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好不容易把?林琦思哄好, 安語那濕潤的頭?發?也風幹得差不多?了。冰冷的水一直滴在後腰,加劇了她小腹的絞痛。

蜷縮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時候,樓澤玉開門走了進來?。他毫無顧忌躺在她身邊, 手臂輕輕一撈安語就被他擁在懷裏。

和她預想中微涼的皮膚不一樣,今晚樓澤玉的身體格外?溫暖。

她無力?躺在他懷抱, 輕聲問:“怎麽這麽暖?”

樓澤玉輕吻她臉頰,說:“剛洗了熱水澡。”

安語沒由來?笑了一下,又說:“你也不怕把?自己燙壞了。”

他溫熱的手掌覆在她小腹,只是一點餘溫, 她卻感覺溫暖無比。

“你來?我?房間不怕媽媽發?現嗎?”

他柔聲回答:“以後我?們只需要用一個房間。”

她沒有想過林琦思會這麽愛她, 會這麽縱容她。

她更?沒有想過,樓澤玉對自己的喜歡竟然是從?很多?年前開始。

她微微轉身和他面對面, 有個問題她藏在心裏很久很久, 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她想了想, 輕聲問:“你...你當時為什麽不讓我?親你?”

回憶被翻閱,那種搖擺和掙紮也曾時時刻刻折磨着樓澤玉。

他想了好一會兒, 回答:“人到禽獸的轉變,總得需要一個過程。”

安語輕笑出聲,又問:“那你現在是人還是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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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沒開燈, 眼前人只有一個模糊的虛影,她的氣息那麽近,他觸手可及。

他纏上她柔軟的唇, 吻到她體溫升高, 渾身綿軟才輕喘着停下。

“你說呢?”他問她時氣息紛亂。

安語偏着頭?躲開, 小聲說:“我?說...我?說你禽獸不如。”

樓澤玉從?背後抱着她, 溫熱手掌還放在她的小腹。喜歡她的調皮,但也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語:“到時候別哭。”

樓澤玉第二?天早上從?安語房間出來?的時候, 正好和林琦思打了個照面。雖說昨夜很多?話都說開了,但驟然間撞見這樣的情景林琦思仍是覺得不适應,特別是在知道安語腹痛的情況下。

林琦思微皺着眉問他:“你,你該不會...?”

樓澤玉突然笑得無奈,他轉身打開卧室房門,進門之?前說:“我?倒也沒有那麽禽獸。”

林琦思直覺自己想要适應兩個孩子?關系的轉變,确實還需要一些時間。

早餐的時候助理小馮給她打了電話,說查到那個郵箱的ip地址來?自一個很小的工作室。

被這樣的無良狗仔撈到大新聞,他們大概率是要用這些照片問她要一筆錢。

如果昨晚她們沒有把?話說開,她今天知道這個消息很有可能已?經把?錢打了出去,但現在,她轉變了想法。

她沖電話裏說:“讓龐律師聯系對方,先看對方的意圖,盡量用法律手段解決。”

挂完電話用iPad看新聞的時候,林琦思刷到了自家微博的熱搜。

昨晚安語獻唱的視頻登上熱搜榜,她不過是沉寂了一小段時間,再?上熱搜,熱度仍是一騎絕塵。

林琦思不過是想看看視頻,接連飄過的彈幕卻是讓她傻了眼。

【我?焯,我?磕的cp這麽快就要be了嗎?方修然求求你快出來?說句話。】

【不是吧,你們能不能別xjb亂磕,人家兩個是兄妹來?的!】

【搞笑吧?誰家兄妹一個姓樓,一個姓安啊?】

【不是,那啥,安語真是小三?】

【別睜眼說瞎話行不行?人家媽媽還在臺上呢!】

【急急國王就是你們吧?光看一個視頻就腦補那麽多?戲。】

【我?磕我?磕我?磕死了!!兄妹背德,虐戀情深,啊啊啊啊啊,kswl】

【實在不行你們自己談個戀愛吧,怎麽啥都能磕!】

【戀愛當然是看別人談才有意思。】

...

諸如此類的彈幕,說什麽的都有。碰巧樓澤玉下樓,她把?iPad轉到他面前問:“你打算怎麽辦?”

看到那些五花八門的彈幕接連飄過,樓澤玉的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他回答:“領了結婚證就沒人能說什麽了。”

林琦思一愣,想了想說:“這麽急嗎?”

樓澤玉喝了口咖啡,說:“嗯,很急。”

林琦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樓澤玉的話帶着走了,她愣了愣,竟說:“那我?找個人算算日子?。”

“算什麽日子??”

安語收拾完穿着拖鞋嗒嗒嗒下樓,母子?倆立刻收斂神色,樓澤玉轉頭?跟她說:“算算周年慶的日子?。”

“這有什麽好算的?”安語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說:“不是已?經定好了是跟方修然演唱會同一天嗎?”

林琦思沒說話,安語又接着說:“不過我?肯定是去不了了,今天方修然就要過來?連排了,我?可能回家會很晚,媽媽別等我?。”

“好。”林琦思點點頭?說:“那讓你哥去接你。”

她還是很難改掉兄妹的稱呼。

但是安語應得很幹脆,她說:“好,那就麻煩哥哥一會兒送我?去排練。”

路上餘韻給她打電話,說律師那邊處理得很好,法院擇日就會公開審理,她這些日子?承受的誣蔑和謾罵終于可以結束,她也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

兩人寒暄許久,挂電話之?前餘韻突然說賀意今天聯系過她。

安語本來?毫不在意,直到她聽餘韻說,賀意好像知道她前些日子?住在梧桐路,言談間總是有意無意打聽她和樓澤玉以前是不是認識,說賀意好像誤會了什麽。

從?認識賀意開始安語就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沒想到樓澤玉都沒有和她接觸過,她卻如此執着。

挂斷電話之?後,她便問樓澤玉:“你認識賀意?”

樓澤玉在腦海裏搜尋了一會兒,對這個名字實在是沒有印象。

安語提醒了一下說:“就是之?前FANCY的紅毯主持人。”

經她這麽一說,他才勉強記起來?這號人。

他問:“就是那個捧高踩低的女主持?”

安語不置可否。

她又問:“她好像很關注你,總是在打聽你的消息。要不是我?很了解你,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以前虧欠過她?不然她為什麽這麽窮追不舍?”

樓澤玉偏頭?盯着安語,看她臉色變了變,他解釋說:“我?這輩子?只虧欠過一個人,欠的債要我?用一輩子?來?還,我?哪敢虧欠別人?”

安語側過身不滿道:“我?什麽時候說你虧欠我?了?”

樓澤玉跟着搖搖頭?說:“不清楚,反正有那麽一個人,我?不讓她親,她就記仇記了很久。”

要不是樓澤玉現在正在開車,她可要好好看看他的嘴是怎麽長的?怎麽她這麽多?年的拌嘴生涯總是輸給他?

“那她可能就是單純的喜歡你吧。”她總結道。

樓澤玉聞言輕笑:“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身份地位?那你可得分清楚了。”

安語思忖片刻,突然來?了興致問他:“你平時就活得這麽清醒嗎?”

“嗯。”他應道:“只為一個人糊塗過。”

安語歪着頭?打量他,想了想說:“其?實你也沒有媽媽說的那麽無趣。”

樓澤玉聞言輕挑眉尾,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安語說:“但确實不夠浪漫。”

浪漫?樓澤玉默默在心裏揣摩這個詞,想了半天只冒出一個想法。

現學還來?得及嗎?

樓澤玉把?她送到排練室樓下,正想跟着她上樓,安語卻擋在他面前問:“不是快要到周年慶了?你不用去公司?”

樓澤玉攬着她的腰往大樓裏走,邊走邊說:“周年慶的事情不用我?操心。”

安語狐疑看着他問:“你是來?盯梢的嗎?”

樓澤玉停下腳步,攬着她的那只手臂輕輕一帶,安語就乖乖靠近他懷裏。

他微微低頭?貼近她耳邊說:“對,一想到你放下所有事情為他的演唱會苦練這麽長時間,我?就嫉妒得快瘋了。”

安語擡眼愣愣看着他,竟一時說不出來?話來?。

她恍然記起來?,好像是她答應樓澤玉要去周年慶在先。只是中間出了太多?事情,方修然摔傷,她也很難推卸責任。

沉默片刻,她踮着腳尖湊近他耳邊說:“演唱會結束你帶我?回白?檀灣。”

柔聲細語是她熱烈的邀請,莫名感覺身體緊繃,樓澤玉的視線又落在她柔潤的唇上。

只是還未嘗得果實鮮甜,突兀的聲音就打斷。

“喂!”

兩人同時回頭?,方修然和紅茶就站在五米開外?,看樣子?是剛從?車上下來?。

對上安語的視線,方修然皺眉說道:“咱倆的安然無恙cp還沒正式be呢,好歹我?還是你老板,這大庭廣衆之?下,是不是該照顧下路人的感受?”

安語稍稍退開一步,從?樓澤玉後腰滑下來?的手又落進他掌心,她沖方修然笑道:“我?勸你對我?尊重點,我?馬上就要成為你的老板了。”

她仰頭?看着樓澤玉:“是吧?哥哥?”

方修然雙手交叉抱胸,不滿道:“我?可沒說我?要接下代言,你當不了我?的老板。”

樓澤玉聞言眉尾微挑,只說:“六千。”

方修然輕笑:“我?不缺錢。”

樓澤玉又說:“七千。”

方修然換了個姿勢,随意把?手插在褲兜裏,偏頭?問紅茶:“三年,不劃算吧?”

紅茶聞言擡手掩着嘴低聲道:“那可是Jovan Russell。”

方修然咬牙低語:“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紅茶又重複:“那可是Jovan Russell,給老板您擡咖呢!七千萬三年已?經很高了!”

樓澤玉看他倆竊竊私語,又開口:“八千。”

紅茶掩着嘴幹咳了兩聲,咬着牙說:“老板您到底在高貴什麽?!一大家子?人等着您養活呢!要不是晏明逸出了事兒,這個餡兒餅還輪不上咱!我?可打聽過,晏明逸也就六千!”

樓澤玉還想加價卻突然被安語拽了一下,她湊近問:“九千是不是超預算了?”

樓澤玉擡手替她撥弄被風吹亂的發?絲,柔聲說:“只要你高興,多?少錢都不重要。”

那邊的紅茶一看兩人耳語,趕緊用手肘怼了怼方修然:“老板您可別把?煮熟的鴨子?放飛了!”

方修然抿着唇不說話,紅茶一看樓澤玉要開口,急忙搶在前面說:“八千,樓總,八千,成交。”

樓澤玉微微偏頭?,小聲說:“省錢了。”

再?看她的眼睛,視線的落點竟然是在對面那個男人身上。

樓澤玉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後帶了帶,動作幅度很小,但足夠遮擋方修然與她對視。

他看着紅茶說:“具體事項推進我?會讓品牌部和你對接,如果可以的話,這次演唱會的演出服我?希望由Jovan Russell提供。”

“那是自然。”紅茶笑道:“我?們會積極配合。”

“很好。”樓澤玉贊道。

他拉着安語往大樓裏走,轉身時,他低聲說:“眼神交流也得挑個我?不在的時候吧。”

安語仰着臉沖他笑得很甜:“你不在我?還和他眼神交流,那我?不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嗎?”

樓澤玉揣摩片刻,“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

安語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來?聽。

樓澤玉微微彎腰,她靠近他耳邊輕聲說:“樓澤玉,你吃醋的樣子?還真是,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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