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就是打你的臉
秋玲硬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記憶裏的世子雖然也總是板着臉,但沒這麽可怕啊?如今這壓迫感,和王爺差不多了!
她眼神惶恐的看着蕭钰,急急的搖頭,“唔唔唔——”
她努力的用舌頭把抹布頂了出來,顧不上惡心,一個勁的給蕭钰道歉:“世子!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才這般狂妄!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吧!”
蕭钰甩開手,站起身來看着她,“饒了你?那本世子的臉不要了嗎?你在這裏撒野一番,我輕飄飄的放過你,以後豈不是随便誰都能踩本世子一腳?”
話已至此,秋玲算是明白,自己這是成了世子立威的踏腳石,可誰讓她撞上來了呢?
不拿出點誠意來,世子明顯不能善罷甘休。
秋玲眼睛轉了轉,心裏狠狠的記了蕭钰一筆,随即伸手左右開弓,“啪啪”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清脆響亮。
“奴婢嘴賤,自己動手,世子可消氣了?”
青衣上前一步,輕聲道:“世子,畢竟秋玲也是王妃身邊的人,不宜懲罰太過,不然王妃面上過不去。”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秋玲也聽清楚。
蕭钰勾了勾唇角,“嗯,王妃那邊我自會去說,不行我就開口把人要過來,到時候成了我的丫鬟,還不是随便我怎麽調教?”
秋玲立刻瞪大了眼睛,“世子!”
“如何?你不滿意?”
秋玲咬着下唇搖搖頭:“奴婢不敢。”
蕭钰輕輕的哼一聲,沒有理她,轉身進了卧房,剛繞過屏風她就是腿一軟,差點撲到地上,後面跟進來的寒衣立刻關門,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扶起來。
手下的小臂纖細,觸手沒有多少肉,感覺皮下面就薄薄的一層,再下面只剩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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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世子你何必強撐着起來,她們處理不了,屬下也有辦法讓秋玲離開。”
蕭钰站穩後撥開他的手,“我若是不出面,很快整個王府裏的人都會知道,我懦弱無能,随便一個奴婢都敢在我的頭上撒野,王妃那邊就會知道我是真的病到起不來,到時候又該想些有的沒的。”
蕭钰一步步緩慢卻穩當的走回床邊,深吸一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她有點冷。
“你去問問章大夫下一碗藥熬好了沒。”
寒衣抿抿唇:“那奴婢……”
“先讓她跪着,一個時辰後讓她離開。”
“世子不擔心與王妃交惡?”
“擔心?”蕭钰微微擡起頭看着寒衣,眼神狠厲中帶着爽快,“不交惡我才更擔心,我早早表明态度,這樣以後想做牆頭草的,都得好好想想。”
寒衣頓時明了,一抱拳:“是,屬下這就去。”
等人走了,蕭钰立刻解下大氅,把自己又塞回被子裏,牙齒凍得瑟瑟發抖,她努力咬緊牙關,好一會兒才緩和。
穿到古代朱門大戶,就這一點不好,時時刻刻都活在算計中,說話,做事,都要仔細斟酌。
今天,她算是替之前的蕭钰和自己出了口惡氣。
打狗的同時,順便敲打下狗主人,誰難受誰知道,反正她很爽。
別說王妃只是這身體的母親,對她自己來說沒什麽感情,只單單說王妃想要原主的命,她們母女情分就盡了!
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她和王妃,除了贏,便是死。
……
秋玲跪在門外,寒氣順着她的膝蓋蔓延到全身,她臉色凍得發青,兩道對稱的掌痕卻慢慢的泛紅,配上那一頭翠綠的茶葉,看起來狼狽又滑稽。
她很想起來,可想起蕭钰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就沒了勁,她真是打從心底害怕蕭钰了。
青衣看着她如今的模樣,倒也沒有落井下石,只是提醒道:“秋玲姐姐,世子既然沒說你可以起來,也只好麻煩你在這兒多跪一會兒,想必世子是在氣頭上,一會兒氣消了就好了。”
說着她轉身進屋:“世子的茶涼了,我給世子換一盞。”
白練睨着秋玲,扭頭對綠招說:“綠招姐姐,我們去廚房看看吧,世子和殿下想必也餓了。”
“走吧。”
這下人走幹淨,只剩秋玲自己孤零零的跪在回廊裏,北風蕭瑟,一陣陣打進她的衣服,她全身都冷透了,咬牙暗恨。
……
覓春苑。
王妃坐在軟榻上,蘭花指優雅的翹着,輕輕的捏着杯蓋慢慢的撥弄着茶盞裏的茶葉,她眉眼低垂,輕聲問:“如畫,秋玲走了多久?”
如畫撥弄着炭盆裏的炭,臉被炭火烤的微紅,“回王妃,快一個時辰了。”
細微的撞擊聲停下,王妃手一頓,眯眼看過來:“一個時辰?怎的去了那麽久?”
她生了一雙尾部上挑的鳳眼,這麽看過來的時候不怒自威,如畫不敢輕易的與她對視。
遂低着頭道:“奴婢不知。”
王妃放下茶盞,對外喚道:“秋婷——”
穿着藕荷色對襟褂子的秋婷掀簾進來,“王妃。”
“你去明心院看看,秋玲怎麽還沒回來,莫不是被世子扣下了?”
“是,奴婢這就去。”
秋婷轉身就往外走,結果剛出房門,就見秋玲形容狼狽,神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她頓時一驚:“秋玲?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進來!”
王妃在屋內聽到動靜,喊一聲。
秋玲眼裏隐隐有淚光閃爍,她抿着唇進去,直接就跪了下來,抽抽搭搭的哭起來,“王妃,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王妃也是被她這清新脫俗的造型閃到眼了,一下子坐直,她一手扶着小幾的邊沿,一手指着秋玲,“你先起來——你頭上是什麽東西?還有你的臉,誰打的?”
秋玲嘴一癟,在秋婷的攙扶下站起來,“嗚嗚嗚,奴婢只是按照王妃的吩咐,去請世子,明心院的那幾個奴婢推三阻四的,奴婢心裏直覺不對,哪有母親傳喚,兒子不理不睬的?這不是置世子于不孝之地嗎?”
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道:“奴婢便懷疑是那四人合夥诓騙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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