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今天事兒有點怪

端坐在最上位的,精神爍爍的小老頭,就是杜氏的族長。

其他的老頭,不是太叔伯,就是太叔公等,沒有見到原主的親祖父和祖母,據說兩位長輩已經去世。

老族長出聲詢問:“婉丫頭,潛小子傳消息回來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可是真的?”

杜婉乖巧點頭:“是呀。”

頓時,讓全場一靜!

這……

倒是杜婉有點奇怪衆人的反應。

老族長又急問:“那傳承玉呢?”

“啥?”杜婉小臉迷茫,“這是什麽呀?”

一旁的杜潛連忙補充,“老族長問的,是妹妹戴的玉牌。”

“對對,是有朵小白花兒的玉牌,可還在?”老族長附和。

“在!”

杜婉乖乖地回答。

老族長又當場提出,“拿出來讓大夥瞧瞧。”

“好噠。”杜婉拿下戴在脖子的玉牌。

一群族人紛紛上前,盯着玉牌就一陣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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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老族長又發話了:“沒丢就好了,那大夥散了吧。”

等大夥散去,只留下他們一家四口。

呃,就這?

杜婉呆滞了。

想象中的責罵、挨罰呢?

沒有了杜氏的族人在場。

往日雍容華貴的長公主,這會兒只是一個擔心女兒的普通婦人。她心疼地打量着女兒,一把抓起女兒的小手,見往日光滑如玉的小手,長了厚厚的繭子,還有一些小傷疤,又心疼得無聲抹眼淚。

杜婉趕緊求救地望向杜潛。

杜潛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小眼神。

杜婉只能小別扭地安慰便宜娘,“別哭別哭,沒事沒事哈。”

“我的婉兒受苦了。”

“不苦不苦,沒事出去走走也挺好。我聽哥哥說,他以前也經常出去游歷,一去就大半年的,我這還沒三個月呢。”

“……胡說個啥?”長公主含淚笑罵。

杜婉乖巧地笑了笑。

這個便宜娘,還是一個病弱大美人呢。

杜潛及時出聲:“父親,娘還病着呢,您扶娘先回房。我先帶妹妹熟悉一下家裏的情況。等晚些再帶她去給爹娘請安。”

“行,那你這個當哥的,多費點心。”杜驸馬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以後要乖點,不要再頑皮了,知道嗎?”

“嘿嘿,都聽你們的。”

杜婉精靈古怪地沖着杜潛擠眉弄眼。

逗得夫妻倆都開懷笑了。

杜驸馬扶着妻子離開。

杜潛領着妹妹去她以前住的院落。

這會兒,杜婉走路有點飄,小聲嘀咕,“大哥,今天的事兒有點奇怪。”

杜潛反問:“怎麽個怪法?”

“說不上來,反正感覺怪怪的。”杜婉嘿嘿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在回來前,我都做好了跪祠堂、打板子、關禁閉、禁足、抄書和送家廟的心裏準備了。”

噗嗤!

杜潛失笑,一彈她的額頭,“這腦袋瓜子是咋長的呢?”

“哥!你就告訴我呗。”

“還記得族長剛才的舉動嗎?也不難猜吧。”

“是因為這個——”

杜婉一把按住胸前的玉牌。

杜潛輕嗯了聲,肯定了她的想法。

所以,杜氏宗族重視的不是她,而是她戴着的玉牌。

杜婉神思恍惚,“老族長叫它傳承玉?”

“老一輩的稱呼罷了。這些年也不見它真的傳了什麽給你。”杜潛說得很不以為然。

杜婉一聽,頓時有點心虛。

不,傳了啊!

不對,不是傳給原主,是傳給了她……

杜潛牽起了妹妹的手,發現她的掌心冒出了薄汗。

“妹妹,在你四歲那年,出了一件事兒。”

“什麽事?”

“是你失蹤了一夜。次日清早才被人發現你昏倒在祖祠,小手裏還攥着一塊玉牌,正是你現在戴着的這一塊。那一次你足足昏迷了三天,醒來就連爹娘和哥都忘了。所以你這次又忘事兒,家人都有經驗了。”

“啥?”經驗個屁!

原主真失憶,她這個是裝的!

杜潛不知道呀,他繼續一邊走一邊說:“那時驚動了不少族裏的老祖宗。甚至有人還逼妹妹交出玉牌。祖父那會兒還活着,再不願意,還是迫不得已點頭了。當時你小小的一團兒,還一邊哭着鼻子,一邊交出來了……”

杜婉感觸不深,就像在聽一個小故事。

玉牌上交了?

不對,它還在呀!

杜潛輕輕勾了勾唇角,“可交出玉牌後,妹妹突然又昏迷不醒。一衆太醫都查不出病因。後來皇帝舅舅知道了,親自過問……”

玉牌之事瞞不住,皇帝讓杜氏宗族歸還玉牌。

令人驚訝的是妹妹戴上玉牌,沒多久就醒了。

“為什麽?”杜婉脫口問。

“是呀,為什麽。”杜潛說這話時,雙眼微眯,“很多人想知道原因。後來有人還真從家族典籍裏找出了玉牌的來歷,說是第一任先祖留下的傳承玉,就一直藏在祠堂,需有緣人方能得之。”

這下輪到杜婉小掌心出汗。

那小心髒怦怦直跳……

杜潛腳步一頓,開口說:“到了,這是你住了多年的院子,有印象嗎?”

“沒有。”

兩人站在一處雅致的院子前。

院子的門前,挂着一塊橫匾——玉靈苑。

十餘名下人低眉順目,恭候一旁。

站在前面的是四個漂亮的小丫鬟,颔首低眉,儀态頗佳。

杜潛開口,“她們是你院子裏新提上來的大丫鬟。從左起,分別是凝琴,落棋,書香,畫意。”

“新的?”

“是的,新的。你用得順手就繼續用,不好就打發了。”杜潛沒提以前玉靈苑伺候的下人。

反正不是死了,就是打發出府了。

一群伺候不力的奴才留着來膈應主子嗎?

杜婉在院子裏溜圈兒。

處處可見富貴奢華,精雕細琢。

杜潛見此,只能無奈替她吩咐下去,“凝琴,落棋,去給小姐備浴焚香。書香去廚房準備一些小姐愛吃的菜。”

被點名的三名丫鬟領命去忙碌。

杜潛随之又道:“畫意,你去煮碗參茶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杜潛這一通吩咐下來,安排得妥妥當當。

倒是杜婉全程懵逼,被小丫鬟領着去沐浴焚香。中途喝了一杯暖暖的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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