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趕巧
新歷的一月一日時,學校正式放假……一天。不過還好趕上了周末,合起來也能算是三天了。學生們雖有怨言,也還是收拾書包回家了。
而在新的一年裏,單家也開始了年度大掃除。雖然平時有薛青打掃着,但這一整理出來,還真有不少扔了可惜、不扔占地的垃圾。
單語拿着水桶和抹布走進了房間。單悅正在廚房處理難除的油污垢,不過她還挺有辦法的,連抽油煙機都擦得像新的一樣。說到廚房,自己似乎好久沒去學做菜了……
單語下意識的伸出左手看了看,上面細細長長的傷疤也是被淡了。她是被刀切怕了……
單語搖搖頭,來到了書架前,上面落了些許灰塵,就連一些不常翻看的書也是。角落裏的《百年孤獨》靜靜的豎立着,白色的邊緣有些泛黃。那是她常常翻閱留下來的證據。
不過自從經過“情書事件”後,單語對它的熱情轉移了,并把它扔在角落裏不管了。
擦完書架接下來就是衣櫃了,衣櫃比較高,頂層的灰塵比書架上的還要多一倍。單語眼尖的看見了當初單悅帶來的那個盒子。她提都提不動的盒子,裏面到底裝了什麽?
單語去搬了張凳子,把盒子夠了下來,本來都做好了吃力的準備,沒想到這次很輕易的就弄下來了。重量明顯輕了很多,而且上面也很嶄新,近期單悅應該用過。
“嗯?好像鎖頭沒鎖好。”單語擺弄了幾下,還真的成功了。她懷着顫抖的心情,像做賊……呸呸呸。總之,單語打開了那盒子,入眼的卻是,一堆破銅爛鐵。她不甘心似的找了找,終于從一堆鐵塊中找到了一枚小金塊?
單語盯着那疑似黃金的金屬塊,……難道她姐姐的私房錢也包括黃金?
“你在幹什麽?”倚在門邊的單悅挑眉看她,絲毫沒有被人窺視秘密的氣憤。反正單語也看不出什麽來。
“……”不過被人當場捉到的小賊就囧了。單語轉過頭幹巴巴的笑着:“姐……”
單悅應了聲,走過去坐下,撩了下頭發,神情慵懶。“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幹什麽?現在不是應該擦窗戶了嗎?”
單悅又在揣着明白裝糊塗。
“好吧,我私自看你的東西是我的不對,你罵我吧。”單語幹脆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我罵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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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悅颔首,伸手包裏住單語拿着金塊的手,她明知故問:“想知道是不是黃金?”
“……咳,我就是好奇。”單語看着她的側臉,總有一種感覺,感覺她們回到了剛相識的時候。
“它不是。”單悅取出金塊,很随意的扔回了盒子。“它只是一塊黃銅。”單悅當然不會坦誠的說:它不只是金塊還是別人送的。首先來源很難解釋,此次也不符合她之前那個窮身份。
“好吧。”單語半信半疑,“那你收集那麽多破銅爛鐵幹什麽?”
單悅啪的一下合上盒子,順便上了鎖。擡眼看她。“我樂意。”她說。
“……”
兩人一時無語。自從薛青找單悅談過無果之後,她就開始各種明示暗示單語了,可以這樣說,薛青用盡了一切辦法避免兩人單獨相處。單悅樂得自在,也就不反對了。兩人的關系又被打回了原形。
單語直狠的牙癢癢,也不知道青姨知道多少了?但不管她知道多少,她沒告訴爸爸,至少這個關頭沒說單語已經很感激她了。
“那個,你都弄完了?”單語又回到了沒話找話的狀态。
“你讓一下。”單悅答非所問,站起來推了推她。“我拿一下畫板。”
畫……
畫板……
單語這才想起,單悅來的時候是帶有畫具的。只是她一直都沒見她實際操作過,也不知道被她放在哪裏了,久而久之,她竟然忘了。單語剛想說什麽,單悅已經半跪着伸手去夠床底的東西了。
單悅拖出了一疊用牛皮紙袋包裝好的東西,然後才是畫板。單悅吹了下上面的灰塵。看樣子應該沒受潮。
單語默默的去抽紙巾。也不管單悅此刻在做什麽,抓住一縷她沾上灰塵的發絲輕輕擦拭,再拍拍她的褲腳。像極了照顧小孩。
單悅轉頭看了她一會,四目相對,單語忍耐了許久的欲/望又蠢蠢欲動。直到單悅那一抹禮貌的微笑向她撥了盆冷水。
單語只好假裝去看她的畫,紙袋拆開,不算厚的素描紙大概有二十幾張。位于頂頁的是張荷花圖,一幅枯萎的荷池圖,或枯黃葉片,或停留在上的蜻蜓、青蛙,岸邊的亭子亦是無人,整個畫面冷清孤寂。
但不可否認的是,畫面光影搭配絕妙,明暗相互交融又留有分明的界線。也算是一幅好畫。
單悅似乎熟悉每幅畫的位置,直接從底部倒數第五張抽出了一張來。
“送給你,”她說:“算是新年禮物。”
單語回過神來一看,笑了。
畫的背景是她們家的廚房,圓臺餐桌上只擺了一碗粥——她從稀少的米粒以及畫中人拿得是勺子看出來的。然而讓單語發笑的還是那畫中人。
簡直是她的小時候的放大版,披肩發大眼睛小圓臉,那小眼神畫得挺逼真,差不多等于兩眼發光,要和粥決一死戰似的。
單語笑到不行了,小時候的她真的那麽搞笑嗎?……不對,單悅又沒見過她小時候。
“姐,老實交待,這是你畫的?”
“當然。”
“哦?你有什麽企圖?”
單悅蹙眉,“說話好好說。”這話又給單語潑了盆冰水。“何況我能有什麽企圖?”單悅反問,她頂多是覺得小時候的單語可愛罷了。
單語把畫卷了起來,下巴靠在她肩上,雙手也自覺的圈住單悅的腰。不停電了就是好,她總算能親密無間的觸碰到單悅。好吧,她晚上也偷偷摸摸過好幾次,但每次想偷吻的時候,單悅總能在她快要得手之時醒來,可郁悶死她了。
“就比如你什麽時候畫的我竟然不知道,而你現在又拿出來,不正是有所企圖嗎?”
“這麽說是有所企圖了……正好堵了你提什麽過分要求做新年禮物。”
單語:“……”她哪有提什麽過分要求?!
“不說那個了。你怎麽可以畫得那麽像?”
“想象。”單悅好心情的捏了下她的臉,“比如這樣,”她笑了起來,“包子臉……”
“我哪有包子臉?”單語不滿了。
“好吧,你是瓜子臉。”單悅松了手,說起了正事。“等下陪我去趟超市,買點菜,晚上做頓好吃的。哦對了,青姨回去了。”
“可以順便買零食嗎?”
“……可以。”
“好啊。”單語自覺的改為挽着她的頭臂,“那我們走吧。”
單悅在原地站着不動,“你不換下衣服?”
單語:“……”
中國人的傳統是過春節,就算現在是元旦,年味也沒那麽重。何況就算有些年輕人受國外節目的影響過起了聖誕節,也早就過了。
路過昔日那幢被打劫過的百貨大樓時,單語才發覺自己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了。她的生活已經開始圍繞着單悅轉了。
邁入超市,此時人還是蠻多的。大多是親子組團來的,父親推着購物車,裏面裝着一個小孩,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面。
老實說,單語小時候也曾幻想過這樣。如今見到這場景頗有感觸。可惜她已經成大了,不能幹這麽幼稚的事情了。
而很明顯,相對于她的觸景生情,單悅就沒情趣了很多。直接拉着她前往了肉類區。一排排紅燈下,整齊碼放好的肉類看着這讓人有食欲。
單語從沒出來買過菜,什麽都不知道,任由單悅挑來選去,偶爾問她意見她就只說好。單悅看起來也沒什麽經驗,她暗自推測:肯定是看那塊好看拿那塊。
單語把目光投向了水果區。“姐,我去哪邊。”她指了指水果。
“嗯。”此刻的單悅正拿着兩塊土豆對比着。
“小黑,這兩個那個好?”
【叮~讓我掃描一下……結果出來了,你左邊的新鮮,剛出土一天。】
“哦。”單悅聽話的選了左邊的,然而又拿出兩塊排骨。“這兩個呢?”
【叮~也是左邊,被宰殺不超過三個小時。】
……要是讓別人知道單悅是這麽買菜的,一定會羨慕她有一個“考古”系統。
與此同時,超市的二樓正走下一對母女。
“媽,買完東西了吧?”
“完了,走!我們去結賬。”她走了兩步發覺不對勁,回頭一看,女兒正趴在護欄上不知道看着什麽。“哎?花花,你看什麽呢?還不快跟上。”
花花無奈看着自家母親,“媽!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名!”
“有什麽關系?反正又沒有認識你,要是有人認識你不更好?”花花母親無所謂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像找小語嗎,現在回來A市萬一那天上街還能遇到呢。”
可現實那有這麽容易?A市那麽大,何況她又沒有單語的聯系方式。不過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媽,我不跟你扯了。你快看樓下的那個人,像不像小語的姐姐?”
花花之所以誤認,自然是因為她沒見過單語長大後的樣子。最近的一次見面也是在七年前!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想花花的名字,我已崩潰!!!你們有什麽好聽的名字嗎?急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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