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沒意義

因為學校離單家不算遠的原因，又因為單語不習慣和別人同一個宿舍，即使只有三四個人的原因。她選擇了走讀，到後來幹脆以晚上獨自回家不安全，申請了在家自習。除了有特殊情況外，她晚上都是不去學校的。

一開始班主任還不同意，畢竟高中的晚自習與初中的不同，有時老師在晚上也講課講練習的。單語不得不向他們保證成績不會下滑，期中試後，班主任一看成績，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同意了。

中午放學的時候，兩姐妹乘上了公交車，要不是中午太陽太過猛烈，要不是她們沒有帶傘，她們倒情願步行。因為一上車她們就後悔了，公交車上根本沒有坐位了！兩人也只好抓住吊環保持穩定。不僅如此，車上還有人吸煙，整個車廂的空氣一片混濁，難聞至極。但于此同時，午後所帶來的慵懶氣息也讓人昏昏欲睡，這不，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座位上歪着頭睡的正香，直到司機突然的急剎車讓他們從夢中驚醒。

而在此之前，單語企圖用更靠近單悅的方式，借此淨化一下她周圍的空氣。

單悅看在眼裏，眼角微微上挑着。“你靠那麽近幹什麽？”

她本是一句無心的話，聽在單語耳裏卻格外別扭，她一手挂着吊環，另一手抓着衣角，頭低低的。“那個，既然你贏了，不如說說獎勵是什麽吧？”她說話聲音也很低，像是兩個親密之人的私語。

“其實我也不知道。”單悅像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沒什麽想要的。”

“……”那感情之前你是騙我的？

“別這樣看着我，”單悅微笑，“之前跟你說有獎勵是對你而言的，既然現在是我贏了，這個所謂的獎勵也沒什麽意義了，對吧？”

對，但又不對……照單悅這麽說，如果贏的人是她，那麽受益的人就是她，如果她輸了，那麽對她也沒什麽影響。那麽，這個賭有什麽意義呢？

沒什麽意義…

單語如此推理了一番，擡頭直視着單悅，眼裏有某種難以言說的的神情。“那如果是我贏了呢？”

“那你想要什麽？”

“……不知道。”

“呵，那不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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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對持着，誰知，公交車司機突然剎車，單語渾身上下只有抓住吊環的手所提供的支撐，自然敵不過慣性的作用。一頭就栽進了單悅懷裏，與及胸前的敏感部位。

好在單悅比較淡定又站的穩，伸出一只手環住她，待她站穩後便松了手。整個過程中安靜無聲，不動聲色，但細心的人還是可以看出她被迫後退了一步。

單語在乘客們類似夢呓中擡頭，只瞧見她姐姐淡然的神情。莫名失落的同時在心裏也不免松了一口氣，還來不及辨別出是失落還是該慶幸沒人發現她那點羞澀的小心思，包括單悅。

“小心點。”單悅單純的提醒。此時，司機又重新開車。

市區內就是這樣，紅綠燈遍布，随時殺得你個措手不及。

然而在轉過一個拐彎處後，車到了第一站，第二站後才是兩人下車的地點。

司機打開車門，卻沒幾個人上門，下車的人倒是比較多。單語往後望了望，之前那幾個昏昏欲睡的人已經下了車。她不由的笑了起來，總的來說，司機師傅那個急剎車也不算就是壞的，至少沒人因瞌睡坐過了站。

“媽媽，那兩個姐姐好漂亮啊！而且，她們和我們一樣耶！”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在這已經安靜下來的車廂裏格外醒目。

單悅轉過頭去看——她是背對着車門，面對着單語的。只見一個穿着藕色長裙的女人一手拉一個小男孩。兩個小男孩大概也是五六歲，模樣俊俏，打扮新潮，一看就會讓人有好感的那種。從兩人的臉來看，那句“和我們一樣”并沒有說錯。這兩人也是雙胞胎！

因為有人下車的緣故，後面的座位空了出來。而由于再過一站兩姐妹就要下車的，兩人依然站在車前的走道處。雙胞胎男孩的媽媽對她們友好笑笑，兩人心領神會的讓道。那曾想兩兄弟比較調皮的哥哥卻趁機拉着單悅的手，笑得傻傻的：

“姐姐你看是不是？”

“……是。”單悅明顯愣了一下。

小男孩還不滿足，幸好沒人再上車不然他賴着不走肯定又是怨聲一片。“姐姐你這樣好像我弟弟哦，一點也不可愛……”

單悅瞬間黑了臉，單語則捂着嘴偷笑，一旁坐着的大人們也忍俊不禁。

“小孩子不懂事別見怪，別見怪……”眼見單悅臉色越差，女人連忙打圓場，一邊呵呵笑，一邊推着大兒子。

“媽媽你別推我阿…我說的是實話！你看弟弟，整天裝大人，一點也不可愛……”小男孩的童言無忌讓車上的乘客紛紛哄笑一片。再看他弟弟，嗯，他說的沒錯！

單語也來了興趣，左手搭在了單悅肩膀上，挑着眉裝深沉的看她。“整天板着張臉不可愛哦，姐。”

單悅：“……”

單語自娛自樂的笑起來。不過這次她可笑不了多久，司機師傅又一個猛得急剎車，不過這次不是因為紅綠燈，也不是因為堵車。但不管怎麽說，單語又一次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她想：下次情願走路也不坐車了，至少不坐這一班！

單語又一次“投懷送抱”，不同上一次的是，這次又多了點親密接觸。單語能感覺到，自己的唇瓣擦過了單悅耳朵下方的細膩緊致的皮膚，僅僅是那麽一瞬間，随後她就被單悅固定住了。

“搞什麽？”

“司機你會不會開車的？老是急剎車！”這時，一些脾氣本就比較暴躁，又遇上這種事的人，紛紛不滿的抱怨開來。

“都告訴過你小心點了。”單悅并沒松手，在她耳旁說道。“萬一站在你前面的人不是我多尴尬。”她似乎意有所指，在人聲鼎沸的車廂裏，單語耳旁卻一直回響着最後的那句話。

“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司機師傅為自己辯護，“前面剛剛出了車禍，一輛摩托闖紅燈被寶馬撞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事故發生不過半分鐘，就有人打電話報了警，請了救護車。

前面的路被看熱鬧的人和車圍堵住了，別說公交車了，就連小車也過不去。

反正也走不了了，好事的乘客要求下車。單語也拉着單悅跟着下車，一方面快到她們家了，另一方面她需要化解一下尴尬。

剛才單悅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她也感覺到了吧？她肯定感覺到了，肯定！單語越想越亂，既然她感覺到了，那，剛才那态度是什麽态度？

不在乎？還是厭惡？

單語心不在焉的下了車，直到她看到不遠處滿地的鮮血和支離破碎沒打馬賽克的摩托車主，心裏的雜亂一下被恐懼代替。她被吓得說不出話，雖然在表面看來她并沒什麽異樣。

單悅也是從兩人相握的手中倏然增加的力度察覺到的。她轉身，巧妙的遮住了單語的視線。

“害怕就不要看了。”

“我我……”單語動動嘴唇，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在單語的驚恐沒有持續多久，回到單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濃厚的香味浸入鼻腔的一瞬間，那些血腥的場面全被抛之腦後。

“回來了啊。”薜青戴着膠皮手套的形象，挽着的麻花辮，溫和的笑都讓單語徹底放下了殘餘的一點恐懼。

“青姨~~”單語快步走過去，帶着撒嬌的味道。

單悅：“……”

她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坐在沙發上，過了會又弄了弄頭發，又過了會，大拇指和食指撚着軟軟的耳垂，手指看似不經意的擦過剛才被單語的唇觸到的地方。

“小黑。”

【叮~類人你不用問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那你說。”

【叮~不過是個意外而已，再說了，姐妹間親親臉又沒什麽？】

單悅聽完若有所思。就連系統小白也沒計算到的是：日後，單悅會因為小黑的話而“姑息從容”單語。

“餓了吧？青姨給你做好吃的了。”

“嗯嗯，聞到了，是什麽？”

“香腸悶飯。”薛青笑着說，“你們帶回來的香腸真不錯！”

單語一笑，“我先去洗手了。”

薛青也笑，摘下了膠皮手套，坐到了單悅旁邊。還真別說，一開始見到兩人進來，相同的服裝，相同的容顏，她也是分不出來的。“小悅，第一天上學感覺怎麽樣啊？”

“還好。”

“聽小語說那裏的學生挺好相處的，不要有壓力。”

“我沒壓力。”單悅快言快語。薛青本來是想以長輩的身份關心一下她，誰知……唉，這孩子來這那麽久了，也沒完全打開自己的心結。

“那就好。”薛青最後只好這麽說，草草的結束了對話。

以至于在餐桌上，單語都能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氣氛。然而那時也已無暇顧及，剛才在鏡中她看見那張與單悅相同的臉，無法抑制的又想剛才那些事。她覺得她都快瘋了，就連香甜的香腸悶飯也拯救不了她！

單語也草草的吃完了午飯，拿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她突然靈光一閃。獎勵有了！

中午十二點半的時候，單語換了條清涼的短褲打算午睡，在卧室探出半個頭來對着正在客廳裏看電視的單悅喊道：“我先睡會，待會上學了可不要不叫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一直有人跟我聊天，不能好好碼字……所以我來晚了……（立志要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