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過了一會兒,送走了柏母,柏星河回到房間,發現栗酥穿着他的襯衫趴在床上打游戲,毛茸茸的尾巴在半空中來來回回的畫圈,兩條細長的大白腿翹起在半空中,跟着尾巴一塊兒動,十分有節奏。
壞女人!
柏星河暗忖了一句,拿過一旁的被子直接把栗酥蓋住,“樓上密碼給我,我去給你拿衣服。”
“你要是上去了,穆淩墨肯定會發現。”
柏星河把栗酥包在被子裏,抓進懷裏,“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個男人?”
栗酥笑,“很多,怎麽?怕了?”
栗酥捏了捏柏星河的臉,“你是我的小奴隸,放心,主人會保護你的。”
嗯?
柏星河訝異的凝視着栗酥的眼睛,那雙眼睛很美,有星河在流動。
須臾,嘴角慢慢上翹,笑容一點點的在柏星河臉上擴大。
“主人?”
“嗯?”
“主人。”
“幹嘛?”
栗酥煩了,怎麽老叫她?
柏星河低頭去吻她,栗酥躲開,“你到底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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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答應做我的主人,承諾保護我。”
栗酥心頭微顫,柏星河一口咬上她的唇,唇齒纏綿,愛、欲糾纏。
這是一場兩人渴望已久的激戰,每個人都施展了渾身解數,是真刀真槍的肉搏,是激情燃燒的戰鬥,是洶湧澎湃的爆發。
一場酣戰,折騰的天昏地暗。
另一邊,穆淩墨通過商店監控,找到了李佳。
都是拿錢辦事,栗酥也沒指望過保密。
那點錢,還要別人冒着生命危險保密,太不地道。
所以穆淩墨給了李佳一筆錢後,李佳直接把和栗酥聯系的貼吧號交了出來。
穆淩墨一查,定位地址還是在栗酥的那棟公寓。
還真是巧啊。
所以繞了半天,做的都是無用功。
就在這裏,穆淩墨突然接到了安南的電話,“穆總,不好了。”
安南焦急的說道:“和陳白相關的錄音帶和陳白母親的親筆信件被毀了。”
真是禍不單行。
穆淩墨帶着人回了公司,果然,一直鎖在保險箱裏的錄音帶和信件都毀了。
錄音帶已經播放不出聲音,一插進播放器只能聽見咔咔咔的聲音。
而信件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一方面是感情不順,一方面是事業受挫,穆淩墨冷峻的臉上染上了怒火,“查。”
許久後,安南戰戰兢兢的說道:“穆總,除了我沒人進來過。”
穆淩墨沉沉的視線壓在安南身上,壓的她一陣心悸。
“穆總,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太令我失望了。”
“對不起,穆總。”
穆淩墨點燃了一根煙,“把過去二十四小時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是,穆總。”
安南松了一口氣,只要穆總還肯給她機會,她在穆總心中的形象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安南說道:“我最近一直在和陳白接觸,他只同意将電池技術轉讓給我們,但是并不同意帶領團隊。新能源電池技術沒有陳白,就算拿到專利也沒有用,所以我和他一直在協商。
昨天我和他再一次見面,也是在和他協商,讓他帶隊,陳白松口,但是要求我帶着原件去見他,他好像懷疑我們手裏并沒有原件,我沒有同意帶原件,答應他給他拍攝視頻用以證明。”
安南頓了頓繼續說,“昨天我拍攝視頻結束後,就将所有的東西全部鎖回保險櫃了,今天一早起來打開保險櫃拿東西才發現信件被燒毀了,連同其他的資料也有一定損毀,磁帶也無法正常播放。”
這就奇了怪了。
穆淩墨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除了安南,誰也沒碰過,那麽東西是怎麽壞的?
要燒東西為什麽不拿出來燒,偏要在保險箱裏面燒?
“你拍攝視頻的時候,陳白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
安南仔仔細細的回想,“他讓我把磁帶翻來覆去的檢查,信件也是,因為他不相信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穆淩墨視線落在桌子上毀損的磁帶上,“走之前,你有接觸過陳白嗎?”
“陳白是個極其冷淡的人,我們一般見面除了握手不會有別的動作。”
“那就把你的手和磁帶一起送實驗室檢查。”
“是,穆總。”
安南并不會懷疑穆淩墨,帶着磁帶去了實驗室。
這一查,果然,陳白在她手上摸了東西,具體什麽成分還要化驗,不過可以确信的是,信封和磁帶的損壞都和她手上沾染的東西有關。
聞言,安南笑了,真是好算計。
她找到穆淩墨,“穆總,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誤,請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去挽回這次失誤。”
穆淩墨深深的看了安南一眼,安南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助理,本來他對于她是寄于厚望的,但是這次的失誤太大了。
直接影響了公司的後續計劃。
當然,如果她能挽回,他不介意在給她一次機會。
“去吧,給我看看你的能力。”
“穆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黃昏時分,栗酥換上小花帶來的衣服,将尾巴藏在大衣外套裏,圍上厚厚的圍巾,戴上帽子,和同樣喬裝打扮的柏星河出去買東西。
大概是許久沒出門逛街了,栗酥這一出門着實十分的興奮,拿着柏星河的卡直接刷。
柏星河手機裏的短信是一分鐘一個一分鐘一個,直響個不停。
逛完了,将東西全部寄存,栗酥要了兩杯奶茶,和柏星河在頂樓的星空花園長椅上坐下。
星空花園的頂端是電子模拟星空,星星點點,如夢似幻。
栗酥躺在柏星河的大腿上,仰望星空,“很漂亮。”
“我也是星星。”柏星河回應道。
栗酥白了他一眼。
柏星河摸了摸加冰的奶茶,冬日的冰奶茶,人的習慣背後都有成因。
尤其是獨特的習慣。
“為什麽喜歡喝冰的?”
“哪有什麽為什麽,就是以前就一直喝冰的,所以就習慣了呗。”
柏星河略微思索後問道:“以前你和誰一起喝冰奶茶?”
又吃醋。
這男人怎麽這麽敏感?
栗酥抿唇偷笑,“那……當然是……我最愛的人喽。”
酸死你。
“嗯,那ta也一定很愛你。”
栗酥一把掐住柏星河的臉,“少用這種深沉的語氣和我說話,酸。”
“是,我的主人。”
從商場出來,栗酥站在門口等柏星河,柏星河去拿東西加提車。
過了一會兒,黑色的奧迪停在了栗酥面前。
栗酥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打開手機準備大戰一場,“速度挺快的,回去給你獎賞。”
“哦?獎賞是什麽?”
這聲音……
不對啊。
栗酥僵硬的轉脖子看向駕駛座,哦豁,不認識的人。
再轉向後座,哦豁,穆淩墨。
栗酥立刻開車門,哦豁,鎖了。
她尴尬的笑着,“這位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認識嗎?”
這話說的321都尴尬了,“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嗎?”
“你說呢?”穆淩墨冷笑。
栗酥皺眉,“兄弟,我們真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就打斷腿吧。”
穆淩墨冰冷的視線停留在栗酥臉上,“打斷腿,興許就恢複記憶了。”
栗酥:“……”不用這麽狠吧?
咻!
車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栗酥此刻內心就是後悔,無比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貪慕花花世界,好好的待在家裏了。
這一次,穆淩墨直接将栗酥帶回了他在郊外的別墅,全方位二十四小時巡邏督察,附近沒有購物店,更不會有車。
這下耍不了詐了,就是變成貓跑斷腿也跑不回去了。
栗酥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有了耳朵和尾巴,還沒玩夠呢,這會兒又落進了狼窩。
穆淩墨眯着眼,笑看着栗酥,“你說,逃走的小貓要怎麽對付,才能讓他聽話呢?”
栗酥摘掉帽子,“這位先生,你真認錯人了,你看我有貓耳朵,這個貓耳朵還能動。”
栗酥動了動貓耳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其實這個世界不止有人類,還有可以化形的妖精,可能我比較喜歡漂亮,所以參照化形的外表比較像您要找的那個人。”
321:“……”
如果不是認識你,這話我都信了。
一向堅信唯物主義的穆淩墨三觀都碎了。
栗酥繼續,“而且我不只有耳朵,還有尾巴哦。”
栗酥伸手去摸自己的尾巴,哦豁,沒了。
不僅尾巴沒了,連耳朵都沒了。
化形時間到了。
穆淩墨以為是什麽投影黑科技,冷冷的一笑,仿佛在說編,你繼續編啊。
栗酥:“……”
栗酥:“如果我說我現在化形完全了,你信嗎?”
穆淩墨:“繼續編。”
“墨哥哥,我錯了。”栗酥哭,“我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
穆淩墨:“繼續編。”
“穆淩墨!”
栗酥拿起桌子上的鋼筆扔穆淩墨身上,“你到底要我說什麽?我逃跑難道不對嗎?我說了我要走,是你囚禁我,不放我,我也說了,我不愛你,我愛的是斯言哥哥,你不信,你強求。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說着,栗酥眼淚簌簌而落,那模樣委屈極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麽對過我,我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你混蛋!”
看到栗酥哭了,穆淩墨一下心軟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個小騙子還雇用人打斷了他的腿,穆淩墨整顆心都被放在了油上煎烤,“為什麽逃跑?”
“不逃跑讓你打斷腿嗎?”
栗酥哭的理直氣壯,“你故意在我面前打電話吓我,我當然會怕。我又不是成龍,什麽都不怕,明明是你故意吓我,現在還怪我逃跑?”
321:卧槽,你特麽倒打一耙啊。
果然,穆淩墨臉色又緩和了幾分。
321:呵呵,男人真好騙。
穆淩墨又問道:“為什麽騙我?”
“你說為什麽呢?”
栗酥擡頭,赤紅的雙目仇恨的看着他。
那種眼神分明是看殺父仇人的眼神,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穆淩墨一步一步走到栗酥面前,聲音越發的冷,“告訴我,為什麽?”
“你說呢?”
栗酥沒回答,只是看着他,“打斷你腿也好,別的也好,都是你活該,是你欠我的。”
“理由。”
“理由就是你欠我,你活該!”
栗酥歇斯底裏的大喊,“穆淩墨,你說我騙你,那你沒騙我嗎?你在我面前一直在僞裝,你從來沒用過你真實的面目面對過我。你人前人後兩張面孔,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認識你嗎?我真的不知道在我面前的你,記憶中的你,和別人眼裏的你,溫柔的,殘忍的,到底哪一個才是你。
說白了,我們從來不認識,我不認識你,你不懂得我。”
“為什麽?”
穆淩墨抓住栗酥,将她禁锢在懷裏,“為什麽說不認識我?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恨我?”
“做了什麽?”栗酥輕蔑的一笑,“你知道嗎?只要是有良心的人,沒有人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而你殺了它,它沒出世,你就殺了它。所以我恨你,打斷你的腿也好利用你也好都是輕的。”
穆淩墨額頭上的青筋一寸一寸的跳着,但他還是努力壓制着內心那股想要殺人的暴戾。
“我沒做過。”
“你有。”
“什麽時候!”
“前世!”
穆淩墨愣了,前世?
栗酥推開他,“我去找陳白的事情你應該也調查清楚了吧?”
赤紅的雙目已不見昔日溫暖,只剩下濃烈的恨。
“前世,我是陳白的妻子,你為了得到新能源電池技術,綁架了我,當然陳白那時候只在乎溫暖,并不在乎我,所以我對你已經沒用了,因為你的綁架,我失去了肚子裏的孩子,然後你利用我去威脅我父親威脅陸斯言,陸斯言選了溫暖,所以我死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321:穆淩墨滿不滿意它不知道,但是它很震驚。
你特麽編瞎話真是張口就來。
果然,穆淩墨的三觀再次被震碎了。
他難以置信的搖頭,“所以你打斷我的腿,然後利用我對付陸斯言,因為你恨我們?”
“對!”
栗酥如同低于女鬼一般一步一步靠近穆淩墨,“所以,你們兩個是殺人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
“那不是真的。”
穆淩墨抓住栗酥的肩膀,“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
“但是是你做的。”
“我說了,不是我!”穆淩墨突然發了狂,猛的掐住栗酥的脖子将她壓到牆上,“把剛才說的話收回。”
“做不到。”
栗酥慘然一笑,“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事情,和前世多像啊,人命對你而言,草芥而已。”
穆淩墨掐着栗酥脖子的手在發抖,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想掐死她。
可是,做不到。
他猛的将栗酥推倒在沙發上,摔門而去。
對穆淩墨而言,這樣的對話,這樣的結果太殘忍。
他可以接受一切,接受栗酥欺騙他,接受栗酥逃走,接受她愛着別人。
但是唯獨不能接受她恨他。
還是因為那樣的理由。
前世的事,她說前世。
他不想相信這樣的理由,可是現實讓他不得不信。
從她對陸斯言,到他調查得到的她和陳白的事情,一切仿佛都印證着她的話。
前世,前世他要怎麽改變?
栗酥從沙發上坐起,狠狠的長舒了一口氣,媽呀,吓死她了。
幸好她機智,不然真沒命了。
321:“我看是別人被你虐的沒命吧?”
被自己最愛的人恨,還是不共戴天之仇,還是不可調節之仇。
宿主真夠狠的。
虐身虐心,還真的實現了。
唉……
男主沒了,反派快瘋了。
看來,這任務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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