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可能教了個假學渣

良久，系統才又說:“你要确保自己不可以表現出異常來，還是要像你之前以為的那樣去對待，只有這樣才能讓它放松警惕。”

它把那個假晏封的事情跟白勁坦白了，為的就是不能讓白勁白白浪費感情在一個假貨身上。至于其他的……還不是時候。

白勁對于系統的話一向深信不疑，只不過他擔憂道:“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麽不良影響？”

系統如果會怕這個就不會透露了，“不會。”

白勁臉上露出驚奇，卻又不禁為自己對此無能為力而自責起來，“對不起啊系統爸爸，要你為我們做這麽多。”

系統冷漠道:“我只是看不慣003924那破嘴臉。”

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被發現，即使那串數據被剝離了，恐怕主公司也沒有辦法立即毀滅它。

不過為什麽一定要毀滅對方？難道真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面對系統的傲嬌，白勁已經習慣了，想想真是不得了，白高興了一個晚上。雖然還不明白003924想幹什麽，不過能冒充晏封的身份來接近他，想必不會友好。

那麽……真的他呢？又在哪裏？

系統見他又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思索片刻，道:“白勁，你只要盡快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你能做的事會很多，總比在這裏唉聲嘆氣的強。”

“別忘了，主公司可以許你三個願望，你要好好把握。”

……

知道夏涼川是無辜的，所以那件事并沒有影響兩人之間的關系，接下來的時間裏，003924都沒有動靜。

系統為他們做得夠多了，如果白勁再沒有眼色而百般追問的話，那麽不僅情況對他不利，對系統也更不利。

期末考一完，大家都跟解放了似的，紛紛讨論着要去哪裏放松。夏涼川還沒來得及問白勁，就捕捉到後者看他的眼神，帶着莫名的笑。

“你笑什麽？難不成考得很好？”

白勁挑挑眉，笑而不語。

——

“等對方記起全部經歷，這樣……才好進行下一步。”

沒有記憶的入侵者就宛如一個初生的嬰兒，對一切掌控不來，也不會對外界的變化有太大的反應。

雖然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對付它的時機，但是，003924知道它還沒有那個可以獨自毀滅對方的能力。它所要做的，就只是剝離——而辦法呢……已經有了。

“你認為，我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你是誰？”……

“不，你說錯了，——是我們。”

不同的聲音盤旋耳邊，忽近忽遠……

陌生的人，緊閉的房門，懷裏冰涼的身軀……誰流着滿臉的淚跪在風中——

睡夢中的自己突然被驚醒，睜眼，反應了片刻，才驚覺額上已經布滿細密的汗水。“呼，呼……”是自己心驚喘氣的聲音。

餘下的，只是一片黑暗的房間與帶有幾分涼意的空氣。

情緒慢慢平複下來，他郁郁地抹了一把臉，按開燈，拿遙控器将溫度調高了一點。

甩甩頭，試着将那些擾人的片段甩出腦海。他細細地思索着，這樣做夢已有好幾天了，可是究竟說明什麽？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又不是白天光想着那些根本沒有，甚至不是一個時期的事。

擡頭看表，已經深夜兩點了，手機裏全是那個前女友求不要分手的短信。倒是有個陌生的未接來電。

唔，本市的，會是誰？

他動動手指，想撥回去，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他所認識的人哪個腦子有病敢在大晚上的給他來電話？……看來是不認識的，既然不認識的話那就懶得搭理。

他倒頭繼續睡下去，人和被子混亂地搭在一起，被遺忘的手機靜靜躺在床頭櫃上，周圍空氣沉寂了一瞬。許久過後，待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漆黑屏幕突然亮了，手機震動，再看幽幽發光的屏幕上閃爍的，依舊是那個陌生的本市號碼。

……

夏涼川起來後，感覺自己就像是幹過什麽勞力活似的，渾身上下，整個人都沒勁，四肢還酸。

他恍恍惚惚地下樓吃完早飯，正在緩神，正好張得勝一個電話進來了。

“哎，兄弟，出來玩兒呗！”

“嗯……哪兒見吶？”他的聲音透着股無力。

張得勝聽出他的無精打采，“咋了？不舒服？”

“不是，昨晚沒睡好，淨做夢去了。”

“……得勒，你快出來吧啊，老地方。”

挂上電話，他呼了一口氣，爸媽不在家，他要不要做點什麽？

算了，還是出門吧。……不知道周一涵在幹什麽。

暑假很長，同時也熱，幾個人齊齊玩兒了幾把，日升中空，曬人得緊，走在外面能把人烤化了。

張琪恺提議道:“前面不遠處有幾家冷飲店，哥，我們進去坐坐吧！”

沒人有異議，還都挺高興，風風火火就進擊了。離得近才發現，其中一家店門口居然停了一輛車，夏涼川瞅着那車身，只覺眼熟……

白勁找了份暑假工，在一家冷飲甜品店幫忙，今天天氣熱，雖然店裏有空調很涼快。他正忙上忙下，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叫他。

“周一涵？”

即使這個聲音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白勁也立馬認出是誰來了，“……”

那标志性似的馬賽克，西裝革履的，就是系統003924啊！

他穩住臉上的表情，适時露出幾分驚訝，“晏總，歡迎光臨。”說實話，他現在就想沖馬賽克揍上去，娘的竟然盜用晏封的身份來撩漢子！？現在的系統都這麽叼啦？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你……”聽對方的語氣似有疑惑。

白勁扯扯圍裙和工作服，“我在這裏打工。”他拿起一個塑料杯，“晏總要吃點什麽嗎？”

“一份冰淇淋粉，打包。”

“好的，稍等……”有了系統爸爸的預防針，白勁覺着這003924看哪兒哪裏就不對勁，就這會兒吧，拜托把眼神收一收好嗎？他又不是貨物商品，這種打量的目光是在估價不成？

003924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很隐蔽，所以它肆無忌憚地盯着白勁，考慮其的利用價值。

“工作什麽時候結束？正好我休假，一起吃個飯？”

白勁梗着脖子道:“大概不行，店裏很忙，我剛來也不好請假，走不開啊。來，您的東西。”一下子把話堵死，免得對方有借口約他出去。

而聞言，對方似乎很遺憾，也不勉強他，付過賬提了東西轉身就走，“有機會再約吧。”

白勁心道不約不約，我還是個孩子，面上卻是禮貌的微笑，“慢走。”003924隐隐察覺到一絲不對，但它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眼睛，那人已經彎下腰忙去了。

唬誰呢？堂堂老總還需要自己來店裏買東西買甜品？就算能，能有那麽巧正好逛進他所在的這家店？這個003924看來……還是很有問題的，太明顯刻意了。

夏涼川正在思考回憶着他在哪裏見過這輛車，然後車主人就從店裏出來了，提着東西，格格不入的樣子。

似是無意，對方朝他看了一眼，而後收回目光開了車門。

“……原來是他，怪不得。”怪不得這麽不舒服。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麽？”熟悉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一進店就跟對方對上眼。

“周一涵？”

“哦，是你啊少爺。”兩人絮叨了一陣，夏涼川說:“剛剛出去的那個人……”白勁不以為意道:“他就是之前我救那貓的主人。”

“……你倆還有來往？”夏涼川問他，語氣有點不易察覺的酸。

白勁忙着沒聽出來，随口否認道:“沒有，剛好他來買東西，碰上而已。”

見他态度随意，夏涼川莫名就放心了，視線打量着櫃臺裏的人，是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裝扮，“你……”

“……麻煩請帶着你的朋友們坐下聊，我現在不提供聊天服務，謝謝。”對方表示不想跟他說話并且給了一個冷漠臉。

“……”有這樣服務态度的是我我就開除！

當然這态度只有夏少爺感受到過，其他人進來白勁都是笑臉相迎，再加上他那張臉，加分不少。

“哎，你跟那小哥聊什麽呢？”張得勝好奇道，“我怎麽覺着他有點眼熟啊。”

“就是周一涵。”夏涼川伸手拿冷飲單看，張得勝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拉長聲音“哦——”了一聲，被前者威脅性地掃視一眼。張琪恺回憶片刻，認出白勁，“這不是那個基佬嗎。”

夏涼川制止道:“廢話少說，你們都點了沒。”

“點啦！就差你沒點，對了，最後來的結賬啊。”

此時離期末考已經過了好幾天，因此期末成績都出來了。張得勝點開群消息，一張全新的班上成績單挂在群相冊裏。

“……哥，你這次考得不錯啊，還上升了呢！”

“就一名，還不錯？不還是倒數的嗎！”

夏涼川想起和白勁的賭約，還有剛考完時對方露出的微笑。于是也按捺不住了，點開群消息。

……

其他幾位都前前後後地看完了，不過片刻都已經收拾好了心情，轉眼就齊齊瞧見夏涼川仿佛被雷劈中的神情。

他們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小夥伴，對這場面，只得面面相觑了幾眼，搞不清楚一向不拿成績當回事的夏涼川怎麽這麽一副見鬼的表情。

“來，兩份三色冰淇淋，哪兩位的？”不知何時，白勁已經端着東西走到了桌旁，之前他就聽見了這幾個在說成績的事，目光極快地掃過夏涼川假裝若無其事收起來的手機。

張氏兄妹應了他一聲。

張得勝說:“哎，你收起來幹嘛，你同學不是在這兒嗎，幫他看一眼呗。”兄弟，關系進展就是從這些小細節上面收獲的呀！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用了。”白勁轉身就走，看少爺那臉色就知道了結果，“李盛會告訴我的。”

他回去繼續忙着，張得勝恨鐵不成鋼地看夏涼川，沒想到後者直接給他一巴掌，“就你話多！”

興許是一熱一冷，吃完冷飲後準備去付賬時，站起來走路覺得腳步略略虛浮，頭昏腦漲，他微微甩甩頭，邁出幾步，摸出錢包給錢，而後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眩暈感襲來世界霎時歸為黑暗。

低頭正在找錢的白勁聽到一聲重物落地，“……”

“哎，有人暈倒了！”

已經走出店門口的幾人折回來，張得勝慘叫道:“卧槽兄弟你咋了？！”

白勁動作快，小心将人扶起察看情況，由于夏涼川倒地時沒有任何緩沖物，額角又碰到櫃臺，竟然撞出血了！

正在開車的003924露出一個滲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