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混亂

周聞深從拍攝場地出來，回辦公室的時候點了根煙，屋子裏的窗戶開了條縫，外面的冷空氣霎時間擠了進來，讓人感覺有點冷。

尼古丁的味道浮在空氣裏，有助理進來敲門給他送文件，門敲了兩三次周聞深才回過神讓人進來。

手裏的煙沒抽完給滅了，助理站在那兒給他彙報工作，哪些是要簽字的，哪些不用，周聞深一一聽完，末了笑了一下，問他：“今天就別加班了，一會兒早點回去吧。”

助理聞言笑了笑，跟周聞深解釋，“昨天沒加班，今天想補一補，免得周一又忙過頭。”

“事情很多？”周聞深問他。

“還好，不多。”小助理沖着周聞深搖了搖頭，目光在跟後者對上的幾秒中內又移開。

周聞深裝傻當沒看見，只問他：“潞洲走了嗎？”

小助理點頭，“剛走，說是還跟別人有約。”

“知道了。”

周聞深說完讓人出去了，想到方才孫璐洲看自己的眼神，莫名想笑。他又點了根煙，捏在手裏沒抽，腦海裏閃過方才在那間屋子中，他話音落下後，孫璐洲那一臉錯愕的表情。

“我們可是兄弟。”

那人愣了很久，才接了這麽一句，一雙眼睛不敢看他，來回躲閃。那副模樣就像是以前小時候犯了錯的樣子。

“算了，”周聞深笑了下，“你當我開玩笑。”

周聞深沒想深究這個話題，也沒想去傾訴自己的心動和喜歡，沒那個必要，更無所謂。

可偏生孫璐洲沒聽懂他這句明擺着的臺階，叫住他問：“你認真的嗎？你真的……”

周聞深回頭看着他，他大可以說一句不是，解釋一句不過是開玩笑，以孫璐洲大大咧咧的性子估計根本不會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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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之後呢？之後他們可能又會重複這種生活，他還是要忍受孫璐洲在他身邊問他哪個女生好看，習慣那人跟他若有若無的肢體接觸，甚至是還要跟這人留在同一個房間裏，拍那些該死的某音短劇。

沒必要。

“我認真的。”周聞深想到那兒，看着孫璐洲的那雙眸子，肯定了自己的話，“潞洲，我認真的，我喜歡你。我是gay。”

他句話說的太過輕巧，可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身上的大山仿佛被他卸下。

他看懂了孫璐洲眼底的詫異，也看出了那人的不可置信，但他沒解釋，也沒多說話。

孫璐洲：“可我……”

“我知道，你不喜歡男的。”周聞深搶在孫璐洲之前道，“所以，等以後我會重新給你找拍攝的搭檔，或者給你再轉型。”

周聞深把話說得很直白，這層紙捅破之後，他好像沒了什麽顧慮，可看着孫璐洲的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又覺得好笑。

“潞洲，我不會逼你什麽，你該約會就去約，想幹嘛就幹嘛。”周聞深說，“我只告訴你我想說的話，我會控制我自己，其他的你随意。”

他只說了這一句話，沒什麽作假，也沒什麽隐瞞。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孫璐洲，害怕在那人眼裏看到厭惡和害怕，又或者是惡心。

周聞深想到這裏笑了笑，放在一邊的電話響了，打來電話的是岳擎，問他要不要一塊兒出去坐坐。

周聞深接着電話，手裏的煙燒到了底，聽着岳擎那邊的鬧騰動靜，躊躇一會兒，還是問了個地址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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