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放狠話

姚香玉無辜地說道：“你不是說讓我盡到兒媳婦的本分嗎？我在準備做早飯啊。”

“你給我出去，好好的鍋你怎麽弄的，你個敗家娘們，給我出去。”孫母怒道，她臉上還腫着，那是昨晚被孫父給打的。

“真的不用幫忙我做飯嗎？對了，糧食都是放哪裏，我……”

“以後不許給我進廚房，該千刀萬剮的臭娘們，怎麽就把鐵鍋給掰下一個角的，這去補要花多少錢啊！”

孫母說着突然彎腰拿了跟木頭朝姚香玉扔了過去，姚香玉側身躲開，回身撿起那塊木頭，走過去敲了土竈一下，土竈就掉下一角來。

“我這手沒拿穩，一不小心就把竈敲碎了，改天我讓平凡給補上。”姚香玉笑眯眯地說道，手中的木頭讓她給捏成兩段。

孫母怔了下，而後指着姚香玉罵道：“很想幹活是嗎，你個欠人操的小婊|子，給我倒馬桶去。”

姚香玉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她最惡心這種話了，伸腳就踢了竈臺一下，嘩啦又掉下一堆土塊。

她湊近孫母壓低了嗓音說道：“你再罵一句，不知道我不小心踢到你腳上，你腳還能好好的嗎？”

“你個臭……”孫母氣了還想再罵。姚香玉伸手抓住她的手，“別惹我生氣，你罵我婊子，我就讓你女兒成為婊子，我說到做到。”

“你…你…該死的臭娘們，我家這是做了什麽孽啊，一大早的鍋壞了竈塌了，這是要拆了我家啊，這哪裏是娶媳婦啊，這是仇人哪！”

孫母坐在地上嚎叫，屋裏就孫月蘭還在睡，也就吵着她的寶貝女兒了。

離得最近的是孫二叔，不過他們一家子都去丈母娘家，沒人在，這幾日是托孫母給喂養家禽。

村子裏，大部分人家都是隔得很遠的，所以家裏吵鬧的話，除非鬧得很大，否則注意的人并不多。

姚香玉才不管孫母在地上嚎呢，她有別的事要做，就是将東面這邊的空地給清出來。

當初孫父應該是要多建幾間屋子的，結果沒能力，所以這塊空地上堆了不少的泥土石子兒。

姚香玉走了一圈，計算了下，拿了把鋤頭将這些土堆給推平，也不打算挖地基，反正只是暫住一兩年的屋子。

孫平凡挑着土坯回來沒多久，十多個年輕人也都挑着土坯過來，看到姚香玉在挖水溝，都大聲叫了下嫂子或弟妹，然後又去忙活了。

孫母和孫月蘭說了些話，她們見姚香玉有力氣，沒法對她動手，又控制不住她，算來算去只能從飲食上克扣。

孫月蘭站在門口的空地上看了一會兒，又跑廚房那邊跟孫母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打算什麽。

孫父回來吃早飯，孫母和孫月蘭也一起吃了，然後給兩個兒子留了些，至于姚香玉，有米湯喝就夠了。

“娘，你這是啥意思？”孫平凡看着姚香玉一碗米湯，一顆米粒都見不着，皺着眉頭問道。

“啥意思，你看看這鍋，這竈，都是你那好媳婦弄的，還想吃飯，沒門。”孫母覺得自己掌控着家中的糧食和銀錢，拿捏姚香玉是板上釘釘的事。

孫平凡看了一眼，“娘，不是說了嗎，我媳婦力氣大，這力氣沒控制好，廚房的活就別讓她碰，至于竈，這兩天我給糊上不就成了。”

說着，他多拿了一個碗，把自己碗中的地瓜幹稀飯倒了一半進去，又夾了些鹹蘿蔔，遞給姚香玉，“快吃。”

“你這吃裏扒外的臭小子，看不我不揍死你力。力氣大還吃什麽吃，吃了好來欺負我們嗎，怎麽不噎死你，賤皮子。”孫母說着就要來搶姚香玉手上的碗。

孫平凡攔住孫母，“娘，以後飯多煮一點，都在幹活，不吃飯怎麽會有力氣，這都要秋收了，糧食夠吃的。”

“我不活了，就會折騰你老娘，你以為有多少糧食能讓你糟蹋，你出去幾年倒是逍遙了，怎麽就沒想到我們在家過得有多苦。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吸血蟲，不把我的血給吸幹淨不罷休，你這不孝子。”

孫平凡翻了個白眼，“得了，娘，幾年前您就這樣子，現在還這樣子，法子就沒變一個。”

有孫平凡在的時候，姚香玉是不跟孫母鬧的，有他出頭就夠了。

不過早上這飯，還真是夠難吃的，米不是白大米，而是黃色的，味道也不好，地瓜幹是生的切片曬的，混合煮起來，真是難吃。

“你這不孝子，這是你對生你養你的娘該說的話嗎？我告訴你，想要蓋那間屋子也成，把銀子給我。”孫母直接開口要錢。

“等房子蓋好我就給你。”孫平凡放下碗，“要是您拿了錢又反悔了怎麽辦？我買那些土坯也是要不少錢呢？”

他朝孫母龇了龇牙，“當年我讓你和爹給我說親，你說家裏沒錢。你把我攢的錢拿回我外婆家，現在我就要二十一了，一個孩子都沒有，你把當年我攢的那些錢拿出來給我辦喜事，我就乖乖聽你的。”

當年他也孝順啊，跟其他人一樣把錢賺了交到孫母手中，結果她倒好，轉手全給別人去了。

孫母有些心虛，仍舊梗着脖子喊道：“我是你娘，那些錢有更大的用處，你這不也娶上媳婦了嘛，都睡過了還辦啥喜事，也不嫌丢人。”

姚香玉眯了眯眼睛，不辦喜事，要麽是二嫁要麽是私奔，以後她在村裏怎麽擡頭，這老太婆倒是想得美。

“啥更大用處？呵，不過是便宜了外人罷了，我的喜事，必須辦得風風光光的。”孫平凡嘲諷地說道，還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呢，他又不是傻子。

他轉身跟姚香玉說道：“走，我們繼續幹活。”

孫平凡早上起來，私底下就給了孫父一兩銀子，孫父對于他要另外起一間屋子沒啥意見，孫母也就能這麽鬧一鬧，更多的，她也做不出來了。

一天下來，孫平凡等人跳回來的土坯就很多了，足夠起一間屋子了，傍晚的時候，孫十三叔過來看了看，說兩三天就能弄好。

人多力量大，農村人都是幹活的好手，更別說壘土坯了，因為沒有走道，所以孫平凡根據姚香玉的意見，給隔成裏外兩小間，還順手弄了個小竈。

整個村子都知道孫平凡準備的說親的錢被孫母給敗了，現在孫平凡另外起一間屋子還壘了個竈，也沒人說他不對，反正又沒分家。

屋子少啊，小兩口總有許多不方便，起一間還是很有必要的。

孫母只要想克扣姚香玉的食物，孫平凡就搶孫月蘭的，要不開櫃子拿米自己煮，反正孫母任何想要趕走姚香玉的做法，都是在跟他作對。

孫平凡對于娶媳婦生娃已經有些魔怔了，任何企圖破壞的人都不行，即使這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