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她笑得輕松, 溫柔回?應:“我們是朋友啊。”

餘韻跟着她淺淺笑了一下?,讓蒼白的一張臉都有了些許氣色。

有些訝然,更多的是高興。

眼前的人好像正?在嘗試着走出當下?的困境, 緊閉的心門也悄悄露了一絲縫隙,讓她可?以看見門後微弱的光。

早餐全程餘韻都很安靜, 只有安語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不想讓她沉浸在過去?的不愉快裏?,吃完早餐之後安語便拉着她往二樓的會客廳走。

出國以後,她常用的那臺鋼琴就被搬到了這裏?,鋼琴邊上的窗戶開着, 一擡眼就能?瞧見花園裏?月桂繁盛, 馥郁的桂花香充斥在潔淨的空氣裏?,令人舒爽。

她把餘韻拉到鋼琴邊上, 說:“我唱首歌給你聽。”

餘韻微微點頭, 尋了窗邊白色的椅子坐在了邊上。

九月末的清風拂動餘韻發絲的時候, 安語的歌聲也輕輕柔柔蕩漾在風裏?。

She’s a wonder woman

She knows what she likes

Never know she’s broken

Cause she’s always fine

...

她太清楚不過,對歌手來說, 治愈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沉浸在音樂裏?。

奇妙的旋律陪她度過這些年,相信同樣的力量一定會安慰現?在的餘韻,讓她重拾勇氣面對未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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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幾個音結束, 她擡眼看向微風中的人。

餘韻低垂着眼眸,像是陷進回?憶裏?,她擡手在餘韻眼前晃了晃, 一臉期待地說:“下?個月是林阿姨的生日?, 我想在她的生日?宴上唱這首歌, 你覺得怎麽樣?”

驟然被拉回?思緒, 餘韻快速眨了眨眼睛,稍稍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她輕笑着回?應:“這首歌,你選得很好,很溫柔,很堅定,相信林阿姨一定會感受到你的用心。”

“真的嗎?”安語的眼睛裏?透露着驚喜,随即又說:“那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伴奏?”

“嗯?”餘韻顯然是有些驚訝,明?明?她剛才唱歌的時候彈得非常熟練。

安語又笑着解釋:“我出國好幾年了,林阿姨身邊的朋友我都不太熟悉,生日?晚宴有你陪着我的話?我就不會那麽無聊了。”

“你覺得呢?”

她還是用極為?期待的目光看着餘韻,那通透明?亮的眼眸好像一聽到拒絕話?語就會黯淡。

“好。”

安語聽到了肯定的答案,心裏?又在為?自己的選曲感到開心,是送給林阿姨的歌,但更想送給眼前的人。

“那你過來我們一起練習。”

安語起身拉過她的手,看她瘦到皮包骨頭,一時心疼不已,但她表現?如常,并沒有讓餘韻察覺到異樣。

一整個上午她們都在會客廳練習,通過音樂的連接,她和餘韻之間存在的那層淺薄的窗戶紙好像也消失了,她從餘韻臉上看到了她對未來的期待,她也終于可?以放下?心。

中午過後她又拉餘韻幫她指點舞蹈動作,她打算得很好,心想着,只要不讓餘韻閑着,她肯定不會再去?想那些令她痛苦的事情。

餘韻是唱跳出身,視頻裏?那些動作對她來說非常簡單。

她昨晚在排練室練了很久,是能?很順暢跳完整首,但她總是在練習的時候故意錯幾個動作,好讓餘韻能?專注指點她。

樓澤玉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們兩個在二樓依偎着跳舞,音樂聲暧昧,安語的笑聲清甜。

有餘韻在,他沒好直接上樓。他停在大門口,稍稍擡眼就能?看到她們在欄杆後拉扯,擁抱,最?後她輕輕推倒餘韻,單手挑着餘韻下?巴湊近她的嘴唇。

所以...?

這是她演唱會上要和方修然跳的舞?

安語坐在地板上休息的間隙,一偏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樓澤玉。最?常見的一身純黑正?裝,稍稍仰頭的時候,脖頸的曲線尤為?性?感。

視線交觸,他的唇邊浮上很輕的笑意,她挪到欄杆邊上同他打招呼:“今天怎麽這麽早?”

樓澤玉聲音溫柔:“想你。”

安語瞬間收斂笑意,惱怒喊一聲:“樓澤玉!”

她心虛回?頭去?看餘韻,見她正?端着水杯喝水,好像并沒有聽到樓澤玉的話?。

再回?頭,樓澤玉已經邁步上樓。她迅速起身沖餘韻說:“一身汗,我去?沖個澡。”

也不管餘韻有沒有回?應,她拔腿就往樓澤玉的方向小跑過去?。

埋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樓澤玉迎上前來将她抱了個滿懷。

害怕餘韻聽見動靜,她沒敢多說什麽。樓澤玉抱着她,開門,關門,把她拐到自己房間的動作一氣呵成。

門關上,安語小聲責怪:“你那樣說,肯定是讓餘韻聽見了。”

樓澤玉雙手捧着她的臉,湊近輕吻一下?唇才說:“聽見就聽見了,遲早會知道。”

安語搖搖頭推開他的手,故作惱怒:“我是說過不再躲着你,那你也不能?立刻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自居吧!”

樓澤玉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誰說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安語皺眉盯着他,不滿道:“你還不承認?”

“當然不承認。”

樓澤玉上前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貼心托住她後頸,刻意壓低的聲音格外?輕柔。

“叫了老公,怎麽還能?是男朋友?”

樓澤玉提前預判了安語想推開他,放在腰間的手用力一帶,安語整個人就陷進他的懷抱裏?。

被他的氣息包圍,又是心動難忍。

稍稍仰頭,柔軟的唇貼着他喉結而過,昨夜的纏綿驟然讓她紅了臉,心跟着軟了,嘴還硬着:“樓澤玉,你別太過分了。”

“是誰過分?”

樓澤玉沉緩的聲音裏?多了一絲質問:“你要和方修然抱這麽緊跳舞嗎?”

不似往常的聲線,安語起了壞心思,一本正?經回?答說:“哥哥,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幹涉。”

抱着她的人輕笑出聲,溫熱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揉着她的後腰,他又貼近她耳畔,低聲說:“妹妹要乖,不乖的後果哥哥怕你承受不住。”

說着,樓澤玉手上暗暗用力帶着安語往前貼緊他。

壓抑着的不一樣,安語倏然擡頭,笑着說:“我怎麽覺得...先承受不住的人,是哥哥你?”

“那你要不要試試?”

語氣暧昧,還帶着一點挑釁,樓澤玉這是看準了她不敢怎麽樣。

她擡手輕拽微敞的襯衫領口,要他俯身與自己對視。練習了一下?午的舞蹈動作格外?熟練,拉近,推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被他吻過的唇還滾燙着,她接近時,依稀看見樓澤玉緩緩閉上了雙眸。

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唇角,她俏皮一聲輕笑,提醒說:“哥哥,演唱會門票給你備好了,記得來看。”

放松警惕的人抓不住她的衣擺,安語迅速開門溜之大吉。

匆忙回?房間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晚飯也準備好了。

擔心餘韻不适應,安語提前問了她要不要陪她在客房單獨吃,她卻微笑着挽過安語的手臂同她一起下?樓。

餐廳裏?,換上一身家?居服的樓澤玉等?候多時,餘韻客氣和他打了招呼,像是有幾分怕生,餘韻又往安語身邊湊了湊。

察覺到餘韻下?意識的依賴,安語在飯桌上也格外?照顧她,夾菜,倒水,閑談,就是不理?樓澤玉。

飯吃了一半,樓澤玉總算是忍不住了,放下?筷子掩嘴輕咳一聲,試圖引起安語的注意。

奈何認真吃飯的人無動于衷,還是身邊的餘韻察覺了異樣,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她。

樓澤玉還坐在對面假咳,安語看穿他的把戲,故意問:“哥哥,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樓澤玉故作正?經,應道:“嗯,好像有點感冒。”

安語驚呼一聲:“嚴不嚴重啊?”

她立刻起身繞到樓澤玉身前,擡手按在他額頭試了試,又驚訝道:“好像真的有點燙。”

她拉着樓澤玉起身,匆忙說:“那你別吃了,快回?房間躺着吧,萬一是流感傳染給餘韻就不好了,我馬上讓琴嬸兒幫你叫醫生。”

路過餘韻時安語朝她眨眨眼,餘韻憋着笑會意別開視線,兄妹倆的交鋒,暫時看不出勝負。

安語把樓澤玉往卧室推,想要關門就走卻被樓澤玉拉住。

“妹妹現?在厲害了,飯都不讓哥哥吃完。”

安語故作委屈:“哥哥不是生病了嗎?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明?天林阿姨回?來我可?沒法交代。”

樓澤玉又不管不顧抱住她,安語故意大聲說:“哥哥你別急,我馬上叫醫生。”

考慮到餘韻在,樓澤玉不好太放肆,他擡手掐了一下?安語的臉,無奈将她放開。

下?了樓,安語又去?廚房交代芳姨給樓澤玉送飯,她回?來餐廳時餘韻還安靜坐在那裏?。

剛坐下?,餘韻便說:“你和樓總關系真好。”

莫名有些羞澀,她笑道:“還行。”

安語重新提起筷子吃飯,餘韻安靜坐在一旁,眼看她細嚼慢咽吃得滿足,直到她放下?筷子,她才遲疑着開口說:“餘凡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安語偏頭,又聽她說:“我沒接。”

聽她提起餘凡,她也知道餘韻這是完全信任了她。

安語溫熱的手心覆上她冰冷的手,輕聲說:“我帶你去?花園散散步吧。”

時至九月末尾,花園裏?總算是少了惱人的蚊子,月上籠了薄霧朦胧,灑下?的銀輝清冷,空氣裏?飄散着桂花香甜,是惬意的夜晚。

安語牽着餘韻的手,毫不吝啬向她傳遞自己手心的溫度。

她安靜等?待着,等?餘韻真正?敞開心扉,向她訴說那些難以開口的往事。

只是醞釀許久,餘韻一開口還是哽咽。

安語湊上前擁住她,柔聲安慰:“沒關系,難過可?以不說,我們就想想以後的事。”

餘韻靠在她肩膀,不言不語。

安語便自顧自道:“等?你好起來了,我們就一起寫歌,一起出新專輯,一起開演唱會。不想上的節目就拒絕,不想參加的活動就推辭,忙起來就認真工作,空閑了就一起出去?旅游。”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餘韻沒有回?答。

安語又自顧自說:“我想去?芬蘭,去?羅瓦涅米,去?看聖誕老人的家?鄉,去?看廣袤的森林,冰凍的湖泊,去?看漫無邊際的純淨曠野,看懸挂天幕的神秘極光。”

“去?世界最?北邊的郵局,給心愛的人寄一張來自北極圈的明?信片,告訴他這裏?的熱紅酒香甜,壁爐柴火格外?溫暖,聖誕老人總是忙着和小朋友合影。”

“你看,世界上總有一個地方可?以裝載美好,還原我對童話?故事的所有期待。哪怕沒有親人在我身邊,沒有人可?以訴說那些難解的心事,只要我的心裏?裝着世界,就永遠不會感受到孤獨。”

“別怕。”她輕拍着餘韻後背,安慰道:“以後有我陪着你。”

輕言訴說的時間,餘韻伏在她肩膀無聲落淚,熱意在衣衫蔓延,也終于解開纏繞已久的心結。

安語低聲吟唱:

She’s a won’t-stop woman

Hours on her hands

All the pain is polished

All the tears are planned

...

She wants to be the one that never does

...

“You can be.”

她在餘韻耳畔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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