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砍價

甄序禮要跟着一起去？楊墨頓了頓，朝着甄序禮這邊看了過來。

甄序禮已經收拾東西了，他想跟着一起去，主要是吃了人家這麽多東西，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所以想跟着去做刷卡機的。

楊墨好像難得的表現出了想買什麽東西，他當然要跟過去給人家買買買啊！

楊墨看甄序禮已經收拾東西，垂下眼睑“嗯”了聲。

兩人一起前往古玩市場。

甄序禮并沒有怎麽來過這裏，大概之前的人生裏也就來過一次還是兩次，而且都是跟附近的人談生意而已。至于這個真正的古玩市場裏面，他是沒有來過的。甄家想買什麽古董，還不需要到這裏，更何況，這裏的古玩市場考究的是眼力，甄序禮對淘寶并沒有什麽興趣。他的專長又不在這裏。

“就是這裏了吧？”入口的地方，甄序禮看了眼導航，然後問了句。

“嗯。”楊墨點了點頭。

甄序禮朝着旁邊扭頭看了眼，“你來過這兒？”

“嗯。”還是那麽簡短的回答。

甄序禮的表情……略有那麽一絲的怪異。

看不出來，從小地方來的楊墨，這愛好……還挺高大上的？

或者，是秉持着撿漏的心思？

至于楊墨鑒賞古玩的能力，甄序禮當然是保持懷疑态度的。小地方的人，應該難學這些？聽說，鑒賞古玩這東西，那是年紀越大，越有經驗，才能有搞頭的。

甄序禮也不是看不起小地方的人，主要是楊墨的年紀也擺在那裏呢。

不過，甄序禮今天就是來做凱子的，所以，對于楊墨究竟能不能買真的古董，他半點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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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進去吧。”甄序禮微笑道。

甄序禮跟楊墨兩個人一道進入了古玩市場，甄序禮看着路邊的攤子，以及兩旁林立的店鋪，問：“你喜歡什麽樣的古玩？”

“看看，合眼緣再說。”

楊墨今天真正要買的其實是一些高檔的符紙，朱砂之類的，用來畫符的，但是，當着甄序禮的面，這些東西不大好買。

從答應甄序禮跟着過來，楊墨已經放棄了現在買需要的東西的打算。所以，真的只打算看看了。

攤子上面的小販熱情的招呼甄序禮……這人一看就是有錢的，這麽年輕，肯定不識貨！所以，快來買啊！

小販非常的熱情，甄序禮還真被一樣東西給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塊玉佩，這玉佩看着比較陳舊，但是剛才甄序禮好像看到有什麽東西閃過，有點像是光。

于是，甄序禮拿起了那塊玉佩。

小販開始吹。

“客人真是太有眼力了，這玉佩啊，看着陳舊了些，但卻是正宗的好玉啊。最重要的是，這是從一個古墓裏出頭的，可能是明朝的東西，為什麽說可能呢？那是因為這塊玉佩上面并沒有什麽明顯的屬于明代的标記，但是，根據我身邊一個專家朋友的驗證，這玉佩很有可能是明朝的東西，而且可能還是什麽大官的陪葬品，值錢着呢！”

小販的眼力好着呢，一看甄序禮就知道對方是富家人，而且是那種不會鑒賞的富家人，所以他死命的吹，争取能吹的讓甄序禮趕緊把這玉佩買下來。

“是嗎？”甄序禮饒有興致的看着，還轉向楊墨，“你看看，是不是不錯啊？我剛才好像還看到這玉佩發光了。”

小販：“……”

楊墨：“……”

小販嘴角微微抽了下，然後又開始死命的誇：“沒錯，沒錯，客人真是好眼力，這玉佩啊，對着陽光的時候還會發光呢。客人可以再仔細看看，這明代的玉佩啊，真是好東西，神奇着呢！”

甄序禮果真拿着玉佩對着陽光照了照。

小販：“……”

楊墨：“……”

甄序禮果然看到，這個玉佩裏面有光一閃而過，好像還是金色的！甄序禮覺得，果然有點神奇。雖然什麽明代的大官的陪葬物實在太扯淡，但是這玉佩裏面的光芒讓甄序禮有些本能的在意，并且感興趣。所以，他問小販，“怎麽賣啊？”

“不貴，不貴，二十萬，一口價。客人你真是賺到了，這明代的玉佩只要二十萬，那真是太便宜了，要不是客人你是我今天下午的第一個客人，而且我看客人着實有眼緣，這肯定不能開這麽實在的價格的！”

“二十萬啊，也不貴。”甄序禮正想說，買了。

旁邊，一道淡淡的，帶着一點死氣，仿佛生氣都沒有的聲音響起：“六百，賣就買，否則走。”

甄序禮：“……”

小販：“……”

小販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他猛地看向了楊墨，剛才，他竟然沒注意到這裏還有個人！

然後，小販對上了楊墨的視線，透明的眼鏡下面，人的視線應該沒那麽容易看清楚的。但是，小販卻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他從裏面看到了一種冷冽的寒光，頓時，小販渾身的冷汗都冒了起來。

這，這位一定是大能！

兩百塊收過來的玉佩，六百……賣了！

不賣也不行啊，他，他害怕！

“行，六百就六百。客人現金還是手機支付？”

甄序禮：“……”

說好的明代的大官的陪葬呢？說好的二十萬一口價呢？

這二十萬和六百，中間隔着的是千山萬水吧？

甄序禮默默的看了小販一眼，小販讨好的笑。

甄序禮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拿出手機支付了，小販還提供了個比較精美的盒子，給甄序禮包裝了起來。

甄序禮随手把玉佩連帶着盒子塞進了西裝的口袋裏。

“這個地方的人，真能忽悠啊。”甄序禮感嘆的說了一句。

“嗯。”楊墨點了點頭，“所以要會還價。”

甄序禮：“……”

甄序禮想到自己之前就要答應二十萬買東西，又想到楊墨的六百，覺得……有點丢人。

不過，甄序禮很快放開了，笑着道：“那等會兒還價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楊墨，看不出來你這麽會砍價啊。”

“嗯。”楊墨頓了頓，道：“他還有的賺的。”

甄序禮笑着點頭，“做生意也不容易，肯定是要有的賺才會賣的，總不能虧本了。”

楊墨緩緩點頭。

如果不是甄序禮看着挺喜歡那塊玉佩，他還的價格可能在三百到四百之間。

走着，走着，甄序禮進了一家店鋪。

甄序禮在店鋪裏面饒有興致的看着，楊墨看對方看的認真，似乎短時間裏都不打算走，他目光微微閃了閃，道：“你在這裏慢慢看，我去外面上個廁所，你在這裏等我。”

“好啊。”甄序禮自然沒什麽懷疑的。

楊墨不是真的去上廁所了，他快速來到了幾百米外的另一家店裏，進了裏面。

櫃臺的後面，一個老者擡起了頭來，看到楊墨，臉色微微變了變，立刻起身，恭敬道：“楊大師。”

“上好的符紙和朱砂，拿最好的來，速度快些。”

掌櫃的聞言立刻去後面拿了，并且還拿了一盒其他的東西。盒子打開，裏面也是朱砂，但是這個朱砂卻顯得有些黑沉沉的。

“楊大師，這是從其他地方收來的朱砂，我覺得有些古味，但又不敢确定。實驗了一下這個朱砂的作用，但也沒發現這朱砂有什麽畫符上面的增幅作用，還請楊大師掌掌眼。若是沒用，那我也不當寶貝收着了，若是有用，我願意分一半給楊大師。”

楊墨看了眼盒子裏的朱砂，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他用手指粘了一點起來，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的确有些奇異的作用，但只能用來畫陰符。除去陰符之外，其他的符箓皆不可畫。”

陰符？掌櫃詫異，然後恍然，“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覺得有些怪異。楊大師，那我分一半給你。”

楊墨看了看這個朱砂，也沒拒絕，“可以，不用送，開價就行。”

“楊大師不必客氣，這是楊大師看出來的，我可不敢什麽都不付。”老者笑着道。

楊墨聞言也沒再說什麽，老者看出楊墨同意，又知道對方趕時間……否則對方不會讓他速度點，于是趕緊包了符紙給楊墨，結算了價錢。

楊墨付了錢，收了東西，符紙和朱砂體積不大，他直接塞進了懷裏，然後走出了店裏。

楊墨離開這邊三分鐘後，一位穿着富貴的中年男子有些急切的進了店裏來。他看到老者，目光頓時一喜。

“江老，您在？”

老者淡淡看了眼中年男子，慢慢道：“哦，是你啊，有事？”

“江老。”中年男子誠懇道：“江老，是這樣的，最近我家裏有些不對勁，可否請江老去看看？”

老者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不了，我就是在這裏半天而已，等會兒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忙，你要看宅子的話找我徒弟吧。”

中年男子有些失望，但不敢強求，立刻道：“好的，江老，那我聯系下李大師。”

老者沒再說什麽。

幾分鐘後，中年男子從店裏出來了，有些可惜，旁邊，男人的助手忽然驚咦了一聲，“老板，那好像是……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