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寒衣護主

“呃……我好暈……嘔!”

一個侍衛反應慢一步,吸入了不少粉末,頭暈眼花,天旋地轉間倒在了地上,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随即身子抽搐起來,沒一會兒眼睛上翻,就斷了氣。

其餘人大驚,蕭钰眯了眯眼,“他們不止八個人,小心些!”

脖頸處傳來一陣涼意,蕭钰渾身汗毛倒豎,她本能的向着右側一偏頭,劍身反射着燭火的光映在蕭钰的眼底,刺骨的寒冷驀地擦過她的脖子,一縷烏發悠悠斷落,她側身在地上一滾,撿起了死去侍衛的佩劍,下一秒,兩把劍齊齊的紮在了她剛才的位置,劍尖與地磚相碰,濺起點點火星,這要是沒躲開,她現在拎起來就能澆花了!

蕭钰站起身來,脖頸一陣細微的刺痛,她伸手一抹,摸了一手血。

她擡眼看向最後一個出來的殺手,這人眼神極為漠然,好似他看的不是個活人,而是死物。

侍衛少了一人,被殺手們遛着,很快落入了下風,這裏離地面還有段距離,聲音也傳不到上面去,蕭钰咬緊牙關,和第九個殺手對視片刻。

她猛地将手裏的燭臺砸了出去。

殺手一偏頭就躲開,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蕭钰的身前,長劍被他扔掉,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泛着幽幽藍光。

有毒!

蕭钰呼吸一窒,雙手快速交換了長劍,反手一握橫掃而出,殺手足尖輕點縱身躍起,踩在她的劍身上猛地下壓!

巨力襲來,蕭钰差點握不住劍,殺手手裏的匕首狠狠的向着她的脖子刺來,蕭钰順勢松開手,放棄了劍,擡腳踹出去,一手格擋在殺手的手臂前揮開他的手。

殺手失去平衡,一個後空翻落在了地上,單膝跪地,眼神森冷如蛇:“倒是我們小瞧了你,呵,不過,到此為止了!”

他握着匕首又沖了過來。

蕭钰瞳孔驟縮,難道真的要動用那個東西嗎?這麽早暴露自己的底牌,以後可怎麽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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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裏打得熱火朝天,地面上卻紛紛揚揚下起了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鵝毛似的落下來,沒多久就把之前的殘雪覆蓋住,一眼望去白的如夢如幻。

羅側妃耐不住寒,瞄了瞄王妃,嘀咕了句:“怎麽下去這麽久啊?不就是上柱香嗎?這都得有半個多時辰了吧?”

王妃不動如山,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小蕭銘低聲道:“不應該這麽久的,二哥是不是在底下遇到什麽問題了啊?”

童言無忌,旁人聽着也沒當一回事,王妃淡淡道:“世子和王爺父子情深,多半是舍不得,再等等吧。”

躲在不遠處樹上的寒衣眯了眯眼,盯着地宮的方向。

不應該,從他這些天觀察所見,這位世子不是什麽情深義重的人,他對王爺也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不可能是在底下和王爺訴衷腸,怕是出了什麽事!

他從樹上落下,輕如靈貓,趁着衆人沒注意的時候,猛地鑽進了地宮。

地宮的入口在巨大的石碑之後,他借着樹木遮掩,落到石碑後進去,竟然無一人察覺。

沿着石階下去,走了沒幾步寒衣就聽到了一陣兵器相交之聲。

他神色一變,猛地抽出了靴子裏的匕首,一個躍身直接從臺階上飛了下去。

甬道裏一片狼藉,地上橫着兩具屍體,一個是侍衛的,一個是殺手的,血流了一地,湊近了還能看到些白色的粉末零零星星的灑在地上。

往前一看,侍衛們正竭力往蕭钰那邊靠攏,可殺手糾纏的緊,他們也脫不開身,蕭钰和一個黑衣人打在一起,白色的麻衣上已經被劃出了幾道口子,前襟還有斑斑血跡。

眼看着黑衣人一腳踹在了蕭钰的後背,蕭钰撲在地上,發冠散亂,黑發披落下來,遮住了她霜白的側臉,一雙眸子卻灼灼如火,緊緊盯着身後的殺手。

她翻過身來,猛地咳了一聲,血液從她指縫間溢出,松開手,唇邊挂着嫣紅,殺手譏笑一聲:“不過如此,世子,你的死期到了!”

他猛地俯下身,一手掐向蕭钰的脖子,眼看着就要碰到,寒衣瞳孔一縮,身形瞬移,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殺手的身後。

多年來刀尖舔血的生活練就了殺手非一般的直覺,他感到了殺機,立刻俯身一滾躲開。

蕭钰反應也極快,她一把掐住殺手的手臂,寒衣見狀躍起,一腳踩在了殺手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上,殺手吃痛悶哼一聲。

猛地一腳踹出去,把蕭钰踢開,一翻身,雙手撐地後翻而起,寒衣一個飛踢狠狠踹在殺手的腿上,掃的他一個踉跄。

那殺手頓時一驚:“你是何人?”

寒衣眼神淩厲如刀,殺氣四溢:“取你命的人!”

他腳步一錯猛地消失在原地,這個速度,連殺手也望塵莫及,他渾身繃緊,屏息凝神想找出寒衣的蛛絲馬跡,驀地,他猛然擡起頭來,就見眼前劃過一道殘影,沒等他看分明,忽然喉間一涼。

“呃……呃呃,呃你——”

殺手瞳孔驀地睜大,神情看起來有些茫然和驚恐,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想說什麽卻沒發出聲音,因為他的喉嚨已經被割斷了。

寒衣的匕首太鋒利太快,殺手都死了,那血才後知後覺的噴出來,站在對面的蕭钰倒黴的被噴了一身一臉。

蕭钰:“……”

她默默的看了寒衣一眼,你這是報複呢,還是報複呢,還是報複呢?

寒衣在殺手身上擦了擦匕首,擡起頭對上滿臉血的蕭钰也是愣了愣。

随即上前,單膝跪地對蕭钰道:“屬下來遲,世子恕罪。”

蕭钰伸手握住了寒衣的袖子,寒衣一怔,垂眸看着蕭钰的手,那手又小又白,隐隐可見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

“借你衣袖一用。”

蕭钰突然扯下了寒衣手腕上綁的黑布帶,随意的擦了擦臉上的血,眼神薄涼,慢條斯理的吩咐:“這些殺手能抓到活口就抓,抓不到就都殺了吧。”

寒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抱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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