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他媽還敢挑釁我?”

孟濤随手從地上撿起被他砸碎的玻璃瓶子,對着溫暖的臉就捅了過去。

溫暖躲開,孟濤一腳踹溫暖胸口上,把溫暖踹沙發上了。

“孟濤,你給我住手!”卷發女尖聲大叫。

周圍也亂成一團,可就是沒人解釋一下溫暖是女人的身份。

孟濤惡狠狠的看着溫暖,眼看碎玻璃瓶就要紮到溫暖身上,陸斯言一把将孟濤的手臂抓住,一只腳踢到孟濤的膝窩處。

孟濤猛的一跪,地上還有玻璃渣,疼的直叫喚。

陸斯言看向溫暖,溫暖別過頭,顯然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孟濤。”

卷發女過來扶着孟濤,“你幹什麽啦,我跟溫暖沒什麽,她是女孩子,我也是女孩子能怎麽樣?”

孟濤一怔,女的?

卷發女看見孟濤流血了,怒了,“你什麽人——”

話音未落,穆修齊往陸斯言這邊一站,誰能不認識花花公子齊少?

卷發女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陸斯言輕蔑的掃了一眼孟濤和卷發女,當目光從孟濤跪着流血的膝蓋移動的時候,驟然頓住。

翡翠綠的玻璃碎渣,刺目的鮮血,深色的地毯,渾然一體,讓他的心一陣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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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濤在卷發女的攙扶下一邊道歉一邊離開。

直到兩人走了,陸斯言才不舍的将目光收回來,抓住溫暖的手臂,将她強制性的拽出夜店。

溫暖劇烈的扭動掙紮,“陸斯言,你放開我!你這個人怎麽永遠不講道理!”

陸斯言将溫暖塞進車裏,“我放開你,你想怎麽做?繼續回去當牛郎嗎?”

“陸斯言,我們沒你想的那麽龌蹉!”

溫暖伸手就要打陸斯言,他抓住她的手臂,越過頭頂,“利用色相賣酒,溫暖,你現在厲害了啊?”

“我和她們是朋友。”

“朋友?”

陸斯言輕笑一聲,“你所謂的朋友就是勾三搭四,逢迎賣笑?”

“你以為我願意嗎?”

溫暖眼睛一紅,心裏的委屈和折磨一湧而上,她一口咬在陸斯言的肩膀上。

陸斯言悶哼了一聲,肩膀很痛,但是莫名的激起身體一股滿足感。

陸斯言身子繃緊,手一松。

溫暖眼淚瞬間落下,沒有逃走,反而抱住他的腰身,“對不起,斯言,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陸斯言單手回抱住溫暖,卻對溫暖沒有繼續咬下去有種揮之不去的失落。

陸斯言安撫好溫暖,問道:“為什麽去賣酒?”

溫暖眼神飄忽的看向前方茫茫夜色,“只是想多做一個兼職。”

“缺錢?”

“你不要問了。”

溫暖說道:“斯言,我也有自尊,我不想事事都仰仗你幫忙,現在的情況我還能應對,如果應對不下去,我會向你求助的。”

“嗯。”陸斯言應了一聲,開車将溫暖送到了樓下。

溫暖現在住的房子,兩室一廳,她和另一個女生一起合租。

陸斯言也提出給她重新租一個房子,不過溫暖拒絕了,她雖然窮,但是也有骨氣,不需要男人養。

下車後,溫暖突然揪住陸斯言的袖子不放,她低着頭,手微微有些發抖,像是在做什麽十分艱難的決定,“斯言,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滿腦子都是你,就連夢裏都是你。”

溫暖擡頭深深的凝視他的眼睛,“你也想我了嗎?”

溫暖平日裏都是以一種堅強不服輸倔強的形象示人,很難露出這麽脆弱的表情。

陸斯言想到自己這幾日滿腦子都是那個瘋女人,居然一點點空隙都沒有留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時內疚,猛的将溫暖緊緊的擁入懷裏,“不分手了,我們和好吧。”

“嗯。”溫暖點頭。

兩個人又溫存了一會兒,陸斯言看着溫暖上了樓。

黑色的車隐入黑暗,荀子昂将手裏的煙扔進垃圾桶,如狐貍一般的眼睛裏全是算計。

陸斯言啊陸斯言,沒想到你也有栽到女人手裏的時候。

第二天,荀子昂所在的經紀公司聯系了溫暖,希望她加入長城娛樂。

溫暖身為女主,身世必然可憐而神秘。

溫暖五歲,父母離婚後,母親就消失了,父親偷蒙拐騙賭,欠了一屁股錢,走上了逃亡路,而溫暖全靠爺爺奶奶救濟過日子。

前不久爺爺生病住院,姑姑和大伯他們只墊付了一部分的錢,聽說後續動手術費用極高之後就撂挑子不管了。

所有的壓力就都壓到了溫暖一個人身上,所以她才會去夜店兼職。

因為夜店給的工資和提成最多。

長城娛樂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溫暖也沒想到對方會主動聯系她,她唱歌一般,演戲什麽的又不會。

負責經紀人陳非說是看中了她身上吸引女孩能火的氣質,并且給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溫暖毫不猶豫的就簽訂了,拿了定金給去醫院把欠的錢全交了。

……

早上十點,栗酥先是洗了澡洗了頭,這才脫掉睡衣,不着一縷的坐在坐在化妝臺前拿出畫筆對着胸口已經淡的快看不出來的疤痕慢慢修飾。

三分鐘後,疤痕變得清晰可見,而且猙獰。

然後栗酥換上了裸粉色的襯衫和短裙,将傷疤遮的嚴嚴實實的。

321:“這叫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你一堆數據懂什麽?”

栗酥狠狠的将321鄙視了一番,讓司機把她送了醫院門口。

栗酥帶着從自家花園摘的鮮花來到了穆淩墨的病床前。

今天是穆淩墨出院的日子,自從栗酥被陸斯言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穆淩墨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今天希望渺茫。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後,一直坐在病床上沒走,一動不動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好幾次,他都希望推門而進的人是栗酥,然而都不是。

穆淩墨自嘲的笑了,是啊,如今的他算什麽,泥坑裏的臭蟲罷了。

栗酥那樣的,一看就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不知人間愁苦的小姑娘。

沒有心機,單純而任性。

他不過是她随手幫過的一個不起眼的人,這點點的恩惠與她,說不定從來不曾放在心上。

因為,她對任何人都會這麽好。

穆淩墨将疊好的衣服放進紙袋內準備離開,忽然,門開了,一束鮮花将整個冷清的病房照亮。

“好看嗎?送你的,我剛從我家院子裏摘的。”

小姑娘白皙的臉上滿是幹淨無邪的笑容,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裏面仿佛含着暖暖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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