不要她，在這個世上繼續茍延殘喘還是挺可憐的，我不妨送這家夥一程好了。”
“愛麗！”
“刷——”
沒等摩根把輕微掙紮的愛麗斯菲爾掐死，在下一秒她就不得不放開了手中的人質。
“Assassin？倒是沒想到你的潛伏技術也不是那麽不堪。”
“……”
“言峰绮禮的從者麽，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摩根非但不惱怒，反而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言峰绮禮果然不可靠，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亞瑟終究是會明白，最值得信賴的，依靠的，忠貞的，只有我啊！”
“……”
saber打了個冷戰，第一次覺得亞瑟這裏也有不好的地方，她情願聽自己世界摩根的詛咒和陷害，也不願意被這麽熱烈地‘愛慕’着，真是太不幸了。
Assassin一言不發，正當saber以為這是同盟的援手時，卻發現自己又被耍了——搶到了愛麗斯菲爾的Assasin根本沒有任何把人交換給盟友的想法，反而扛着愛麗一溜煙兒地跑遠，等到saber想追上去已經晚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亞瑟嘆息着走了出來，他和吉爾伽美什可以說最後是兩敗俱傷，雖然說了讓小莫去結果他，只是他沒想到英雄王也會耍詐，故意和他吵起來之後，竟然是故意拖延時間發動保命的寶具從戰場上離開了。
他本來認為這并不符合英雄王的風格，這位可不是那麽容易認輸的人，猜測是否是被遠坂時臣下令，只是想到之前他和吉爾伽美什打鬥的時候，遠坂時臣和小櫻各自耗費了一枚令咒阻止他們的暴走，那麽應該不會這麽大方才是啊？
“亞瑟……”
“好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摩根，我說過我不喜歡你這種手段，但是除非是觸及我的底線，不然我不會阻止。”
“亞瑟！你難道支持她那種要挾的做法嗎？！”saber不可置信地看着狼狽不堪，卻面露淺淡微笑的亞瑟，“你……你……”
“哈，我說過我不喜歡，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用，不過，這件事說到底，可是saber你和衛宮切嗣的責任啊——這裏是戰場！不是過家家！”
亞瑟發覺自己語氣有些嚴厲，但是他并沒有更改的想法，愛之深責之切，他希望莉莉能夠像是普通少女一樣幸福，但若是堅持王者之道是她的選擇，他會支持到底，也因此，才要把事實告訴她。
“真心想保護她，就不該讓她上戰場，而既然踏上了戰場，那麽就要有一視同仁，以及被一視同仁的覺悟！而戰場上，一切能夠取得勝利的手段都是被允許的，這可是梅林老師教給我的第一課啊！”
“……”
“saber，如果你不能看透這一點，我相信你也會達成夢想，只是，會再一次的遍體鱗傷……你要學的還很多啊。”
“那麽你會去做這種事嗎？”
“當然。”
“說謊。”
莉莉祖母綠般地眼眸平靜地看向另一個自己，又重複了一邊自己的話，堅定地開口。
“你說謊。”
“……”
“用錯誤的手段獲得的結果一定是錯誤的，這不是你說的嗎？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
“……”
“不過，我已經明白你要告訴我的是什麽了，謝謝。”
“……”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是緊趕慢趕趕上了QAQ好心累~
小劇場：
莉莉：你會做這種事？
亞瑟：當然……
莉莉：你說謊。
亞瑟：我想說我當然不會。
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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