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怎麽,你也是?(下)
李建華在某種意義上還算是言出必踐,他把敏知拉上車綁好後,大手一揮決定撤人。
“祝劉老先生和夫人一路順風!”
綁匪上揚的音調随着汽車尾氣消散在黃昏裏。
此時,敏知的手機瘋了一般地震動起來。
劉吳柏艱難地從前座拾起那個發光的小鐵塊。
那是慎行連續發來的微迅:“敏知,快報警,李建華越獄了!”
“他沒有來找我,肯定去找你的麻煩了,你在哪?我去救你!”
“敏知?你還好嗎?”
“他是不是已經找到你了?”
“這個手機現在是李建華保管的嗎?如果是的話,李先生,我是唐慎行,我錯了,我同意你們開出的一切條件,我現在就可以辭職、撤出股份,你們不要動敏知,她和此事無關!”
“這個手機是李建華下屬保管的嗎?如果是,請把手機交給李建華先生,謝謝!”
劉吳柏後知後覺地怒吼一聲,狠狠攥着敏知的手機,一向被贊冷靜的他,現在也不得不失去了理智。
李建華的小黑車上。
“來,喝點茶,我聽說你喜歡碧螺春。”李建華的茶具還真的挺齊全,以敏知的眼光看,價值絕對不菲。
“你聽誰說的?”敏知瞥了一眼他,不确定自己将會遭遇什麽。她确定的是,絕對不要公開忤逆這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所以她試探了一句後就用雙手恭順地拿起了茶杯——她的手被綁在了一起,只能用雙手舉杯子,聞了聞茶香後說道,“茶不錯,謝謝。”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李建華歪着頭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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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就是想用我威脅慎行呗。”敏知放下杯子,一口茶都沒喝。“但是為了防止你到時候威脅無果、惱羞成怒而撕票,我提前跟你說一聲: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在他心裏分量有多重,所以你的要求最好還是不要太高。”
李建華看了她半晌,忽然說道:“你真的很喜歡唐慎行。”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讓他為難——真感人,他都快心軟了。
敏知故作冷靜地笑道:“我當然喜歡他。怎麽,你也是?”
李建華看着她鎮定自若的樣子,心裏不由升起一股煩躁:“你可真沒意思,既不哭也不鬧,不好玩兒,不像柳思。”
這句話也沒能在劉敏知那張刻意變得麻木的臉上激出什麽漣漪。
是不是學理科的人都這麽無趣?李建華幾乎就要露出獠牙了。
可惜,現在還不是找樂子的時候。
李建華抄起旁邊的一沓紙,念道:“劉敏知,女,一九八六年生于帝都,從小到大一路都是優等生,二零一二年,以博士身份畢業于全國最好的材料化學系。當年就在史密斯公司找到工作,兩年後升至實驗一組的組長,還曾獲自然科學一等獎。厲害啊,劉敏知小姐,厲害啊。”
劉敏知面無表情地聽着自己近乎完美的履歷,她不知道此人此舉是何用意,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不會讓面前這個人感到被冒犯,于是幹脆不作反應。
“其父劉吳柏,其母王麗······”李建華還要繼續說下去,劉敏知大膽地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很厲害,連這些資料都能查到······但是,在我面前讀我父母的資料?我不覺得這有什麽意義。”
李建華饒有趣味地笑了起來:“啊哈,我們理智無畏的化學家終于害怕了,是不是?你怕我折返回去,把劉老先生和劉老夫人也一起叫過來,是不是?”
敏知抿了抿唇,“我還是相信李建華先生的信譽的。”
李建華不屑地從鼻子裏噴出一口粗氣,“你不必給我戴高帽子,我的信譽爛透了。這樣,你把我給你泡的茶喝了,我就真的不找他們的麻煩了。”他的眼神閃過戲谑的光芒:唐慎行肯定告訴過她自己對柳思做過什麽了,他就是喜歡看聰明人在他手裏自我矛盾、痛苦掙紮的樣子。
敏知雙手拿起那杯已經變溫了的碧螺春,沒有一絲猶豫地一飲而盡。“茶很好,謝謝。”
李建華驚訝地看着她果決的動作,愣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錯了,你比柳思有意思多了。”
他在茶裏的确沒放東西,可問題是,劉敏知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樣堅毅如狼、狡黠如狐的人,折磨起來肯定比欺負小白兔有意思。
敏知輕微地皺了皺眉。
李建華拍了拍手,“好了,插科打诨結束,回到正題。其實我真對劉吳柏老先生印象不錯,要不然我一開始決定和你家唐慎行做對的時候籌碼就是你了。”
敏知擡着頭,不肯回避他的目光:“所以你先去綁了柳思?”
李建華點頭嘆息道:“唉,我想的是唐慎行萬一對她舊情未了,我就能趁機撈一筆然後走人······誰能想到,他居然直接跑去聯系了斯蒂芬那一夥人。不過,無巧不成書,那時候浪三有點不好管了,正好讓他們替我解決這個問題。”他說起探員們的時候,就像是說起一件讓他厭惡、但是又很好用的工具。
敏知也在心裏暗嘆了一聲。“他們都被你利用了。”
在號稱“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的勞頓監獄裏逛了一圈,就好像是觀光旅游一樣輕松的李建華有多麽可怕,敏知現在才算知道。
李建華拆開一袋蝦片,往嘴裏扔了一片後,心情頗好地提醒她:“再友情提醒一下,等會你可能要受點罪——上次給柳思留的都是皮肉傷,讓手下們小瞧了我,這次可不行了。”
敏知聽了這句毫無道理的話,心中明白李建華只是想在自己身上發洩在慎行那裏得到的挫敗感而已,自己沒有任何逃脫的借口。
一段時間之後——敏知沒有确定的時間概念,她被迷暈過一次——李建華蒙上了敏知的眼睛,于是敏知猜測他們快到了。
果不其然,不久之後,她就被推搡下了車。
此時,一個李建華的手下打開後備箱拿水時,忽然發現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竄上來的小呆。他一腳向小家夥踢去:“哪裏來的死貓,滾開!”
貓咪發出低低的喵嗚聲,靈巧地避開了攻擊。不過這邊造成的響動已經驚動了多疑的李建華,他聞聲問道:“怎麽了,魯四?”
名叫魯四的男子滿不在乎地回應道:“沒什麽,一只野貓罷了!”
李建華一邊讓其他人把敏知綁到低矮房屋內的椅子上,一邊指示道:“給我把它打死。”
“啊?”魯四有點懵,他以前從未接到過這樣的命令。一只好端端的貓,也沒礙什麽事,打死人家幹嘛?
“我不喜歡貓。它還沒走遠吧?我教過你瞄準吧?給我把它打死。我之前不是給過你槍了嗎?”
這道命令聽起來不容拒絕。
“好吧。”魯四悶悶地道。
他朝着那只似乎不知道危險為何物的、向關着敏知的屋子探頭探腦的小貓咪舉起槍。
這時,貓咪忽然感覺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他一眼。
對上那雙深褐色的水汪汪大眼睛,魯四忽然有點下不去手。
這很奇怪——他又不是沒殺過人。
可最終,他還是一邊唾棄自己的猶豫,一邊壓低了聲音跟那只貓咪商量道:“小東西,你今天可走運了,我現在不想殺你。你別叫出聲,悄咪咪地溜走,我就空放一槍,把老大敷衍過去——反正我猜他今天這麽暴躁,肯定想不起來檢查屍體——怎麽樣?合作嗎?”
這時,屋子裏傳來敏知壓抑的慘叫,魯四知道這是狼背和虎牙兩個兄弟在滿足老大的施虐欲。他不關心這個,所以他仍舊盯着那只貓咪,試圖達成合作:“怎麽樣?你快走吧?”
貓咪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随後如一道閃電般蹿進了傳出慘叫聲的屋子,下一秒,慘叫的人就換成了兩個施暴者。
魯四連忙跟在貓咪背後奔進屋內,正好看見了奇跡般的一幕:狼背和虎牙捂着自己的眼睛,嚎叫不止;而那只聰明得讓人害怕的貓咪正蹲在敏知的雙膝上,高昂着頭怒視着被手下們保護起來的李建華,俨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态。
李建華輕描淡寫地用英語對最外層的維克多吩咐道:“打穿那只貓的頭。”
敏知聽得一清二楚,她無力地威脅道:“你敢······”
維克多似乎有心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只見他果斷地舉槍、瞄準、射擊,氣勢一流。
魯四張嘴想要阻止,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
子彈嵌入了貓咪嬌小的頭顱。
李建華輕微地勾了勾唇角。
然而,貓咪并沒有如衆人預料中一樣倒下。它只是慘叫了一聲,被打得偏了一下頭,但是很快它就恢複了,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舔了舔敏知的傷口。
維克多徹底失去耐心,他大步上前,冒着被抓傷的風險拎起貓咪的後頸皮,任由它四只爪子亂蹬、亂踢,腕上用力,直接把它甩出了窗外。
李建華的一群手下連忙對準那一團毛茸茸連續射擊。
槍聲震天中,李建華放松了下來,他甚至還笑着調侃敏知道:“你這麽讨動物喜歡的嗎?要不是這是只野貓,我都要懷疑它之前認識你了。”
李建華一轉頭,看見在旁邊愣愣地站着的魯四,以為他在懊悔自己的失誤以至于讓兄弟受了傷,于是教訓道:“你看看你,辦事拖拉,害我們的人丢了兩雙眼睛。這荒山野嶺的,也沒辦法醫治······下一次執行任務要快一點,嗯?”
魯四沉默着點頭。
李建華拍了拍手,招呼兩個人去照顧狼背和虎牙,然後宣布事情回到正軌:“我現在需要另外兩個人來招待我們的化學家客人,是誰有這個榮幸呢?”
看起來不願意幹體力活兒的維克多第一個出去了。
馬上又要遭受皮肉之苦的敏知,現在想的居然是:幸好李建華夠蠢,沒有看出小呆其實是只仿真貓咪。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慎行應該能修好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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