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玉澤洗完澡抱着手機,一遍又一遍的看栗酥發的視頻,在床上來來回回的滾。

長久打壓之下,突然獲得的認可帶來的是莫名的悸動。

莫名的興奮。

血液激烈的沸騰。

總之就是睡不着。

他刷了視頻刷評論,下面的評論也開始反轉了。

“大小姐,今天轉性了?”

“雖然玉澤演技爛,辣眼睛,但是不得不說他拉小提琴的時候真帥。”

“對啊對啊,一連看了他好幾個要人命的電視劇後,我都快忘記他是音樂選秀出道了,當年我還給他投過票,那時候,還是短信投票,一條短信一塊錢。”

“這倒黴孩子居然也算是我們看着長大的?”

“求求他回樂壇吧,不要再傷害我們的眼睛了,我對音樂不感興趣。”

“遙想那些年的青春啊,現在看來都喂了狗了。”

“玉澤當時是第五名吧?前四名還有人記得嗎?去哪裏了?”

……

路人的評論特別真實,演技爛是根深蒂固,完全沒得洗。

不過,這一下帶來了一股回憶潮,引發了對那些年我們追過的舞動男生的回憶,還小小的上了一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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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澤那跌倒谷底的名聲有了一點點回升。

暖風劇組借着深夜的青春回憶也爬上了熱搜的小尾巴,王導高興的幹了兩罐啤酒,睡覺的時候嘴角都是翹着的。

玉澤看着那些評論,那被現實紮的支離破碎的夢想也開始蠢蠢欲動。

是啊,他以前的夢想是當一個創作歌手。

可是後來,名氣和流量這種原本是圍魏救趙的生存工具,變成了他所追求的唯一。

那丫頭嘲的根本一點錯都沒有。

玉澤雙手捂住臉,哎呀,突然覺得那丫頭更可愛了,怎麽辦?

深夜亮點,穆淩墨壓着公司所有高管的會議才開完,放所有高管回家。

他現在已經養成了白天和栗酥聊天,晚上刷栗酥傻魚號的習慣。

只是,他根基未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暫時沒有時間去找她。

穆淩墨打開傻魚app就看到了栗酥分享的三十秒玉澤視頻。

雖然沒有只言片語,但是能感覺到發布視頻是心靈一刻的沖擊和态度的轉變。

在大小姐态度的轉變下,就連輿論風向都開始變了。

玉澤的粉絲也是一言難盡的留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是繼續狙大小姐,還是怎麽樣。

溫和粉很早以前就默認黑紅也是紅了,只是這次心情很微妙。

黑粉就不一樣了,還是在不斷的攻讦栗酥,甚至懷疑她別有用心。

穆淩墨看到那幾個跳的比較歡的賬號,實在是礙眼,交代下去聯系傻魚處理一下。

栗家有傻魚的股份,通知一聲,那邊就會處理。

只是,為什麽栗酥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态度?

她和他聊天的時候也沒有說。

男人的直覺讓穆淩墨危機感叢生。

他讓司機回家,自己開車前往《暖風》劇組的C市。

他現在日夜不分努力的想要掌控穆家,除了報仇就是想配得上她。

如果,錯過了她,那麽他現在的努力還有什麽意義呢?

去往C市的路和回穆家的路是一條,都是通往郊區的。

黑色的車穿梭在深夜無人的路上,然後被前方翻車在路中間的車禍現場逼停了。

穆淩墨沒下車,而是用遠燈打了過去。

一個精瘦的男人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車窗開了一條縫。

男人說道:“兄弟,車翻了,能下來搭把手嗎?”

穆淩墨銳利的目光看向前方逐漸呈包圍之勢走向他的五個男人,嗜血一笑,“好啊。”

他從座椅地下抽出一根長長的電棍,打開車門,按下開關,一棍子抽那敲車窗的男人身上,男人一聲哀嚎,跳的老遠,就這樣渾身都被電的哆嗦。

眼見穆淩墨已經下手了,那幾個男人也不裝了,紛紛拿出了藏在身後的武器。

打頭的那個身材比較魁梧,他惡狠狠的看着穆淩墨,“穆少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哦?”穆淩墨淡淡一笑,“我得罪誰了?”

“東元電子的單子您給撤了,我們老板說了,今兒個只是給你的一個警告。只要你把東元的事遮過去,咱們就還是朋友。”

穆淩墨勾了勾涼薄的唇。

東元電子從穆氏接單,然後低價交給地方小工廠生産,一個員工不用聘請,一個皮包公司就賺了大部分的錢。

而東元電子背後的老板嘛。

就是穆修齊。

只是穆修齊以為他還沒有查到了,推了個傀儡出來頂鍋。

受着穆氏的培養,然後吃着穆氏的錢。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穆淩墨勾唇說道:”如果我不呢?”

“那咱們兄弟只能上罰酒了。”男人喊道:“兄弟們,上!”

半個小時後,公路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穆淩墨一腳踩在剛才說話的男人臉上,“上次巷子裏打斷我腿的人是不是你們?”

“什麽巷子,斷你腿?老子沒幹過!你他媽別想賴在老子老板頭上。”

“還嘴硬。”

穆淩墨腳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男人呲牙咧嘴的大叫,“什麽嘴硬不嘴硬,老子王五六江湖上混從來沒慫過。是老子幹的,老子就認。不是老子幹的,你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認!”

穆淩墨皺眉,如果不是王五六,那麽會是誰?明明當時撿到了陸斯言的袖扣,陸斯言當時并不認識他……

“除了你們,穆修齊手下還有多少人?”穆淩墨問道。

“除了我們沒別人了!”王五六罵道,“艹你奶奶的,老子他媽不是穆修齊的手下,老子是他兄弟,我他媽和他是平起平坐。”

“呵!”

穆淩墨不屑的笑了,“就你?穆修齊會把你當兄弟?”

“你他媽有意見?”

穆淩墨一腳踹王五六臉上,“滾。”

穆淩墨罵完開車走了,在車上,穆淩墨打電話給曾經的朋友重新調查當初巷子裏斷腿的事情。

王五六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将自己的棍子對着穆淩墨的車扔過去。

可惜車已經開遠了,砸不到。

王五六大喊叫嚣道:“姓穆的,你給老子等着,老子早晚弄死你!”

……

清晨,門鈴響了。

栗酥頂着兩個黑眼圈去開了門。

“墨哥哥?”

栗酥愣了愣,随即驚喜的抱住穆淩墨,“墨哥哥,我好想你。你怎麽來了?”

栗酥鼻子動了動,聞到了墨淩墨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看來,他是特意洗了澡出現在她面前的。

發生了什麽他需要特意洗澡掩蓋的事情嗎?

穆淩墨回抱住栗酥,可是又很快放開她。

他怕他的占有欲會吓着她。

在他的心裏,小姑娘是需要特別保護的易脆的小仙女。

墨淩墨拉着栗酥的手,只有在她面前,他毫無防備。

突然,他眉心微皺,“晚上沒睡好嗎?怎麽眼下青了一片?”

栗酥低頭,她不想承認是自己昨晚打游戲打的太嗨了,然後打了一夜,早上七點過才睡。

“嗯。”栗酥小聲的說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穆淩墨捏着栗酥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啦。”

栗酥別開頭,一副不想聊的興致缺缺的樣子,“墨哥哥,你要不要進來坐一下,我回房間換一下衣服,帶你出去逛逛?”

穆淩墨點點頭,也不勉強栗酥。

換了衣服,栗酥挽着穆淩墨去片場看看,剛下酒店就看到了吃完飯準備回房間的陸斯言。

兩個男人目光交彙,短兵相接。

栗酥頭大,跟321吐槽:“陸斯言不是沒有吃早飯的習慣嗎?怎麽就給撞上了呢?”

321幸災樂禍的說道:“誰知道呢?可能報應吧。”

栗酥:“……”

321是徹底變态了,恨不得坑死她呢。

陸斯言目光落在栗酥和穆淩墨牽着的手上,“你是女孩子,要注意和男人之間的分寸。”

陸斯言伸手去拉栗酥,沒拉動,反而讓穆淩墨将栗酥抓的更緊。

穆淩墨冷冷的說道:“我和酥酥的關系,還輪不到別人置喙。”

栗酥:“……”

這些男人就喜歡玩這套,好像搶到了人就是他的了。

栗酥低下頭,一點點用力将自己的手腕從陸斯言手裏擰出來。

陸斯言目光微痛,“栗子。”

她還是低着頭,躲着他。

“斯言哥哥,你抓的我好疼。”栗酥細聲細語的說道。

“你要躲我躲到什麽時候?”陸斯言不放手,反而抓的更緊。

眼看,栗酥的手腕都快青了,穆淩墨忍不了了,一把推開陸斯言,“你弄疼她了。”

陸斯言正要說話,栗酥擋在穆淩墨面前,“斯言哥哥,你永遠都會是疼我的那個哥哥對嗎?”

說是哥哥,就是哥哥,永遠都是哥哥,不會是愛情,也不會是情人,更不會是丈夫。

說完,栗酥拉着穆淩墨跑了,留陸斯言一個人在原地感傷。

跑了一會兒,兩個人停了下來,穆淩墨心疼的拉着栗酥的手,察看她手腕上的淤青,“疼嗎?”

“疼~”栗酥點頭,眼睛裏醞釀起了水霧,“可疼了。”

“你坐一會兒,我去買藥。”

“嗯。”

栗酥乖乖的坐着。

過了一會兒,穆淩墨買了藥膏回來,小心翼翼的塗抹在栗酥的手腕上,“下次不要逞強。”

“嗯。”

栗酥點頭。

穆淩墨一邊上藥一邊問道:“為什麽不告訴我,陸斯言也在這裏?是怕我誤會嗎?”

栗酥低頭,咬唇,那嫣紅的唇被咬狠了,都沒有了血色。

穆淩墨趕緊說道:“好了,我不問了。”

栗酥楚楚可憐的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情狠複雜,斯言哥哥是過來看溫暖姐姐的,但是……”

“好了,不知道怎麽說就不說了。”

穆淩墨揉了揉栗酥的長發,“不是說帶我去玩嗎?”

說到這個栗酥一下來精神了,“對啊,墨哥哥,我帶你去看拍戲,我以前真的沒想到拍戲這麽好玩。”

栗酥叫來了司機,開車将兩人送到了片場。

民國風情的街道,讓人一下穿越到了過去。

栗酥挽着穆淩墨兩個人一邊低聲說話一邊慢慢的走着,很快來到了大帥府。

栗酥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兩個人走了進去。

此時正是拍戲的間隙,大家都坐在椅子上休息,等下一場戲開拍。

玉澤一聽到栗酥的聲音,刻意擺了個帥氣的姿勢看向她,然後就被打擊了。

她怎麽挽着男人的手?

見玉澤盯着栗酥發呆,溫暖拉了拉他,“玉澤?”

玉澤沒在意的嗯了一聲,視線并沒有從栗酥身上離開。

溫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了。

明明玉澤前不久才向她告白,這麽快就被栗酥那個狐貍精給勾走了心魂?

溫暖一腳踹在玉澤的椅子腿兒上,玉澤驚醒,“怎麽了?”

“我不小心踢到你椅子了。”

溫暖抱歉的笑了笑,拿着劇本給玉澤看,“這個地方待會兒我們要連手對敵,我想和你到外面練一下招式。”

只要不要再讓她看見玉澤用那種炙熱而欽慕的眼神看着栗酥就行了。

斯言就是從這樣的眼神開始慢慢的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玉澤并沒有立刻答應,目光還在栗酥那邊游移,溫暖直接抓着他将他帶了出去。

見溫暖走了,扮演女二許蓉的安潔小心翼翼的來到栗酥身邊,“那個……栗小姐,我可以和你單獨說兩句話嗎?是很重要的事情。”

栗酥點了點頭,和安潔來到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

她和安潔素來沒什麽交集。

要說有,也就是上次她和導演聊天把安潔的女一號換成了女二號。

栗酥淡淡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安潔指了指栗酥椅子上面的二樓,“好像那裏有些問題,但是我也不确定。”

二樓?

栗酥擡眼看去,目前二樓很正常。

“你為什麽會覺得二樓有問題?”

安潔表情有些糾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到:“我也不确定,我昨天收工的時候看到道具組的小王臨走時看了好幾眼二樓的這個位置。當時二樓那裏有人,也可能是這樣。”

栗酥:“你看到誰在二樓?溫暖?”

安潔點頭。

栗酥勾唇一笑,有意思。

安潔雙手合十,“栗小姐,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栗酥笑道:“我把你從女主角的位置撸到女二,你心裏不記恨我?”

安潔坦蕩的笑道:“一個不入流網劇的女一號,和一個上星大火劇的女二號,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栗小姐,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既然有了機會就好好抓住,等劇播了,誰能吃到紅利還不一定。”

“嗯?”

安潔疑惑的看着栗酥。

這話好像另有所指。

“以後如果有人問你這件事情,或者問你對我說了什麽,就把你今天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至于我的反應,你就說不知道。”栗說罷,一邊往回走一邊打量着二樓。

劇組結束後,道具組的工作人員一般做的就是布置和檢查第二天上午的景。

她常坐的地方上面沒什麽特別的東西,那麽問題在哪裏就很明顯了。

栗酥拉着穆淩墨玩,一邊拍照一邊把兩個人的親密照發朋友圈。

穆淩墨以為栗酥是願意對他打開心扉了,心情格外的愉悅。

很快,陸斯言果然如栗酥所料的那樣過來了。

他強勢的擠進栗酥和穆淩墨中間,腦袋上的電燈泡閃閃發光。

穆淩墨給氣笑了,“陸總不覺得自己幼稚嗎?”

陸斯言冷笑,“彼此彼此。”

栗酥:“……”

她還是坐下吧。

栗酥坐好,同時在心裏對321說到:“321,你檢查下二樓的欄杆,一旦出現搖晃通知我一聲。”

321:“好。”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人準備就位開拍。

前面唱戲的部分已經拍完了,現在接着上一場拍行刺的戲份。

開機後,所有的人就位,一聲“保護大帥”,所有的人都開始動了。

施承演的副官保護着大帥張梁升步步後退,張梁升冷目凝視着一切,卻一點也沒有慌亂之感。

“保護夫人。”

“可是……”

“現在就去。”張梁升的聲音依舊低沉而平靜。

“是,大帥。”

副官帶着人沖向了許蓉。

張梁橋自然護着女主陳盈,溫暖飾演的男二也陪在陳盈身邊。

張梁橋見許蓉危及,要沖過去,卻被溫暖拉住,“盈盈也很危險,這個時候你怎麽能離開她?”

溫暖說到:“你護着盈盈,我去救許蓉。”

說罷,溫暖一腳踹開面前的殺手,搶走了他手裏的槍沖向許蓉。

眼見許蓉就要被人槍殺,溫暖舉起了槍。

偏偏這時,陳盈叫了一聲。

溫暖回頭一看,沒有開槍,這一錯過,殺手的子彈射穿了許蓉的胸膛。

鮮血暈染。

“夫人!”副官大叫,拼命的沖過來,将混亂的人群推開,開槍擊穿殺人者的腦袋。

可是許蓉已經救不回來了,她對着擔憂的張梁升搖了搖頭,讓他別過來,然後遠遠的看着隔着人群的張梁橋。

那短短的幾米距離,真的永遠跨不過去了。

許蓉對着張梁橋笑了,她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去了。

打鬥還在繼續,除非一方死幹淨了,否則誰都不會停。

二樓不斷有桌椅碎裂的聲音。

321電波動了動,“宿主,二樓的欄杆快斷了,3,2,1,就是這個時候……”

栗酥從椅子上站起來。

轟隆一聲,二樓的欄杆斷裂對着她的椅子砸了下來。

“酥酥!”

“栗子!”

陸斯言和穆淩墨同時伸手将栗酥拉走。

一陣灰塵彌漫。

“栗酥!”

玉澤從二樓跳下來,不要命般的沖了過來。

“咳咳咳!”

栗酥咳嗽了幾聲,被陸斯言和穆淩墨扶着站了起來。

灰塵撲了一身,三個人都十分狼狽。

“栗酥,你怎麽樣?”玉澤緊張的問道。

“沒事。”栗酥搖頭,臉色蒼白,目光卻越過了玉澤,看向滿臉嫉恨的溫暖。

溫暖這一陣子過的相當不好,晚上幾乎是靠着藥物入眠,所以瘦了不少,她本來就瘦,現在更瘦了,皮包骨,看着就十分刻薄。

穆淩墨将栗酥打橫抱起,“我抱你回去。”

“好。”栗酥很乖很聽話。

“我也去。”玉澤一刻也沒猶豫的跟了過去。

溫暖嫉恨的看向栗酥,猛然驚怒。

她居然在笑。

那笑容仿佛再說,看,你所重視的每一個男人現在眼裏心裏都只有我。

你身邊的每一個男人都被我搶走了。

突然,陸斯言出現在溫暖眼前,他面沉如墨,陰沉的可怖。

溫暖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膽怯的後退。

這一退,反而更加深了陸斯言的懷疑。

“整個劇組,你最讨厭栗子。”

“你什麽意思?”溫暖怒了,“你懷疑我設計了這一切?陸斯言,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小人嗎?我們這麽久的感情,你說分手就分手,現在又懷疑我?你把我當什麽了?”

說着,溫暖的眼眶又紅了,她咬緊牙關将所有的淚水憋了回去。

她在每一個失眠的夜晚都發過誓。

她以後,永遠也不要再為這個男人哭了。

溫暖說道:“我還沒有能力做出這麽大的事情,這只是一個意外。我能預知她今天一定會出現在片場,一定會在打鬥戲之前出現并且走到欄杆下嗎?我是神嗎?能控制這麽多事情?”

陸斯言仍舊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溫暖。

畢竟,過去溫暖陷害過栗酥很多次了。

從故意潑栗酥一身水,到泳池,到酒店打了栗酥一巴掌,再到現在。

已經這麽多次了,這一次又怎麽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意外?

“最好只是一個意外。”

陸斯言低沉的說了一句,留給溫暖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而找到王導去調查這次事故的原因。

見陸斯言走了,溫暖長籲一口氣,松開了死死捏着的拳頭,掌心之間全是汗。

王導把道具組的所有人都叫了出來,大罵了一頓。

栗酥對于他而言,那就是伯樂好嗎?

又是投資給錢,又是幫忙找演員,還利用傻魚推高了《暖風》的知名度。

這樣好的金主到哪裏去找?

這幫笨蛋不好好的捧着照顧着,居然給他搞出這麽大的纰漏來?

要是栗酥這次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栗家的人不把他撕了,《暖風》還拍個屁!

道具組的人也很委屈。

他們昨天是整個劇組最後一個走的,那可是淩晨啊。

辛辛苦苦加班加點的工作,怎麽偏偏栗大小姐頭頂上的欄杆就塌了?

陸斯言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王導訓人,他相信會有結果。

這時安潔走了過來,“導演,我昨天看見小王一直盯着二樓看……”

王導皺眉,把小王叫了出來,小王擺擺手,“可不關我的事,我昨天本來想檢查那裏的,但是溫小姐一直在上練習,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她,所以……”

溫暖……

陸斯言目光沉了沉,聯想到剛才溫暖那理直氣壯的态度,他又懷疑是不是一切都是偶然。

可是真的這麽巧嗎?

她剛好在二樓練習,剛好小王就沒有檢查,剛好今天就塌了。

可是現場沒有監控沒有證據,除了心證要怎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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