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那個小未婚妻

杜婉忽然想起來了。

小說裏平南城穆家,不就是裴灏的外家嗎?

于是,杜婉沒有任何心裏負擔的,指出了裴灏的位置,“你們自己去找,我就不打擾了,要趕着下山呢。”

年輕人搖頭:“不不,小妹妹幫人幫到底,再陪大哥哥走一趟吧。”

“不用了吧。”

“要的要的,這樣找到人更快點。”

“……”

原本以為說出來,人家就能放她走,結果,人家壓根沒有放人的意思,直接拎着她,讓她指路。

再見到裴灏……

人已經昏迷了,傷口草草塗了止血的藥草。

接下來自然是救人,帶下山。

等杜婉沒回過神來時,一行人就進了她在縣上的家。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中年管事,領着大夫匆匆進來。

接着是燒開水、煎藥等等,好是一陣忙活。

當然,這一切都沒杜婉的事兒,人家也信不過她。

胡三一言不發,當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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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見到杜婉,笑了一笑,“小姑娘,你家就你一個人嗎?”

“是呀。”

“那如何稱呼?”

杜婉戒備地點頭,“姓杜。”

年輕人看出了她的戒備,溫聲道:“杜姑娘,打擾了。我家主子受傷了,大夫說暫時不宜走動。我們這段時間就借住在你家,怎麽樣?你的夥食由我們全包了,等我們離開,還會有答謝。”

“行吧。”

杜婉想了想,點頭。

自個兒的卧室都被人占了,還能說什麽?

她麻利地搬去了卧室旁邊的小隔間。

等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的大清早。

杜婉先打水,洗了一把臉。

見胡三坐在屋檐下的臺階上打瞌睡,卧室門正敞開着。小姑娘一時好奇,就湊着半個小腦袋往裏面瞅了瞅。

床榻上半躺一個面色蒼白的俊美男子。

男人正接過年輕人端的藥,一口喝完,眸光掃過門口賊頭賊腦的小姑娘,皺眉問道:“她怎麽在這裏?”

這态度,這口吻,稱不上好。

年輕人接過空碗,“昨天把你救下山,不好暴露了行蹤。索性就來了杜姑娘的家裏。”

他三言兩語就将昨天的事說了。

“思安,我不希望閑雜人等靠近我的寝室。”裴灏又涼涼地瞥了門口一眼,冷臉躺下。

一副老子不想看到她的拽樣!

杜婉氣哼哼的走開,可又氣不過。

于是,她小人得志似的雙手叉腰,站在屋檐下,捏着清脆的小嗓音,對着庭院大聲道:“哎呦呦,這是個什麽世道呀。人在家裏都成了閑雜人啦。某些人呀,是不是忘了,你正睡着閑雜人的房,躺着閑雜人的床,蓋的還是閑雜人的被子呢!”

“……?!”

有輕微潔癖的某世子,死死盯着蓋在身上的薄被,腦海還不斷循環一句話:

睡她的房,躺她的床……蓋她的被?!

穆思安轉過身悶笑。

草!

小姑娘真可愛。

膽子還特肥,都敢怼世子爺了啊!

半晌,穆思安含笑拿着藥碗走出房間,又掩上了門。

他笑眯眯問:“喲,杜姑娘別氣。”

“誰生氣了?”杜婉嗤笑。

“是是,你沒生氣。”穆思安又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不過看樣子,姑娘與我家主子是舊識?”

“是他認識我,我可不認識他。”

“哦哦,你說得對。”

“……”這是沒法聊下去了。

穆思安又故意問:“咋了,咋不說話?”

小姑娘眼眸清澈,心思純淨。

一身粗布短打,頭發随意綁着。居然讓人有點移不開眼。

杜婉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房間,“想知道,你自個兒問去。”

不等穆思安說什麽,就一溜煙地跑去廚房。

穆思安将空碗丢給胡三,轉身走入了房間。

不一會兒,就從裴灏的嘴裏知道了杜婉的身份。

穆思安驚訝,“她真是你那個小未婚妻?”

裴灏問:“很驚訝?”

“你說,會不會認錯了……?”

“不會。”裴灏的語氣很肯定,“就是她。只是比起失蹤前,小臉蛋清減了些,皮膚稍微黑了一點點。”

還是跟以前一樣沒心沒肺,令人讨厭。

昨天的事,他會記着一輩子!

穆思安挑眉:“你就這麽肯定?”

世子爺蹙眉,“你在擔心什麽?将她在這兒的消息傳回京城即可。是真是假,自有長公主府的人去操心。”

“你說的對。”

穆思安識趣的沒再談論這個。

只是小姑娘的樣子,實在不像嬌生慣養的人兒,反倒有點像是市井長大的。

兩個人談論中的杜婉,跑去了廚房吃了一大海碗的雜錦粥。

她又盛了大半碗,端上就一邊小口地喝着,一邊在小院裏遛達。

一圈後就确定了,小院多了些護衛。

杜婉只認得胡三,便湊到了胡三跟前,“大叔,你吃粥了嗎?”

胡三憨憨地笑着摸了把腦門,“還沒呢,小姑娘先吃。”

“嗯嗯,沒吃也不急,廚房還有半鍋。”杜婉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粥,“真香呀,大米就是香。”

胡三守在大門口,還是憨笑。

杜婉一口又一口地把粥喝完,“大叔,京城離這兒遠不遠?”

“遠,騎馬要十來天。”

“……”真的挺遠。

杜婉時不時就會詢問一下京城的事。

其實,她之前不是沒想過送信去京城,最後不了了之。

一是沒錢,二是不敢。

原主是怎麽被算計死的,幕後兇手又是誰,杜婉對此一無所知。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因此更不敢輕舉妄動。

可一想到這些糟心事兒,日後會落到自個兒的頭上……又郁悶了。

杜婉腦子轉得飛快,開始琢磨起來。

有裴灏在此,聯系原主家裏人應該不成問題了吧。

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解決。

“杜姑娘。”穆思安站在她身後,喊了好幾聲。

杜婉吓了一跳,“哎喲,你走路咋沒聲兒呢。”

“是你想東西想得太入神了。”穆思安又是一臉好奇地湊過來問,“在想什麽來着?”

“沒想什麽。”

杜婉傻了才告訴他呢。

這貨一瞧就是一肚子壞水。

穆思安越發忍不住好奇,“那個,杜姑娘,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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